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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源乃是对楚升行过拜师礼的,本就和楚升感觉亲近,如武馆其他子弟都对楚升称之为“掌门”,而只有他是口称“师父”的。这番原本以为要受一番呵斥,但没想到只是宽言安慰,心中感觉一阵温暖,有些窘迫道:
“弟子谢过师父,弟子这就演练。”
说完,他便并脚直立,两臂下垂,努力保持心中平静,有些忐忑的展开起手之势。
太极本当在一个“柔”字,但却也有立足支点。而施源却练之不精,给人的感觉却是松松垮垮,根本未曾有所体悟,一拳一式下来全无太极真意,倒是让几个武馆弟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旁人嘲笑,他心里更加紧张窘迫,脸上都红了一片,拳势也更加的乱了。这会儿根本看不出是太极拳,反倒好似胡乱挥舞一样,看得楚升心里叹息不已。
许是也知道自己搞砸了,施源讪讪的收了拳,只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一张脸涨的通红。
楚升目光一扫,那心有嘲笑的几人立时顿住,大气都不敢喘,自是笑声顿消。楚升便上前拍了拍施源的肩膀,缓缓道:“太极意境在‘柔’,便是讲究借力打力,牵动四两拔千斤。因此虽然立姿出拳不急不缓,似无力所着,但却也有立足的‘刚’在,便以此为支点,以柔克刚,以静制动。”
看施源有些茫然的样子,楚升知道他已然难以理解这些道理,便试图解释道:“立足有根骨,但可放松心神,使身体不至于紧绷;出拳可缓柔,但不应当松垮不成章法,这样你可明白?”
施源似是有些似懂非懂,眨着眼睛不知道要如何回复。
楚升叹了口气,只得温声道:“好吧,这拳法你虽未学到位,但毕竟初入武馆,倒也不急于一时。不过你选择第一个学习太极拳简谱,倒也是有心了。”
说罢,楚升便挥了挥手,让他回列。
摆了摆手,让这些弟子都各自散去,楚升的目光便不禁扫向了景子梅。
景子梅自然心虚,闪烁着眼神撇来撇去,就是不和楚升对视,想来也是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在武馆弟子修习武功方面上心,而是陶醉在落龙城繁华,醉心于赚银子这项千古大事当中了。
“且跟我来。。。”
楚升没好气的背着手,领着两人进了屋,便在桌面前坐定。
景子梅转着眼珠,心思活泛的想出了理由,却是振振有词道:“师兄,你也知道我习武不精,真要教导他们,也不过是教出些半吊子。”
“馆主这事,师妹真真是做不来,我倒是对赚银子更感兴趣!”
“那你呢?”楚升又转而看向褚之鸿,后者在师妹面前自然是不改那份清高模样,淡定道:“武馆声名,自是我一拳一脚打下来的。”
“。。。鱼龙帮的事情,似乎师弟也未曾理会过啊。”
褚之鸿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单纯无辜的与自家师兄对视,眼神里尽是:有吗?真的?怪我咯?这三番意思。
反问三连。。。
楚升忍住爆锤这两人的想法,长出了一口气,心中酝酿着想法道:“这样罢,既然景师妹做不来这馆主,那便交予褚师弟来做,你好为人师,又喜好和那些武馆打交道,这事交给你当是没问题吧?”
褚之鸿自然迫不及待的点头,他倒是觉得在武馆挺自在的,这人素来看不起那些泼皮子弟,让他管着鱼龙帮真真是一大错误。
“三个月内,须有两人生气感。”楚升看了眼褚之鸿,面色淡然的下了要求,“只需要他们勤学太极拳简谱,原本已打下基础几人应当不难,这你能否做到?”
师妹在一旁巴巴的看着,褚之鸿就是不能也自当是要硬着头皮应下。
于是楚升便看向景子梅,直接了当道:“你便管着外门,可有难处?”
景子梅眼睛一亮,脸上顿时绽放了笑容,“师兄且看着吧,扩张地盘,赚来银子,师妹我最是拿手了。”
苦笑着摇头,楚升随即取出了一册典籍放在桌面。
“这是内功典籍——《混元掌》,须修习两年方有成就,且一旦功成,倒是威力十足。”
褚之鸿顿时迫不及待的取来翻看,他对这看似掌法实则内功心法的典籍颇有疑问,又问了三四个问题,楚升便也都一一作答。
景子梅倒是问这功法何来,楚升便摆手让二人无需多问。
“混元功属习练中平平无奇,但功成则大有效益的内功心法。你二人若是修习,须有大毅力才行,切不可半途而废。”
两人都是点头,褚之鸿更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房立即研究。
楚升却看向褚之鸿道:“令武馆子弟,必须习练太极拳以练身,淬炼人体精气,早日生出气感。待他们上山后,我便教他们以混元功练气,滋养血肉经脉。如此这般双管齐下,应当是会有所成就。”
景子梅有些酸酸的道:“这些小家伙倒是比我们境遇好多了。。。”
楚升三人练功时,哪里有得内功心法,俱都是自己摸索着前进,不知走了多少弯路。
不过所幸,他们年龄均不大,现在修习也是不晚。
第41章 吴用
山上正兴土木,楚升倒是不急于回山被扰去清闲,因此便也是决定就在落龙城武馆内暂且居住几日,平日里也可指点指点那些武馆子弟。而且,褚之鸿与景子梅位置相调,亦不知他们能否担下这份责任,楚升倒也需要好生观察一二。
不过或许是性格所致,之前的位置上,两人都是做不来。而改由褚之鸿接手武馆,却也正巧合了这家伙好为人师的性子,整日里若不是在武馆习练武功,那便是多多指点武馆弟子,想来楚升定下的目标还是让他小有压力的。
至于景子梅却也是这般,她本就性子活泛,对习武倒是没有太大兴趣,反倒乐于指挥鱼龙帮行事。本来楚升还担心她一个女子或有些难以服众,但这景师妹当晚便带着鱼龙帮众清扫了城南地痞帮派,自身威信便也是直线上升。另一方面,楚升倒也为她背书了一两次,伍镇与牛荣便也都是心服口服了。
城中居所,便与深山高峰当中自有一番不同,显得更有世间繁华味道。
这一日,楚升先是简单习练了一番太极拳法,更深的领略太极当中柔字的奥义,便出门行走在这落龙城中,看看这城中繁华。
城中闲逛一番,楚升不知觉间却是来到一处人声鼎沸处。
这却是一家镖局门口,巨大的牌匾挂在门上,书写的那“威武镖局”四个大字,倒是显得颇有几分气势。而门前则是搭建了一处擂台,周遭鼎沸的人们便是围观着那台上正在比斗的二人。
这些围观之人大多数倒也都提着兵器,却也是习武之人。适时台上二人正斗的难舍难分,台下的众多武林人士也都是热血沸腾,呼和声嘈杂不断。
楚升在外围看了片刻,便发现那台上二人虽然斗的是热闹非常,但却也只是普通拳脚之争,真要分出个胜负,也不过尔尔。
看了片刻,楚升便向旁边的围观者询问道:“为何在镖局门前比擂?可是要选拔什么?”
那人是个看上去有些奸猾的中年男人,倒是个多言好语的家伙,闻言笑着解释道:“这却是威武镖局要行一趟镖,估计这趟镖当不得容易。威武镖局乃是落龙城第一大镖局,想来自家镖师也没有十足把握,因此他们也就在镖局前设了一个擂台,选纳江湖人士一同行这镖。”
“既是落龙城第一大镖局,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楚升笑着问道:“那我等去了岂不是也帮衬不上什么。”
“嗳。。。这话就是另说了。”那人估计是个落龙城本地的江湖人士,消息倒是灵通,“这趟镖乃是去那临江城的,路途不过一两日左右,说不得便也就遇不到那拦路劫镖的匪徒呢,我等权当是往那临江大城走上一遭而已。”
“那若是遇上了呢?”
那人便眯着眼睛,摸着鼠须笑道:“且不说这几率不过十之一二,就说遇到了劫镖匪徒,我等江湖人士也不过是拿人钱财而已,何必为这份钱财将身家性命都弃了去。若是可敌,那我等便顺风应敌;若是不可,那我等自散而去又何妨。”
楚升只得苦笑着摇头,这人却还真是一个老江湖,果然是滑不溜手如同泥鳅。
“既然这样,那镖局又何必招揽江湖人士?”
“嗳。。。逆风我等自散,但顺风却也可以敲敲边鼓嘛。”那人一副料定的模样,成竹在胸道:“再者,若是行镖队伍势大,一般的劫镖匪徒怎地也须掂量掂量,自个可否吃得下了。”
这便是起到震慑的作用了。。。
“而且,这趟镖价格丰厚哦。。。”这人嘿嘿笑着,给了楚升一肘,“小兄弟可要一同去?”
他这一问,楚升心里倒也真是有些心动了。
回山没甚清静,在城中又无所事事,倒不如与镖队一同,往那临江城走上一遭。
宁州之地,其中便有临江城府境因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作为水利交通的枢纽之地。至于落龙城这种偏远小城,却是连十分之一都比之不足。
“若是心动了,那便早些上台吧。。。”这人眯着眼睛,朝着那擂台上指点道:“威武镖局开出高价邀请江湖人士助阵,可是引来了不少的江湖人士,周遭的大门小派甚至破落武馆都有人来。”
“这只是前期,倒没甚传播开来,若是再等个两三天,消息定然已经传开来,到时候可能那三山十三峰的人手都会赶来。彼时,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就全然没有机会了。”
说着,他见那台上已然分出了胜负,有些歪斜的嘴角一咧,三角眼便睁开来,突然窜进了人群中,一举跳上了擂台,冲着台上之人,一侧坐着观武的威武镖局之人,以及台下看客俱是一抱拳。
“在下江湖一闲汉,姓吴名用,特来挑擂。”
那守擂之人,本见到有人窜上擂台,心中还有几分忐忑。但听这吴用一通言语,所谓“江湖闲汉”,再看他人,便是个相貌猥琐之人,一对绿豆眼眯成一条缝,一张嘴斜歪着,脸上也俱是奸猾模样,更是驼背躬身,活脱脱就似一个街头地痞。
“喂!你叫。。。吴用,无用是吧?”守擂之人轻蔑的摇了摇头,“却不知是哪里窜来的癞头瘪三,看你这模样顶天了不过是个街头老青皮,可挡得了我一拳?”
说着,他挥舞着拳头呼呼作响,“砂锅大的拳头,我且问你见过没有!?”
一番话罢,场下登时传来喧嚣的笑声阵阵,江湖中人本就血气旺盛,口无遮拦也是平常事。
这便有一人在场下叫道:“且一拳打将死他!”
“哈哈。。。让这闲汉老杂毛见识见识你铁拳李三的厉害。”
擂台一侧坐着的,却是那威武镖局的总镖师,便是个颇为厉害的人物,唤作洪宣。尤为擅长使得一手齐眉棍法,所谓“月刀年棍辈子枪”,枪棍这般长兵器,想要练出头来最是难得。但洪宣却曾经凭着一根白蜡杆,走南闯北行镖四方,打下威武镖局名头来,在落龙城府境中也是响当当的第一号镖局。
那洪宣早就是对这场闹剧感到厌烦,且之前那场中你来我往,你一拳来我一脚,在他看来更却是仿佛闹剧一般。
但这会儿,他却做不得主。
他座位旁边,却是坐着一个老头,满是膏脂的模样大模大样的坐在位置上,又穿着个宽大锦袍,一张胖乎乎的老脸满是油光,唇边一对八字胡翘着,一对王八绿豆眼长在脑袋顶上,便就好似个癞蛤蟆般趴在那里。
由是此人便道:“总镖头且莫要担心,此番即便招不到什么高手,也能壮些声势。”
洪宣脸色有些难看的抱了抱拳,随即叹道:“赖老爷,我这也是心中不安啊。这事真不该闹得这番大,我们镖局镖师走镖行那路便有上百次了,本是万无一失的,有些山匪也要忌惮一二。但这会儿传播开来,一旦行镖,是个人都猜到行的当是贵重镖物,到时候财帛动人心,那就难说了啊。”
那赖老爷捋着唇边的八字小胡子,顶上绿豆王八眼不冷不热的瞥了洪宣一眼,语气阴阳道:“洪总镖头,老爷看重你,这才将这番重任交予你,怎可容有半点差池。。。”
“且整只队伍若都是你威武镖局的镖师,路途上尔等岂不是可以任意施为了,你当我赖虾蟆是那般容易糊弄的?”
听着这赤裸裸的话语,洪宣更是胸口堵着一口气,恨不得当场翻脸,若是不信威武镖局,又为何请自己走镖!?
只是他脸色铁青,胸口起伏不定,却终究是难以说得出口。。。
“嘿嘿。。。”那赖老爷却又嘿嘿一笑,脸上奸猾道:“洪总镖头,何必动怒,我不过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这比擂要开始了,且观,且观。。。”
洪宣堵着胸中一口闷气,面色难看的将目光移向台上。
此刻,台上两人也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