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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有什么吩咐。”
徐子墨依旧是冷着脸,静静地盯着这几人。
这时,言明扯了扯徐子墨的衣袖,示意他赶紧问话,徐子墨这才开口问道。
徐子墨:“你们有孩子吗?”
那几人听完,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没有没有。”
“是啊,没有。”
徐子墨听着那三人叽叽喳喳地说着,眼神顿时凌厉了起来,隐隐浮现出层层杀意。
这一下,吓得那三人顿时闭上了嘴,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徐子墨又继续说着。
徐子墨:“所以,你们卖别人女儿的时候,就这么心安理得?”
听了这话,那三人微微低下了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此情形,徐子墨心中一时间怒火中烧,真想一个飞踹了结了这些人,以解心头之恨。
不过,眼下大事要紧,徐子墨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徐子墨:“我知道,你们三个想活命。”
徐子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徐子墨刚刚说完,那三个人顿时眼冒金光,猛地抬起头看向徐子墨。
但是,这三个人还是不敢说话。
徐子墨:“但是有一件事情,要你们三个去办。”
徐子墨话音刚落,这三人也顾不得什么,急忙又是争先恐后地说道。
“大人,别说是三件,三十件都行!”
“是啊,是啊,三十件都行!”
徐子墨听罢,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奇怪笑容。
徐子墨:“今晚办完,我每人给你们一两白银,护送你们出了平阳。”
徐子墨:“拿着这些钱,你们以后是去做些什么买卖也好,买田种地也好,改邪归正即可。”
那三个地痞无赖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便急忙答应了下来,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着脑袋。
徐子墨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摆了摆手。
言明见状,急忙从袖袋里面拿出一个折子,又掏出一支狼毫小楷笔。
徐子墨:“我要你们供出指使你们买卖人口的幕后凶手。”
话音刚落,那三个人如同遭受晴天霹雳一般,顿时蔫在了原地。
徐子墨心中也是一阵惊讶,因为今天上午庭审之时自己便和他们说过了,还以为这几人记得此事。
但是万万没想到,竟会有如此结果。
徐子墨见状,继续说道。
徐子墨:“怎么!不敢?”
牢房里面,一时间鸦雀无声。
那三个人瘫坐在地,仿佛抽了筋骨一般。
这时,其中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徐大人,小的知道您的厉害。”
“但是平阳这事,已经多少年了,王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中牵扯的达官贵人更是数不胜数,倘若真要是牵扯起来。”
“整个平阳上上下下,恐怕大半人都要受牵连。”
徐子墨听完,也是心头一震。
紧接着,油然而生的便是一股怒火。
徐子墨着实没有想到,事态竟然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那三个地痞无赖一个个面面相觑,见有人说了点实情,又有一个帮着解释道。
“徐大人,您知道吗?”
“我们卖的这些女人绝大多数都是送到了那里吗?”
一旁的言明也是怒不可遏,急忙说道。
言明:“茶楼,妓院,青楼,教坊司……”
谁料,言明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小混混一口打断。
“言老爷,您有所不知啊。”
“那些地方才几个人啊。”
“青楼教坊司的妓女侍从,多少年了也就是那么几个,我们就是想要卖给他们,他们也没地方收啊!”
言明:“那去了那里?”
听着言明的问题,那三个地痞无赖也是有些不耐烦。
“还能去哪里?”
“都是一些大员富商的家里呀!”
“他们的府宅里面,那个不是妻妾如云,侍女遍地?”
“这些被买进深宅大院的女人,官府也不好查寻,而且对那些人来说,又不用给这些女人发月钱,剩下了一大笔的开销。”
“打死的,虐死的,累死的,还有被正室夫人嫉妒给毒死的,每天都有!”
“我们卖,就是卖给他们。”
那几个混混还想继续说,谁料被徐子墨伸手给压了下去。
徐子墨:“行了,别说了!”
徐子墨压低着声音怒吼着,极力地压抑着心底的愤怒。
徐子墨知道,如果真要是查这件案子,几乎是不可能了。
可以这么说,平阳的上上下下都是沆瀣一气,溃烂一片。
而且这些女孩都被藏在了那些私宅当中,根本不能轻易按查。
徐子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些地思索着对策。
一旁,言明也是收起了纸笔,不知道如何是好。
………………………………
第二百零三章 决绝
徐子墨深吸一口气,努力地平复着心绪。
徐子墨知道,平阳的这件案子,恐怕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在南汉,贩卖人口可是重罪。因为南汉的开国君主,先帝爷当年起兵伐齐的理由之一便是齐末猖獗的人口贩卖,先帝起兵时,也正是因为这个理由,而获得无数蜀中百姓的倾囊鼎力相助。
所以先帝立国之后,南汉便果断废除了人口贩卖的行为,并且设立了极其严重的刑罚制度,专门用来打击人口贩卖的行为。
“断人妻舍,离人骨肉者,剥皮抽筋碎骨枭首处置皆可,只是万般留不得全尸!”
先帝爷的这句话,便成了《大汉律例》中最为严酷的所在。
对于这些,徐子墨心中自然是十分清楚的。因为大理寺所执掌的便是南汉的律法刑罚,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职权,但是徐子墨还是读了不少相关的奏折记录,对这些刑罚规矩还是十分的清楚。
所以,如果这件事真的如那三个地痞无赖所说的那样,一切就都变的棘手了起来。
按照徐子墨最初的预想,猜测那几个厮所干的不过是一些强抢民女,凌辱过后再卖到教坊司或者妓院青楼。
因为这样一来,所作的也不过是将这几人斩首示众,再查处涉事场所关门,相关人员下狱几年即可。
最后再耗费一些钱财,安顿被买卖的女子,寻其亲属,若是情况特殊者再作安排。毕竟平阳是不差这些钱的。
其实,言明最初也是这般想的。
虽然在公堂上时,这几个厮死死哀求,不敢供出幕后主使。
但是毕竟这几人只是小民,他们所怕的不过是杀身报复,更何况这几个人本就死有余辜,所以当时言明心中也并没有在意。
言明所构想的最严重的结果,也不过是涉及了赵炎吉。
坏了赵炎吉名声,导致长孙洛依不能完婚,最后赵炎吉会与自己埋下仇恨。
言明心里的正义,自然是不会害怕这个“仇恨”。
但是现在,情况变了。
摆在二人面前的,可能并不是这几个混混买卖了几个女子那么简单。
很有可能是平阳十几年从上到下心照不宣的腐败,和黑暗。
那么,这件事情可就麻烦了。
如果要查,凭借言明这个衙门老爷,和徐子墨这个大理寺少卿显然级别不够,自然要请赵安特许。
这不是最要紧的,关键是能不能查出来!
既然这件事情涉及平阳上上下下几百号达官贵人,想必他们定然会种种勾结反抗,为后续办案带来不可逾越的麻烦。
很有可能,最后因为证据问题,什么也查不出来。
于是,这边算是打了赵安的脸面,自己定然会受到赵安责罚。
如果查出来了,就要按照律法来办事,依照平阳这么多年的发展,这些土豪劣绅很有可能狗急跳墙,就地作乱,即便是朝廷有能力镇压下去,也要有不小的损失。
更何况,真要是按照律法办事,还得杀多少人啊!
如果不按律法办事,降低了刑罚标准,内阁文武一定会抓住“祖宗律法”这个话题不放,对赵安口诛笔伐,那赵安的处境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徐子墨实在是心烦意乱,不想再继续想下去。
言明站在一旁,仿佛有些期待地看向徐子墨。
言明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管理民政的平阳衙门老爷,是没有任何能量来做这件事的。
所以言明全然将希望寄托在了徐子墨的身上,渴望徐子墨能够调用京城的势力,来处理这件事。
开始言明又哪里知道,京城的势力也是四分五裂,所谓的皇帝也不过是个“权力裁缝”,只能缝缝补补。
可以说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徐子墨摆了摆手,对言明说道。
徐子墨:“先记上,等我回京与诸位同僚再商量,再作定夺。”
言明听完,以为徐子墨是有了主意,便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从袖袋里面又取出了折子和笔,开始准备记录。
徐子墨低头看向那跪着的三个人,冷冷地说道。
徐子墨:“我是陛下的命官,我背后就是陛下。”
徐子墨:“有什么事情,你们直说便是,我自然能给你们做主。”
那三人仰头望着徐子墨,心中也是一阵嘀咕。
不过,转念一想,徐子墨的名声,心中仿佛又有些放心了下来。
那三人一想徐子墨说话,觉得确实是这么个理。
平阳的官再大,也大不过朝廷呀。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谁的权力大就能处理的。
里子的问题最好处理,只要血不漏出来就行。
但是面子的问题可就不一样了,稍微有个青春痘,那就很是影响形象。
其实,徐子墨对他们三个人说这话,也只是象征性地安慰罢了,让他们暂时放下心,全盘说出自己知道的就行。
但是他们的话,不会对这个局面起到任何作用。
赵安是绝对不会因为几个民间混混的一面之词,就会对这个平阳有大动作。
人物的能量,很是重要。
哪怕是这三个人,云游各处,处处将这实情告与世人,赵安也仿佛当作了三只蚊子嘤嘤作响罢了。
说不定,一拍巴掌,将其打得粉身碎骨。
小人物的发声,往往就是这么微不足道。
徐子墨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也明白赵安的为人。
之所以没有用,还要搜集证词,也不过是为了方便自己深入了解案子罢了。
徐子墨最初是打算只在平阳留宿一宿,天明了便起身赶往蜀山。
可是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有些恼怒,便想匆匆了结。
徐子墨接着补充道。
徐子墨:“你们说完了,我就每人给你们一两银子,在给你们到其他地方安排一处住处。”
徐子墨:“若是如何皇帝封赏,再传唤你们。”
那三人听完,也是将信将疑,他们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是判了流放的人,竟然还会有皇帝封赏?
“徐,徐,徐大人,您说得可是实话?”
徐子墨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徐子墨:“我说话还会有假?”
其实,徐子墨这么做,也不过是想给这几个以后可能是重要的证人找一处安全的地方罢了。
毕竟,这件事情这么大,上午的时候还在众目睽睽之下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徐子墨也是担心这三人会被某些人惦记,所以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
不过,那三个人哪里想过这么多,一听徐子墨的担保,便又有了精神,全然不怕什么威胁报复,跪在地上便磕起头来。
“徐大人,那小人可就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您了。”
………………………………
第三百零四章 阴谋
南汉,洛中二十一年,八月二十九。
京城。
过了这场小雨,天气也是又增添了一抹寒意,路上的行人,也都开始纷纷穿上了厚一点的秋衣。
还没有穿着的,也是忙活着奔走在各处大小衣坊,挑选着中意的衣裳。
当然,赵安不必为这件事情而发愁。
因为现在的皇宫里面,都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入冬的事宜。
南明的铜炉,北唐的炭火,南汉的水米,高丽的鱼肉,纷纷被各处司坊衙门调度得有模有样,纷纷往宫里面置办了起来。
药坊的御医,也在筹划准备着秋末入冬进补的药方。
以至于禁内各处,都消散着淡淡的香气。
药香、肉香、炭火香,混杂在了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此时的赵安,披了一件鹿皮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