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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清徽掌门缓缓想刘子晏走来:“孩子,别看了。”
刘子晏急忙转过头来施礼:“是。”
清徽掌门慈眉善目,微微笑道:“孩子,你这次下山,找到了什么呀。”
刘子晏:“弟子寻到了。”
说完,刘子晏从袖带中取出一物,放在面前的地上。
是那盏铜油灯,就是那晚那个老太太家里的油灯,锈迹斑斑,满是污渍。
清徽掌门点点头:“孩子,这是什么呀。”
刘子晏神情凝重,平静地回答道:“是人间。”
刘子晏:“是人间疾苦。”
清徽掌门:“说说看。”
刘子晏:“弟子在那平阳戏楼独饮美酒,饱尝珍馐,极尽口福盛宴。”
刘子晏:“弟子在涂宁茅屋啃食甘薯,勉强果腹,才知百姓艰难。”
刘子晏:“在弟子看来,平阳的灯火,戏子高歌,胡姬起舞,万分华贵。”
刘子晏:“却不如涂宁茅屋里,这一盏铜油灯来的踏实。”
清徽掌门:“这个怎么说。”
刘子晏:“弟子曾纨绔放荡,也曾流浪江湖。经历了人生富贵,也饱受世俗疾苦。”
刘子晏:“弟子所知,天下百姓苦寒困乏,日不过血汗,食不过两餐。”
刘子晏:“弟子感同身受,故愿平尽此生,为百姓谋福。”
清徽掌门点了点头:“嗯,很好,你这样做,想必了却了那人的心愿了。”
刘子晏抬头望向清徽掌门:“谁?”
清徽掌门笑而不语。
天命,这是清徽掌门心中默默念叨的答案。
徐子墨有天命,刘子晏亦有天命。
当年,云洛偷了宝册,带着那仆从下界,为祸人间。
天尊于心不忍,于是派下了九灵元圣去寻他,结果三世不见。三世之后,天尊放云晟下界,经历人间祸福,以成剑仙资质。
当然,还有一物,也随之降世。
就是那块青石。
清徽掌门望着跪拜在地的刘子晏,心头五味杂陈。
清徽掌门:“起来吧,孩子们。”
徐子墨二人缓缓起身。
只见清徽掌门拂尘一挥,两人褪去身上衣物,换上了蜀山的道服。
四位长老也缓缓起身,收了消灾祈福的法力。
神相子:“真是让贫道刮目相看啊。”
中临子也微微笑着:“真是少年有为,让贫道羡慕。”
徐子墨:“长老您过誉了。”
清徽掌门:“孩子们,人生过往,如白驹过隙,再回这蜀山可就不一样喽。”
徐子墨:“弟子愚钝,请掌门明示。”
和光子:“掌门已经安排我们几个老家伙日后教你蜀山的秘法功术。”
刘子晏顿时受宠若惊:“真,真的?”
降尘子:“哈哈哈,当然是真的。”
降尘子:“贫道要让你们看看什么是正宗蜀山功夫。”
………………………………
第二十八章 镇谷述仙法,点化少年郎
刘子晏:“说实话,刚才你确实惊到我了。”
徐子墨:“哈哈哈哈。”
两人刚刚从蜀山三清宫大殿出来,清徽掌门念在两人刚刚回山,所以决定给他们俩放个假。
所以刚刚受完洗尘礼,去饭堂饱餐一顿后,便快步向山下树林走去散心。
刘子晏:“真是士别三日,你成圣人了。”
徐子墨默不作声,只是微微一笑。
刘子晏:“真看不出来啊。”
刘子晏:“平时看你跟个闷苦瓜似的,没想到肚子里这么多大道理。”
刘子晏:“还真是个闷骚。”
徐子墨:“滚。”
徐子墨心中一阵窃喜,不过这种感觉又稍纵即逝。
听到刘子晏对自己的评价,虽然有一点骄傲,不过更多的是一股孤独感。
因为徐子墨心中隐隐感觉到,自己与刘子晏之间的思想正逐渐地出现分歧。
在刘子晏看来,徐子墨回答清徽掌门的话,仿佛是一套应付长者的说辞。就像他自己一样,五天的游玩,只是放纵地生活,最后在归途时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答案。
可是在徐子墨的眼里,这五天,仿佛就是一生。
那种春风得意,那种无奈隐忍,那种居高临下,那种爱而不得,那种霸气威武。。。。。。
他们的身影,与声音,举子,言明,衙役,长孙洛依,公孙琦。。。。。。
在徐子墨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荡,仿佛互换灵魂,体会了一遍他们的感受。
他想追下楼去,给花灯店前的青年男女买一盏花灯。他想策马疾驰,带长孙洛依逃婚去追求自由。他想权倾朝野,让祸乱多年的派系对立斗争得到平息。他还想散尽钱财,帮面馆伙计与黎民百姓重拾生计。。。。。。
下山,这个思想仿佛一颗种子,在徐子墨心中生根发芽。
五年前,徐子墨上山,心中装着的是复仇的悲愤与决心。
但是这五天,却让徐子墨拥有了一个更远大的目标。
一个为天下人复仇的勇气与志向。
徐子墨站在青石堆砌的崖台雕栏初,扶着栏杆,向山下望去。
蜀山美景,在黄昏的余晖中,尽收眼底。
徐子墨:“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
刘子晏:“是啊,林子里光暗,又有雾气遮拦,竟一下子忘了时辰。”
刘子晏:“没想到蜀山这么大。”
徐子墨微微笑道:“确实,方圆八十三里人间土,上接瑶宫仙境,有包罗天下之境。”
一听徐子墨说起了瑶宫,刘子晏的眼神顿时明亮了起来。
刘子晏:“你说,这世上真有瑶宫仙境?”
徐子墨摇了摇头:“没见过,我也不知。”
徐子墨:“但是传闻每一任蜀山掌门,修成正果之后便可羽化飞升,入那仙境。”
徐子墨:“你来蜀山这么久,不知道这个?”
刘子晏摆了摆手:“哈哈哈,我在老家时,就不信这个巫蛊修仙之术。”
刘子晏:“我父亲曾告诫过我。”
刘子晏:“巫婆法师之列,不过以谣言戏法蛊惑百姓,以此获得尊崇,谋取钱粮。”
刘子晏:“天下之神,也不过官府为其立碑传记,为的是百姓畏惧崇拜,收取供奉之财。”
刘子晏:“所以我也向来不信什么长生成仙之法。”
刘子晏:“来蜀山这么久,我也只是修炼一些棍棒之术,从未瞧过什么秘法。”
“那你可就有一点孤陋寡闻了。”
一个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徐子墨刘子晏急忙转身望向那人。
只见镇谷一身紫布青纹道袍,一手执着一卷竹简,轻轻地在另一只手掌上拍打,缓缓向两人走来。
刘子晏徐子墨急忙施礼。
徐子墨:“镇谷老师。”
镇谷一脸微笑:“以后叫我师兄就行了。”
镇谷缓缓走到两人身边,扶着栏杆,向山下望去。
镇谷:“这世间庙宇所供奉之神,皆是忠武贞杰之辈。”
镇谷:“生前造福百姓,死后护佑众生。”
徐子墨:“既是民间百姓的寄托,也是官府朝廷的期望。”
徐子墨:“错的不是这些神,错的是那些以神明为旗号的人。”
镇谷缓缓地说道:“蜀山修炼之人,向来不是求长生。”
刘子晏:“不是求长生,那他们修炼求什么。”
镇谷神情平淡,平静地说道:“求道。”
徐子墨:“求道?”
镇谷:“人生一世,不过百年,除去三灾六病,酣睡瘫痪,剩下的不过四十年。”
镇谷:“若这一生,不能达成心愿,浑浑噩噩。或者爱而不得,或者祸乱黎民。那即便是求得了长生之法,又有什么意义。”
刘子晏:“爱而不得?修道之人也会想这个吗?”
镇谷:“会。”
镇谷:“我当年的一个老师,在蜀山修炼了七十年,寒来暑往从未懈怠。”
镇谷:“却有一天,他褪去道袍,下山而去,只为与心上人相见。”
刘子晏大吃一惊:“啊?找心上人,这不是破戒吗,那他还修什么道啊?”
徐子墨:“错,在他决定还俗的那一刻,他就找到了心中的‘道’。”
徐子墨:“斋戒七十年,从未有淫邪之念,便不是破戒。遍览经文,为的是向先贤求得解脱烦恼之法。”
镇谷点了点头:“对,他这七十年其实一直在思考这一件事,想那一个人。”
徐子墨:“终于,在那一天,他明白了如何去面对她,甚至明白了什么是这世间最真挚的爱,于是下山而去,心满意足。”
镇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是啊,这就是他的道。”
刘子晏:“镇谷老师,那这世上真有什么仙法秘笈吗?”
镇谷点了点头:“有。”
镇谷缓缓摘下发簪,乌黑的长发顺势散乱在肩上。
镇谷:“蜀山的仙法,也不过这几类。”
镇谷一手捏着那根青玉发簪,缓缓伸向众人面前。
黄昏中,青绿透亮的发簪闪烁着一丝金黄的光芒。
镇谷一松手,吹出一口气:“化。”
那发簪脱手坠落,瞬间化作一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向远处飞去。
镇谷:“点石成金之法。”
镇谷:“荒野沙场,常用此法净化天地,超度亡魂。”
镇谷正说着,手指在空中画着,一律金光从镇谷的指尖流出,汇聚成一道符咒。
镇谷:“御!”
话音刚落,那只麻雀变作一把利剑,随着镇谷的手指,飞速地在空中盘旋。
镇谷:“破!”
镇谷挥手指去,那飞剑便急速盘旋,在空中发出一阵激烈的声音,向一块大石头飞去。
“轰”的一声,顽石炸裂,一股气浪随之而来。
刘子晏目瞪口呆,惊得说不出话来。
镇谷:“斩妖诛邪之法。”
镇谷:“蜀山之人常以此防身救苦,保护百姓。”
镇谷轻轻一挥手,发簪又恢复原状,飞回手中。
镇谷轻轻将发簪举到头顶,只见头发自动集束到一起,稳稳匝住。
刘子晏:“嗷!我想学!”
镇谷:”没想到你这顽石也会开窍。“
刘子晏:”啊?什么意思。“
徐子墨笑而不语。
镇谷微微一笑:“你们当然要学,学了这些,才能下山建功立业,安抚黎民。“
刘子晏:”镇谷老师,啥时候教我们呀。“
镇谷:”明天,剑如林。”
………………………………
第二十九章 一曲初散,风云再起
蜀山,剑如林。
竹林深处,一处青石板堆砌的修剑台,镇谷子正盘膝而坐,平心静气,诵念经文。
微风和煦,在林间飘散宛转。
镇谷双眼微合,意念放空,仿佛与周围景致融为一体。
“嗖”地一声。
一支竹箭,穿过竹林,飞速向镇谷眉间飞去。
与平常的箭不同,这支剑是由一整根竹竿经过简单切削做成的,然后将炁运至每一节竹竿里,再用力投掷。于是这箭便好似有万钧之力,一路断竹摧木,向镇谷径直而来。
只见镇谷依旧闭着双眼,丝毫不理会近在咫尺的危险。
就在那只箭即将刺到镇谷眉间时,镇谷猛然睁开双眼。
镇谷:“御!”
瞬间,一道紫红色的气浪,挡在镇谷面前,如同熊熊燃烧地烈火一般,将那支竹箭紧紧包裹,悬在空中动弹不得。
镇谷:“破。”
“唰”地一声,那支竹箭瞬间化作一团灰烬,随风消散。
镇谷轻舒一口气,又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刘子晏:“怎么样师父,没伤到你吧?”
刘子晏从树林里一路跑来,气喘吁吁。
刘子晏弯腰喘气,双手拄着膝盖:“我是生怕把您伤了,一路跟着跑过来。”
刘子晏:“咋样,练了一个上午,我这炁运得不错吧。”
镇谷闭着眼,头也不回地说道:“嗯,你悟性不错。”
刘子晏:“我就说嘛,哈哈哈,我这等英俊少年自然天赋异禀,本领超群。。。。。。”
镇谷嘴角忍不住地笑:“你少臭屁了。”
镇谷:“福生无量天尊,又骂人了,罪过罪过。”
刘子晏直起腰,刚想狡辩几句,却看见镇谷伸手用食指抵在嘴前,示意他不要说话。
镇谷:“嘘。”
刘子晏急忙压低了声音:“好的。”
空气,再一次陷入安静,只有风声吹动树叶地沙沙作响。
刘子晏仰头望向四周,寻找着徐子墨的踪迹。
刘子晏:“嗯?老徐怎么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