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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儿笑嘻嘻捧着手,眉目雀跃道:“早就派人告知二老啦,二老们别提多高兴了。而且慕姨还说,让我们今天傍晚都过去吃饭,说是要好好庆祝一番呢。”
林长风搓着手道:“那多不好意思啊,咱可不能空手,得给二老带点好东西去才行。”
林长风隔着帐帘远眺罗酆山的方向,轻声道:“大人做成了纣绝阴天宫的宫主,就可以把二老接到罗酆山上居住了吧?罗酆山上灵气充盈,就算二老此生不打算修行,在那种洞天福地中,也可以延年益寿的。”
“好事一箩筐,但也不是没有坏事。”
曦儿点了点头,但旋即脸色很快阴沉下来,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冷声道:“之前被大人断去双臂的那棺山岭的棺童,我们曦营几只骨干的游隼一路隐匿尾随到城外,终于刺探回来可靠情报,那棺童摆明是想回去搬救兵来对付大人。”
一直少言寡语的严坤猛地抬起头来,眼神凶狠如狼虎,“曦儿,此话当真?”
曦儿凝重的点了点头。
修炼闭口禅的大青难得破戒,开口道:“棺山岭这个地处悲鸣海畔的宗门我以前略有耳闻,修行的是极少见的巫术,宗门里人数稀少,但也正因如此格外抱团,几乎各个都是心胸狭隘瑕疵必报之人。如果这棺童已经有了寻求宗门帮助继而报复大人的念头,那么在他们找不到对大人下手的机会时,极有可能会转头在暗处对毫无防备的二老下手。”
“他们找死!”韶华面色覆盖上一层冰霜,怒不可赦。
林长风冷静道:“我们之前不是因为多恶鬼王那件事受了刺激,从而制定了一套专门困杀高阶修士的战术吗?”
严坤眼睛一亮,摩拳擦掌道:“没错,这次正好拿这个不知死活的棺童来做新战术阵型的试金石好了。”
曦儿思索着道:“那棺童是化神境中期巅峰的修为,虽然他的双臂似乎用了某种秘术而恢复了,但他的气息连同境界都跌宕不稳,估计现在只能发挥出化神境初期的实力吧。”
“棺山岭巫术诡谲莫测,不能以常理判断。”大青摆了摆手,面色少见的认真道:“林长风和严坤都已经迈过了半步化神境的门槛,不如就由晓营和严字营两营出击袭杀棺童,我会在暗处掠阵,防止棺童逃遁,确保连他的元婴也要一击必杀,不留下任何痕迹,这样事后棺山岭也无从查起。”
林长风和严坤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立刻起身回营准备出军截杀棺童,曦儿走出营帐,青葱玉指在嘴里吹起鸟鸣声,顿时几名身着风行甲的游隼甲士从空无一人之处浮现身形,几道井然有序的命令传下,游隼甲士们纷纷领命下去。
无论是为了大人还是为了慕姨和常叔叔,截杀棺童都是势在必行,始终放心不下的曦儿等会也决定随另外两营一同参与截杀行动。
她远眺着视野中伫立天地间的罗酆山,素手捧在心口,不知道大人和洞幽姐现在怎么样了呢?
此时此刻,酆神湖畔火红枫叶掩映的寝宫中,被曦儿牵挂的常曦正狼狈的缩在角落里,偏头躲过一盏砸碎在他脑袋旁的灯盏,他连忙扑灭火苗,见那手提床单裹身的怒容女子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他急忙讨饶道:“徐清!你冷静点!快住手!这是罗酆山的公家财产啊!要赔的!很贵的!”
徐清在常曦的帮助下已经摆脱了无情剑道的樊笼囚禁,脸色不知是因为气急还是羞愤而变得潮红,不依不饶的又抄起手边一个古香古色的灯架,砸的角落里那人嗷嗷直叫。
她泫然欲泣道:“姓常的,我真是看错你了,之前你请我喝茶,我本以为你也是个剑心澄澈之人,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下流胚子,我一睁开眼,身上的衣服都没了,你要怎么还我的清白?你这禽兽!”
寝宫外路过的侍女仆从们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里面惊天动地的声音,都给吓得脸颊苍白,纷纷快步离去,可不敢惹上什么大人物之间的是是非非,像她们这般命薄如纸的卑贱女子,一旦掺和进这说不清道理的漩涡中,几条命都不够用。
各种各样的东西劈头盖脸的砸过来,力道大的出奇,常曦一边抵挡着女子满腔怒火,一边仓促解释道:“衣服不是我脱的,是别人帮你脱的,快别砸了!”
此言一出不亚于火上浇油,徐清怒不可赦,瞪大了眼睛,“就你一个登徒子玷污我清白也就罢了,你还找了旁人?!”
常曦指了指门口道:“徐清,咱凭天地良心说话,我真没脱你衣服,也没看你身子,是我的剑灵帮你脱得,你因为中了我刹那芳华的一剑,衣服也因为你力竭坠湖而湿透了,而且因为疗伤需要,没办法才帮你脱的,我的剑灵也是女人,不信你自己看。”
徐清裹紧床单,狐疑着扭头看去,一脸尴尬的洞幽抱着小药站在卧室门口。
徐清面色稍霁,看着那红颜祸水女子手中抱着的可爱女孩,视线又落回常曦身上,艰难咽了口口水,指着他愤慨道:“你竟然还和自己的剑灵生了个孩子?”
常曦忽然觉得脑袋好痛。
第445章 鬼帝
卧室里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响动后,徐清在洞幽那换了身干净衣裳来到厅堂,见到常曦身上那款式工艺俱是繁复到无以复加的祭礼锦服,走到桌案另一边坐下,有些心虚的小声道:“衣服不错,和你挺配的。”
常曦将一杯茶推给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徐清心底的那座剑道囚笼之所以能被他以杏花谣破去,主要还是因为她内心深处是排斥这股力量的,看似铜墙铁壁的囚笼实则是徒有虚表的纸老虎,只差些外力就能破去。但若她是死心塌地的追随东吴剑窟里的那位老怪,那就算常曦使出浑身解数,也绝对奈何不了无情剑道。
徐清在逃出那座无情剑道的樊笼后,之前冷清的性子终于稍微好转了些,看见厅堂外那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追着蝴蝶玩耍,她还是忍不住的再问了一次:“常曦,她真不是你女儿啊?”
常曦放下茶杯,心底腹诽女人真是天生的八卦,没去搭她的话,说道:“我虽成功破去了你体内的那座剑道樊笼,但也擅作主张的帮你废去了你自幼修行的无情剑道,或许你会觉得我蛮不讲理,你打我一顿揍我一顿都成,但实话实话,这种剑道的确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徐清神色黯淡下去,她在苏醒的瞬间,就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异样,在她得知无情剑道的根基被彻底拔除后,她自己也不清楚是该高兴还是该哭泣。
一卷竹简递在她眼前,女子怔怔接过。
常曦坐回椅上,语气温柔道:“当初我还在青云山时,脑袋好使,那些剑道典籍更是过目不忘。你化神境中期的灵力根基完好无损,我根据你的体质和功法特性,连夜手抄了这份剑道秘籍,你可别小看这门秘籍,这可是放在青云山藏道殿里最里面的宝贝家伙,当时我偷看这些东西时,差点没被莫老给打烂屁股。”
徐清摊开手中墨香依旧的竹简,沸腾如火的剑气扑面而来,启封竹签上有秀气的纂花小楷,轻描淡写出四个字。
夜华千树。
徐清无情剑道的根基虽然被拔除,但眼力尚在,这名为夜华千树的典籍只粗略看几眼,她就知道这门剑道神通绝对当得起常曦嘴中的夸赞之词,不禁破涕为笑,揶揄道:“你个大男人为什么要用簪花小楷来写字?”
“还不是担心怕你看不惯?”常曦抿了口茶,继续道:“夜华千树这门剑道神通和你所学的那式火树银花有相仿之处,你领悟和修行起来也会很快,你体内培育出原先那株剑道参天大树的土壤我分毫未动,给你保护的好好的,以你的傲人资质和心性,再度崛起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且我相信那天不会来得太晚。”
手捧竹简如至宝的女子轻轻的嗯了一声。
常曦倒也不是没有顾虑。
徐清这块剑道璞玉实在罕见,他之所以擅作主张拔除了徐清体内无情剑道的根基,就是不忍心看到本该能绽放出光彩的她将来泯然于众人,她本人当时不知情,但眼下也半推半就的默默接受了此事。十几年苦心修行的剑道说没就没了,本就理亏的常曦自然是想尽办法要补偿这个苦命女子。
可是东吴剑窟那边恐怕就不如徐清这般通情达理了,这种和挖墙脚没多大区别的缺德事,怎么说他都不占理。就算东吴剑窟的无情剑道再冷血再不济,徐家女子再可怜,说白了那也是别人的家务事,轮不到外人的自己横插一脚。
常曦自问自己已经把半边屁股坐在了纣绝阴天宫的宫主位置上,手下又有忠心耿耿的洞幽部,根本无需担心那剑老怪兴师问罪,但这样未免有些仗势欺人的嫌疑,让他心里并不是很好受。
常曦叹了一口气,收回思绪,到时候若麻烦上门,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他瞧见徐清摊开竹简在双膝上,认真看着竹简上的每一字,犹自出神,白瓷般细腻的指尖顺着字迹笔画轻轻抚摸,继而抬起手腕凌空指指划划,竟然是在短短一会的功夫里就研读透了他字中留下的剑意精髓,他不由得感叹这女子的资质当真了不得。
常曦没去打扰她,院门外响起敲门声,洞幽去开的门,常曦远远瞧见是姚崇登门,知道约莫是要领他去见鬼帝大人,旋即起身准备出门。
徐清听到响动也回过神来,见到常曦要走,连忙叫住他,十指纠缠,细声问道:“我在之前的比试里输给了你,按照那晚的赌约,我现在就要听命于你了,我该做些什么?”
常曦收回就要踏出门槛的步子,回过头将徐清从头打量到脚,眼神玩味道:“按照赌约,你现在就是我的人了,为奴为婢自然是必须的,要不然今后暖床的活就由你来做?”
徐清闻言瞪大了双眼,然后就开始低头在手边找可以砸人的东西。
不等徐清动手,常曦已经闪身溜到门外,一路笑声传在她耳边,“跟在我身边不需要你做什么,安心重修你的剑道根基就行,不过若我需要你出力时,你可不准撂挑子!”
一身洁白衣裙的徐清站在门口,看着那潇洒黑袍掠向远处,她翻手一招,藏锋赫然在手,寒光凛冽的剑身映照出她那张因为摆脱囚笼后愈发温暖靓丽的脸庞,她轻轻一笑,捧起椅子上那卷竹简,飘然而去。
在寝宫院门前久等的姚崇和洞幽攀谈半晌,终于见到常曦身影,人老心不老的他向常曦递去一个“金屋藏娇”的玩味眼神,偷偷比了个大拇指,常曦打了个哈哈也没多解释,笑问道:“姚老这次可是来带我去面见鬼帝大人的?”
姚崇抚掌笑道:“不错,近几日陛下事务繁忙,在今日才在百忙之中寻得空暇,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动身吧。”
走到半路,姚崇问起徐清姑娘的情况如何,这倒不是姚崇心存八卦,而是几名暗哨有向他汇报情况。毕竟今天早上常曦的那处寝宫里动静实在太大,女子摔砸物件的吵闹声把周围的侍女仆从们吓得肝尖颤抖,不是姚崇心疼那些个古董珍玩,而是担心跟前血气方刚的这位,是不是瞧上了那徐清的姿色要对她用强。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个屋檐下,闹出怎样的事情都不奇怪,姚崇只希望这个就要走马上任宫主之位的年轻人不要因为贪恋女色而坏了大事。
常曦哪还听不出姚崇话里的意思,哭笑不得的把来龙去脉都解释清楚,姚崇听闻那赌约之事,顿时喜上眉梢,心道这年轻宫主当真好手段,那出身东吴剑窟的徐清实力可不容小觑,竟不费吹灰之力就收入囊中,实属一大幸事。
通往罗酆山山巅的通路隐藏在奇门阵法的下,寻常人若不得其中要领而误入,眼前见到的则永远会是一条云雾浓密的崎岖山路,终其一生都会迷失其中。
常曦脚踩山道,神念探测周围,其实整座罗酆山的诸多阵法禁制他都能清晰的感知到,甚至他只光跺跺脚都能破去三两座,但他也没打算喧宾夺主。
姚崇带着他在山道上时而前进,时而后退,时而左右横移,没有丝毫规律可循,随着山道青石板下传出奇怪嗡鸣声,山道上云雾消散,呈现出一条金碧辉煌的通天路。
走过用青金石石铺就的宽阔山道,映入眼帘的是气势恢宏的罗酆山大殿,殿堂的建造风格与青云峰大殿相仿。
不知是人老上了岁数喜欢絮叨,还是因为瞅着这位年轻宫主实在顺眼,姚崇边走边和常曦讲起这座罗酆山悠久到无法追溯源头的厚重历史。
说起那位新登基的年轻鬼帝,再回忆起往昔的峥嵘岁月,上了岁数的老人一旦沉浸进去就难以自拔常曦,翻开心底那本泛黄老书慢慢讲起,常曦从头到尾都安静做着听客。
从老人的只言片语中,他知晓原来的北方鬼帝其实共有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