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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看着他的背影,满意的点了点头,“我要你参加三月份的会试,在最后的博弈智斗之中不必求胜,只要帮我对付一个人就行。”
陈简转过身来,如今他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就与平日一般模样,只有眼眸之中偶然才会闪现一丝诡异的光芒,不细看也根本不会察觉。他低头拱手道:“不知锦织姑娘要对付什么人?”
白衣女子轻轻一笑,“不必着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254章 祭天大典
过了元宵,汇聚在京中的举子就越来越多,大家都是奔着春闱而来。当然又是一波又一波的文会掀起了高潮,唐师偃都收了许多帖子,每日出门,喝得大醉而归。
但叶行远却放弃了装逼的机会,这次打定了主意低调到底,任何规格的文会都不打算参与。
叶行远现在手头正事太多,务虚的活动只能暂时先停一停。而且上了一个层次之后,就会觉得再与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读书人置气,显得有些不够档次。
在省城的时候叶行远就是与抚台、藩台、臬台这样的人物来往。如今进了京城,他与皇帝都已经见了好几次面,说了好些子话。既曾同院共嫖,也曾共经患难,要是不怕僭越,几乎可以称一声老朋友。
这叫叶行远哪里还有兴趣去小儿科的去打那些书生的脸?
随着时间的发酵,叶行远的诗名渐渐也传播出来,又因为他以举人身份得以封爵。一众举子其实对他都甚为好奇,他越是低调,越发显得神秘,反而他更加名声大噪。
几乎每一场文会之中,都有人要提及叶行远,“今日定湖省的叶公子可曾来了?又不曾来?可惜,这少年才子,缘悭一面啊!”
也有人不服气,嘲笑道:“叶行远不过幸进之辈,他有自知之明,是以不敢与我们正统士人来往,是怕被我们嘲笑吧?”
这种言论立刻就被人反驳,“幸进之辈能够写得出‘西出阳关无故人’之句,你可有与之相当的作品,倒是拿出来瞧瞧?”
每次拿出来打脸的句子不一,凭着各人不同的喜好,而会选用不同的句子。不过“春风不度玉门关”、“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不破楼兰终不还”、“古来征战几人回”、“犹是深闺梦里人”等句上镜率都很高。
这种诗才上的碾压往往让人无言以对,要点面子的人就绝不敢再挑衅。但也有人强撑道:“吾辈读书人,讲的是圣贤学问,这诗词小道纵然叶行远有些浮才,又有何用?他的文章呢?”
当今天子重文章,妙文出世,必然哄传天下,比之诗词的口口传播要快得多。叶行远县试、府试和省试连魁,得了个小三元,偏偏没有文章、策论传出来,这一直是让人诟病之处。
但也有知情人驳斥,“叶行远小三元的文章,尽皆封印进京。这一场考试或许是考官老眼昏花看不清。但连着三场考试都得此待遇,只能说是奇才,难道你敢说定湖省官场上上下下,都被他一人蒙蔽不成?”
在省试之中封印进京的先例多些,便是去年秋闱,也有几篇文章入京,但数月之后便解禁放出,唯有叶行远的文章从前年的县试、府试,到去年的府试,都一直未曾解禁,有心人们也都纷纷在猜测其中厉害。
能考中举人的都有些见识,当然知道这种情况不寻常,硬要攀诬叶行远的文章水平不够,不但是把定湖省官场都骂进去了,同样也是在侮辱看过叶行远封卷的当朝几个内阁大学士的水平。
那当然没人敢说个不字,于是叶行远即使不亲自出手,也有人无数粉丝拥趸帮忙打脸。唐师偃参加文会有时候耳闻目睹,得意之极,回来便向叶行远学舌。
“现在京中都在说你是此次状元之选,朝廷必然要成全本朝以来第一个大四喜。”唐师偃与有荣焉,沾沾自喜。
叶行远觉得这不算什么好事,苦笑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要这么大名声干什么?会试最后博弈智斗,只怕会被人群起而攻之。”
最后的策论是众人一起进入推演空间,必然会互相竞争。叶行远要是被吹成了状元的唯一人选,那当然会被所有人当成第一目标来针对,最后甚至可能连个好名次都捞不到,这种先例屡见不鲜。
所以少年成名,心高气傲者,第一次参加会试往往会遭遇挫折,这也是验证圣人所说“玉不琢,不成器”的至理名言。
如果说之前叶行远还有些虚荣,想要一个大四喜的头衔。但自从献祥瑞进京之后,他就有了通盘的打算。
叶行远的计划,是觉得乱世将至,他得尽快考中进士进入官场,为将来做准备,至于名次倒是不介意,只要不落入同进士出身便已足够。
而有了李夫人的承诺和探寻圣人弟子陵墓的计划之后,叶行远的目标更加细化和明确。现在对他来说,状元还真不是那么重要,恨不得闷声大发财。
谁知道他深居简出,名望也能靠一群脑残粉越刷越高,真是出乎意料之外。所谓“一粉顶十黑”,诚哉斯言。
唐师偃却不在意,大大咧咧道:“别人或许害怕太高调,不过贤弟你如天上谪仙人,哪里会在意这些?何况皇上对你也甚为赏识,这状元该是你的便是你的。”
叶行远摇头道:“会试皇上的影响力极小,进士虽名为天子门生,但其实都是内阁几位大学士的弟子。这几位老先生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在意我走幸进之途,但说有什么好感,那也欠奉。若无压倒性的优势,想要状元是没什么指望。”
叶行远不敢小觑天下英才,会试之中哪个考生不是千挑万选考上来的?如果只比文章,叶行远自信自己有的是千古名篇可以占据先机略胜一筹。
但经历省试之后,叶行远也明白从现在的考试体系来看,文章只占据一小部分成绩,更重要的还是策论。
而策论在推演幻境之中进行,主要还是靠本身的能力和对天机的理解,文章辞藻,反在其次。
在这一点上,叶行远虽然觉得自己确实也有优势,但并不是那种碾压式的。至少没有一挑多的绝对把握,在博弈智斗中他并不觉得自己能稳操胜券。
叶行远有自知之明,但对他充满期待的人可不止唐师偃一个。在二月初二龙抬头那天,突然安公公微服上门,说黄老爷约他喝茶,让他立刻便去。
安公公口中的黄老爷当然是隆平帝,叶行远不敢怠慢,换衣出门。随着安公公绕过一条街,到了闹市的一座茶楼,上了二楼雅座。
楼下有人唱戏,甚为热闹,隆平帝独占一处包厢,正自得其乐的一边享用凉茶一边听戏,倒像是个平凡的富家翁。
看到叶行远来了,皇帝微微颔首,示意他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叶行远也没什么忌讳,就自在的在皇帝下首坐着。他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轩辕世界人,没有那么重的皇权意识,这却让隆平帝更高看他一眼。
“听闻这几日你在驿馆之中用功,连读书人之间常见的往来都不参与,吾心甚慰。”隆平帝听完了戏,这才乐呵呵向叶行远开口,口气更像是慈祥的长辈。
叶行远是怕麻烦,隆平帝却认为他是不务虚名,又不与同年预先攀交情,更有做孤臣的感觉。
叶行远恭敬答道:“学生读书未求甚解,基础还是差了些,此次前来会试,不欲空手而归,免得辜负了老爷的期望。”
隆平帝笑道:“你这小子就是谦虚,以你的灵力与文章,便是天机不合,要榜上有名都不难。何况你连郑巨的谶言都能解,对天机的理解一定不会弱,我可是等着你拿个状元回来。”
安公公凑趣道:“如今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叶公子你,不少举子都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说今科状元非你莫属呢。”
叶行远苦笑,怎么连皇帝都说这种话,便摇头道:“各省举子皆有大才,我虽自忖不弱他人,但状元只有一个,殊无把握。”
隆平帝一挑眉毛,漫不经心道:“如果是我想要你得这个状元呢?”
叶行远一怔,知道皇帝此言必然不会是无的放矢,他想了一想,字斟句酌道:“若是老爷如此期许,学生自当尽力而为,但这状元确实不是那么好拿的。”
隆平帝莫名其妙来约见叶行远,说这一番话,定有深意。但是叶行远同样也清楚,国家选才大典虽然名义上是皇帝主持,但决定名次的却只能是内阁几位大学士。就算是皇帝承诺了要给叶行远状元,那也只是空头支票。
叶行远想不透其中关节,只能小心翼翼回答。隆平帝大笑,摇头道:“再过几日,我就要举行祭天大典,向天庭昭告未来大劫之事。此事你立有大功,天机若有感应,必当赐福于你。如此一来,你觉得这状元还难么?”
要是皇帝祭天,为叶行远表功,天机因此而垂顾叶行远,那他在会试自当无往而不利。叶行远又惊又喜,但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蹙眉问道:“黄老爷这么快就举行祭天大典,不须筹备么?”
祭天大典乃是大事,急事也得筹备半年以上,隆平帝得知大劫消息是元宵,如今才方当二月,想在三月之前举行祭天大典,会不会太急促了些?
第255章 皇帝的承诺
自圣人定礼,祭天便是皇家最重要的礼仪活动之一。京城之中建有天坛,便是祭天之所。除了常规的祭祀之外,人间若出什么大事,也须举行仪式昭告天地。
比如新皇帝登基,册立皇后、太子,或者是大的战事、大灾劫,便以古礼祭天,以通灵天阙。但这古礼纷繁复杂,选择吉日、筹备仪式都得提前许久,说半年还是快的。
叶行远是觉得这种繁琐的礼仪并无什么实际意义,类似皇位继承之类事务倒也罢了,但灾劫战事等上半年再报告,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规矩就是规矩,若不依古礼,祭天不得通灵,天庭自然收不到人间的讯息,就连皇帝的正统性都会受到质疑。
这一次的灾劫虽然影响三界,确乎有资格昭告天地,但时间未定,并不知道何时发生,不能算是紧急,无论如何也得遵循古礼进行祭祀方才合乎规矩。
所以叶行远听说隆平帝在会试之前就要进行祭天,心中只觉不妥。隆平帝面色一沉,黯然道:“这次祭天早有准备,是朝中另有大事,谶言之劫只是附加,并不碍事。”
这几年朝廷多事,西南流民,东北妖乱,是为这些事而祭天?似乎有些不够格?叶行远心中一动,陡然想起一事,登时出了一身冷汗,看皇帝神情有异,不敢再问。
去年如果说有什么一定需要祭天的大事,那便是隆平帝有意废太子。皇帝对太子不满,这件事京中已经人尽皆知,各路传言都是有鼻子有眼,几位成年的皇子也都蠢蠢欲动。
叶行远自己就与“黄奇”七皇子打过交道,又曾揣摩隆平帝言语中的意思,废太子之议应该不算是完全的谣言。
不过太子乃是继承天命之人,若要废其位,必然要如册立之时一般祭天,昭告其罪。这半年太子无甚消息,据说是被软禁东宫,如今有一场准备好的祭天,只怕他的位置真是凶多吉少。
叶行远聪明,猜到了这一点之后当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太子再不好,他也是皇帝的亲生儿子,是国本所在。皇帝要罚他废他,那自然一言而决,其他人妄议立储,那可是自寻死路。
“况且此次谶言之劫只怕还有些蹊跷,借此祭天之际,赶紧禀告天庭,早作准备为妙。”隆平帝也不想多提那个不肖儿子,皱着眉头转了话题。
废太子祭天本来不该提及旁事,但事关三界之乱,皇帝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妥。尤其是他在数日之后得知了四凶的死讯,更觉疑惑难解。
叶行远怔道:“老爷回去之后,又有什么变故么?”
安公公上来为叶行远解释,“元宵之后,老爷命东厂秘密查探四凶下落,不想几日后便发现他们四个分别死于京兆城外。他们虽受天机反噬,但因为修为深厚,神通护体,应该还有几年的寿命,死得实在奇怪。
这还不是最古怪的,让吾等不解的还有当日不见踪影的陈简居然未死。这几日他又出现在京中,不过对当日之事已经无从记忆,东厂用搜魂神通试过,未见异状。”
当日在叶行远点谶之后,观看虚像的总共十一人,除了叶行远、朱凝儿、隆平帝、保柱和安公公五人组之外,司马诤与四凶尽皆在一日之内丧命。偏偏以为死在虚像之中的陈简全身而退。
东厂的搜魂神通凶残厉害,可以回溯犯人脑中的记忆,这样得出的结论应该不假。但陈简当时到底去了哪里,又有什么遭遇,这却无从查考,令人疑窦丛生。
叶行远惊道:“东厂拿了陈简么?他如今人在何处?”
安公公摇头道:“老爷敬重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