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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连接北平和山西的必经之路,所以这个镇子的生意一向都很不错。”
大概是看出殷云明的惊讶,沈成宽微笑的解释着。
山西以商贾众多而闻名,而北平又是原京师重地,来往运货的客人繁多,当然是很容易就能想象出的,对此殷云明也不难理解。
进了镇子不太远,沈成宽指了指前面:
“就这家吧,条件不错,在本地也算是一流的,我每次经过都住这里。”
“好的。”
边不加思索地答应着,殷云明边抬起头,顿时、一个大得夸张的招牌闯入视线,五彩丝灯照射下,“平安客栈”四个字格外醒目。
进了店,早有热情十足的伙计迎上来,叔侄俩简单地吃过晚饭,便住进了位于二楼的两间上房。
街上终于渐渐地安静下来,当听见伙计关门上锁的声音传来时,殷云明全身放松地躺在了床上,沉沉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耳边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接着、楼下的店门被砸得“咚咚”作响。
做梦吗?好象不是。殷云明猛的清醒过来,凝神细听着外面的声音。
此时已有店伙计跑出去开门,门闩刚刚被抽离轴门,门扇便“哗啦”一声被撞开,出现在门前的人劈头盖脸地吼道:“怎么这样慢!快给老子准备六间上房!”
“可、几位客官,小店已经关门了……”伙计忙说道。
“关门?”那人打断了他,“不做生意啦!那为什么还挂招牌?!”
“不是这个意思,小的是说、小店已经休息了……”
“休息了就起来营业,快去楼上收拾出六间上房!”
“这……大爷,小店只剩下两间楼下的房间,上房都住满了……”
伙计为难地解释着,可话还没等说完,人已被那人提了起来,接着便象被扔口袋似的扔到了大堂正中的地上。伙计再也没敢说什么,爬起来跑了进去。
好熟悉的声音——
心中有了这样的疑问,殷云明坐起来、披上衣服,轻轻拉开房门,凭着楼侧的栏杆向下看着。
大堂正中央站着六个人,最前面的果然是认识的人——江汉帮的熊廷蛟。
“奇怪,他怎么会来这里……”
殷云明自言自语着,不料背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回头看去,原来是自己的师叔沈成宽、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身旁。
“云明,什么事啊?”
“江汉帮的人到这里来了,不知为什么……”
“什么江汉帮,我没听过有这么一号。”沈成宽冷笑道。
殷云明回过头道:“师叔,我跟他们打过交道,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这儿。”
“嗯?”
沈成宽有些奇怪,可很快就点点头,“好吧,听你的,不过那样的话、我们就得换房间了。”
正说着,伙计脸色铁青地跑了过来,连连鞠躬道:“道长,这位爷,您二位是不是一起的?”
“是又怎么样?”沈成宽反问道。
“这个……”虽然为难,可伙计不是说了出来,“那、二位可不可以合住一间,掌柜的说了、可以免了店钱。”
“真的?”沈成宽哈哈笑道,“我们可是要住上半年哟。”
“啊!?”伙计当时一副头大了好几圈儿的表情、愣在了那里。
实在没想到这位师叔比自己还爱闹,殷云明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伙计的肩:“别怕,我师叔在和你开玩笑。你们楼下是不是还有空房?”
伙计忙点头:“是、是啊。”
“那我们就到楼下去好了,上房让给他们吧。”
“是嘛!?那太好,您二位可不知道让其他客人腾房间有多不容易,您二位可是大好人,真太谢谢二位了……”
伙计大喜过望地絮絮叨叨说着,恐怕他做梦也没想到会遇上这么好说话的客人,边连声感谢着,边恭敬又殷勤地带着二人来到了楼下的房中。
将东西放好,殷云明让伙计去忙别的,自己来到门旁留心听着楼上那些人的动静。
………………………………
(32)冤家路窄[下'
脚步踩得楼板“咚咚”响,伴随着吵闹声、东西碰撞声,还有用力摔门声不断地从楼上传出,其他房间的客人开始低声地骂开了,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抗议,大概谁也不愿为一夜的时间而惹上不必要的闲气吧。
“伙计!”
忽然,一名江汉帮的弟子大声叫起来。
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小伙计连忙跑过去:“来了!请问客官您有事儿吗?”
“费话,没事叫你干嘛!”那人道,“我问你,最近你们店里有没有住过湖广口音的人?”
听了这话,殷云明心里一动:他们找湖广的人做什么?总不会还在找我吧。
好在、这个伙计大概是讨厌他,顺嘴敷衍着道:“湖广口音的人……这个小的没注意……”
“那有没有见过一个穿身绿袍,二十八九岁、白脸儿的人?对了,他姓柳!”
“没有,没见过。”
“我看你准是个瞎子,一问三不知,滚!”
随着那人粗鲁地叫骂着,伙计一溜小跑儿地跑了出来。
殷云明回身进了里间,见沈成宽已经在床上了,便也解开衣准备睡下,可没想到沈成宽却好象很有兴致地扭过头问道:“怎么、云明,有什么不对么?”
“不关我们的事,只是江汉帮的人在找柳天风。”边坐到床上,殷云明边回答道。
“柳天风是谁?”
“师叔对他那样的人当然不会有所耳闻,柳天风是襄阳万杰山庄的庄主、闻人复生的弟子。”
沈成宽听了不屑地笑了笑:“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那个保镖的闻人复生,功夫不怎么样,他的弟子也不会好哪去。”
“啊?保镖的?师叔,你认识他?”殷云明倒奇怪了。
沈成宽倒在床上:“怎么不认识啊,二十几年前,他在襄阳府开了个镖局,年年到武当拜山……现在他是什么、万杰山庄庄主?”
“是啊,我还在他庄上大闹了一场。”
“噢,原来你大闹的万杰山庄就是那姓闻人的?”
“没错儿啊。”殷云明叹了口气。
沈成宽哼了一声:“岂有此理,闻人复生竟敢找你的麻烦,看我早晚要教训他一顿。”
这位沈师叔怎么象个小孩子似的、爱斗气——
殷云明这样想着、不禁有些好笑。
又听沈成宽道:“闻人复生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也不是什么野心勃勃、敢冒风险的家伙,他能做出这种事,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殷云明笑了笑:“您叫他‘小子’,可看样子他少说也有五十几岁了,好象比您大哟。”
“五十多怎么了?你以为你师叔多大,告诉你,我可比他大呢。”
“什么?您会比他大?”
“当然,不象嘛?”沈成宽得意地看着他。
殷云明摇摇头:“不象、不象。”
“不象也是比他大!好了,不说闲话了,睡觉啦!”沈成宽白了他一眼、又一头扎到枕头上。
虽然觉得很有趣,可毕竟已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困倦感一阵阵地袭上来,殷云明便也转过身向里睡着了……
不知为什么,好象专门和人做对、不让人安心睡觉似的,突然又有一种声音将殷云明吵醒。
睁开眼睛,应该已是半夜时分了,仔细听着那并不是很惹人注意的声音,仿佛是刀剑碰撞之声。
殷云明扭头看了看沈成宽,见他没动,便悄悄起身穿好衣服,拿起剑推开窗子跳出去,在暗处隐住身形、看着楼上的动静。
果然,刚刚过一会儿,就见楼上的回廊之上现出三个人的身影,其中两个江汉帮的弟子、正和一个人打成一团,而他们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柳天风。
此时,从天井另一侧又赶来两名江汉帮弟子,柳天风一见,忙虚点一剑、纵身而起,直掠到楼对面的廊前,脚下一点楼板、掠上屋顶,竟出了店房跃到街上。
“快追!别放他跑了!”
随着熊廷蛟的一声断喝,其余弟子齐齐地纵身下楼,打开店门来到街上,纷纷上马追了下去。
殷云明回头向房内看了看,见沈成宽还在睡着、心道:他们在搞什么鬼,难道我在全真教的这些日子里、江湖上又发生什么事了?不如追上去看看。这样想着,便纵身掠上楼顶,见那伙人向东南方向而去,便也路下去、施展轻功尾随而去……
追出有四、五里左右,隐约听见有马嘶声、同时夹杂着人的说话声。殷云明放慢脚步,巡着声音来到路旁林中。
只见熊廷蛟六人站成弧型、呈半包围势,在他们对面的柳天风将长剑背在身后,还是那么一副懒洋洋的神情看着他们。
“姓柳的,半夜三更的、你想怎么样!?”
熊廷蛟喝问道。
柳天风“哈”了一声,扫视了他一眼,
“不是你们在到处找我吗?想怎么样得问你们啊。”
熊廷蛟冷笑,
“不错,我们是在找你,你杀了本帮弟子就要偿命!”
“偿命?要偿命也得去找凶手,我又没杀他、干嘛来找我?”
对于他们盛气凌人的样子,柳天风好象一点儿都不在乎,反倒笑嘻嘻地、调侃一般地对付着。
熊廷蛟吼了起来,
“他明明是去找你了,然后就死了,不是你杀的又是谁?!”
“算了吧,你们又没看到是我干的,不过是因为相信了殷云明的几句话,还是以为玄铁令在我这、来找我的麻烦罢了。”
果然没几句话又把我给扯出来了,他们以为谁喜欢和这些人搅在一起么——
殷云明真的很无奈,却又听熊廷蛟道,
“为了什么都好,我们这次一定要把你带回去见帮主!”
“只怕你们还没这个本事。”
“不妨来试试看。”
柳天风又扫视了他们一眼,微微地笑了笑,
“当然,你们有六个人,我有可能占不到便宜,所以请了两位帮手来,三对六、各位想必也不会介意吧。”
说着一招手,只见从树后又走出两个人来。
不仅穿着打扮一样,连身材样貌都很相似,对这样的两个人、任谁都会产生好奇心。
熊廷蛟忍不住问道:“他们是谁?!”
………………………………
(33) 长白双鹰
柳天风冷冷一笑:“你真没见识,连堂堂的‘长白双鹰’都认不出。”
听闻此言,暗处的殷云明不禁一愣:柳天风怎么会认识他们?
“长白双鹰”邓华、邓飞两兄弟,乃是辽东辽阳义州碧落宫掌宫、霞清真人唯有的两名俗家弟子,碧落宫虽不是武林界的一个门派,却因同武当祖师张三丰的渊源、而名声大振,令任何人都不敢小视。若他二人也卷进中原武林的这场纠纷,那将更加不可预见。
看的出熊廷蛟比殷云明还要吃惊,愣了好一阵、才故做镇定地抱了抱拳:“‘长白双鹰’邓氏兄弟?失敬,江汉帮土行堂弟子熊廷蛟有礼了。”
年轻些的邓飞根本没有看他,倒是相对年长些的邓华微微点了点头:“好说,江汉帮近年来异军突起,我兄弟也是有所耳闻。”
“可是,我帮与碧落宫素无往来,不知今日二位有何指教?”顿了顿,熊廷蛟道。
“今天之事与碧落宫无关,与我们恩师更没半点儿关系,”邓华表情很平静,“天风是我邓华的内弟,因此、这件事纯属私事,这个你大概不知道吧。”
“原来是这样,既然柳天风和二位有此关系,我们也不能不给二位面子,但我们从襄阳一直追到这里,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你想怎么样!”邓飞忽然“哼”了一声冷冷道。
熊廷蛟看了看他:“我们堂的一个弟子奉韦堂主之命去找他,然后不明不白地就死了,柳天风即使没杀他、也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他怎么死的我不知道,”柳天风仿佛是在听一段笑话似地笑道,“你们江汉帮得罪的人也不少,谁能保证他不是被别人杀的呢。”
熊廷蛟实在是压不住火儿了、不禁大怒:“柳天风,你别太猖狂了!”
可这句话立刻被邓飞打断:“他猖狂了,你又能怎么样!”
看他们在那斗嘴,殷云明觉得非常好笑:看样子都不是善类,若打起来肯定有趣。正这想着,忽觉另一处好象有声音,心道:又是谁来凑热闹了。
此时、邓华又开口了:“熊兄,我兄弟性子直了些,你别见怪,但是天风已经说了贵帮弟子的事与他无关,我看也就罢了。”
“罢了?就这样罢了我怎么向韦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