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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宝是一件七宝灵弩,不断射出彩霞般箭矢,防不胜防。
交战愈发激烈,也愈发惨烈。
天上时不时坠落下来几道尸体,一名名要好些年时间才能修成的元婴期修士仿佛不值钱一般,若片片雪花落地,至于地上的战场,则更是凄惨。
没有意外的,地面战场的局势几乎是被沈江浣主导着,他手持赤霄冲杀在人群最前方,单凭那落花剑术,便已然斩杀了不下十名地方筑基期修士,一袭白袍已然染的猩红,也让身后弟子纷纷士气大振。
他杀着杀着,仿佛忘我,一路冲杀进了光明顶和紫霞宫的包围圈中,而身后弟子一时间突不进来,便给他身后留下了一个短暂的空隙,随即,便有两名筑基上期的光明顶弟子扑了上来,来不及转身,那两件闪着金光的法器便狠狠朝着他的脊背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却见两名素不相识的绛阙门弟子上前挡住了这两下,但巨大的冲击力也叫他们摔倒在地那两个光明顶弟子见计划不成,恼羞成怒之下,一人一刀了却了这两名弟子性命,但自己也被转头而来的沈江浣一剑毙命。
他满手鲜血,握着剑,看着自己身后倒下的两名同门,一时间心中却是有股无名火升起,他看着绛阙门弟子一批批倒下,却也一批批上前,心中那股火也彻底被点燃了,他一手掐诀五雷,引着那满天雷霆,杀入敌阵,在人群中,只听见一声:
杀!
绛阙门的弟子们,仿佛不要命般便涌了上去。
新弟子倒还好,只是被这氛围所感染,多了些视死如归的勇气,而对于那些入门时间久的,看见那些平日里欺压自己的光明顶和紫霄宫弟子,心头便腾地火起,都抱着一副就算是不要命也要把对面拖下水的心态,不断的向上冲。
千人同心,则得千人之力。
这般冲杀下,再顽强的敌人也会退缩,那两路敌人生生被杀下了绛阙门,来到底下山门之前,剩下的都是平地,走到这里,他们山势的优势便荡然无存了。
那染血的白衣男子抬头看向天际,只见那些大人物依旧厮杀着,他站在最前方,众人已然隐隐以他为首,就连邹明那类之人此时也没有捣乱,而是安分守己的呆在队伍中,手中也浸满了敌对之人的鲜血。
「邹明,随我开路!」
他转过头,看向那在场除了他以外道行最高的邹明,也是他到如今在门内的大敌大仇,此刻的邹明
却并没有耍什么心眼,虽然不理会他,但还是伸手握住自己手中的四品法器龙首枪,两人一左一右,便开始冲散对面的阵仗。
在这基础弟子的积累上,绛阙门的底蕴丝毫不亚于这些门派,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绛阙门的弟子虽然不曾经历什么生死搏杀,但也是从妖林中走过一遭的,并不是这些养尊处优靠服用丹药打坐苦修修行而成的两大派弟子可比,在这样「安全」的门派中,永远也出不了诸如沈江浣邹明这样的角色。
「绛阙小贼,休的猖狂!」
这时,忽然传来一声暴喝,随即他们便看到一名有着筑基巅峰道行的光明顶修士手拖着一柄巨大铁锤法器飞奔过来,那铁锤看起来有千斤有余,在地上拖拽留下深深的痕迹。
一锤落下,那一剑一枪同时临空而起,但终究道行差距,两人的兵刃被深深压入地面,那持锤的弟子面相凶神恶煞,五大三粗,浑身皮肤黝黑似铁,想来是主修的体修一道法门。
想到此节,沈江浣的心中顿时有了注意,他瞥了一眼邹明,轻声道:「你先顶住!」随即下一刻,他果断丢弃长剑倒飞出去,随即便临空而起,三道咒语,同时出口!
甲兵斗阵,雷引八方,九天玄刹,雷神降枉,听我号令,引雷除魔,五雷轰顶,荡邪斩妖,急急如律令!
开七脉,动八魂,雷神电母引五雷,落!
风火雷泽,巽离震兑,八卦九宫,神法除魔!
第三道咒语念完,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这是他第一次施展第三重五雷诀,此诀威力属于三品道法,金丹期才能完全驾驭,他现在施展,还是得筋疲力竭才行。
天空中,同样形成了三色雷柱。
虽然没有李魑魉的那般壮观,但规模也足够可怖,也足以轰杀眼前这个空有一身体修法门并无道法可以对敌的「野蛮人」
「邹明!」
满天雷光之中,传来一声呼喊。
邹明心领神会,同样丢弃长枪,结成降魔印,控制住了惶恐不已准备逃走的持锤弟子。
下一刻,雷光乍现,便是五雷轰顶!
第五十四章 残局
雷光斩落,那持锤弟子伸手握住锤头抵挡,雷光狠狠砸在巨锤上,他并无道法傍身,无法通过其他法门化解这道雷法,便只能硬抗下来,整个人都被五雷压的一动不能动,下一刻,却见那两人纷纷拿起地上掉落的兵刃,朝他扑了过来。
只听得噗噗两声,在他前胸后背两处,一柄赤红色长剑和沉重长枪分别穿过,在他身上扎出两个血洞,随即两件兵刃朝两侧斩去,随着一声惨叫,生生便将他的身体拦腰斩断。
眼前,一团血肉模糊。
鲜血飞溅,两人满脸都是。
身后的众多弟子见状也是士气大涨,霎时间宝光四飞,法器在空中旋转飘飞,道行更低一点的,则是人手一柄斩妖刀,冲杀在两军阵中。
地面上的战势几乎是一边倒的局面,但天空上的战阵却是显得岌岌可危,李魑魉以一敌二,对战两名分神境高手,即便他因为心境通透缘故,可以力敌二人,但还是显得十分吃力,而自己身后那些元婴期化神期金丹期的弟子长老便显得更少了。
随着愈发交战下去,天空中死伤也极为惨重,尤其是绛阙门这一头,金丹期元婴期弟子损伤大半,那十几位化神期长老也阵亡了整整五人,这样的损失对于绛阙门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
但反观光明顶和紫霞宫那边,却也不怎么好受,光明顶死伤化神长老四人,元婴期金丹期弟子死亡近半,紫霞宫死伤化神期长老两人,元婴期弟子近半死亡,而金丹期弟子,却是几乎死伤殆尽。
在底蕴这一方面,绛阙门是丝毫不亚于他们的,当年作为楚国第一大门派,绛阙门出来的弟子质量都很高,尤其是那批老一辈的弟子,与这两大门派的弟子打到一处,几乎人人都可以以一敌二甚至更多,所以即便人数稀少,也没有露出太大的败绩。
眼看死伤越来越多,金宵钰和孙琳光对视一眼,心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他们也知道此时撤退定然会损失更多,但李魑魉便仿佛是个疯子般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们为了避免太大的损失也只好及时止损。
两人心里各自敲定主意,忽的一打令旗,齐声喝道一声「撤」,两边弟子顿时犹如潮水般退却,天边那诸多弟子御起长剑,倒飞而去。
「杀!」
李魑魉发自丹田一声大喝,整个绛阙门山门之前都是他的声音,他的额头隐隐有冷汗留下,他一直在赌,赌两人会为避免更大的损失撤军,但是这也是一个危险之举,但凡两人不撤,以光明顶和紫霞宫的势力,凭着极大的代价也是足以将绛阙门覆灭的,对于他,或者对于整个绛阙门而言,这都是一场豪赌。
随着李魑魉的一声,所有人的精神都振奋了起来,纷纷掩杀过去,一直杀出去二三十里地,又让两门派弟子折损了不少,方才班师回山。
「胜了!胜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漏着笑容,即便有人杀的残肢断臂,浑身挂彩,但依旧洋溢着灿烂的笑意,唯独李魑魉却是愁容满面的走在角落一边。
掌门人瞧出了李魑魉的神情,当即凑上前去,疑惑问道:「师兄,咱们如此大获全胜,你怎的还是闷闷不乐?」
「哎」李魑魉叹了口气,眉宇间瘀结的愁容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看向那片惨烈的战场,道:「那两个家伙,不会死心的,迟早会卷土重来,绛阙门……经不起什么折腾了。」
「他们要除掉我们,要付出极大代价,但我们要自保,付出的代价也并不小,甚至比他们还要残酷,只要他们狠下心来,便足以彻底灭亡我门。」李魑魉看着那座神霄山,忽然转过头看向掌门人,问道:「掌门师弟,那当年老宁留下的降魔大阵可还在吗?」
「还在。」掌门人点了点头,但眉头随即紧皱,缓缓道:「不过
那东西有些年头,已然丧失了许多灵力,如今恐怕也只够驱动一次了。」
「一次……也够了。」
李魑魉看着那座大阵,冷笑说道:「倘若那些贼人当真跃过了我们的尸体,上了那座神霄山,这座降魔大阵,足以让他们所有人给绛阙门陪葬。」
说着,他自顾自消失在了山下,不知去向。
掌门真人不明所以,惊讶而又担忧,他看向身后欢声笑语的弟子们,心中隐隐有些触动,也摇了摇头,自顾自上山去了。
且说那群弟子,这一场血战下来,几乎人人都是缺胳膊断腿的,除了士气高涨的那一部分,也有些伤感惋惜的,这场血战中,他们的好友亲人死在了这里,有些人抱着地上的死尸痛哭,场面又是悲壮,更是凄惨。
寒风拂过树梢,吹起树叶,留下道道沙沙声。
在那树下,一名名弟子,或是残肢断臂,或是满身伤痕,或是血流不止,拖着自己的残躯,在地上挖着什么,挖着一个个个坑洞,将地上一具具死尸掩埋,立下一座座墓碑。
在绛阙门山门前的那一片枫树林下,满是各式各样的墓碑,这些墓碑大多都不大平整,都是随地找的顽石,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着名字寄语,显得格外凄凉,而供奉在这些墓碑前的,便是一颗颗来自光明顶和紫霄宫的人头。
这些弟子哭泣的,伤感的,都在此处驻足许久,在角落处,一袭白衣,一身蓝袍,两个此生最不对付的人此刻站在一起,看着这一切,沉默不语。
邹明看着这一切,那些金丹期的元婴期的化神期的,个个道行都高的吓人,此刻却只能化为一捧黄土,不禁自语感慨道:「修士性命况且如此脆弱,那这普天下凡人又该如何了?」
「生逢乱世,人命如草,不过是随风飘拂,苟延残喘罢了。」沈江浣的眼眸低垂,眼神中出现一丝悲悯神情,对于这样惨痛的景象,身处于宁镇那样的小地方的他恐怕更能感同身受。
第五十五章 入门大试
起风了。
两人看着枫叶片片飘飞,落在那一座座墓碑之上,火红的枫叶仿佛会说话,在太阳下映照出一丝丝耀眼的金光,格外动人。
两人伫立一阵,再不言语,这场血战已经结束,他们私下里的恩怨便再次被摆在台面上,各自从两条路回了神霄山上,闭门养伤修炼。
这一场仗,对于绛阙门的损失无疑是巨大的,乃至于此次入门大试的人数都甚至有所不够,只能重新分配,而这些弟子经过这一战也没什么力气折腾,便各自在屋内养伤,等待着入门大试的到来。
很快的,二十余日过去,入门大试也正式的提上了日程,这一日,所有的外门弟子都聚集在神霄殿外面的那一块空地上,密密麻麻,人头攒动,只是……还有不少人拄着拐杖,显得有些滑稽。
殿内,几位幸存长老两侧站立,邹雨潇坐在一侧,倒不是他的身份如何,而是这一次血战当中,他受了那位光明顶之主金宵钰的一掌,打断了他的双腿,如今还未恢复,无法站立。
往年,这样重大的仪式都是由那位德高望重的掌门真人举办的,但今年不同,那隐居避世几十年的李魑魉回来了,而且还是以分神期的道行回来了,在一众长老包括掌门本人的推举下,这次仪式的主持之人,也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李魑魉。
老人站在最前方,望着这片他已经三十年不曾来临的土地,他看向下方那许许多多的外门弟子,经过了这一场血战,每个人的精气神都仿佛不一样了,这一刻,他们真正感觉自己属于绛阙门。
李魑魉咳嗽两声,眉宇间透着一股严肃,缓缓开口,声音平和而有力,传遍整座神霄山:「诸位,今,我绛阙门蒙大敌入境,各位也随之征伐,深知修行不易,生命之脆弱也可见一斑,修行一途,永无止境,优胜劣汰,今日乃是绛阙门入门大试,过会由弟子宣读规则,我便不赘述了,我要告诉尔等的是,这世间残酷,远不是你们今日见到的那么简单,只有你自身足够强大,方可化险为夷,在这乱世之中觅一条活路,老夫并不想说什么大空话,说什么为了绛阙门兴盛而修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