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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魏长天懒得解释什么是“五子棋必胜法”,随口敷衍道:“下棋就如同谋事,抢得先机者自然更容易赢。”
“哦。。。。。。”
尤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声又问:“可不是还有后发制人么?”
后发制人?
魏长天心说我现在就准备拿你对宁永年后发制人,嘴上又多解释一句。
“实力强者或可后发制人,实力弱者只可先发。”
“是么?”
尤佳皱眉想了一会儿,但看样子应该是没想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而不管她明不明白,魏长天都准备切入正题了。
“尤姑娘,眼下我们已到冀州,想必你也猜出我是来做什么的了。”
“如今大宁局势大乱,柳魏之争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而如果想要尽快击垮柳家,我便必须要借许家之力。”
“可这也就意味着。。。。。。”
魏长天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尤佳一字一句说道:
“魏家早晚会成为宁永年的眼中钉、肉中刺。”
“。。。。。。”
这间茶馆位置不错,窗外静静地横着一江淡青色的河水,远处隐约可见城外一座又一座墨汁绘就似的山影。
河岸上挂着招幡的木楼高低比邻,街面桥头小摊小担摆了一溜。
青石街道中间人头涌涌,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中,一个个满足的笑容在买到货品和卖出货品的行人脸上绽开,丝毫看不出一丁点大战在即的样子。
而相比于窗外的吵闹,窗内却是长久的寂静。
宁永年。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尤佳似乎有了某种预感。
她低头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用尽全部力气挤出一丝笑容,望着魏长天轻轻问道:
“公子,你想让我做什么?”
第232章 简单的谋划
窗外之景依旧,尘土和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人群的喧闹声四处飞扬。
“公子,你想让我做什么?”
当尤佳问出这句话时,便证明了她已经猜到了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原来即便已经脱离了龙卫,自己却依旧没有离开棋盘,只不过是从白子变成了黑子而已。
看来,这就是自己的命吧。。。。。。
尤佳强忍住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不敢再去看魏长天。
然而后者停顿片刻,却说出了一句与她所想的完全不同的话。
“尤姑娘,我不需要你做什么。”
“。。。。。。”
如同被子弹击中了一样,尤佳蓦的瞪大眼睛,身子也猛然僵住。
她眼眶里依旧噙着泪水,不过眼神中的凄凉却已消失不见。
摆放在旁边的小木匣敞开着,里面躺着那支魏长天“不战而胜”赢来的金簪。
五颗小小的红宝石围绕在一小颗白玉四周,勾勒出桃花的模样,在阳光下闪出一抹柔和的光亮。
。。。。。。
从无比的绝望到无比的感动。
这一切转变只因魏长天的一句话。
可其实魏长天并非是“被美色蒙蔽了双眼”,也同样没有忘记尤佳最初接近自己的目的。
尤佳早晚是要重新回到龙卫之中,成为自己埋在宁永年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的。
而这样一颗炸弹到底能不能在自己需要的时候爆炸。。。。。。引线其实并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是关乎尤佳本人的态度。
所以,他要让尤佳自发的、主动的来做这一切。
他要让尤佳成为一颗随时可以心甘情愿引爆自己的暗雷。
这个过程无疑充满了欺骗与谎言,要说魏长天心中没有一点犹豫和负罪感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魏长天也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或许从尤佳来到蜀州,设计接近自己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一切便都无可更改。
在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中,任何一丝对敌人的仁慈都可能成为自己的墓碑。。。。。。即便她只是曾经的敌人。
生存,永远是人的第一需求。
仅此而已。
。。。。。。
。。。。。。
当夜,酉时末。
魏长天和秦正秋如约来到许府赴宴,并且第一次见到了许家如今的家主、许士兴的遗孀,卫颜玉。
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青丝梳成华髻,斜插着一支七宝珊瑚簪,整体的观感繁丽雍容。
与画像中差别不大,算是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不过魏长天印象更深的还是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上位者的气质。
精明强干,城府颇深。
毫无疑问,是个十分难对付的女人。
“魏公子、秦教主,妾身敬二位一杯酒。”
“卫夫人客气。”
“如今时局动荡,菜肴寒酸了些,还望二位莫要嫌弃。”
“夫人这是哪里的话。。。。。。”
“。。。。。。”
山珍海味如流水般端到桌上,吃过几筷后又换做别的佳肴。
觥筹交错、谈笑风声中一顿饭很快结束。
勉强算是主客尽欢,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席间双方都没有谈及任何关键问题,只是在话里话外不停的相互试探。
毕竟许魏两家眼下还并不算是同盟,甚至将来也不会是。
而既然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那终究还是要看各自有何能够打动对方的筹码。。。。。。
。。。。。。
“魏公子,喝茶。”
燃着檀香的茶室之中,魏长天和卫颜玉相对而坐,至于秦正秋和许承文则是在另一件茶室。
如此情况,很明显是要谈正事了。
“谢夫人。”
魏长天点点头,心中回忆了一番楚先平曾教给自己的策略,沉吟片刻后率先开口说道:
“夫人,我此番来冀州是有要事与您商议。”
“我这人不喜欢弯弯绕绕,不如便直接开门见山了。”
“魏公子爽快。”
卫颜玉轻笑着抿了口茶水:“妾身听着呢。”
“好。”
魏长天神色不变的把茶盏放下,慢慢说下去。
“夫人,我魏家之前确实与许家并未有太多走动。”
“但自打许家与朝廷闹翻之后,魏家是如何做的想必夫人也看在了眼里。”
“夫人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说那些漂亮话了。”
“我如今来冀州找您,只是想许家能帮我魏家一个小忙。”
“不知夫人您可否愿意?”
“。。。。。。”
这番话虽然没说的多么明白,不过卫颜玉估计早就猜出魏长天是因何而来了,所以此刻只是笑着又抿了一口茶。
“二月十二,宁永年一纸万民诏将我许家定为反贼。”
“一夜之间,无数依附于许家的大小官员、富商望户纷纷倒戈朝廷,一个赛一个跑得快。”
“唯独魏家不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明里暗里几度帮衬,这些妾身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按情理来讲,魏公子如今反过来想要我许家帮个小忙,许家理应鼎力相助。”
“不过。。。。。。公子莫怪,妾身还是想要先听听这个忙究竟是什么?”
明知故问,滴水不漏。
卫颜玉的回答看似好像诚意十足,但实际上却是留足了拒绝的后路。
“卫夫人。”
不过魏长天本来也没指望卫颜玉会直接答应,所以便压低声音直接把话挑明了。
“我想许家助我一臂之力,灭掉柳家。”
“嗯。”
卫颜玉毫不意外的点点头,又问:“那不知公子是如何谋划的?”
“此事。。。。。。”
魏长天眼睛微眯,凝音成线送入卫颜玉耳中。
“柳家,或可同为反贼。。。。。。”
“。。。。。。”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高明的谋划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布局与操作。
魏长天要做的就很简单——借许家之手,把柳家同样打成“反贼”。
乍一听好似天方夜谭,但实则却十分可行。
这里的“可行”当然不是指宁永年会真的相信柳家谋反。
而是不论他信与不信,当一系列“证据”摆在朝堂之上时,这位天子便只能选择“相信”。
因为这是唯一一个可以快速结束“柳魏之争”的办法。
“魏公子。。。。。。”
另一边,卫颜玉沉默片刻,很明显也想明白了这一点。
她的表情经过几次微不可查的变化,最后变成了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
“那么,魏家还能为此付出什么呢?”
第233章 一条重要的情报
半个时辰后。
魏长天笑着走出茶室,又与秦正秋一路走出许家宅门,钻进马车准备打道回府。
“长天,谈得如何?”
刚刚坐下,秦正秋就急切的问道:“卫夫人可答应了?”
“。。。。。。”
脸上笑容渐渐敛去,魏长天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算是预料之内,第一轮谈判并没谈拢。
究其原因,主要还是双方的核心利益有所冲突。
对许家而言,他们其实并不愿意看到柳魏之争太快结束。
毕竟柳家与魏家斗的越久,便就意味着宁永年要花更多的精力在这上面,从而无法全力以赴来对付许家和大奉。
而对于魏家来说,也不可能会为了打垮柳家选择公开与许家站在一边。
魏长天想要的是许家帮柳家“反”。
卫颜玉却想要魏家真的反。
于是谈判便陷入了僵局。
至于破局之法是什么魏长天暂时还没想到,只能先回去与楚先平商议过后再做打算。
而此时此刻远在万里之外的京城皇宫,另一场密谋也在悄悄进行之中。
。。。。。。
数十颗拳大的夜明珠、千盏明灯、覆盖整面墙壁的巨幅地图。。。。。。
宁永年背手站在地图前,身后则是五个低头侍立的人影。
“皇上,今日探子传回消息,说大奉已开始集结军队前往边境,不出十日便可抵原州城下。”
“从目前的规模来看,大约有十万人。”
“十万。。。。。。”
宁永年没有转身,平静的问道:“冀州那边呢?”
“回皇上!”
另一个男人立马向前一步,沉声回答:“各州人马已做好万全准备,只等皇上一声令下便可攻入冀州城,将所有反贼尽数毙杀!”
“尽数毙杀。。。。。。呵呵,林将军,你未免也太小瞧许家了些。”
宁永年目光停留在地图上的冀州地界,目光有些玩味。
“若是冀州真的如此不堪一击,朕又如何会等到现在。”
“不过如今倒也确实是时候了。。。。。。”
“。。。。。。”
身后五人有点疑惑的相互看了看,皆是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其实早就奇怪于为何明明大军已就位,但宁永年却迟迟没有下令攻打冀州。
就好像是在等什么一样。
所以,终于等到了吗?
“两日之后,子时,出兵冀州。”
另一边,宁永年缓缓转过身,目光一一扫过五人:“不需要去管沿途三县,直取冀州城即可。”
“战鼓声响一刻钟,南城门开。”
“朕会亲临督战,日出之前必须拿下全城。”
“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
偌大的密室之中一时间针落可闻,五人皆是瞳孔微缩,眼神中满是震惊之色。
他们并非是在惊讶“夜中攻城”这种违反兵法的做法,也不是在惊讶“一夜拿下冀州城”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五人此刻脑海中只有一句话——
战鼓声响一刻钟,南城门开。
这个“开”肯定不是指城门被朝廷军队所攻开。
既然如此,那么便意味着一件事。
冀州城中有内应。
一个在许家之中十分重要、手握大权的内应。
原来这才是大军一直按兵不动的原因啊!
茅塞顿开的五人立刻冲宁永年抱拳躬身,嘴中齐声高喊道:
“请皇上放心!”
“我等明白!”
。。。。。。
一个时辰后,承乾殿。
“殿下,时候已不早了。。。。。。”
佝偻着身子的老太监看着面前若有所思的男子,小声劝道:“您早些歇息吧。”
“嗯,我知道。”
男人正是二皇子宁文煜,他扭头看了老太监一眼,突然说道:“把冬秀叫来。”
“呃。。。。。。”
老太监一愣,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小步走出房间后不多时便有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敲门走了进来。
在承乾殿当差的下人都知道,这冬秀是一个月前才刚入宫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