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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是啊。”
魏长天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又斜眼看过去:“不过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萧风没死,你觉得她会放过你吗?”
“我……”
杨柳诗顿时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不过魏长天此时也没工夫嘲讽她,一边往山下走一边说道:“赶紧回凤栖馆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去春深书坊找一个叫李阳的。”
“你先在他那躲一段时间,之后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办。”
“既然你帮了我,那我肯定不会不管你,这点你不用担心……”
“……”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魏长天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杨柳诗愣愣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小声自言自语一句。
“公子,我也信你呢。”
……
……
石道巷,顺隆赌坊。
燥热的空气中混杂着汗液和铜钱的味道,几张长条形桌台上洒满散碎银两。
虽然这里没有前世赌场的性感兔女郎和免费烟酒,但仅仅是那小小的筛子就足够令每个赌客为之疯狂了。
“大大大,小小小……”
“老天保佑一定要中!这可是我娶媳妇的钱啊……”
“张公子,这地契可抵三百两……”
“哟,刘掌柜这是把老婆的首饰都拿来了……”
乱七八糟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除非两人面对着面说话,否则都难听清对方到底在讲些什么。
不过当这些噪杂声穿过几扇木门最终钻进一间密室中时,便几乎变得微不可闻了。
“大哥,这几个女人的身份似乎很不一般啊……”
不大的房间中,一个刀疤脸汉子的表情有几分忌惮。
而他对面被绑住手脚的几人正是陆静瑶、秋云、魏巧玲,还有一条死去的大黑狗。
“你管什么身份呢!”
匪头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嘴里不屑道:“咱们只管拿钱办事,等收了钱就远走高飞了,就算她们是皇亲国戚又能拿咱们怎么样?”
“大哥说的是!”
刀疤脸顿时放宽了心,看向陆静瑶的眼神也多了些色意。
不过还没等他说啥呢脑袋上就狠狠挨了一巴掌。
“老三你别跟个色鬼一样!”
“大哥,可这女人确实漂亮啊!”
“再漂亮能抵得上咱们的命?先等老二回来再说!”
“哦……”
刀疤脸不敢造次,百无聊赖之下只好靠着墙开始打瞌睡。
再次安静下来的密室中,嘴巴被塞住的陆静瑶和秋云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恐惧。
她们是在从春深书坊回魏府的路上被突然截走的。
自打春深书坊开张以后,陆静瑶可算是找到了能够帮魏长天分忧的途径,因此几乎每天都要跑去书坊帮忙,有时候回去的甚至比魏长天还要晚。
今日也是一样,二女吃过午饭便去了书坊,一直到入夜才动身回府。
跟往常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因为架不住魏巧玲的软磨硬泡,第一次把这个小姑奶奶也带上了。
可谁知……
二女扭头向魏巧玲看去,只见小丫头一动不动,一双大眼睛直直盯着被随意丢在角落里的大黑狗,眸子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遭遇绑架时,大鬼为了救她们,被那个刀疤脸大汉随意一脚就直接踢死了……
它只是一条普通的狗,
虽然直到最后大鬼也没能完成魏巧玲对它的殷勤期盼——突然变成像孙猴子一样的神仙。
但它却也算是尽到了一条狗的全部责任——比主人先死。
陆静瑶和秋云不知道魏巧玲现在到底有多难受,更不知道等待她们的命运会是什么。
是像大鬼一样死在这个小房间里?还是,更可怕的事情……
“吱呀~”
密室的房门突然被慢慢推开,几个匪人警觉的举刀抬头,不过很快便又放松下来。
“老二!怎么样?见到雇主了?”
“嗯,操他妈的。”
来人回身关好房门,嘴里骂骂咧咧道:“大哥!咱们被坑了!这仨娘们是魏家的人!”
“魏家,哪个魏家?”
“悬镜司的魏家!”
“什么?!”
一众大汉瞬间站起身,脸上皆是惊恐之色。
虽然刚才还都口口声声说“皇亲国戚也不怕”,但那毕竟是壮胆之言。
越是亡命之徒,便越知道哪些人不能惹。
房间中顿时响起一片骂声,只有那匪头还算冷静,想了一会儿便出声喝道:
“都闭嘴!”
“老二,这消息你是从哪得来的?雇主说的?”
“他怎么可能说实话。”
尖嘴猴腮的男人撇撇嘴:“外面现在全是魏家的人,都在找这仨娘们。”
“那剩下的钱结了没有?”
“结了,还多给了一千两。”
“说没说怎么处置她们?”
“两个大的杀了,小的放了。”
“好……”
问完话,匪头沉默了一阵,然后才沉声说道:
“兄弟们,事儿已经做了!现在哪怕就是把她们放了,魏家也绝不会饶过咱们!”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按规矩办事!”
“你们觉得如何?”
“……”
密室中安静了几秒,旋即响起一阵附和声。
“好!都依大哥的!”
“就这么办!出了京城悬镜司又能如何?”
“大哥说的有理!”
“赶快动手吧!”
“……”
众人都知道此时多拖一刻便多危险一分,就连那刀疤脸也顾不上馋陆静瑶的身子了,嘴里不住嚷嚷着快点杀人。
“好!”
匪头并不墨迹,立马起身走到陆静瑶身前,准备先从她开始。
“姑娘,方才我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对不住!”
他说完这两句话便高高举起拳头,毫不留情的直接往陆静瑶腹部砸去。
做这行有个规矩——撕票必须一拳毙命。
这是为了让人质尽可能少一些痛苦的同时又能留个全尸。
明明是杀人越货的行当,却又有如此规矩……确实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砰!!”
眨眼间,带着无比刚烈之势的一拳如期砸下。
巨大的闷响过后,女子娇柔的身躯缓缓瘫倒。
不过倒下的却不是陆静瑶,而是……
“唔!唔唔!!”
陆静瑶身体疯狂挣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秋云,顷刻间泪水便布满了眼眶。
不过秋云却已没法回应什么,鲜血已将她嘴中塞着的白布全部染成了红色,然后又顺着布角继续向下流,直到浸满了衣襟。
“何必要替她挡呢。”
另一边,匪头只是微微一愣,然后就再次举起拳头。
“无非就是让她晚些……”
“砰!咵嚓!!”
一句话尚未说完,密室的木门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响,旋即炸裂。
匪头惊恐的想要扭回头去看。
不过还未等他看到来人,脑袋便如同被刺破的气球一样,瞬间爆裂成一团血雾。
第70章 她不会有事的
子时,魏府。
平日里这个时间整个府邸上上下下应该早都睡了,不过今天却没人能睡得着。
“大哥!大鬼死了!大鬼死了!”
抱着嚎啕大哭的小丫头,魏长天又扭头看了看正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秋云,以及旁边如同失了魂一样的陆静瑶,脸色阴沉欲滴。
从审讯那群劫匪的结果来看,这次绑架事件的幕后主使无疑是柳家。
估计他们的一开始的目标应该是陆静瑶,秋云是捎带手,魏巧玲是意外。
毕竟对方最后的命令是“大的杀掉,小的放了”,这就说明他们很清楚魏巧玲的身份,也明白如果杀掉魏巧玲所要面对的后果。
杀掉一个丫鬟无关大局,杀掉陆静瑶也勉强可以算作是自己把柳宗亮打个半死的对等报复,可要是杀掉魏巧玲……那就是彻底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魏贤志或许确实也如此想的,因此现在并未愤怒到立刻杀上柳府以牙还牙。
但是在魏长天这里,不管是魏巧玲、陆静瑶,还是秋云、鸢儿,她们的分量并无区别。
“魏大人,小人已经尽力了。”
床边,御医抬起头来,看着魏贤志叹了口气。
“唉,只是这位姑娘的五脏六腑全部都受了重创,而她又并非修行之人,无法借助内力疗伤。”
“说实话,要不是她先前服下了那吊命的药物,恐怕早就香消玉殒了。”
“只是这药效能最多还能再维系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过后,如果受损的内脏还是无法恢复,那便是神仙来了也难救了。”
“……”
悲伤的气氛萦绕屋中。
魏贤志摇摇头刚准备说话,而陆静瑶却在此时突然回过神来,抢先一步失声问道:
“到底有没有法子能疗好她内脏的伤?花、花多少钱都可以!”
“这不是钱的问题。”
御医苦笑道:“据我所知只有一味仙药能治此伤,那便是产自极北天山上的云母芝。”
“云母芝……”
魏贤志跟秦彩珍对视一眼,明显是没听过这个名字:“郭御医,此物哪里可寻?”
“登天难寻,我已经多少年未曾……嗯?”
御医突然一愣,想了一会儿才犹豫道:“魏大人,你运气不错,眼下京城中或许还真有一只。”
“在哪?”
“皇宫。”
“……”
魏贤志略一沉吟,站起身来沉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皇宫走一趟!”
“我与你同去!”秦彩珍也跟着起身。
“好。”
魏贤志点点头,又伸手拍了拍魏长天的肩膀。
“看好你妹和静瑶。”
叮嘱了一句之后他与秦彩珍便行色匆匆的出了门,看样子是直奔皇宫见皇上去了。
一个悬镜司指挥使,外加一个天罗教圣女,两人居然为了一个丫鬟亲自大半夜跑去皇宫向天子求药。
此事乍一听无疑十分令人动容,但魏长天心中却明白的很——
魏贤志和秦彩珍此番进宫,只是借着求药的由头去给宁永年施压而已。
并且除此之外,魏长天还总有一种隐约的感觉。
这药,求不到。
至少如果换做是他坐在龙位,应该就不会把这药拿出来。
唉,但愿宁永年的想法跟自己不一样吧……
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又看了看这就已经在门口焦急等待神药送回来的陆静瑶,脑海中浮现出系统界面。
【云母芝:灵药(天级),重塑肉身,可愈万疾,400点数】
300,自己前几天杀完妖怪后总共赚了180点,还差着220点。
差得有点多。
魏长天轻轻将怀里已经哭到睡着的魏巧玲交给鸢儿,然后又走到床边默默看了一会儿气若游丝的秋云。
双眼轻阖,脸上毫无血色,就连嘴唇也是一片煞白。
跟偶尔会耍点小性子的鸢儿不一样,秋云什么时候都是一副任劳任怨、言听计从的样子。
即便是打牌作弊,她都会毫不犹豫站在自己这边。
自己本来还承诺过要找时间给她和鸢儿一个名分呢,结果忙起来也忘记了……
操他妈的柳家……
魏长天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而就在此时,一件堆叠在角落里的沾满血迹的衣裙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秋云的衣裳,应该是刚才为了方便治疗换下来的,其中好似夹着一张皱巴巴、已被鲜血染红大半的宣纸。
这是什么?秋云不是不识字吗?
魏长天疑惑的抽出宣纸,展开在手心。
而当他看清其上歪歪扭扭所写的小字之时,整个人却一下子愣住了。
【赠秋云与鸢儿】
【雾谷风销妙剪裁,秋云相送上瑶台。】
【尘缘一线时时断,碧海青天任去来。】
这虫爬般的小字并不是出自魏长天之手,但又有几分相似。
估计是秋云将他写的“真迹”留给了鸢儿,然后自己又一字一字拓写了一份。
整首诗算上题目一共三十四字,只有两处“秋云”格外规整。
因为秋云唯一会写的俩字,便是她自己的名字。
“呼……”
来回又看了数遍这首小诗,魏长天将宣纸捋平叠好,慢慢放到秋云枕边。
“王二。”
“公子,我在。”
“备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