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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来回又看了数遍这首小诗,魏长天将宣纸捋平叠好,慢慢放到秋云枕边。
“王二。”
“公子,我在。”
“备车,我要去悬镜司。”
魏长天头都没回:“还有,你现在马上去皇宫。”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打听到我爹没有拿到云母芝,立刻燃子母玉通知我。”
“是。”
王二没有任何废话和疑问,转身便走出房间。
而一直站在门口等云母芝的陆静瑶听到这些话后,则是忙不迭跑过来,带着哭腔惊慌失措的问道:
“相公,你、你要做什么去?”
“皇上不会给我们云母芝么?”
“秋云她不会出事吧!”
“相、相公,你说话啊……”
“……”
相比于还在考虑这次绑架事件对大局影响的其他人,陆静瑶的心思很简单。
她甚至连到底是谁绑架了她们都不想知道,满脑子只有秋云的安危。
虽然她经常会气秋云打牌时总是帮着魏长天。
虽然她偶尔撞见秋云深夜走进魏长天房间时还会吃醋。
虽然秋云大字不识,琴棋书画更是样样不通,跟她除了打牌几乎没有共同语言……
但就是这样一个丫鬟的生死,却让她的心一直晃荡在嗓子眼。
陆静瑶只能依靠魏长天,因此现在特别害怕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又或者是沉默。
“相、相公,你说啊!秋云她不会死的,对吧!”
“你、你告诉啊……”
“求求你,告诉我……”
月色朦胧,菊花满城
陆静瑶死死攥住魏长天的衣角,以几近哀求的语气一遍又一遍发问。
直到一个虽然不大,但却让人无比信任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你放心,秋云她不会有事的。”
第71章 天既白(上)
大宁皇宫。
魏贤志和秦彩珍是在华贵妃的长春殿中见到宁永年的。
把皇上大半夜从妃子床上喊下来,这俩人也是没谁了。
不过越是这样,才能越发凸显出魏家的愤怒。
“……”
“什么?!”
“竟然有这种事?!”
香气四绕的奢华厅堂中,宁永年将茶盏狠狠墩在桌面,脸上满是震怒之色。
“朕这就令人去查,定要将幕后黑手给揪出来!不管是谁也定会严惩不怠!!”
“哦对了,爱卿还要那云母芝是吧……来人!”
“奴才在。”老太监推门进来。
“前一阵天山宗送给朕一只云母芝,就放在私库之中。”
宁永年看着老太监,挥手命令道:“你赶紧去找来!魏爱卿家中有人等着此物救命!”
“是!奴才这就去!”
老太监应了一声立马脚步匆匆的转身出门,只不过才刚走出长春殿便就慢慢停了下来。
他身旁跟着的小太监有点疑惑:“义父,咱们不是要去找那云母芝吗?怎的不走了?”
“云母芝没了。”
“啊?找都没找怎就知道没了?”
小太监大感惊讶:“义父,难道是你……”
“闭嘴!我怎么就认了你这么个不成气的儿!”
老太监怒其不争的瞪了小太监一眼,压低声音解释:“皇上说没了,就是没了!”
“皇上哪里……”
小太监还想再辩,不过当看到老太监的眼神时,便又缩缩脖子换了个问法。
“儿子愚笨,还请义父指点一二。”
“哼!”
老太监鼻孔出气,抚摸着小太监的手问道:“我且问你,方才皇上对我说话时,你在门外看清他的手是如何摆的没有?”
“啊?”
小太监一愣,回忆一番后才勉强答道:“我只记得皇上确实冲义父摆手来着,具体是如何摆的……好似是这样?”
他一只手被老太监摸着,另一只手在空中左右挥摆两下。
“算你有点眼力。”
老太监点头解释:“今儿我就告诉你皇上的这个习惯,你听好喽。”
“皇上当着外人吩咐事情时,左右摆手便是不要做,前后摆手才是要做。”
“你记住了?”
“啊!记住了。”
小太监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不解道:“可皇上为何不愿给魏大人那云母芝?魏家不是有人等着此物救命么?”
“自然是因为皇上不愿意救那人的命。”
“为何不救?这不是拉拢魏家的好时机……”
“行了!”
老太监突然厉喝一声,不再解释。
“自己琢磨去吧!”
……
……
悬镜司。
当魏长天将写满字的宣纸吹干装进信封,又将信封揣进胸口中时,腰间的子母玉恰恰好也开始发烫。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宁永年并没有将云母芝拿出来。
激化矛盾这一手玩得溜啊。
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出房间,沿着石路一直往悬镜司的最深处走去。
此时已是深夜,路上除了偶有巡逻的哨卫之外一个差役也没有,唯独一处小矮楼的四周却是守备森严。
这小楼的建筑风格与悬镜司别的建筑都不相同,通体无窗,也无牌匾,只有一扇紧紧关闭的黑铁门……乍一看颇有点像前世的堡垒。
此门自悬镜司成立以来的四百余年中一共打开过十三次,上一次还是六十多年前,那时城郊出现了一只五百年大妖。
至于如此神秘的建筑中到底有什么?
只有一物——祖玉。
子母玉是悬镜司人人都佩带的物件,灼烧母玉,子玉也发烫。
这个过程是点对点的,相当于双向通话。
但祖玉不同,只要灼烧祖玉,所有与之关联的子玉统统都会有反应,有点类似群发短信的那种感觉。
而至于这座小矮楼中的祖玉具体能群发多少短信…
是除去要保卫皇宫的内卫之外,悬镜司总舵的所有人。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发出了这个信号……花翎卫、布衣卫、宗密处、柳叶处、粘杆处全部没有任务在身的在京差役,统统需要在一刻钟之内赶到悬镜司衙门,听候调遣。
如此阵仗,也难怪四百多年此门只开过十三次。
“魏公子!您怎么还在衙门?”
眼见魏长天走过来,几个值夜班的护卫立刻挺直身子招呼道:“今日不是重阳吗?您没去赏菊?”
“没有。”
魏长天摇头笑道:“劳烦几位兄弟开一下门。”
“好说好说,我们这就……什么?!”
一众差役瞬间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魏、魏公子,您方才说……”
“我说……”
魏长天神色如常,嘴角依旧挂着笑:“开门。”
“公子,小人斗胆问一句。”
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护卫小声问道:“您可知这门内是什么?”
“自然知道。”
“那……那可是出了什么大事?是指挥使大人让您来的?”
“此事与我爹无关。”
“……”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几名护卫面面相觑几眼,虽然没人吭声,但却都十分统一的挡在铁门之前,与魏长天形成对峙之势。
打开此门的钥匙一共有三把,一把在历任悬镜司指挥使手里,一把在历朝皇帝手里,还有一把……
“依悬镜司规例,若有重急情况且不及上报者!”
魏长天指着嵌在锁孔之上的黑色钥匙,沉声喝道:“皆可打开此门灼玉!”
“你们现在拦在门口,何意?!”
“这……”
这下几个护卫更傻眼了。
魏长天说的没错,悬镜司确实是有这样一条规例——如果遇到特别重大的情况,并且来不及上报了,所有人都可以来这里开门。
设立这第三把钥匙的初衷是为了防止层层上报浪费时间,导致错过应对危机的最佳时间。
但是……
但是自打悬镜司成立以来,也从来没有过除去指挥使和皇上的其他人来开门的时候啊!
毕竟一旦灼热祖玉就相当于拉响了最高级别的全城警报,而这可能引发的后果……
“魏、魏公子,您到底是为何……”
“你没资格知道。”
“那要不还是先请示一下指挥……”
“我说过,此事跟我爹没关系。”
魏长天彻底没了耐心。
秋云的命还剩一个多时辰,他必须要在此之前弄到云母芝。
一步迈到一众护卫身前,目光死死盯着黑铁门上的那把钥匙,魏长天的语气竟然第一次有些狰狞。
“如果出事,我一人承担,跟你们没关系!”
“现在,我再说最后一遍!”
“开门!!”
第72章 天既白(中)
平昌坊,迎春楼。
迎春楼是这附近,乃至整个京城口碑最好的“平价”青楼。
消费低、服务好,其中女子虽然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各个贤惠体贴,总能给顾客一种回家的感觉。
而此时就在迎春楼的一间绣房中,一男一女便正抱在一起耳鬓厮磨。
“官人,在悬镜司当差定是很危险的吧,你可切记要保重身子,否则奴家会心疼的……”
女子娇柔的声音传入已经褪去外衣的大汉耳中,后者只感觉舒心不已。
“娘子,你放心即可,我可是出了名的谨慎小心,绝不会去做那些以身犯险的傻事。”
“对了,我前几日刚从一个狗官身上又捞了一笔,很快便能攒够钱替你赎身了!”
“呀!真的么……”
女子轻呼一声,紧紧勾住大汉的脖子:“我以后定会好好伺候官人的!”
“嘿嘿,你今天也要好好……”
汉子话才说了半句就闭上了嘴,脸色突然变得古怪。
“官人,怎么了?”
“……没怎么,我现在有事要去办。”
“啊?”
女子一愣,扭头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这么晚了,官人要去做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
汉子此时已经将虎蛟服匆匆穿好,伸手抓起靠在墙角的花翎长刀便向门外走去。
不过在临出门时,他还是回头叮嘱了一句。
“关好门窗,今夜怕是要有大事发生。”
“什、什么大事?”
“……”
女子没有等到答案,留给她的只有一扇紧闭的房门。
汉子就这样走了,甚至连早已给出去的一两银子都没来得及往回要。
此时此刻,无数相似的情景正在京城各个角落上演。
如果站高一点俯瞰下来,便会看到那从四面八方出现的无数黑影在街巷屋顶中飞奔。
夜色深沉,黑云压城。
“噼里噼里”的雨滴声与嘈乱的脚步声混杂成一片。
下雨了。
……
一刻钟后,悬镜司点将台。
魏长天挺身站立在高台之上,任由雨水随意砸落周身。
他身后是一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悬镜司高层,眼前视野所及全是身着虎蛟服的差役。
得益于良好的职业素养,虽然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两千余人却无一丝交头接耳之声。
所有人都笔直站着,目光直直盯着魏长天。
是时候了。
“诸位同僚!”
魏长天的声音于雨水中清晰可闻。
“我乃悬镜司柳叶处总旗,魏长天!”
“灼烧祖玉实属迫不得已,但我又必须如此选择!”
“因为……”
魏长天扫视一圈点将场,以无比肯定的语气高声喊道:“因为我已掌握确凿证据!”
“当朝宰相柳元山,将于今夜谋逆造反!!”
“哗!!!”
暴雨如瀑,喧哗声更甚。
任凭悬镜司的纪律再严格,此时此刻也很难有人还能保持淡定。
柳元山造反?
这怕不是天大的玩笑!
在柳魏之争的节骨眼上,没几个人会相信这种的话。
即便魏长天上次说中了章家饲妖之事。
“魏公子!”
点将台上一人立马向前一步,厉声喝道:“此事切不可乱说!”
“我并未乱说。”
魏长天表情没有丝毫慌乱:“是真是假,曹大人与我一同去柳府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
那人有点语塞,但魏长天却是不给别人再次质疑的机会,再次冲着台下大声命令道:
“此事事关重大!我已派人进宫禀报皇上!”
“但迟则生乱!”
“柳家已有反叛之意,得知此事暴露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