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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千竹有些吃惊地挑挑眉,心里暗衬,这个姑娘怎么知道她是仙子呢?
正想着,那姑娘已经上前两步逼近她,她连忙跟着后退,忽然脚后跟感觉一空,原来自己已经退到了湖边上,再后退一步只怕会掉下去,连忙站稳。
那姑娘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的脸,最后赞叹一般地弯起眼角,“好漂亮的一张脸。”
宫千竹感觉有些不自在,将脸微微别开去,细眉轻拧,“对不起姑娘,我没有那方面的爱好……”
就算这姑娘长得再漂亮,她也是个正常的女子,才不会被美色所惑呢。
那姑娘似是惊讶一般地稍稍扬起眉梢,唇边却是不经意地勾起了一抹迷人的笑。
“我叫逆煞,你叫什么名字?”她将唇凑近了宫千竹的耳朵,呵气如兰地问道。
“我……我叫千竹。”
逆煞低低念了一下她的名字,忽然抬眼一笑,如同罂粟花一般妖冶美丽,伸出手指往她脑门上轻轻一弹,顿时留下了一朵金色花钿。
宫千竹诧异地摸摸额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抬眼见这个奇怪的姑娘步履优雅地转身离开,连忙开口唤住:“逆……逆煞姑娘,请问你知道魑魅王的宫殿在哪里吗?”
是了,本以为只会在遇到麻烦的时候才会去求见魑魅王,可没想到刚到冥界九璃盏便给出了提示,这次的任务竟然就是和魑魅王有关,纵然无奈,也只能前来走一遭了。
逆煞姑娘?他的眉梢微微抽搐了下,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没有面部痉挛。
逆煞回头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奇异地笑了,“千竹,下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就是我的。”
宫千竹的眉毛跳了跳,看着逆煞的身影消失在层层叠叠的枫叶林中,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呃,以后如果再碰到了,还是离这个姑娘远一点吧,她脑子可能有点不正常。
………………………………
夜半惊魂
宫千竹经过好一番周折才找到了魑魅王的宫殿,这红叶岭的规模比它的名字大多了,简单来说这一整片山脉几乎都可以称作是红叶岭,她几乎走了大半个山脉才碰上了几个出来浣纱的女子,连忙向她们打听宫殿的所在,这才到了魑魅宫门前。
望着这高大宏伟的宫门,宫千竹只觉得仿佛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趁着宫门还没开,连忙到湖边去洗把脸,走了挺长的一段路,说不定沾上了些灰尘呢。
倒映在湖中的脸还是她熟悉的脸,只是眉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朵桃花金钿,她略一思索,忽然想起了方才逆煞离开之前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想必这是她留下的印记吧。
讨厌,怎么洗不掉呢?用仙法也弄不掉,唉,只能暂时先这样了,幸好只是桃花印,看上去也不会太奇怪……
“你是什么人?”身后忽然传出女子质问的声音,宫千竹连忙回头,见是几名提着篮子正要出去的婢女,婢女们的穿戴都是标准的苗族打扮,和方才那位逆煞姑娘大同小异,正一脸惊异警惕地看着她。
宫千竹连忙站起身来,顾不得裙摆被湖水打湿,急着解释道:“在下名为宫千竹,来此求见魑魅王,惊扰了姑娘们实在抱歉。”
其中一名标准鹅蛋脸的婢女拎着篮子围着她打量了几圈,慢吞吞地问道:“你想见王上?所为何事?”
“呃……”宫千竹一怔,忽然发现自己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来,见婢女渐渐露出了怀疑的神色,连忙开口道,“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所以,想来这里看看可不可以有一处容身之所。”
“你是来找事做的?”婢女见她点头,转头对后面一名两颊边上有紫色新月印记的婢女喊道,“翠缕姑姑,这有一个姑娘想要来王宫做事情。”
那被称为翠缕姑姑的女子诧异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眼中有一丝惋惜,“这么漂亮的姑娘……唉,又是一个可怜人。”
宫千竹有些心虚,但还是很配合地点点头。
“你会做些什么呢?”翠缕放下篮子将她的手拿起来细细端详,微微皱了眉,“手掌这么娇嫩,怎么做得了粗活?”
宫千竹连忙把自己会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急急地说了出来,“那个……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插花茶道、书法丹青,我都略有涉猎。”
翠缕又皱了皱眉,“这些贵族小姐的把戏在这里派得上什么用场……对了,你会弹什么乐器?”
“嗯……七弦琴、古筝、琵琶、箜篌,就连箫也会……”
眼见翠缕的眉头越皱越紧,宫千竹的声音不免小了下去。
“这样吧。”翠缕叹了口气,“你就先到天绣房去打杂工吧——会女红刺绣吗?”
“呃……”宫千竹不免为难,她这辈子什么都会,偏偏对这女红刺绣一筹莫展,就连云罗绣的花都比她好看多了,“我……可以试试。”
·
宫千竹就这样被安排进了天绣房,翠缕人算是很好的了,怕她不适应王宫里的生活,常常会带一些好吃的来看她,还亲自帮她挑选了几套婢女统一的苗族服装,围着她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哪里不满意地轻轻拧眉。
“虽然还是很好看,不过总感觉怪怪的。”翠缕摸着下巴冥思苦想,“还是你原来的打扮适合你。”
宫千竹倒是挺喜欢的,“我觉得很不错啊,偶尔试试不同形式的衣服倒也挺好的,谢谢你啊翠缕姑姑。”
“你这丫头我看着就是喜欢。”翠缕忍不住捏捏她的脸笑着说道,“好好做事吧,我会让天绣房的姑娘们关照你的。”
宫千竹感激地点头,目送着翠缕离开才坐到绣棚前,跟着身边的绣娘们学着穿针引线,姑娘们人也很好,仔细地教她刺绣的方法。
“刺绣一般分成共有九大类四十三种,主要有齐针、抡针、套针、施针、乱针、滚针、切针、平金、打点、打子、结子、网绣、冰纹针、挑花、纳锦、刻鳞针、施毛针、穿珠针等等,不同的针法用于绣不同的事物,比如珍禽异兽大多用施针、滚针所绣,花卉一般用散套针,人物风景我们都用乱针所绣,至于打点绣和打子绣……”
宫千竹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忽然就觉得自己学会刺绣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绣海无涯,回头是岸,阿弥陀佛……
“呃,姑娘,你可不可以先教我绣法?”看着这姑娘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样子,她后脑勺直冒冷汗,连忙请求道。
“嗯,对了,我不叫姑娘,你叫我阿珍就好了。”阿珍微微一笑,让人想起阳光下的红苹果,可爱极了。
宫千竹在阿珍的引导下一针一线地绣起了大片大片的红色枫叶,听说这匹布是要做一个刺绣屏风的,放在魑魅王的寝宫里,想必这魑魅王是特别喜欢枫叶的吧。
阿珍一边教她刺绣一边和她聊起了天,非要听宫千竹讲她的故事,宫千竹无奈只好信口胡诌了一个悲情故事,听得阿珍一脸潸然欲泣,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罪恶感。
“千竹你额头上的这朵花钿是你自己画的吗,好漂亮啊。”阿珍忽然将目光停留在了她额头上的金钿上,伸出食指碰了碰,赞叹道。
“呃,是啦……”她不自然地笑笑,忽然手下绣针一偏,刺进了她的手指,她不由得低呼一声。
“怎么了?刺到手了?”阿珍连忙拉过她的手细看,那细小的伤口早就在飘出了少许白净仙气后愈合了,不由得奇怪皱眉,“怪了,怎么没看见流血……”
宫千竹连忙抽回手掩饰道:“可能是伤口太小了吧。”
阿珍点点头,目光扫过窗外,喃喃自语道:“天快黑了,昭和也该回来了吧……”
“昭和?”宫千竹诧异抬头,“那是谁?”
阿珍踌躇了一会,并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好意告诫道:“千竹,关于昭和的事情,你最好知道得越少越好,在王宫里也万万不要提及昭和与王上的关系,会有杀身之祸的。”
宫千竹见她一脸凝重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由得认真地点点头,心里却是对这个神秘的昭和起了好奇之心。
当晚红叶岭便下起了暴风骤雨,巨大的雷声在耳边炸响,但大多数人已经睡着了,只有一两个胆小的绣娘躲进被窝里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阿珍在念叨了几句昭和怎么还没回来之后也上床睡觉了,昏暗跳动的火烛之下,只有宫千竹还坐在绣棚前认真地练习着刚学的针法,一抹斜长的影子孤寂地投到墙上。
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宫千竹想着可能是外出的绣娘回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去开门,没想到来人却先一步打开了门。
那一刻电闪雷鸣,来人的脸被闪电照耀得苍白无比,一张苍白清秀的脸上,空洞无神的眼神在耀眼的闪电中如同鬼魅一般,右眼绑着厚厚的绷带,绷带下慢慢流出粘稠浓腻的血液……
宫千竹被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还没来得及捂住自己的嘴,一声凄厉惊恐的尖叫已经响彻云霄。
………………………………
迷雾重重
翌日清晨。
十几位绣娘拎着篮子在后山上采集用作染料的花卉和树皮,通常有靛蓝、红花、茜草、黄檗和紫苏等等,有的地方还能找到朱砂、赭石、石青等矿物,另一些绣娘则抱着竹筐到后山湖边去浣纱了,每天清晨她们都是要在外面做这些事情的。
鉴于宫千竹初来乍到,并不识得许多染料,于是她便和阿珍抱着竹筐浣纱去了,这活干起来倒还挺轻松,她们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被吓坏了?那声尖叫可是把翠缕姑姑都引来了呢。”阿珍有些自责,“也都怪我没提醒你,幸好姑姑没有追究,要是闹到王上那里去就糟了。”
“王上也会管这档子事?”这魑魅王管得还真够宽的,她心里暗衬道。
阿珍有些犹豫,“王上是不会管这种杂事啦,不过要是牵扯到了昭和姐的话……”
在她们不远处浣纱的昭和忽然抬起头看向她们,眼神冷冽凌厉,阿珍连忙闭上了嘴,低下头一心浣纱,再也不敢和宫千竹八卦了。
宫千竹有些诧异地挑眉,在迎接到了昭和不善的目光后朝她微微一笑,她可没忘记昨天晚上被吓得尖叫后这姑娘冷冷瞪了自己一眼,一看便不是好惹的对象。
拜托,她也不想大晚上的尖叫扰人清梦啊,只是昨晚上的情景实在可怖,更何况还是在那般的电闪雷鸣之下,恐怖系数唰唰地直升爆棚。
只是这昭和与魑魅王定是有一番牵扯的,况且这王宫里的人想必都知道些什么,只是都不愿说出来而已,或许,是不敢说。
怪了,这昭和和她们明明一样都只是绣娘,不过好像其他人都很怕她的样子,也不敢接近她。
她忽然就想起了阿珍昨天对她说的话,会有杀身之祸……这就是她们不敢招惹昭和的原因吗?
不过……九璃盏给她的提示是去找魑魅王,可她到现在都还没能见上魑魅王一面,更何况自己如今的身份只是一个小小的绣娘,如何才能得见魑魅王一面呢?
正想着,阿珍那边已经惊呼起来了,“天哪,纱被水冲走了!”
宫千竹抬头望去,见一条薄薄的轻盈紫纱在瀑布的冲击下顺水冲走,很快便沉下去一半,仅留另一半还勉强浮在湖面上。
这些纱都是直接供魑魅王御用的,若出了意外想必魑魅王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们,也难怪阿珍会急得快要哭出来。况且这些绣娘平素只会织布绣花,除了寿命长以外基本没有什么法术,自然也就不会施法将紫纱给捞起来了。
宫千竹将竹筐往边上一放,足尖轻点,运功朝那条紫纱踏水而去,十分轻易地将紫纱给捞了上来。
绣娘们顿时惊喜地睁大眼睛,正急得快哭出来的阿珍也破涕为笑,接过宫千竹递过来的紫纱紧紧握在手里,生怕又被水冲走了。
“千竹,原来你会法术啊,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呢?”阿珍围着她不停地问道,激动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宫千竹微微笑了下,“以前学过一点,但不是很精通。”
“那也很了不起了!”她们可一点都不会呢,阿珍心里激动地想着。
这边发生的事很快便引起了骚动,宫千竹被绣娘们围住不停地发问,不由得苦笑连连。
忽然感觉到一道复杂的目光穿过重重人群直直射向她,宫千竹抬眼望去,只看见昭和拎着竹筐冷漠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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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千竹回到天绣房后,趁着姑娘们休息的时候去了后面偏房,将采集回来的三七和仙鹤草放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