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六位王兄,以为如何?”
“吴王兄之言,也有道理。”
“而且,我等起兵,几乎是将父辈数十代的余荫,若是只能隔着黄河北望长安的话,我刘昂心中,总归是有那么几分不甘心。”看着在吴王刘濞的言语之后,七位诸侯王之间的气氛,也是变得微妙起来,胶西王刘昂,也是很快打起了圆场。
“几位前辈的美意,却是不太好辜负。”
“既然吴王兄已经有了决意,那我们自然也没有意见。”
“这几日,就先如往常那般,例行试探,待到几位前辈到了之后,进退再做打算。”
“说起来,万一在那几位前辈到之前,我们就已经有了新的渡河之策,也不一定呢!”淄川王刘贤的脸上,也会挂起了几分笑意,于是七位诸侯王之间的气氛,也是再度的变得其乐融融。
……
七王麾下,渡河的船队,再度带着烟熏火燎的痕迹无功而返而事后,河畔上,太攀也是缀在那几个气之境的修行者背后,到了黄河岸边的一处悬崖绝壁之前。
这处绝壁,就好像是被利刃从崇山峻岭之间批出来的一般,较之于其他的地方,这一处的水面,显得很是狭窄,仅有不到一百丈的距离。
而加上两侧那近千丈的悬崖,这不到一百丈的河水,给人的感觉,就真的是狭窄无比,似乎是一抬腿,便能够跨到河的对面一般——弥散于黄河之上的神异,在在悬崖之间,似乎是削弱了几分一把,使得太攀,可以清楚的看到黄河对岸那嶙峋无比,陡峭无比的山崖。
“倒是选的一个好地方!”看着那几个修行者的身形,钻进一处崖壁的裂隙当中消失不见,太攀的眉头,也是忍不住的挑了挑。
这一段的水面,虽然很窄,但两侧,都是陡峭无比的山崖,再是如何善水的士卒,也不可能在此处登岸,是以,袁盎一方,那些巡逻查探的修行者们,在巡逻查探的时候,也都是不经意的,忽略了此处——谁能想到,会有那七位诸侯王麾下的修行者们,在这峭壁悬崖上,立下据点来?
那峭壁的背后,宽广的河面上,浪花终日奔涌不休,但当那汹涌的河水,流经这悬崖之下的时候,便是被两侧的悬崖收束起来,于是那奔涌的河水,变得更加的湍急,狂暴,数丈高的浪花,在河面上翻涌着,然后砸到两侧的悬崖上,发出轰隆隆的,雷鸣一般的声响来,在这狂暴无比的浪花当中,不要说血肉凡胎,便是精心铸造出来的艨艟走舰,在这浪花的拍击之下,也会很快,散做无数的碎片。
目光从那峭壁上收了回来,然后太攀,落到了这悬崖的最顶端,俯视着脚下咆哮的河水,纵然是有着近千丈的距离,但太攀依旧是能够感觉得到,那咆哮的浪花,拍击在崖壁上,然后飞散开来的水珠,不仅仅如此,在这这悬崖之外的时候,太攀的眼中,这两边的悬崖,就如同是神话中撑天的神山一般,风吹雨打,巍然不动,但当踏足于这悬崖之上的时候,太攀却是觉得,自己脚下的这悬崖,在那河水的冲刷拍击之下,竟是隐隐的,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每一次有浪花拍击在那崖壁上的时候,太攀的心中,都是忍不住的一跳,很是担心,自己脚下的这悬崖,会在一次浪花的拍击之下,彻底的倾覆粉碎。
这当然只是错觉,不过,这也足以证明,这两侧的悬崖之间,和河水奔流咆哮的时候,所涌动的,无边的伟力。
太攀毫不怀疑,便是自己这般成就了元神的修行者,一旦跌落到了这悬崖之下,体内护身的真元,也会很快就在那浪花的拍击之下,消耗殆尽,若是不能及时脱身而出的话,在真元消耗殆尽的刹那,这血肉之躯,便会化作齑粉。
“好一处险绝之地!”
“这几个气之境的小修士,能够在这悬崖之上扎营,气魄,倒也不小。”太攀的脑海当中,忽的便是涌现出了这样的念头来,这悬崖之间奔腾的浪花,便是他这般的成就了元神的存在,看着都是心惊不已,更不要说那些气之境的小修士了。
太攀甚至是觉得,绝大多数的气之境的小修士,站到这悬崖之上,都会两股战战,面色苍白,在水声入耳的刹那,便是控制不住周身涌动的天地元气——而那几位气之境的修行者,却已经在这悬崖之上,住了不知道多久。
“扎营于此处,公私两便。”
“也不知,这是哪一个宗派的弟子,在此间历练。”太攀想着,然后摇了摇头,按捺住心中陡然而起的杀意,转身离开了这一处悬崖。
说来也怪,太攀才踏出那悬崖,那悬崖峭壁之间,狂躁无比的水声,便是在顷刻之间,变得温柔起来,丝毫没有了先前那要撕碎一切,崩毁一切的无匹气势。
从那悬崖上离开之后,太攀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便前往袁盎立下的军寨,而是在距离那军寨三五里的地方,安置了下来——他和胡为义约好,带着那些小妖们从长安城撤离,在这黄河之畔会和,而太攀之所以没有等胡为义他们一起行动,一是为了掩人耳目,其二便是打算先行一步,在胡为义他们到达这黄河之畔以前,扫清他们进入袁盎的军寨的障碍。
无回谷之变当中,天师府的谋划,除开顺利的击杀了风孝文等大妖之外,其他的所有谋划,可以说是一败涂地——那位主持此事的合道半仙,又岂能忍得下这一口恶气?
是以,在无回谷之变结束的第二天,那合道半仙,稍稍的整理了心中繁杂纷乱的思绪之后,便是下了命令,令还在帝国当中的天师府弟子,将追剿那些逃散的妖灵们,将做此时最紧要的事。
在来黄河的路上,太攀就已经是遇到了好几位天师府的弟子——只是那个时候,周遭都还有其他的修行者在,太攀又没有把握,能够在所有的修行者都灭口,是以,太攀也只能是在路上留了一个隐秘的记号,通知胡为义他们改道往前。
第333章 云泽乡
黄河之畔,距离袁盎的营地最近的一个地方,唤做云泽乡,乡中人口四百余户,黄河当中,有一条很小很小的,近乎于沟渠一般的支流,蔓延而过,将这云泽乡,环绕其中。
这云泽乡,距离袁盎的营地,不到五里,往来袁盎营寨当中的修行者们,因为不习惯那军寨当中弥散的军气的原因,便多是滞留于这云泽乡中。
而在这云泽乡的口子上,天师府的一行人,便是端坐于此。
“师兄,我们这样傻傻的呆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天师府一行六人,都是气之境的修行者。
而此时,这六人当中,有一人,颇为不耐的将手中的长剑,舞了个剑花。
“修行人,怎可没有一点耐心?”
“只是,这明处,总要有人在。”
“若是没有我们打草惊蛇,那些想要混进军营藏身的妖孽们,又怎么可能往师叔他们的罗网中区?”为首的那人,训了一句之后,便开始出声安抚众人。
“说起来,师叔这谋划,还是真管用。”
“这才几天的功夫来,我们诛杀的妖孽,有十头了吧。”为首的这人,一边笑着,一边暗自盘算,这十余的妖灵,他们能够分得的功勋,有多少,而这些功勋,又能在门派当中换取什么。
在接到了无回谷的传讯之后,帝国各处的天师府弟子,便是行动了起来,四处猎杀那些妖灵们,而坐镇于这黄河之畔的天师府弟子,也没有例外。
而且,为了更加顺利的诛杀那些妖灵,这些天师府弟子中,一位神境大修,也是想出了一个法子,即是这弟子手中的打草惊蛇之计。
这计策,倒也简单——那些妖灵们,想要往袁盎的营寨当中避祸,就难免是要经过这云泽乡。
在有了无回谷的经历之后,这些妖灵们,无论本性如何,见到了成群结队的天师府弟子,总会有那么几分忌惮,是以,天师府在这黄河之畔的主事之人,便是故意派出了部分弟子,在这云泽乡周围巡逻,查验,试探往来的修行者的身份,那些妖灵们,见了这样的阵仗,第一反应,当然是掉头而走,避开这些巡逻的弟子,从其他的方向,进入云泽乡,又或者是,绕过这云泽乡,冒着危险,往袁盎的营寨而去。
而这一绕,就恰好落到天师府的谋算当中——天师府的几位神境大修,便是分散于这云泽乡的周遭,每一个避开天师府弟子的修行者,都会落入这些神境大修的眼中,然后经过一一的甄别,待到妖灵的身份,一旦被确定,那顷刻之间,就是雷霆之击。
至于说甄别妖灵的方式,和万灵山纠缠无数年,天师府中,又怎么可能少了甄别妖灵的方式——甚至,除开种种秘法之外,还有一种最为有效的方式。
那边是灵兽。
灵兽,便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妖灵,只不过,这些妖灵,背弃了妖的身份,为自己带上枷锁,臣服于修行者,作为看守洞府的仆役,亦或是脚力。
但无论如何,灵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妖灵,和妖灵同出一源,这一点,是无可否认,无可置疑的,自然地,同为妖灵,这些灵兽,只要靠的近了,就能够通过血脉之间的感应,甄别出妖灵的身份。
是以,相较于天师府的弟子,万灵山的妖灵们,更恨的,便是这些背弃了自己的身份,甘愿为人爪牙的叛徒。
当天师府的弟子带着灵兽和妖灵们撞到一起,一战之后,天师府的弟子,生死胜负姑且不论,但那一头灵兽,却是妥妥的要横死于那厮杀当中。
……
“天师府弟子?”当太攀往云泽乡而行的时候,那肩头顶着一头鸟类灵兽的天师府弟子,便是在第一时间,落入了太攀的眼中。
“这是在查探妖灵同族?”太攀的目光,在那一身的羽毛五光十色的鸟类灵兽身上一扫,便是飞快的移开。
“天师府的动作,已经这么明目张胆了吗?”当那几个弟子,朝着自己过来的时候,太攀的心头,也是一冷,“还是说,袁盎和这些天师府弟子,已经形成了新的默契?”
这是一个相当坏的消息,如今这汉帝国当中,对于那些妖灵们而言,能够托身的地方,并不多,而这黄河大营,便是其一,若是执掌黄河大营的袁盎,和天师府有了默契,暗中排斥那些妖灵们的话,那来到这黄河大营的妖灵们,当然是凶多吉少。
“连这黄河大营,都还是搜捕那些妖孽了吗?”当那几个天师府弟子快要经过的时候,太攀眼珠子稍稍一转,便是主动的迎上了那几个天师府的弟子,然后拦住了他们。
“这只灵鸟,倒是颇为神俊。”
“是孔雀血脉,还是凰鸟血脉?”太攀的目光,落到那周身五光十色,正顾盼生姿的鸟类灵兽身上。
“前辈说笑了。”见肩头的灵鸟,没有丝毫的反应,天师府一行,为首的那修行者,也是松了口气,然后笑了起来,脸上隐有得色。
“无论谁孔雀血脉,还是凰鸟血脉,都是神话当中的血脉,若我这灵鸟,有了这样的血脉,宗门怕是容不得他。”
“不过,前辈慧眼如炬,这灵鸟,虽不是什么孔雀凰鸟之类的神话血脉,但却有海鸟的血脉。”
“海鸟?”太攀皱了皱眉,几个呼吸之后,才是恍然大悟。
“可是庄真人所说的海鸟?”
庄真人,便是战国时的庄子,庄真人做《庄子》,“庄子”中,有一文,名曰鲁侯养鸟,其文为:,昔者海鸟止于鲁郊,鲁侯御而觞之于庙。奏《九韶》以为乐,具太牢以为膳。鸟乃眩视忧悲,不敢食一脔,不敢饮一杯,三日而死。此以己养养鸟也,非以鸟养养鸟也。
太攀所说的,庄真人所说的海鸟,便是这文中的海鸟。
“前辈果真是慧眼。”太攀言语才落下,那天师府弟子,脸上的得色,已经化作了喜色。
“便是庄真人所提到的海鸟。”
“那你可笑小心了。”
“海鸟崇尚自由,如今这灵鸟血脉不显,还不见得,但等到有早一日,这海鸟血脉觉醒,十有八九,都会离你而去。”
“当年以鲁国之豪富,这海鸟尚且看不上,你比之鲁候如何?”
“且,灵兽虽得一个灵字,然究其本质,也依旧只是妖……妖孽而已。”
“此时你强他弱,他自然做此雌伏姿态,但若是调转过来……”
“需知,数千年来,灵兽弑主,数见不鲜。”太攀皱着眉头。
“前辈教训的是。”听着太攀的言语,那天师府弟子的谈兴,也是渐渐的收敛了起来,不过,这弟子对于太攀的言语,却是没有什么怀疑。
这天地当中,从来不乏那种对所有的妖灵都抱有极大的不信任的心态的修行者,而对于天师府弟子而言,这样的修行者,本就是天师府弟子天然的盟友。
“算了,你既然是天师府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