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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地当中,从来不乏那种对所有的妖灵都抱有极大的不信任的心态的修行者,而对于天师府弟子而言,这样的修行者,本就是天师府弟子天然的盟友。
“算了,你既然是天师府弟子,这些东西,你家师长,也应当是有过嘱咐。”
“这般言语,倒是显得我不会做人了。”
“罢了,你们且巡逻你们的,我自取这云泽乡中,见一见袁盎的人。”话不投机,太攀也是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了一副不耐烦的神色来,从这几个天师府弟子的当中横穿过去,身上被风吹起来的衣袂,也是从那海鸟后裔的头顶而过。
“师兄?”等到太攀的背影,进了云泽乡,其余的几个天师府弟子,才是转过头,看了看为首的那人,最后目光落到那人肩头的灵鸟上。
“放心,这位前辈,并非是妖灵。”
“你们也见到了,方才这位前辈,和这灵鸟擦肩而过,若是那前辈身上,有妖灵血脉的话,必然不可能瞒得过这灵鸟。”
“而且,这位前辈看来也是乐于降妖之人,等今日巡逻完毕,见了师叔,我一定向师叔建言,邀请这位前辈一起行动。”
“有这位神境的前辈相助,我等清除这此间妖孽的行动,也会更加的顺利,我等,也好早日完成任务,回归天师府。”
“也不知,景师兄和戚师妹他们,虽长老们一起,往万灵山中降妖,是否顺利。”为首的那修行者,一边感慨着,目光,也是带着无比的怀念,落到了北方。
“张师兄放心便是,那万灵山,虽然是妖孽老巢,但任是那地方如何的险恶,有着众位长老们在,也必然是有惊无险。”旁边,其他的天师府弟子,也纷纷是出言安慰道。
“这个弟子,是那一山的?”在太攀迎向那几个弟子的时候,云泽乡外的林野当中,端坐于林中静默的一位天师府神境大修,也是将自己的目光,落到了那几个弟子身上,等到太攀离开的时候,这神境大修,才是满意无比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自己旁边的一个气之境的修行者问道,
“这位师弟唤做张云鹤,乃是四姑山出身,行事还算得上是有章法,众弟子中的风评,也是颇为不错,只可惜,天资稍稍的差了一些。”
“修行十三年,也只凝练了二十多缕天地元气,成就元神,怕是只能熬到七老八十了。”
“老师莫非是动了收徒的念头?”听着那神境大修的询问,他旁边的那弟子,目光当中,也是露出了警惕无比的神色来,然后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师徒传承,非同小可,天地亲师,对于修行者而言,师徒之间的羁绊,比之父母子女,来的丝毫不差,是以,修行者收徒,向来谨慎无比,而一旦收徒,便必然是全心全意,这样一来,一旦哪个修行者收下的弟子太多,那其门下的弟子,相较于那些一脉单传的师徒而言,难免是相对的冷落,是以,在察觉到自家老师的心意之后,这年轻的道人,本能的,就对那名之为张云鹤的道人,生出了些许的不满来。
但再如何的不满,这年轻的道人,还不至于在自家老师的眼前,胡编乱造一些莫须有的东西,是以,这道人最后,也只能是勉强贬斥了一番那张云鹤最大的弱点。
“可惜了行事如此周全的一个弟子。”
“我就说了,这样一块璞玉,怎么会没有人发现?”听着自家弟子的言语,这神境大修,当然也清楚自家弟子心中的弯弯绕绕,但无论如何,在自家的弟子提到了张云鹤那堪称糟糕的天资以后,也确实是打消了收徒的念头。
毕竟,修心者收徒,最大的目的,便是为了传承道统,若是弟子不堪造就的话,那收下这弟子,又有什么意义?
总不能说收一个弟子,便是为了给这个弟子送终吧?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
“也不知,这云泽乡中,有多少天师府的弟子!”漫步于这云泽乡中,太攀眼前的景象,为之一变。
云泽乡中,往来的修行者,不在少数,每过几个呼吸,太攀便能够看到,有三三两两的修行者,结伴而过,而在这云泽乡的中间,太攀还清清楚楚的察觉到,有不少神境大修的气机存在,至于说这些神境大修的数量,因为那气机过于靠近的原因,太攀一时之间,也难以感觉清楚。
不过,在察觉到这些神境大修的气机之后,太攀的脑海当中,也是豁然开朗。
在踏出万灵山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份,就不是大妖太攀,而是人类的修行者,云行舟。
这黄河之畔,并没有合道半仙的存在,也即是说,如他这般的元神修士,便是这黄河之畔的战场上,最为顶层的存在。
而作为神境大修,想要察知一些消息,又哪里会有什么难度?
这般想着,太攀也是放出了自己的气机,和云泽乡中间的,那混杂在一起的神境大修的气机,遥遥相对。
而在察觉到了他的气机的刹那,云泽乡的正中间,七个神境大修,也是乘风而起,遥遥的朝着太攀见礼。
第334章 消息
云泽乡的架构,和这汉帝国当中,所有的乡野一致,最外,是蔓延开的田亩,中间,则是一圈防御野兽所用的篱墙,墙后,便是这云泽乡中的人家所居住的地方,而在最里处,便是这云泽乡的宗祠所在,云泽乡中的里正,宗长等的住宅,都是围绕着宗祠而起。
阡陌小路,在这云泽乡中纵横,小路的两侧,家家户户门扉相对。
许是担心冲撞了这乡中的修行者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战乱之所距离这里不远的缘故,这云泽乡中的气氛,略显沉闷,乡中的孩子们,也是被自家的父母,看得严严实实。
不过,在小心谨慎的同时,各家的父母,又时常有意无意的,带着自家的孩子,从一个又一个的修行者面前经过,以期是有那位修行者,能够将自己孩子,收归门下,让自家孩儿,有一个前途。
在宗祠的左对门处,有一株百年的老槐树,老槐树旁,被平整出来,摆开了数十间小小的草芦。
乡中的修行者们,在闲暇的时候,便是聚集于此处,以至于,这老槐之下,自发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修行者的交易之所,而草芦当中的七位神境大修,便是成为了保护这交易市场与维护这交易的平衡与安全的保护者。
“见过道友!”
“道友何来?”当太攀靠近的时候,那草芦当中,七个神境大修,都是迎了出来,和太攀相互见礼。
“几位道友有礼,云行舟见过。”太攀也是朝着这七个神境大修,做了个揖,然后便在这七位神境大修的邀请之下,一起进了一个草芦当中。
“原来是云道友。”自报了家门之后,那七人看向太攀的目光当中,也是多了几分热切。
太攀的名号,如今在这司隶之地,也算是小有名气,不说太攀本身所经历的那一场魇镇诅咒之祸,光是太攀与昆仑第一道子徐求道交好这一件事,就足以是令这司隶之地的修行者们,对太攀高看三分了。
那是昆仑道啊,天下九大宗派之一,甚至隐隐之间,有九大宗派之首模样的昆仑道——而徐求道,更是九大宗派这一代的弟子当中,率先成就神境之人,另一个成就神境的九大宗派弟子向怜,也是唯徐求道马首是瞻。
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昆仑道的另一位道子,林灵羽也成就了元神,但在徐求道的压制之下,依旧是很难翻身。
在这个争端已起的大世,徐求道只要不中途陨落,那其未来,几乎是注定要接掌昆仑道的道主之位——而太攀,作为第一位和徐求道交谊甚好,且隐隐受到昆仑承认的散修,在散修们当中的地位,自然也是隐隐之间,高出一头来。
有太多的人,想要结识徐求道这位未来的昆仑道主而苦无门路,而太攀的存在,足以是成为这交情的敲门砖。
——这七个神境大修,还不清楚,昆仑山中,另一个成就元神的弟子林灵羽,早已是悄然之间,为徐求道所制,否则的话,这几个神境大修,对太攀的态度,还要更热切一些。
几个呼吸的交流之后,太攀对这七个神境大修,也是有了初步的认知,七人从太攀的左手处开始,排到右手处,分别是司隶河东郡的薛洋,别号踏浪道人,司隶河东郡的蓝邱仙,别号求仙山人,幽州渔阳郡的公孙量,别号枯朽真人,以及幽州辽西郡的公孙含,并州上党郡的丁隐,并州雁门郡的张熙,并州太原郡的阎合。
七人有意相交,又加上太攀也没什么架子,更没有那些天资卓绝者独有的骄矜,是以,草芦当中,八位神境大修,气氛很是热烈。
而在交流当中,那七位神境大修,也都是隐隐之间漏了自己的一二底细——七个人都已经是纳得真阳,成就了阳神之辈,在神境之路上,算是领先太攀一小步。
虽然如此,但太攀自忖,自己的实力,较之于这七人而言,也是丝毫不落下风,至于说若是生死杀伐,这七人当中,任何一人,若是单独对上了太攀,太攀都能在三两个呼吸之间,取走那人的性命。
“散修修行不易,几位道友能够成就阳神,着实是令人羡慕。”看那几人脸上有意无意的得色,太攀也是顺口恭维了一句——散修们,无论是修行所用的功决,还是修行的环境等等,法财侣地,四大要素,没有一个,能够和宗派弟子相媲美的。
对于宗派弟子而言,有着完成的传承,哪怕他们的天资心性,再如何的差,但只要原因下苦功夫,经得起岁月的消磨,哪怕是熬,熬个七八十年,也总归是能够成就元神的,但散修们不一样。
绝大多数的散修,修行的功决,都是零散残篇,不成体系,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够练气圆满,便堪称优秀,而能够成就元神,更是可以称得上一句得天独厚。
至于这当中,成就了元神之后能够更进一步,由阴化阳,甚至化虚,更是少之又少。
是以,也难怪这七个有意逢迎的神境大修,在交谈之际,会‘不经意’的点出自己的修为来。
“说起来,帝都繁华,乃是帝国中心,其内无论是环境,还是机缘,都要比这黄河之畔,高出不止一筹。”
“云道友成就元神不久,更应该在帝都潜修,以期更进一步才是。”
“又怎的会放下安生日子不过,来到这乱战之地?”
“须知,这乱战之地,各位其主,见面动辄便是下死手,不留情面。”
“道友来此间,着实是有些冒进了。”一番交谈之后,七位神境大修当中,公孙含,便是试探性的,问了太攀一句。
“长安暗流,过于汹涌。”
“我这般的散修,如无根漂萍,毫无根基,若不趁早离开,只怕会成为众矢之的。”
“而且,又一位好友也曾与我说过,这天地当中,乱世将至,当早作打算。”听着这人的试探,太攀的心中,也是一乐,他还正愁,没有人将话题给引到这方向上来。
“乱世将至?”
“道友这言语,怕是有些过重了吧。”
“帝国正大治之期。”
“虽七王举兵,但如今,也只是隔河相望,兵灾不起。”
“待入冬之后,七王乱军,也必然退去。”
“届时,帝国之中,局势自然稳定,乱世之说,谈何而起?”听着太攀的‘危言耸听’,公孙含的旁边,公孙量,丁隐,张熙,阎合四人的脸上,都是露出了慎重的神色。
一旦帝国乱起,那匈奴,便是寇边南下,而匈奴寇边,幽并边塞,便是首当其中,作为出身边郡的神境大修,这几人,自然也都是和边郡的世家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以,他们对这局势的关注,也难免会要紧一些。
“大军退去?”
“怕是不易。”太攀摇了摇头。
“几位道友既以成就元神,自然也当知晓。”
“帝国的局势,于修行界之间的格局,彼此之间,相互成就,相互影响,帝国乱世,就意味着修行界格局的洗牌,每一次改朝换代,执掌修行者的宗派,都会轮换一次。”
“同样的,修行界格局的变化,同样也能影响到帝国的局势。”
“帝国虽看似平稳,但修行界中,风潮以起,随时都会化作滔天大浪,席卷整个帝国……”太攀缓缓出声,虽言语沉重无比,但脸上,却是隐隐的露出一些年轻修行者所特有的卖弄之意。
看着太攀脸上的神色,那七位修行者的心中,也都是一沉。
他们自然不会以为,太攀这是胡编乱造一些东西出来,想要博人眼球,但修行界当中格局的变化,甚至是会波及整个帝国局势的变化,那几乎就等于是在直说,修行界中,执掌修行者的九大宗派当中,会有倾天的变故。
这样的变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