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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难信!”
“你怎会进入‘七灵仙境’?”
“晚辈途经伏牛山,忽听传出‘魔湖歌声’,追查之下,发现有数名丐帮弟子被害,其中之一尚未断气,临死说出系奉小长老之命守候晚辈,至于为什么,不及说完便已断气,歌声再传,晚辈被引到了‘七灵仙境’看来是预谋……”
“丐门弟子之死,贫僧知道原因!”
“请见示。”
“当你离开嵩山南下,向伏牛山方向进发,宋小施主业已得到手下报告,当然你的行踪也在‘武盟’监视之中,他们在中途布好陷阱等你投入,宋小施主心切你的安危,在大道上中途拦候你,为的是怕你万一抄捷径,所以又派五名弟子在伏牛山中迎候你,目的在警告你提防阴谋……”
“哦!”
“想不到你竟然抄上了捷径,那五名丐门弟子是‘七灵’所害的了?”
“是的,‘花灵’已坦白不讳!”
“你赴少林何事?”
“寻‘大悲和尚’!”
“什么?大悲?”
吴刚觉得有些失口,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只好硬起头皮道:“是的!”
“忘我和尚”有些激动地道:“你怎会知道有‘大悲’其人?”
吴刚窒了一窒之后才道:“是一个被‘武盟’追杀的义士,临死吐露的!”
“那人是谁?”
“铁臂猿孙景!”
“啊!”
“忘我和尚”陡地离座而起,目射精光,身躯微微发颤,看样子内心十分激动,吴刚心中疑云大起,沉声道:“大师认识孙景其人?”
“一面之缘!”
“不止此吧?”
“何以见得?”
“大师若非知其人甚深,不会如此激动!”
“忘我和尚”颓然坐了回去,道:“孩子,贫僧有许多话藏在心里,有一天会对你说,现在,不要追问了!”
吴刚默然,他觉得这怪和尚的言行?与他的外表一样怪。一样不可测度,但有一点可以认定,他对自己关切得超乎常情,决无恶意。
“忘我和尚”转了话题道:“你见到‘大悲’本人了?”
“是的!”
“他说了些什么?”
“他说……”
话声突地顿住,他想,该不该把这话对“忘我和尚”坦白说出来,这关系太重大了,万一不巧,后果是堪虑的。
但,“忘我和尚”却不肯放松,紧迫着追问道:“说什么?”
“呃!他说……”
“孩子,放心地说好了,对贫僧你不必心存顾忌!”
吴刚反问道:“大师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忘我和尚”微微一笑,缓和了一下紧张的空气,以十分诚挚的声调,道:“孩子,我只告诉你一点,我关心你的家仇。”
提到家仇,吴刚目中不知觉地流露恨芒,望了望表情严肃的怪和尚,心里暗忖,这和尚走南闯北,也许能助自己找到些线索也说不定,当下毅然道:“大悲说家父当年并不会遭害,仍在世间!”
“忘我和尚”全身一震,再度离座而起,眸中闪射一种异样的光辉,厉声道:“孩子,你相信么?”
吴刚毫不考虑地道:“相信!”
“如何打算?”
“上天入地,誓必寻到他老人家!”
“忘我和尚”闭上了眼,低宣了一声佛号。重新睁眼道:“孩子,不必枉费心机了!”
吴刚一震道:“大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忘我和尚”沉默了片刻,才徐徐道:“事实十分显明,事隔十年以上,如令尊尚在世间的话,他早该露面了,如果他存心避世,打算与草木同朽,天下之大,你又何从寻起?”
吴刚断然道:“人子之道,只顾本分,不计其余。”
“忘我和尚”黯然道:“是的,孩子,你的想法没有错!”
“大师可知晚辈盟兄宋维屏目前行踪?”
“他离去不久,可能会与你在前道见面!”
吴刚喜之不胜道:“他也在此地?”
“是的!”
“因何离去?”
“办事!”
“哦!大师尚有什么指示?”
“你先换了衣衫,带上剑,我们该离开此处了!”
“离此何往?”
“再说吧!”
吴刚脱下了血渍斑斑的外衫,打开包袱,里面仍是同色同式的一件青色儒衫,他穿上身,竟然十分合体,再把“凤剑”悬在腰间。
“走吧”
吴刚有些茫然地跟“忘我和尚”走出房门。
“我们越墙而出吧!”
“不走大门?”
“算了,免得麻烦!”
两人越屋而出,顾盼间来到镇外。
“大师,这是什么所在?”
“黑龙庙!”
“再往前呢?”
“郑平!”
“是往樊城的路?”
“没有错!”
“大师与晚辈同路么?”
“是否感到不便?”
吴刚大觉赧然,讪讪地道:“晚辈……有些事必须赶紧办!”
“什么事?”
“这……恕晚辈不便奉告!”
“是报仇的事么?”
“呃!……当然,总脱不了恩怨二字!”
“孩子,听贫僧说一句,你目前别急于寻仇,最要紧的是先找到你胞兄吴雄的生死下落,另方面设法澄清当年惨案的真相,据贫僧所知,已有不少位同道在为‘天下第一堡’的公案奔走,你必须尊重那些热心同道,候机而动!”
吴刚激动地道:“是哪些同道?”
“贫僧便是一个,届时会一一与你联络的!”
“这……晚辈不愿假手别人!”
“忘我和尚”作色道:“孩子,你很有志气,但错了,武林公义是要靠武林侠义之士共同维持的,不能一味以牙还牙,以杀戮来解决,那定会自绝于人!”
吴刚心念数转,道:“晚辈谨受教!”
“还有,暂停流血,以待势态发展,你能答应贫僧么?”
吴刚想了一想,道:“晚辈尽量克制自己!”
“你打算何往?”
“赴‘地宫’!”
“地宫?”
“是的!”
“忘我和尚”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是的,你应该去一趟!”
这句话显然含有别的意思,但吴刚没有去深想,心里只急着要离开怪和尚单独上路,当即深深一揖,道:“大恩不言谢,晚辈谨铭于心,告辞!”
“孩子,珍重,勿妄逞血气之勇。”
“晚辈记下了!”
说完,弹身顺宫道疾驰而去。
这一天,来到排子河畔的三官集,距樊城已不远了,吴刚不由紧张起来,他在集上打尖过午,一面吃一面考虑见到“幽灵夫人”之时,将如何启口解释拒婚的原因,同时,对方肯不肯接见自己……
按路程来算,入夜可以赶到那坟场,是入“地宫”的最好时刻。
他不期然地又想到了薄命红颜吕淑媛,她怎样了?平安吗?
于是,连带勾起子对“妖中之王欧阳残”夫妇与“万邪书生曲九风”刻骨镂心的恨,这笔债,非讨不可,吕淑媛也非救出不可。
过樊城,渡汉水,向北便是“武盟”所在地的隆中山。
他暗自决定,“地宫”事了,即赴“武盟”,可以利用“公义台”把“妖中之王”等各个消灭,然后直闯总坛,向“武林盟主”算帐……
“龙剑”是胞兄吴雄的兵刃,即然落在“灰衣蒙面客”之手,大哥的下落,必须着落在他身上。
“是时候了!”
他猛一拍桌,脱口自语了一声。
所有在座的食客,全以惊异的目光投向他。
吴刚顿省自己失态,正待付帐出门,忽见四个歪戴帽,半袒胸的汉子,大步走入,这四人的面孔,十分厮熟,可就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在座食客一见四名汉子入店,有的忙着会帐离开,有的,低头吃喝。
店内顿时鸦雀无声。
“砰!”
当先的大汉,用掌重重一拍柜台,带着浓重的豫南口音道:“给爷们来两斤熟切,四碗头蹄,一坛白干!”
掌柜的没口子应着:“是!是!四位请里边坐,麻皮,招呼客人!”
“喳!”
麻面小二应了一声,弯着腰走过来,堆下一脸硬装出来的笑容,道:“请!请!里面有空桌!”
那为首的大汉一咧嘴,怪声嚷道:“他妈的,小麻皮,动作利落些,爷们渴了!”
麻面小二连声应道:“是!是!……”
吴刚一眼触及为首大汉脸上刺目的青记,猛地想起来了。
一段凄惨的回忆,浮现脑海——
天王庙中,蔡管家遇害,“铁心太岁胡非”救了他,赠他金银,要他远走边荒,他亡命到了樊城,城厢茶店中钱财露了白,被这四名痞棍拦路抢劫,不谙武功的他,几乎丧生拳脚之下……
这一幕历久犹新,真是冤家路窄了。
四名汉子,在吴刚侧面的空桌上各据一方坐下。
吴刚心中暗忖,这些下三流的东西,值得计较么?
又想,看样子这四个家伙,必是无恶不作的地头蛇,从这些食客的畏惧之状便可知道,像自己所遭遇的那种故事,不知重演了多少遍,受害的何其多?
除掉这四个蛇鼠!
吴刚心中作了决定,当下偏头朝四个汉子冷冷一笑。
那面有青记为首大汉一瞪眼,道:“朋友是哪道上的?”
吴刚脱口道:“黑道!”
这话答得离了谱,四名大汉不由哈哈一阵狂笑。
那为首的意存调侃地又道:“朋友在黑道中算老几?”
吴刚一翘大拇指,道:“这个!”
四大汉笑容一敛,为首的皱了皱鼻子,道:“这个是什么?”
吴刚嘿嘿一笑道:“不懂么?这叫龙头!”
青记大汉皱了皱鼻子,斜起一只眼道:“青龙抑是红龙?”
“吸血黑龙!”
“哈哈哈哈,朋友何处开山立柜?”
“南七北六!”
这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小二端了杯筷过来,吴刚轻轻一敲桌面道:“放这里!”
小二一怔,没了主意。
青记汉子朝其余三人挤了挤眼。道:“这位朋友请客,来,挪座!”
四名汉子果真自己移座到吴刚这桌来,青记汉子与吴刚对面,其余两人在上首,一人在下首打了横。
小二只好布下杯筷。
青记汉子打量了吴刚几眼,道:“朋友如何称呼?”
吴刚一撇嘴,道:“噫!老相识,阁下如此犍忘么?”
“这……呃!老相识!哈哈哈哈,不错,老相识!”
酒茶送上,青记汉子一瞪眼,大声吆喝道:“换大碗来,谁耐烦用这小杯子!”
“哗啦!”四只土瓷杯子全部落了地。
小二敢怒不敢言地换上了四只大碗,并替客人倒满了一碗。
“小麻皮,酒再加一坛,外加一盘烧卤,一只全鸡,这位朋友请客!”
小二望了吴刚一眼,应了一声:“是,大爷!”
现有食客,已走了大半,新来的略一张望,掉头了。
吴刚哈哈一笑道:“各位尽量!”
“当然!”
“当然!”
“哈哈哈哈,朋友够意思!”
“机会难得,四位以后可能不再有机会了!”
四汉子被这话说得一怔。
吴刚举杯道:“请!请!”
四名汉子见吴刚文生装束,面目佼好,像个不谙世事的纨绔子弟,遂也不把那句话放在心上。四名汉子目中无人地大吃大喝起来,不到片刻,一坛酒吃了个坛底朝天,小二开了第二坛——
就在此刻——
一个面有菜色,破衣敝履的落魄文士,走入店中,一抬头,目光盯在吴刚面上。
吴刚暗自一惊,仔细一辨认,赫然是拜兄宋维屏易容改装的,登时心花怒发,先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拱手,酸溜溜地道:“宋兄,人生何处不相逢,睽违迄今,已两易寒暑,不道在此幸遇,哈哈哈哈,请!请!”
宋维屏也长揖还礼,高声道:“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吾弟风采犹昔,足慰故知!”
说着,走向吴刚桌前。
小二忙着搬椅子,布杯筷,与吴刚并肩而坐。
四汉子直了眼,对这穷秀才一肚子的不自在。
宋维屏穷凶饿极地拿起酒杯,一口喝光,向吴刚照了照,再自行斟满,然后三筷子熟切牛肉入口,就衣袖揩了揩嘴,才笑嘻嘻地道:“这四位……吾弟尚未引见。”
吴刚哈哈一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仅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