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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手就很够了!”
“你只顾逃命,置妻儿生死于不顾,你根本不能算是人,你没有人性……”
“小子,这轮不到你开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很放心妻儿的安全。”
“凭什么?”
“自命正派的人士,必须靠虚伪的面孔维持,不会杀害妇孺。”
吴刚为之气结,这枭雄可说是集无耻奸狡之大成,当下嗤之以鼻道:“你的算盘打得很精……”
“谬奖了!”
“现在放了她!”
“办不到!”
吴刚脚步一移……
“地灵”厉声道:“别动!”
吴刚下意识地收住脚步,为了吕淑媛的安全,他不能莽撞,但心中那股怨毒之气,却几乎破胸而出。
“地灵”嘿嘿一笑,阴森森地道:“吴刚,老夫很佩服你那股锲而不舍的报仇精神,相信你心中尚有很多疑问,若不告诉你,可能死难瞑目,现在别打什么鬼主意,静静地听着,你想知道什么?”
吴刚想了一想,道:“阁下很干脆,当然,有些事不交代清楚,想瞑目也办不到,这样省了区区逼供的麻烦,现在先说说阁下何以当上了武林盟主?”
“地灵”狂妄地一笑,道:“问得好,当年‘七灵教’出现武林,目的是‘七灵’君临天下……”
“够狂妄!”
“小子,你别插嘴……但当年计划不周,采取的手段不对,遭致武林公愤,黑白道联手进兵隆中山卧龙谷……”话锋一顿,又道:“于是,老夫下了一着妙棋……”
“哼!”
“掩去本来面目,自称‘南荒奇人’,以八十名亲手调教的弟子为骨干,表演了一幕血洗‘七灵教’,维护武林正义……”
“表演?”
“不错!”
“那些死者呢?”
“中途效‘七灵教’的新手!”
“是‘七灵教’门下不假?”
“当然!”
“为了表演,不惜使数以百计的门下流血?”
“欲成非常之事,必须用非常之手段!”
吴刚为之倒抽了一口凉气,栗声道:“地灵,你这叫丧心病狂,毫无人性……”
“随你怎说,老夫十多年领袖武林不假!”
“既然已达到目的,为什么不思守成,而纵令‘金剑手’残害同道?”
“为了出当年各门派联手进攻隆中山之气。”
“嗯,完全悖情违理……”
“还有,老夫的最终目的,是以‘七灵’之名领袖天下,同时老夫不能永远蒙面,不示人以真面目,所以必须造成某种形势。”
“为什么残害本人兄长‘无敌美剑客吴雄’?”
“这个么?叫做--石二鸟……”
吴刚咬牙道:“说说看。”
“地灵”狰狞地咧嘴一笑,道:“当年进攻隆中山,破坏‘七灵’大计,为首的是‘武林第一堡’,武圣之子滥造杀劫,一方面消除各派实力,一方面造成消除‘武林第--堡’的借口,这岂非一石二鸟么?哈哈哈哈……”
吴刚目眦欲裂,他到此刻才知道父亲一再阻止自己向各门派寻仇的用心,各门派坠入邪魔的恶谋之中而不自觉,其行不可恕,但其情可原。
这是多么惊人的武林秘密。
当下栗声又道:“本人也遭家兄同样的恶毒手法,变成杀人凶手,又为什么?”
“因为你功力太高,而意料中的敌人‘赤面金刚’等无法对付,利用你却敌,成,对本人等有利,不成,你送命,也等于去了一个强敌……”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此刻言之过早!”
“地灵,你是见了棺材还不掉泪!”
“老夫说言之过早,别以为‘赤面金刚’等暂时得势,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天色业已昏暗,但林空上层一片通红,那并非晚霞,是火光。
吴刚目光瞥处,业已了然,冷冷地道:“地灵,你见那火光么?”
“见了,怎样?”
“狐穴狼窝已然灰飞烟灭了!”
“小意思,另起炉灶!”
话已说尽,但吴刚仍想不出救吕淑媛脱出对方掌握之计。
沉默了片刻,“地灵”又接着道:“小子,‘书’‘花’二灵的下落你知道?”
“当然!”
“你把他俩如何了?”
“剑劈‘书灵’……”
“老夫师妹呢?”
“花灵么?弃邪归正,区区放过她了!……”
“老夫三师弟中的是何手法?”
“返本还婴,听说过吧?”
“是你……”
“很遗憾,是别人下的手!”
“谁?”
“告诉你无妨,是‘赤面金刚’!”
“地灵”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吴刚冷冷地又道:“至于‘剑’‘空’二灵,倒是区区在一个时辰前成全的。”
“很好,你现在付出代价……”
手一扬……
吕淑媛尖叫一声,左手狠命地击向“地灵”的手腕……
吴刚闪电般地向侧方树身后躲避。
“霹雳球”脱手飞出,但由于吕淑媛这一击,掷出的方向便偏了。
轰然一声巨响,吴刚只觉身躯被震得腾空而起,又落回地面,烟硝阻窒了呼吸,脑内一片混沌。
我死了还是活着?他心中自问。
一阵破空穿林之声,盈耳而至,来的人不在少数。
吴刚站起身来,努力镇定了一下心神,自觉并未受到什么严重伤害,睁眼一看,“地灵”与吕淑媛业已消失无踪。
“兄弟,你没事?”
小叫化宋维屏气急败坏地奔近身前,手中拿着“地灵”遗落的那柄“金剑”。由于金剑,吴刚想起自己的“凤剑”在昏乱中脱手,忙游目四顾,所幸就掉在身旁不远,捡了起来,这才开口道:“我没什么。”
“赤面金刚”、“地宫”四老等十余位人物,先后奔近前来。
“地宫”护法易永寿急声道:“怎么回事?”
吴刚切齿道:“对方抛出‘霹雳球’!”
“啊!你……”
“所幸无伤!”
“对方呢?”
“溜了!”
“赤面金刚”大喝一声“追!”
十几条人影,朝昏暗的林中纵去。
吴刚沉声道:“大哥,我们暂时分手……”
宋维屏道:“我们一路。”
两人双双弹身奔去。
夜幕低垂,林中伸手不见五指,吴刚目力虽佳,但视线也有个限度,总不比空旷之处,何况还有林木遮挡,似此情形,要想发现林中藏人,根本是极困难的事,何况对方并非寻常之辈。
足足一顿饭工夫,才出了这片森林,重见天光。
吴刚停步看了看地形,朝侧面一指道:“我们上山顶去坐候天明!”
宋维屏困惑地道:“不追了?”
“也许对方仍藏身林中,并未离开,盲目去追,等于纵敌,如果对方已经离开,山区如此复杂,追了也是徒然,在此守候虽近守株待兔,但小弟认为不失为良策!”
“有理,上山吧!”
这峰头虽不高,但算是山上之山,视线可以及远。在这月明之夕,周遭数里,都可在监视之中。
顾盼间,两人登上峰头,选一个靠峰边的暗影处隐身,甫坐下便见“赤面金刚”等十余条人影,散落地排搜而去。
吴刚望了一眼身侧的小叫化,道:“我方伤亡如何?”
“在五十人之间,多数是二流以下弟子。”
“对方呢?”
“十去其九,总有三百名之谱。”
“总坛付之一炬了?”
“嗯!”
“施玉娘母子如何发落?”
“你已废了她的功力,她本人也深有悔意,放她走了。”
“哦!”
宋维屏突地想起一件事来,面容-整,道:“贤弟,日间在卧龙谷中,你对‘赤面金刚’老前辈说的话份量重了些……”
“什么?”
“你曾提及当年‘金刚盟’杀人与近日该盟的报复手段。”
吴刚赧然道:“小弟是无心之言,因当时情绪难以控制。”
“不必介意,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当年‘金刚盟’崛起武林,并未存心君临天下,也不是故意滥造杀劫,而是了断一桩旧案……”
“什么旧案?”
“你听说过‘兄弟会’这一个江湖组织否?”
吴刚想了片刻,道:“曾经听已故蔡管家提到过,但这‘兄弟会’年代湮远,数十年前就已瓦解,这名称不过是武林史上一个陈迹罢了!”
“不错,你知道‘兄弟会’何以会瓦解吗?”
“这倒不曾听说过!”
“当年‘兄弟会’人材辈出,所行均合乎‘武道’,声誉与当时的六大名派相等,会主叫‘苍须客于剑飞’,也就是‘赤面金刚’的师兄!”
“啊!这倒是件武林秘密,以后呢?”
“于剑飞无意中获得了一部‘金刚宝录’,消息外泄,引起了无数武林人的觊觎,于是,在一个风高月黑之夜,‘兄弟会’遭受数以百计的高手突袭,除了‘赤面金刚’因在外而幸免之外,全部罹难,‘兄弟会’于是冰消瓦解……”
吴刚被触发了本身的惨痛经历,咬牙道:“这些败类该杀!”
宋维屏点了点头,道:“这就是‘金刚盟’杀人流血的原因!”
吴刚不解地道:“何以报复的行动,延迟到了数十年之后呢?”
“因为当年的凶手不详,没有活口堪以指认。”
“金刚盟的来历……”
“昔年那些下手的,并未得手‘金刚宝录’,该秘笈早巳由‘赤面金刚’携离,在现今的‘魔湖’参修,直到十多年前,才查出了当初参与下手的仇人,遂成立‘金刚盟’,展开了一连串的屠杀,以后的你知道了。”
吴刚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愤慨地道:“有机会小弟当面向‘赤面’老前辈致歉,武林中的巧取豪夺,丧心病狂,实在令人发指。”
“贤弟,你那位红颜知己吕姑娘……”
“被‘地灵吕坤’劫持……”
“什么?你说‘地灵吕坤’!”
吴刚平静了一下狂乱的情绪,道:“大哥,你以为‘武林盟主’是谁?”
宋维屏愕然道:“他不是自称‘南荒奇人’吗?”
“不错!”
“难道贤弟业已知道他的来历?”
“嗯!”
“他是谁?”
“便是‘地灵吕坤’!”
“啊!是他?”
宋维屏震惊至极地喊叫出声,直跳起来,“砰”的一声,脑袋撞在顶上的岩石,痛得他龇牙咧嘴,哭丧着脸,坐回原位。
吴刚沉声道:“小弟也想不到会是他!”
“他自己承认的?”
“不错,他已亮出了本来面目!”
“这的确太出人意料之外,那当年‘七灵教’的被灭是一大骗局……”
“很高明的苦肉计,骗了中原武林十多年。”
“想不到!想不到……”宋维屏不停地晃着脑袋。
“这证明了江湖中充满诡诈、险恶。”
“地灵姓吕,吕淑媛也姓吕,她和他是何关系?”
“这一点尚未证实。”
“如果我们守候到天明而无所获呢?”
“小弟直赴‘七灵仙境’,为首的‘天灵’也不能放过,我必斩草除根。”
“贤弟,俟元凶伏尸之后,‘武林第一堡’将重现武林,愚兄预为之贺!”
吴刚想起了出家的父亲,投岩的兄嫂,以及枉死的亲人、同门,不由热泪盈睫,惨然一笑,道:“大哥,小弟无意于虚名,恩仇了了之后,打算退出江湖。”
“贤弟,重振家声,是人子之道啊!”
“现在不谈这问题,对了,大哥你不能再瞒我……”
“什么事?”
“小弟中了‘七灵’的邪门手法,丧失心神之后,到底做了些什么?”
宋维屏窒了半晌,长长一叹,沉重地道:“那不能怪你,因为你做的你不知道。”
“不是怪不怪的问题,小弟要知道实情。”
“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徒乱心神……”
“不,大哥,你不能再守口。”
“这……该如何说呢?”
“照事实讲就是了!”
宋维屏默然,空气显得十分沉闷,使人有窒息之感。
吴刚咬牙等待了片刻,忍不住道:“大哥,你说呀!”
“一定要我说吗?”
“一定!”
宋维屏十分为难地皱了皱眉,道:“愚兄我本人受过你的剑伤……”
吴刚心头一紧,俊面倏呈幽黯,追问道:“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