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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将军。
生平只用杀人技,自然不讲究什么宗师风范。
大致摸清两人实力之后,他的目标便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
眼前两个都是魏国的顶尖宗师,又分别是佛道双方的人,不论哪一个身份,都足够他下杀手了。
用自家孙子的话说,这属于霸付叠满了,焉有不杀的道理?
一套破天戟法行云流水,却又雷霆万钧。
没有刚才和尚和道士的招数那么绚烂,却实打实的都是杀招,每一次攻势都能给人带来致命威胁。
冲和道人与圆真和尚再也不敢托大,连忙祭出金刚杵与两仪剑,却只能疲于招架,屡屡深陷险境。
“道长,好剑法!”
“大师,好杵法!”
赵定边爽朗大笑,把两人兵器震开之后,便又向他们要害袭去。
圆真和尚勉强格挡了一次,只觉双臂剧痛,连连向后退了许多步。
他看向姜淮,再也不复之前的笑意盈面,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大师形象,怒声骂道:“毒妇,这果然是你的诡计!”
这一招,简直就是诱杀。
两万魏国精兵,全都燃尽本源,最终三千落入望归山林,任镇国卫猎杀。
其余一万七,却都被送回魏国,虽不致死,但经脉丹田皆废,昔日精锐将士,只能郁郁而终。
而赵定边,实力也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姜淮此刻早已呆若木鸡,声音凄厉道:“定是你们中有人破坏了阵法,竟转过头来怪我?”
圆真看出她不像作伪,便连忙说道:“既已如此,还不赶紧来围杀赵定边?”
姜淮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我这只是黑水人傀,有何战斗力?”
圆真都要气笑了:“你真身定在附近,还不赶紧前来支援?”
姜淮惊恐地望了一眼在冲和真人身上疯狂戳口子的赵定边,声音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不,不!赵定边会杀了我的!”
说罢,黑水人傀瞬间消散,已然不见了踪迹。
圆真慌了:“毒妇!你倒是把困山大阵解开啊!”
可惜,没有回音。
“嘭!”
鲜血淋漓的冲和道人倒飞而来,砸到圆真和尚身上,后者毫无防备之下,两者齐齐坠地。
好在冲和道人主修元神,副修体魄,虽然身上已经有了三四处贯穿伤,气色依旧不错。
他一巴掌打在了圆真和尚的脑袋上,留了一个血手印。
怒声道:“甘霖娘的老和尚,你划水!”
赵定边深吸一口气,望向黑水人傀消散留下的那滩水迹上,脸上不由露出冷笑。
这么多年。
她果然一点也没变。
只要遇到不顺心的事情都会发疯,为达成目的,使尽各种阴狠的手段。
一旦惹出麻烦,第一反应永远是逃避。
年轻时是这样,老了还是这样。
不过,以前有姜峥护着她。
现在,整个天下再也没有她的庇护之所了。
事态至此,完全处于那孙子的预想之中。
就看那个女娃娃,能不能把姜淮带到姜峥的面前了。
他擎起破天戟,看向圆真和尚与冲和道人,神情终于变得严肃起来:“大师,真人,你们还是拿出真本事吧,不然没有任何胜算!”
外面有人操心。
他现在只想跟修行之人真正交手一次。
……
望归山外,某处山洞的阵法之中。
姜淮失魂落魄醒来。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逃!
但是,逃到哪呢?
来望归山时,她赌上了一切。
出望归山时,她失去了一切。
这天下,已经没有她的家了。
犹豫之际,不知为何阵法忽然崩解。
姜淮悚然一惊,究竟是何外力,竟能轻易化解我的阵法?
阵法完全化解的那一刻,她看到让她无比惊骇的一幕。
第一百四十四章:病娇七旬终饮恨,人之将死,毒策尽出!
姜淮怎么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能遇到她。
阵法消融的瞬间,一个手持战斧的女人,正在静静地盯着他。
这女人两鬓斑白,容貌却只是三十多岁的模样,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
姜淮霎时间毛骨悚然:“萧渐秋!你,你怎么在这里?”
萧渐秋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怨气:“我为什么在这里,难道你不知道么?若不是你,我应该正与定边在塞上牧马放羊,我儿子不会被毒得憨憨傻傻,我孙子也不会丹田尽废。如今,你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罢,便手持战斧,向前走去。
她每向前走一步。
姜淮就向后缩一步。
可即便再害怕,她嘴上也没有半分服软:“胡说!若赵定边真的爱你,早就和你一起离开荒国了,又怎么会放你一个人重伤在外域孤苦无依,他就是舍不得我才留在京都的。你个贱女人,别做梦了!”
萧渐秋冷冷一笑:“哦?这么说,我离开京都的这几年,你已经住进镇国府了?”
姜淮:“我我我我我……”
萧渐秋轻蔑一笑:“你这个下药都得不到男人的可怜虫,又何必嘴硬呢?”
听到这句话,姜淮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声音都变得凄厉起来:“你才下药,下药的人是你,都是你用阴谋诡计,才骗到定边的!”
这句话,戳到了姜淮一辈子的痛处。
多年爱而不得,为了如愿,他甚至给赵定边下了药。
结果,赵定边意志力实在太强,愣是扛住了药力,把她绑住,然后逃跑了。
这一逃,就逃到了情敌的被窝里。
那时萧渐秋虽然与赵定边相互倾心,但始终在宗门和情郎之间犹豫。
结果,这一下药。
哦豁。
姜淮本来赵定边还会因为姜峥的原因,对自己有一些照顾。
结果从那天起,他变成了一个老婆奴。
所以这件事是姜淮一生的痛。
这暴击谁能顶得住?
姜淮全身黑色真气弥漫,顿时就克服了恐惧,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黑气缭绕的剑,直奔萧渐秋的咽喉而去:“去死吧!”
却不料,萧渐秋只是轻轻擎起战斧。
只听叮的一声。
姜淮倒飞出去,疯狂的双眸顷刻间恢复了神智。
她忽然想起,自己打不过那个贱女人。
眼见萧渐秋越走越近,她只觉五脏六腑都在因为恐惧而颤抖。
“你,你不能杀我!”
“我为何不能杀你?这次,莫非还有姜峥护着你么?”
“……”
一股无助之意在姜淮心中悄然蔓延。
这次,谁还能救我?
在她的视线中,萧渐秋就像是九幽之中爬上来的恶鬼,身影渐渐放大,黑色的影子就像是地狱一般将她慢慢吞没。
逃!
这是她心中唯一的反应。
虽然她也是宗师,但宗师的手段大相径庭,她本来修为就不如萧渐秋,悟的道又不适合正面对战,如果选择硬刚,必死无疑。
她当即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上下颌用力一咬,舌尖血便喷涌而出,落在阵眼之上。
一时间,血红之光大盛,将她团团包裹,飞快凝成一个红珠,在原地消失不见。
于是山洞之中,只剩下了“萧渐秋”一人。
“哎!果然跟好弟弟说的一样,”
光影变化。
上了年纪的女人,很快就变成了容貌艳丽又带着一股野性的年轻女子。
凰禾手中的战斧,已然变成了长剑。
她把长剑丢在了地上,眉头微皱揉了揉肩膀。
果然,只要怀着不轨之心,对身负国运的人出手,一定会受到国运反噬。
除非像刚才的和尚与道士一样,得到了皇帝的临时册封,才能与赵定边正常交战。
这次自己只是被动防守,还是有些许反噬,难怪好弟弟不让自己出手。
一时间,她感觉心里有些温暖。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在利用她,尽管宗门里的师父和师姐妹对她有真心,却还是宗门利益为重。
不像我的好弟弟,只会心疼姐姐。
明明这里国运笼罩比较弱,拼着重伤完全能够杀了姜淮,他还是选择了对自己损伤最小的方法。
这世上,有一种药,能模糊记忆,弱化判断力。
刚才还没把姜淮的护身阵法破了的时候,凰禾就利用熏香将药送入了她的口鼻。
只是任何药对于宗师都很难发挥效果。
所以,凰禾要做的就是击垮姜淮的心智,让药效发挥出来。
她心念一动。
长剑,变成了长戟。
而她自己,也变成了赵定边的形象。
她拿起长戟,虎虎生风地舞动了一下,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须,不由得意一笑。
“啧啧,真像!”
感叹完,便冲出了山洞,声音愤怒且嘹亮。
“毒妇!休走!”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姜淮陷入了一生的梦魇。
她被“夫妇两人”疯狂包夹,遇见萧渐秋,还能够生出一丝反抗的心思。
遇见赵定边,直接转头就跑。
好几次被打到重伤濒危,她丝毫不怀疑赵定边杀她的心。
尽管她突破宗师之后,从来没有跟赵定边正面交过手,但六国第一战神这六个字可并非浪得虚名,再加上刚才看到赵定边压着魏国佛道两个顶尖宗师打……
那秃驴和牛鼻子,恐怕已经死在破天戟下了吧?
姜淮毫不怀疑,她在赵定边手下很可能连一招都撑不过去。
所以,她只能逃。
但这夫妇俩就跟鬼一样,不管她逃到哪里,都会有一个人拦在她的前面。
逃!
逃!
逃!
渐渐的,她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字。
可是,逃到哪里呢?
眼见赵定边擎着破天戟逐渐逼近,她彻底迷惘了,这些天发生了一切,都在她脑海中化作了浆糊。
找姜峥!
我的好皇弟,一定还会像以前那样护着我的。
为什么我刚才没想到?
打定主意,她当即调转方向,朝西陇关的方向逃去。
可身后的萧渐秋速度依旧让她绝望。
姜淮受不了了,声音凄厉地大吼道:“萧渐秋,你跟赵定边去塞外牧马放羊去吧,我不要他了!”
没想到,说完这句话,身后的动静还真消失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脚下的速度却丝毫不减,径直朝西陇关逃去。
不远处。
一个身材高壮的黑脸汉,猛然勒住火麟马脖子上的缰绳,满脸都是犹疑的神色。
“这声音,是姜淮的?”
“那个疯女人还没死,怎么还说起了我娘的名字?”
“我娘!我娘回来了?”
“不对!刚才只有姜淮一个人的气息。”
“估计这个疯婆子又发疯了!”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件事情都是她暗中捣鬼?”
“我爹呢?”
一连串的问题从他脑海中冒出,就像毛线一样缕缕缠在了一起,结果就是一个问题也想不明白。
但很快。
他发现了问题的关键:“牧马放羊?那我的牛呢?”
黑脸汉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儿,才甩了甩脑袋,将这种被抛弃的感觉暂时甩了出去。
他这次,主要是为了驰援老爷子。
别的什么都是次要的。
于是他轻轻一夹马腹,火麟马再次腾空而起,朝望归山的方向赶去。
……
望归山上。
场面十分尴尬。
赵定边浑身染血,染的都是冲和道人的血。
圆真和尚锃光瓦亮的脑袋上有一个血手印,也是冲和道人的血。
冲和道人身上血流如注,几道贯穿伤对寻常人来说已经致命,他却还是面色红润,精神奕奕地冲圆真和尚骂骂咧咧。
赵定边摇了摇头:“大师,真人,你们还是拿出真本事吧,一味示弱,赵某并不会放过你们!”
若双方都没有任何兵器法器,他自信能轻松胜过两人。
刚才,这两个人的狼狈应该也不是假的。
但狼狈不代表没有留手。
他的妻子就是宗门之人,他当然清楚宗门之人有何等通天的手段,尤其眼前的道人与和尚是整个魏国的佛道两家的门面担,若真是全力施为,不可能一个照面就完全落于下风。
久经沙场,他能清楚地察觉出来。
一开始,圆真和尚和冲和道人对他的杀心极其坚定。
但当巍峨平川大阵瓦解,只掉下来几千废掉的骑兵时,他们两人的杀意转瞬消融。
然后,两个绝世高手,就变成了两个唱戏的。
原因无他。
皇朝与宗门,终究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魏国皇帝想让他们与自己同归于尽,他们也想将两万魏国精兵敲骨吸髓,让他们给自己造成最大的伤害,那么他们就能以最小的代价坐收渔人之利。
因为,武者的限制就是这样。
没有宗门之人那通天彻地的大神通,武者单体实力再强,最多也就是万人之敌。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