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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些人不用吃饭吗?
又坐了一会儿,苏锦绣便告辞了。
知道了裴大人究竟出了什么事,这心也就不再那么慌了。
另一边,裴府。
裴大郎已经按苏锦绣的提示,找到了那位侍讲。
只是听他的意思,是自己在讲书的过程中,皇上随手翻看了一本书,再之后就勃然大怒了。
而且张阁老进去之后,皇上的怒意也并未压下,反倒是更为激动了。
也因此,他才被吓得不轻。
这位侍讲是上一科的进士,自去年开始,经常被皇上宣过去读书讲书。
皇上有时候就是纯粹地为了休息。
很多时候皇上会在侍讲读诗的时候睡着了。
没想到这位不走运,竟然遇到了皇上大发雷霆的场面。
“大郎呀,听你这意思,咱们家老爷被关押,应该是与一本书有关?”
“正是。只是那位侍讲离地远,所以也不确定皇上当时翻看地到底是什么书。”
裴二郎的眼珠子动了动,冲动道:“会不会是反书?”
啪!
裴夫人想都没想直接就拿茶杯朝着二儿子给砸了过去。
裴二郎被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母亲,你这是为何呀?”
裴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他大骂,“你说为何?你这个不长心的东西!‘反书’二字也是你能胡乱猜的?你是嫌你父亲还不够倒霉是不是?”
裴大郎的脸色也变了,“二弟,若果真是反书,那我们裴家上下就都要跟着被下狱了。”
第631章 出来了
苏锦绣从张家出来后就直接回家了。
张夫人那里透露出来的消息倒是不急着跟裴家人说。
而且,苏锦绣能看得出来,至于那本书上的批注到底是写了什么,张夫人也是不知情的。
可见这件事情之要紧。
有些话,张夫人能跟她说,却未必可以再经由她的口转述给别人。
这点警觉性,苏锦绣还是有的。
一直到了后晌,苏锦绣才差人给裴夫人送了口信儿。
之所以没有亲自登门,只说是家中小儿病了,离不得身。
裴夫人听完了董姨的转述后,脸上既惊又喜,“柳夫人所言都是真的?”
“是,我家夫人今日去了张府,也见到了张夫人。张夫人的意思是诸位莫要乱了分寸,兴许再有几日,裴大人便可回家了。”
“这,柳夫人可还说别的了?”
董姨摇摇头,“夫人,话我可是带到了,若是无事,那便告辞了。”
“来人,快,替我送送董嬷嬷。”
裴夫人此时也不再慌乱了,心定下来了,这几天不在的脑子也就跟着回来了。
柳夫人未曾亲自登门,而且还只是派了一个下人特意走的后门儿进来送信,十有八九便是有些事情不能说。
裴夫人心里有了数,便立刻派人将大门紧闭,然后所有的裴家人都叫了回来。
“大郎,先前也是我魔怔了,既然是在宫里头出的事,那咱们也不能再跟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了。但凡是有人问及,切不可将柳夫人牵扯进来。”
“是,母亲,儿知道了。”
幸而刚刚也只有他们母子俩见过这位董嬷嬷,否则,以二儿子那嘴快的毛病,怕是要给人带来祸事。
宫中之事,岂能随意打探?
更何况还是牵扯到了皇上身上,这事情要是往大里说,那就是窥探帝踪,是死罪!
“佛祖保佑,但愿老爷能早日回家。”
苏锦绣说小儿生病一事,倒也算不得假。
只不过没有说的那么严重罢了。
“怎么样?”
“好多了,吃了有一刻钟了,这会儿不吐奶,应该就是不吐了。”
“那就好,只要不吐奶,那吃进去的东西就算是能滋养他的。”
“夫人,六爷来了。”
六郎处置了牛二以及另外两个管事的事情,苏锦绣知道了。
只是没想到六郎会再亲自跑一趟。
“四嫂,咱们的庄子收成都不错,关于粉条作坊的事情也都进展顺利,我的意思是再跟那个牛大勇一家好好说说,让他们签了仆契最好。”
“他娘子能乐意?”
“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不乐意?而且一旦成了柳家的仆人,那他们一家子的嚼用就都有了。”
柳家给出的月银不低,在三柳县这样的地方,就显得很高了。
牛大勇家的条件不是太好,之前其实也是攒了些家底的,可惜都被牛二等人给榨干了。
如今有机会再多赚一份儿钱,日子也能过地更好。
“这等小事,你看着办吧,如今你管着这几处庄子,可能忙得过来?”
“四嫂放心,每个庄子上都有庄头呢,倒也不必我天天盯着。只是想着跟苏孝那里借个人,他不在京城,就过来跟四嫂商量一下。”
“说吧,打算借谁?”苏锦绣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苏孝近两年都不怎么管田庄的事了,他手底下要么是手艺人,要么就是掌柜的,还能有让六郎看中的?
“是这样,牛家村那边的帐目有些乱,这田秀才倒是个精明的,得知牛二被撵了之后,就十分识趣地主动过来投了城。他手里头有近三年的帐薄,我想着从苏孝那里借两个人帮忙给捋一捋,毕竟这三年的帐薄也太多了。”
苏锦绣一听,还真地是挺棘手的。
而且那位田秀才用的记帐的法子,还是老式的,这帐薄就更是繁琐,记帐的累,看帐的也累。
“行吧,我做主了,你问问铁蛋,让他给你安排两个人一并带到牛家村去。”
“那敢情好,谢谢四嫂。”
“谢什么,都是自家人。对了,阿爹阿娘在庄子上住地可还好?可缺什么东西?”
“不缺的。阿叔阿婶都很喜欢田庄的生活,说是能天天看到自己种的菜和喂的鸡,就觉得心里头舒坦。”
苏锦绣也乐了。
这二老也是做了大半辈子的庄稼人,还是更习惯于乡下的那种朴实无华的生活。
“爹娘那里就要麻烦你照顾了。正好,这回你回去再帮我带些东西给他们。愿意在庄子上住着也没关系,只是这吃穿用度上不能将就。”
“是,四嫂,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把二老给照顾地妥妥的。”
等到六郎出门的时候,才知道这位四嫂口中所说的‘一些’东西,到底是有多少。
满满的三大马车的东西呀!
坐在前面的六郎突然就有一种扎心的感觉了!
粗略地扫了一眼单子,还真地是吃穿用的样样都有。
六郎现在也是当爹的人了,也不知道将来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能找一个这么孝顺又温柔的妻子回来。
关键是还得会挣钱!
两天后,裴大人被送回了裴府。
当然,皇上只是下令将人放了,没提贬官罢官一事,也就是说,这位仍然还是朝堂上的三品大员。
那天牢的几个小头头也不是蠢的,自然是好声好气地雇了马车把人送回来了。
裴大郎扶着母亲亲自出来的接的,见到真人了,这才失声痛哭。
几位小头头得了赏钱,便乐呵呵地走了。
下个月的家用有了,不用愁了!
裴家准备了艾草,又是驱邪,又是避祸的。
向来不喜欢这一套的裴大人,竟然难得地没有发火,而且还十分配合!
“大郎,你跟我过来。”
裴大人好好地洗漱了一番之后,又恢复了以往的那种老古板的形象,只不过更瘦了一些。
裴大郎看着父亲头上的白发明显多了,心中颇不是滋味。
“我这次出事,你们都求到了什么人身上?”
裴大郎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
裴大人就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想到为官二十余载,竟然险些就栽在一本书上了。
“你说是柳夫人帮忙打探的消息?”
第632章 窥测帝心
裴大郎没有隐瞒,“柳夫人去了一趟张府,后来就差人送来了信儿,说您这两天就能回来,让我们稍安勿动,免得再画蛇添足。”
裴大人点点头,“此事说来,还是我们家欠了柳夫人一个人情。你和二郎还年轻,往后柳家有什么事,你也要多看顾着些。”
“是,父亲。”
裴大人叹了口气,“没想到呀,我以为柳承恩不在京城,这柳家的人也都低调,所以帮不上什么忙的,结果这位柳夫人倒是给了我大大的惊喜呀。”
“父亲,柳夫人给西边送了两次物资了,年前一次,前一阵子又一次,她虽然极少出门应酬,可是她做的事,却并不低调。”
“哈哈,你说的不错。柳夫人是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呢。行了,我听说柳承恩的弟弟如今也入了翰林,你既然是在翰林院里有些人脉了,那便多帮衬着些,至少不能让人受了欺负。”
“是,父亲,儿晓得。”
另一边,张府。
张正阳在书房里静静地站着,看着窗外的几根竹子,只觉得颇有几分地不可思议。
旁人不知道,他当然知道皇上是为了什么生气。
那是裴监正找出来的一本史集,是关于前朝的。
好在当时那名侍讲并没有读这一本,否则,怕是他也要跟着受连累。
皇上之所以动怒,就是因为上面有一段关于前朝亡国的批注。
言明了是因为那位英宗不顾朝中大臣反对,坚决立了自己最为宠爱的幼子为储君。
结果在他驾崩后,这位储君登基不过短短月余,便被他的几位兄长给掀翻了。
不仅仅是自己的皇位没保住,连小命都丢了。
更是因此而引起了朝中长达六年之久的动乱,小皇帝死后,又有两位皇子先后登基称帝,直到六年后,这场皇权之争的动乱才堪堪结束。
长达六年的内乱,直接导致了前朝国力的大幅下降。
甚至可以说是衰败!
也正是因此,开启了前朝末期的荒诞历史。
因为国力衰败,新皇登基后想的不是如何恢复民生,却是加大了横征暴敛的力度,最终引发了官逼民反。
皇上看到这段批注大为恼火,是在生气这段历史吗?
当然不是!
他生气的是,竟然有人在这等关键时期让他看到了这段批注。
所以,裴监正被关,倒也不算是太冤。
毕竟最近朝堂上就因为立太子之事而吵地沸沸扬扬,特别是几位年长的皇子之间,那气氛更是剑拔弩张。
而这个时候,一段提醒皇上莫要以自己的喜好为依据来立太子的话,自然能引起皇上的震怒。
皇上还算是理性,这要是搁在了先皇身上,估计立马就能下旨把裴监正给砍了。
若只是如此,张正阳倒也不会如此地严肃且担忧。
他跟随在皇上身边多年,对于皇上的心思,不敢说能猜地八九不离十,那也是绝对能猜到六成的。
皇上之所以如此震怒,只怕还是因为戳中了他的心思。
人人都知道皇上最为宠爱幼子李幕,且不说自小便亲自教养着,只说是后来小殿下被人下毒,皇上竟然直接把人送到了皇庄上调养,且还派出了大量的心腹保护,这足以看出皇上对他的宠爱。
要说这位小殿下,才智倒是不俗,唯一令人诟病的,估计就是年纪了。
张正阳早先就能猜测过圣意,只是那会儿觉得没有什么把握。
那天亲眼看到了圣怒之后,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皇上当真是属意那位小殿下为继承人了。
张正阳的担忧,一方面是前进的前车之鉴,另一方面,就是皇上的心思一旦被透露出去,这位小殿下怕是凶多吉少了。
所以,在裴大人被放之前,张正阳亲自去了一趟天牢。
目的嘛,很简单,就是警告他出了牢房,就把嘴巴闭紧了,那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对外透露,否则,就会给裴家引来灭门之祸!
裴大人被关了几天,其实也想地差不多了。
皇上不会无缘无故地对自己发怒。
而且那本书上的批注也的确并非是他所写,十几年前的时候,他还在外地任上呢,何曾有机会在一本史书上做批注?
想明白了一些事,裴大人就真地不那么着急了。
当初的事情,他也就强迫自己都忘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
这件事情牵扯太大,所以张正阳始终不曾对人透露一个字,便是自己的枕边人,他也始终不提。
张夫人是个有眼色的,知道朝堂大事,不是她一个女人家能过问的,所以也十分知趣地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