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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专门针对宋阀主的阳谋,”师妃暄自语道,“但想要破除这个阳谋,也未必没有可能。”
如今突厥人虽然来势汹汹,在大庭广众之下极尽抹黑,但他们终究是他国之人,所说之话终究难以尽信。
刺杀毕玄之举对中原来时是善还是恶,不是由突厥决定的,而是由中原这边的人决定的。
想要给这件事的结果盖棺定论,需要一个人背书。那个人,就是杨广。
虽然如今大隋江山一副气数将尽的样子,但在名义和法理上,这中原依然是大隋的天下。
并且当年之事发生在大隋使团出使草原之时,对当时草原的情况,朝廷应该相当了解,有资格对此做出评断。
杨广的倾向,决定这件事的走向。
那么,杨广会如何选择呢?
························
“你们觉得,杨广会选择给我的行为背书,还是落井下石?”
庭院内,楚牧负手而立,镇定自若地道。
在他身后,婠婠、青璇,还有宋智听到他所言之后,皆是面露沉思之色。
最终,宋智第一个回道:“杨广此人不是真的昏君,他应该知晓草原人的险恶用心,但凡他有一点担当,都不会在此事上落井下石。但是此人也有心胸狭窄的一面,在如今大厦将倾的情况下,他未必没有拉人下水的可能。”
重点还是楚牧对杨广从来没客气过,他要是和杨广有深厚交情,那杨广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刻落井下石,可偏偏楚牧和杨广没啥交情,只有交易。
“婠婠可是知道杨广恨死师叔了,他曾有数次扬言要将师叔千刀万剐呢,”婠婠道。
阴癸派一直在往后宫里塞人,杨广自从开始自暴自弃后,也对美女来者不拒。
现如今便是杨广一天上了几次厕所,每次多长时间,一夜几次郎,阴癸派那边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就是觉得杨广会落井下石了。”
楚牧笑了笑,看向青璇,“你呢?你怎么认为?”
青璇想了想,道:“父亲曾经说过,这世上最难揣测的便是人心,哪怕是最聪明的智者,也不敢说能将人心的变化悉数算尽。我们不应当把主导权交到杨广这么个趋向不定的人手上,而是要将主导权拿到自己手上。”
“看来你有想法了。”楚牧面上笑色更浓。
“我的想法是······”青璇顿了顿,道,“杀了杨广,让草原人杀了杨广。”
“哈哈哈······”
楚牧闻言,哈哈大笑道:“为父也是这么想的。”
杨广心思和趋向不定,那么就不要给他做选择,直接杀了他,将锅扔到草原人头上。
“草原人既然想要战争,那便给他们战争。”
························
当夜,大雨滂沱。
雨柱漫天飞舞,似是无数利箭倾泻之下,一道黑色的幽影在雨幕中穿行,熟门熟路地在紫薇城的墙壁上、屋脊上奔行。
最终,他隐在了一棵大树的枝干上,透过不断摇摆的枝叶,一双冷厉的眸子直直盯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大殿。
‘杨广!’
杨虚彦握紧手中的暗色长剑,冰冷的杀机在心中激荡,却不在明面上显露分毫。
他没想到自家那师尊竟然会在这种时刻想要杀杨广,也无心去想。要是其他事情,杨虚彦定然会想着做点手脚或是权衡一二,唯独杀杨广这事,他毫不犹豫。
就如今日在城中心,那些突厥人喊的那样,“复血仇,诛真凶”,杨广和杨虚彦之间的血海深仇,让杨虚彦不放弃任何一个手刃仇人的机会。
‘今日,你必死!’
杨虚彦将杀机暗藏在心中,伏身贴着枝干,整个人都似和大树融为了一体,随着狂风肆意摇摆。
与此同时,在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中,莺声燕语不断,间或夹杂着兴奋的喝彩声,举杯吆喝声。
杨广揽着两个美人坐在主座上,享受着服侍,看着殿中的摇曳生姿的艳丽舞女。
而在大殿两边,三国使团众人赫然在列。
颉利眯着眼睛,端着酒杯不断畅饮美酒,似醉非醉,满脸开怀笑容。
在他对面,是一个有着蓝色眼瞳,身形高大的男子,他端坐在座位上,犹如一座壮丽的山峰,令周遭的舞女宫女不自觉地悄悄打量。
此人名为“云帅”,乃是西突厥的国师,也是西突厥使团的主导人。只不过他不愿露面,所以才让颉利在今日代表了三国。
而在震国使团的坐席上,却是一个瘦高枯黑、高鼻深目的天竺人。其人身穿橙杏色的特宽白袍,头发结髻以白纱重重包扎,装束充满异域特色。
他闭目盘膝而坐,视周遭繁华如无物,只是闭目养神,好似在假寐。
此人,乃是震国宗教之首,也是“龙王”拜紫亭立国的主要促成者,震国如今的国师,其名为“伏难陀”,一个来自天竺的苦行僧人。
三国使团众人,以此人实力最强,三国高端武力,在明面上也是以震国最强。
拜紫亭拉拢伏难陀和大明尊教,受这两方相助,加上东西突厥两国实力因为内战实力衰弱,这才能安稳立国,并和这两方展开合作。
当然,这是在明面上的。于暗地中,隐身于东突厥的魔相宗同样具备着不俗的实力。
三国使团虽然在名面上就颉利一个主要人物,实际上轮实力,颉利是绝对不如这两个未出面的国师的。
而在暗地中,还不知有多少高手在潜伏着。
突得,伏难陀轻轻徐徐睁眼,与冥冥天地相合的精神,让他察觉到了雨幕中隐含的危机。
“今夜,难以平静了。”
话音落下,云帅眸中精光闪烁,颉利睁开醉眼,瞳中一片清明。
伏难陀来自天竺,所修的“梵我不二”心法乃是讲究和冥冥之中的大梵天合一,对于危机的洞察远超二人。他既然言说“难以平静”,就绝不是无的放矢。
第213章 玄天无极
“咔嚓——”
突如其来的碎裂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紧接着,一连串的破碎之声不绝响起,大殿顶部出现不住蔓延的裂痕,好似有一只巨大的手掌牢牢抓住大殿顶部,要将其直接抓碎一般。
“保护隋帝。”
云帅眼瞳紧缩,身形因为出现在上方的恐怖气机不寒而栗,却还是知晓如今该做的是什么,大声喝道。
轰!
在庞大的压力之下,大殿顶部轰然碎裂,大大小小的碎石瓦片随着大雨一同倾泻直下,一道身影裹着淡淡雾气从空中降落,浩瀚的气势如泰山压顶一般倾轧而下。
嗡!
劲风如利刃般席卷,大殿之中立时成为刀山刃海,降临的身影踏着那来回穿梭的气刃,步步走向杨广,那隐藏在雾气中的身影犹如死神一般,给人以一种深邃的神秘和不自觉的恐怖。
“拦住他。”
云帅暴喝一声,和颉利一左一右的夹攻这道身影,尖锐的长矛带着锐啸穿刺,澎湃的气劲隔空轰压而来。
然而那道身影仅仅是一挥大袖,便将二人攻势立时土崩瓦解。
舞动的劲风中,空气都似成了两堵钢墙,平推气机,挫平长矛锋芒,前进的脚步依然未停。
“噗——”
云帅和颉利双双吐血倒飞出去,身体之中传来清脆的碎裂声,显然是在这一击之中出现了骨骼断折的伤势。
呼!
突然出现的劲力隔空摄拿楚牧的身影,诡谲的气劲循着莫测的轨迹而来,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闪现在楚牧身后,无声一掌按向楚牧的后心。
“梵我如一?”
前进的脚步不停,手掌却是向后反推,抵住了击来的掌印,“如果你能达到‘梵我不二’的境界,倒是能和我过过招,梵我如一···太差了。”
掌心贯发无穷之力,和其相抵的伏难陀只觉一股巍然的气机碾压而来,那庞然之力令他生出发自内心的战栗感。
“梵我如一。”
伏难陀沉声低喝,身心与冥冥之中的至高存在相合,包裹身体的真气凝聚出一个虚幻的影子。
四面四臂的金色佛影,正是代表着天竺人信仰的大梵天之相。
不过伏难陀所演化出的梵天虚影并非当真代表这世间有这神,而是天人交感的另一种说法。
对于天竺人而言,大梵天便是这天地,所谓的“梵我如一”,实际上和中原的天人合一一般无二。
伏难陀将心神与天地合一,催动平生最强之力阻挡沛然掌劲,磅礴真气让四面佛的影子尽数成形。
然而······
“于你而言,我即是梵天。”
楚牧头也不回地说着,精神异力破体而出。
刹那间,伏难陀只觉天地倒转,原本与天地相合的心神竟是被直接打出,四面八方都有无形气势压迫而来,他本身竟是如同被天地孤立,在无穷的恶意针对中心生无穷的寒意。
楚牧以无上心境强行打压了伏难陀的心神,并将周遭天地纳于掌控之中。
此刻的梵天,即是楚牧。
绝世掌劲贯发身躯,伏难陀闪身倒飞,在空中不断变幻身形,做出一个个扭曲又带着奇异韵律的动作。
他试图以天竺的瑜伽奇术卸开楚牧的掌劲,然而楚牧本身便是借力打力的宗师级人物,掌劲在伏难陀体内千回百转,竟是如有意识般避开伏难陀的身体劲力,于身上薄弱之处一一爆发,让这天竺魔僧成了一个血人。
降临到此处的数息时间内,楚牧轻易击败三人夹攻,脚步不停,徐徐走向僵坐在主座上的杨广。
“宋缺,你想杀朕?”
杨广死死凝视着着走来的身影,尖锐的目光似要穿透雾气,看到藏在其后的面容。
“这天下,又有谁不想陛下死呢?”
楚牧踏着气刃行到龙椅之前,悠悠道:“原本我还不想陛下死得这么早,可惜天不随人愿,草原人的的举动将陛下推入了死境。陛下,你该上路了。”
“上路·······”
杨广咀嚼着这两字,骤然放声狂笑起来,“上路?哈哈哈哈······”
“朕乃真龙天子,万乘之君,谁敢送朕上路?”
癫狂的眸子骤然射出寸许幽光,自暴自弃的皇帝气质莫名扭曲,身上爆发出狂烈的气机。
“给朕死!”
威严浩瀚之中隐藏邪异扭曲,沛然之力尽数凝聚于五指之上,如神龙探爪般抓摄而来。
此刻的杨广当真犹如五爪神龙一般,那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充斥着力与气的美感,龙袍激烈荡动,上面的真龙似是要随时冲霄而起。
轰!
楚牧以爪对爪,掌心的气劲轰然碰撞,来回的爪影数度交锋,竟是发出金铁相击般的声响。
与此同时,距离这座宫殿有三百丈远的一座楼阁顶层,一道身影突然睁开双目,如死人一般的身体爆发出强大的气机。
他破楼而出,如一道流星飞掠,穿过雨幕,击破宫殿墙壁,悍然一击轰向和杨广交锋的楚牧。
“天魔气。”
深邃的魔气形成浑暗的气场压来,同时和楚牧正面对抗的杨广也在同时七窍流血,释放出至刚至阳的气劲。
“小三合。”
至阴至阳从两端向中央轰压,激烈的电焰在虚空中激窜,只待两者相遇,便是撕裂虚空的一击。
届时,楚牧将会被撕裂的虚空吞没,任凭他的身体金刚不坏,任凭他的境界如何强大,都难以逃脱死亡的追捕。
这,是杀局。
将魔种种入杨广体内,而后让杨广搜罗天下女子,声色犬马,以此浇灌魔种,培养多年,就为了这一瞬间的爆发。
杨广只能维持数息时间的至阳之力,但这数息时间也足够对付楚牧了。
以向雨田和楚牧的实力,若是对方一心想逃,那基本是不可能死去的。所以要对付这样的对手,便只有瞬杀一途。
‘果然有你的手笔啊,向雨田。’
楚牧目露早有预料之色,周身百窍之中清光暴射,无比清明的感觉出现在心神之中,恍惚间,他似是化身成了亘古不变的天道,无誉无毁,不滞于物,无所不能。
从两边夹袭而来的两股至极之力无比清晰地倒映在心中,两个人的身影也是分毫毕现,犹如慢动作般被楚牧一一洞察。
“阴阳挪移。”
如白玉般的手掌抓摄住至阴之气,犹如十多年前那般,至阴至阳达成完美转化。
“这不可能!”
向雨田的气机千回百转,在刹那之间变化上千次,但每次变化,楚牧却总是能同步变化,令阴阳转化无法阻止。
当年向雨田是因为一时大意,才被楚牧的“以生入灭”所伤,而这一次,却是他极尽所为也无法阻止这一刻的发生了。
楚牧对于向雨田的劲力变化洞如观火,且对阴阳转化的玄机了如指掌,向雨田如何施为,都无法阻止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