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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贩的东西被弄得一片狼藉,整条街都鸡飞狗跳起来。
“救命……有人要杀人啦!”
屠江川见追兵都毫无放过自己的意思,个个奋起直追,心中惊慎,唯有大声呼喊,便想企图占先骂理不亏的便宜。
不过那些侍卫也都穿着类似官府的衣袍,而屠江川身为公职人员逛妓院咋的也要遮掩一些,自然穿着寻常。弄得百姓反而觉得是他才是逃窜的流寇,虽纷纷避让,却也不敢阻拦追兵。
他一路飞奔至一处茶楼前,见门口正好坐着一位悠闲的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史鸑。
屠江川仿若遇见了救星一般,打呼:“太史兄救我!”
跟着跑进了茶楼。
太史鸑见他满头大汗,有点吃惊,问道:“屠大人怎地这样狼狈?”
“被人追杀,是一群寻常侍卫。我虽是修炼之身,但恐怕伤害了凡人,所以才不与他们纠缠,谁知他们却以为我好欺负……他们,他们,他们来了。”
屠江川说着就撒丫子往茶楼二层的雅间跑去。
太史鸑心哂,展眼一看,追兵原来是礼部的人,因为为首的人他认得,名叫西门海。
他明白蛇必乱咬,虎定伤人的道理。他听说礼部尚书的公子裘子卿为人蛮横,喜好使用暴力,屠江川也不是省油的灯,俩人交恶势必逃不开狗咬狗的逻辑。
“西门兄,您出来公干?”
西门海是在朝廷买来的三等侍卫,常年无事可做,后来不知怎么走关系攀上了裘子卿才算有了编制。
太史鸑疑心他这份差事也是买来的,因为他家挺有钱。西门海他爹是贩药材的,年轻时就喜欢拈花惹草,不知道跟谁生下了他,不敢带回家里,怕那五房姨太太生气。于是就托给朋友家里寄养,长大成人后又花钱请师父教儿子习武,买诰书,可以说西门海没啥本事,全凭他老爹在背后使劲。
“太史大人,好悠闲啊!可否看到了驱傩司的司空屠江川。”
“他在二楼雅间呢!”太史鸑张口说道。
“多谢相告,走,抓人去。”
“等等。”太史鸑叫住了他:“屠江川可是朝廷命官,他怎么得罪兄台你了?”
“他没得罪我,但得罪了我家公子。”
太史鸑一猜就是这么回事儿,点头诘问:“因为何事啊?”
“咳,屠江川在天香楼里杀了我家公子一个手下。”
太史鸑吃惊:“天香楼,好像是青楼吧?屠大人是朝廷命官,还会去那种地方?”
“这算什么?”西门海不以为意:“您是正人君子不知道这些事情,朝廷命官又咋了?告诉您,还有朝廷大员专门在天香楼里常年包房间当家住的,甚至有买了小粉头回去养瘦马的。”
“屠江川就是因为跟俺家公子挣天香楼的头牌花魁才打起来的。”
太史鸑皱眉道:“听说天香楼的头牌看一眼就要五千两黄金,屠江川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西门海一咧嘴,心奇:他好像比我还清楚哇!
“这个嘛!抓住屠江川就知道了,恐怕钱不是好道儿来的。”
太史鸑道:“西门兄,有句话兄弟不知当讲不当讲?您可知道屠江川的后台是谁吗?”
西门海震惊道:“屠江川也有后台?”
“他一个化罡境的修士竟然可以担负守卫皇宫的要职,没后台能行吗?”
太史鸑望着惊讶的西门海说道:“所以,我奉劝西门兄认清形势,赶紧悬崖勒马,以免酿成大祸。”
西门海思量着说:“可我家公子那面我无法交差啊!况且,既是酿成大祸也非我的祸,而是我家公子的祸。”
“庶人无罪,怀璧其罪。人总是你抓的吧?这就有了你家公子恨你的借口。”
西门海偷偷咋舌。这话不错啊!他心知裘子卿可不是个有担当的人,万一捅了篓子,指定找自己擦屁股。
他问太史鸑道:“太史大人,屠江川的后台是谁啊?”
第五十八章 说情
太史鸑心说:看来只好帮人帮到底了。屠江川啊,你可得怎么感谢我呢?
他说道:“不如我随你去见裘公子,一来为屠大人讲讲情,再者事态若是闹大了也未见得对裘公子有好处。”
西门海自然也不愿意跟修士刀兵相向,当下点头,带着太史鸑去了天香楼。
裘子卿一听有人要为屠江川讲情,怫然不悦。
“你把那个叫太史鸑的给我叫来。”
他吩咐西门海说。
太史鸑来到他们所在的“西竹雅阁”,隔着幔帐行礼道:“太史鸑见过裘公子。”
裘子卿冷道:“太史鸑,三张纸糊个驴头你好大一张脸!就凭你也来替人求情?知不知道今天屠江川有多罪该万死?他大吵大嚷坏了我跟肖侍郎的好心情。”
大正朝官场里只有一位姓肖的,不过地位举足轻重。
以太史鸑的身份不可能知道肖鼐已经擢升兵部左侍郎这个消息,莫名道:“不知是哪位肖侍郎?”
“肖广将军的儿子,肖鼐。”
太史鸑没料到勾栏院里居然有这么多的“大佬”,且毫不避讳。他干笑道:“那他实在罪该万死了。不过,据我所知屠江川也非屠狗之辈,他深得黄门总管李靖的信任,是被他一步一步提拔上来的。”
“李靖?”裘子卿思忖着。
黄门总管是官位也不是官位,但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李靖家族名声显赫,但他入宫后却是从最低级的侍卫干起,一步一个脚印升到了现如今的位置。历经三位皇帝,一百七十余载。无论资历,地位都可位列三公,门下更是桃李无数。
更重要的是,李靖的另一个身份颇得景桢帝的需要。
那就是他“侠客”的身份。
人世间可分成两块,一为“江山”,一为“江湖”。皇权治下称做“江山”,是行律法,惩罪责的王道乐土。除此以外还有些行走江湖的人,他们不受皇权约束,只讲江湖规矩。且杀伐果断,绝不留情。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实际上莫说大正朝此等乱世,就是太平盛世也会有许多漠视皇权的强梁。这些人说好听些是一方豪杰,坦白点讲其实就是目无王法的流氓、贼寇。
时逢乱世,更易滋生贼胆包天者,朝廷一旦企图镇压,他们反会先借机打出“替天行道,吊民伐罪”的旗号造反。
在大正朝,这样的势力多如牛毛。景桢帝手中兵力有限,不可能一一剿灭,所以需要先招安一部分,这就需要像李靖这样的侠客前去游说。
因为侠客忠于皇权,替朝廷做事,同时又有江湖威望,做适合干白加黑的工作。
据说,李靖认知许多奇人异士,他们看在李靖的面子上不出来反对大正朝,有些甚至可以收买来进入“黄门”为朝廷效力。
可以说,皇上现如今最离不开的两个人就是肖广跟李靖了。
裘子卿既是再狂妄也不愿与李靖结梁子,眉头深蹙:“难怪屠江川能拿出五千两黄金想独占花魁?原来他是李靖的人!哼哼,看来李靖这老头也是个巨蠹啊!”
他诽谤了几句,挥手说道:“也罢,本公子懒得再讨事端,就给你个面子。你走吧!”
太史鸑欣喜,躬身道谢后离开了。
他走出天香楼,肩膀不禁抖了一下。
原因是他在天香楼里看见了那个花魁天蝉玉,虽然她蒙着面纱,太史鸑仍然能从其眉眼中瞥见出一股熟悉感。
他猜测这女人或许正是自己一直追踪的“四鬼谛”之一的鬼慈衍,但又有些不确定。不过,总不能刚刚说服了裘子卿放过屠江川一马后就拉起他身边的女人说是通缉犯吧?
太史鸑蹙眉,自己手头的案子太多,鬼慈衍要追踪,城东的血池案也不那么简单,最近镇邪司的熔魂匠又接二连三的遭遇不测……
……
入了深夜,熔魂铺里十分忙碌,最近镇邪司里下了禁令,严禁熔魂匠们在休息是外出闲逛。
其他熔魂匠听说最近有个变态杀人魔专门挑熔魂匠下手,既费解又恐慌,就是没有命令他们也不会再擅自出去了。
这下可苦了林间。本来绿萼那头还落脚不稳,最是需要自己帮助的时候,再者又刚刚接下任务,不出去难道等任务自己飞过来啊?
《铸魂经》给的都是限时任务,时长只有7天,完不成任务可以要被扣掉200年道行的,那可都是钱啊!
绿萼那边没有自己保护会不会遭人家欺负?失去鬼身护体,万一被某个居心不良的人糟蹋了……
林间不由打了个哆嗦,后悔自己没趁热吃,现在全凉了。
现在唯有闷闷苦叹的份儿了。
驱了两柄武器的恶魂,《冥备录》里爆出的钱币也是寥寥无几。活儿不太多,他又掏出《铸魂经》开始挨个熔炉游走,吸收灵魂残渣。
自从有了《铸魂经》这个净化空气小能手后,整个熔魂铺没再发生因吸入过量恶尸毒气而死的熔魂匠,对此镇邪司还感到惊讶。
不过,熔魂匠的数量却因为被害而减少了五个,想从芸芸众生里寻找到克刑之命的人也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即便朝廷对补充熔魂匠的工作一直没有间断过,魂匠的人数仍然吃紧。
而对于那个残忍的杀手,朝廷里仍毫无任何头绪。既不知那人身份亦不知他为何要犯案。
林间暗暗让张都监去天捕厅询问太史鸑案件的进展,可过去都过去了好几天了,太史鸑也没给回复,无须说,他心里早已焦急得火烧火燎。
第二天,林间很想出去转转,但发现熔魂铺门口有士兵把守,还画了警戒线。士兵们不时驱赶过去的行人,不让他们靠近熔魂铺,但越是这样老百姓心中反而越好奇。还以为里面发生大事儿了呢!
林间逡巡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任何能混出去的可能,只好悻悻地原路返回到去下方院的方向。
谁知,忽然发现一个人影正逶迤走来,不正是太史鸑吗?
第五十九章 兵部大生意
太史鸑见熔魂铺门前戒卫森严,也是一愣。恰好瞅见了林间的身影,就问他:“林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太史大人,还不是最近熔魂匠总有遇害的,镇邪司发了善心想保护俺们这些五弊三缺的主儿,这才设置了守卫。”
俩看门的本来想将太史鸑哄走,一听林间喊他大人,马上顿住身体,表情也不似那么威严了。
太史鸑对他俩道:“我乃是天捕厅里的神捕,找你们这里的熔魂匠林间有事商谈,你们让他出来。”
守卫便不敢再管了,林间慢悠悠走出大门,被太史鸑一把拉过来说:“你们熔魂匠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但我今天来找你不为此事,你可还记得五庄观里‘养血池’的事情?”
林间点头:“怎么,太史大人有了新发现?”
“你不是叫我一直留意城北的‘何记’他家吗?我还真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太史鸑道:“上回京兆府之所以将何万德放出来是因为京畿布政司徐晃大人为他求情。”
根据原主的记忆,林间知道了布政司是专门管理一片区域钱粮的官吏,实权没多大,但财权不小。而所谓的京畿地带指的是围绕镐天城的外围区域,也就是京城加上京郊一带。
“也该是你们抓何万德的借口有点牵强,何万德一口咬定是自家闯进了妖祟,自己一无所知。京兆府宋知府也不敢强行判决,最后只好放人了。”
林间问:“京兆府尹跟京畿布政司谁大?”
太史鸑想想说:“京兆府尹大。”
“那宋大人为何怕徐晃?”
“呃……”太史鸑眨眨眼睛,嗫嚅着说:“不太清楚。不过……官场的事情很复杂,我只是个狂夫,许多事情也猜不透。或许是他俩私交甚密,徐晃是靠这层关系才放的人也未可知。”
诚然,这是太史鸑的猜测,虽有道理,也不能完全作数。
林间只觉奇怪,京兆府竟然会向京畿布政司低头?
他觉得徐晃可能只是个幌子,他背后或许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宋知府真正怕的人是他。
“那徐晃你调查过了吗?他跟何万德可还再有来往?”
“何万德出来之后命人抬了四个大箱子去了城西的一幢宅邸,他命人将箱子交给了宅邸里的人,我一调查才发现那里是徐晃新买的别院。至于箱子嘛!不难猜里面装的肯定是贵重物品了。”
“你是说那四个大箱子是何万德送给徐晃的酬谢?有点太破费了吧?”
“这……”太史鸑觉得他话里有话,反问:“你又想说什么?”
“四个大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