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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飞飞却茫然失措:“你、你是王府府主,我、我是唐门掌门的儿子,眼、眼下唐门就要参与围剿避世、避世山庄,说、说不得咱们就要反目成仇,哪、哪能结拜?”
王云天道:“这又是你不对了。咱们互相敬重方才义结金兰,义气只在咱们三人之间,绝不牵累什么王府或者唐门,有朝一日王府唐门成了宿敌,你便率唐门门众踏平我避世山庄,我也绝不怪你,只须你念在兄弟情谊上帮我收了尸首,但逢初一十五烧些纸钱给我,便是重义气的好汉子。”
唐飞飞自小受他母亲调。教,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心想熊倜和王云天越聊越投机,结为异性兄弟是迟早的事情,而熊倜为救自己被王府二老抓去险些丧命,自己和他结拜于情于理也是应该。那时王云天是他的义兄,我是他的义弟,还不是一样的?不如此时便应承下来,还落得爽快。便点头应了。
王云天又对照各人年纪,以王云天二十岁为最大,熊倜十九岁次之,唐飞飞十八岁半再次之。
随后三人手举酒杯,跪在瞰世厅窗前,分别报了自己的名字,又齐声道:“吾等三人即日起结为异性兄弟,此后肝胆相照、荣辱与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齐齐叩拜明月高山。
熊倜心里最是高兴:从今后王府府主是老子大哥,唐门下任掌门是我三弟,谁还敢不让老子偷,不打他个脑袋开花,满地找牙才怪。
三人站起身来,王云天忽然换了个神色,说道:“二弟三弟,你们日后只要有要求尽可以找我,天下事我王府不知道的还在少数。只是我方才便说有一事相求,如今咱们义结金兰,我再说出所求之事,便不似在利用你们了。”
熊倜心想糟糕糟糕,老子尽想着和他结拜会有多风光,却忘了他还有事求我,他都做不到的事情,我怎么做得到?可是义兄求我做的第一件事我便做不到,那又多丢脸?丢了脸还不能跑,真是糟糕糟糕。
唐飞飞道:“大、大哥但说无妨。”
王云天道:“这事情主要还是靠二弟。如今王府形势岌岌可危,我手下却还有两个要跟我对着干的总管,就是那周通和伊正,其中又以伊正闹得最为厉害。二弟你轻功卓绝,我想让你带上灵蛇营的几个轻功好手,去浙江王府的各个堂口闹上几闹,让伊正处理不了,求于避世山庄,我好顺势服了他的心。”
熊倜一听是让自己去闹事,登时放下了心,拍着胸脯道:“大哥放心,这事情我最是擅长,你若是给我一年时间,老子把浙江一省王府所有堂口偷得个砖瓦不剩,全搬回避世山庄来。”
王云天笑道:“那倒也不用,只大闹几番就好。”
熊倜道:“我本来还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好叫你放了三弟,现在看来,倒是个好消息了。”
“哦?”王云天好奇道:“什么好消息?”
熊倜道:“我今日下午逃出避世山庄,在长安城客栈偷听到了霹雳堂雷横和几个稍小的门派的头目谈话,说要不顾江湖规矩,先带人掀了王府几个堂口解气。霹雳堂大本营在江南,浙江离他们最近,我想雷横若是出手,多半是要从浙江开始。”
熊倜见自己越说王云天越高兴,心知此法确实可行,继续道:“故此我也不需非很大劲,只要霹雳堂闹的差不多之时上去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就好。”
王云天仰首大笑:“二弟,你真是我的福将,你怎地带了这么多好消息来王府?明日我便让伊正多抽调人手来长安,谅他就算不遵我意,也至少要调一半的人过来,那时咱们双管齐下,不怕他不来求我。”
当夜三兄弟兴致高昂,直喝到不省人事,深夜方才入睡。王云天特意给熊倜和唐飞飞在望云楼安排了住处,三人酣睡到次日晌午。
王云天一睁眼就叫醒熊倜,让他速去浙江,不要错过了雷横闹事的时间。
熊倜无奈之下,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即骑马启程,心中不住地埋怨:“陕西到浙江,这是多远的一段路?让你小子多嘴多舌,非要学人家讲义气,如今苦了自己。我又不好意思朝大哥伸手要钱,那又让他怎么补偿我?”
他猛地想起暗月剑来,心道:“是了,我寻暗月剑要紧,等帮他收服了伊正就让他告诉我暗河的消息,暗河就是在天涯海角,我也要过去偷回暗月剑来。”
他身上有万两银票,一路上大吃大喝大睡。虽然轻骑快马,也花了四日半才到浙江省境内。
“浙江行省十一府,我又要去哪个城?这可真是为难了。”熊倜落脚在杭州城,甫一站定,又是满眼愁云。
他本该挨街挨巷地找,见到王府的堂口就去劫掠一番,见到霹雳堂的人就擒来问问,偏生他是个惫懒性子,如今除了和日月剑还有覆灭九道山庄有关的事情,极难打起精神去做,勉强去做了,也难持久,他连日赶路已然行得倦了,一到杭州便游山玩水起来。
他先去逛了西湖,感觉的确美甚,绿荫环抱,山色葱茏,画桥烟柳,云树笼纱,又是真山真水,比之避世山庄的借假山强说“避世”之意,高出了也不知几个档次。
“我游遍天下,这杭州也不是第一次来,常听北方人说杭州盛产美女,其实又哪有多少了?”
熊倜一路除了观景,也在赏人。虽然他是个孤儿,没有父母之命,但到了青葱年纪,自己不自觉地就在想这些事情。
他绕西湖游玩一个多时辰,知道能住在西湖附近的,必是富庶商贾。期间又做了几次跳梁君子,得手的银子倒有几十两,但入户见到的女子却都不甚美,只有一两个天姿勉强算是上乘的,但一开口全是地道的杭州话,熊倜听来只是哇哩哇啦一句不懂,顿时没了诗情也没了画意。
熊倜漫步西湖边,把玩着手中银两,暗暗想道:“天色尚早,游过了西湖,又要去哪里呢?”
熊倜正思索间,忽听得不远处几个贩夫走卒自在地交谈,言语中提到了“岳飞庙”三个字。
“乖乖不得了!”熊倜自语道:“岳飞,那是宋朝抗金的大英雄,我得去岳飞庙看看,说不得要磕两个头,沾一沾他的英雄气概。”
杭州岳飞庙就在西湖西北角,熊倜一路打听,不多时便到了。
岳飞庙门厅上挂着一道匾额,写的是“岳王庙”三个大字,不管谁人来此都不免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熊倜心想老子最崇拜英雄,见不到活的,拜一拜死的也是福缘。油滑如他,站在门厅之前,整个人也肃穆了起来。
这时熊倜忽然听见一声冷哼,听声音是个清脆的女声。
他循声望去,在他右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比他稍矮一些,整个人紧紧裹在厚厚的黑色纱衣里,不辨身材胖瘦,头上戴着皂纱纱笠又遮住了面目,从外表更难猜测性别和年纪。
那人只是和他同样抬头望着岳王庙三个字,便从鼻孔里冷哼出声。
熊倜心中有气:这人也真是奇哉怪也,你若不喜欢岳飞,不要来岳王庙便是,干什么来这里阴阳怪气?何况岳将军乃是杀鞑子驱胡虏的英雄,汉人提起他,哪个不挑起大拇指来,这人难道是狗汉奸么?
熊倜不爱多事,心想眼不见为净,当先跨步进了门厅内长约七八丈的过道。
他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见那冷哼之人兀自不动,双臂环抱胸前,举止间似乎不是在仰视而是在睥睨这岳王庙。
熊倜摇摇头,朝正殿走去。
他左右张望,见殿前两侧还有庑殿,想来供的是岳飞的父母妻儿,熊倜心里多少仍是挂念着王云天所托,不暇去看,只想拜过岳飞像就去王府捣乱,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
第四十二章 神秘女子
行得几步抬眼看去,正殿内塑有岳飞正襟危坐的石像,坐像头上更有“还我河山”四个大字,写的是苍劲有力,凤舞龙飞,熊倜虽然不懂墨笔,也被此中豪情熏染,当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叩拜下去。
他叩拜过后起身欲走,回头正碰见庙外那女子进来。旁的人就算举止间不恭恭敬敬,起码也是闲庭信步,这女子却步履匆匆来势汹汹,似乎不是来拜庙,而是来救火的一般。
熊倜微一愣神,那女子已然走到岳飞石像前,猛然拔出腰间剑鞘中的佩剑,在众庙客惊骇的目光中,一剑削向岳飞的脖颈!
那女子手中宝剑着实锋利,削石如泥,生生把石像头颅给砍了下来。
在场众人包括熊倜在内都有些惊得傻了,一时间无人动作,那女子又运起轻功一跃而起,用剑挑了写着还我河山四字的牌匾,而后飘然落地。
此时众人谴责的谴责声和谩骂声才渐次响起。
“啊呦,岳老爷的石像……你你你,这这,孽障啊!孽障!”
“哪家的野杂种,喂好草料不用绳子拴好,出门咬了岳老爷!”
“你做恶事怎么不露脸出来,怕辱了你家祖宗吗?”
那女子听着一边倒的骂声,握剑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只是手上也有黑手套,看不见是否暴起青筋来。随着咒骂声越来越多,她似乎忍不住便要出手。
熊倜心底怒吼一声:“白云山庄时巫行云祸害英雄后人,那时老子还没本事,今日见人侮辱英雄祠堂,怎么能坐视不管?”
他两个箭步就冲到了那人面前,但是碍于她是女子,熊倜怕凝实内力打在她身上便会一掌拍死了他,是以不敢下狠手,只欲生擒,但擒人的招数只有在义兄王云天那里偷师的一招罗汉折枝,双掌胡乱舞了起来,想趁机用出把她制住。
那女子武功也不弱。虽然不及王府二老和巫行天,但在招式上早已甩开熊倜几条街,初时她见熊倜掌出如风,声威赫赫,心知遇上了内家高手,御剑防范只求自保,但过得几招,见熊倜劈来劈去毫无章法,心中了然他只是个花架子,攻势便凌厉了起来。
“妈妈的,这女子拿着宝剑,太不公平,老子几时学过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了?”
熊倜越打越是郁闷,开始只是没有机会使出罗汉折枝,后来却接连险些被对方的剑刺伤,多亏他轻功精湛才躲了开去。
不多时那女子摸清了熊倜的虚实,使出来一招梅花三弄,这一招对付不懂招式之人极为管用,一刺三剑,分刺双肩和心口,每一刺都可虚可实,若被格挡便变为虚招再刺下一处,若挡不住便实实在在地刺在熊倜身上。
熊倜哪知道一剑刺来能有这许多变化?眼见剑尖刺向自己左肩,便伸出左手去拍剑身,可尚未拍到剑即撤走,不知怎地又刺到自己右肩,熊倜险险地侧身避过,却猛然发现剑已及胸口,似要穿膛而过。
正殿中人见熊倜行侠仗义,心中自然向着他,此时连遭凶险,众人不由得纷纷大叫小心。
熊倜的双手早便练会了渡厄心经的化字诀,但临敌经验少,一打起来每每忘了使用,此时命在顷刻,这一剑避无可避,他右手伸出,下意识地用出化字决,猛然攥住了剑锋。
众人眼见宝剑削断石像的锋利,又见熊倜赤手空拳握向利剑,这一下握得实了,四指哪还保得住?不由得齐齐惊呼出声。
出人意外的是,熊倜攥住剑锋似乎毫发无损,而那冒犯岳将军石像之人握剑的手却摇摆不止,似乎拿不住手中宝剑,片刻后一松手,剑便被熊倜夺了去。
“好!”
“好功夫!”
见熊倜得胜,众人不约而同喝起彩来。
熊倜夺过剑来更不迟疑,一招拍脑门神功间不容发之际打向那女子。熊倜此刻掌中蓄有内力,出掌奇快,那女子只来得及后退一步便被打到。
但熊倜认穴本就不准,那女子又头戴纱笠,这一拍没打中神庭穴,反而把纱笠摘了下来。
“娘咧,这么标致!”熊倜见到那女子容貌,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在场诸人也全都呆住。
纱笠被摘的一瞬间,那女子的秀发便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可以看出她发色微微泛黄,似乎和中土人士不尽相同。几缕青丝遮挡间,女子的样貌也显露了出来,她皮肤颜色极白,却不似白纸,更如荔枝般吹弹可破,鼻梁高挺,俊美中又有几分英气,加上圆圆的鹅蛋脸,虽是黑眼睛,却仍充满了异域风情。
那女子被熊倜摘去纱笠露了面目,羞愤不已,酥胸激烈地起伏着,片刻后以袖遮脸,运出轻功飘然而去,众人竟无人上前拦阻。
熊倜心想:她既生的这么美,有些乖戾的脾气倒也正常,便放过她吧!只要下次不再犯就好。
他自己也知道,这只是他自己给自己的私心找借口,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