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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主意,一行人当即驱使身下马匹朝那支朝廷大军而去。
徐犷一行的理由很简单,不过以援助鄞都的残余汇阳军为名谒见了这支足有十六万人军队的大帅。
徐犷携凌断殇见过那领军将军,哪知凌断殇见到此人却是煞气涌动,眼中透出红芒,只见高马之上是一名魁梧的中年男子,此人面白无须,看似相貌堂堂,但眼角微微下垂,似有诡诈之芒隐于其内,却是一里外不一之人。而此人正是那日凌断殇束冠之时,连同宰辅苟梓骅夜闯忠国公府的骁骑营指挥使,那日擒下了凌天承,此人想必在与苟梓骅的苟合中分得一杯羹,成为今日的领军大帅!
凌断殇记得此人名叫胡国栋,那皇庭比武大会便是由此人主持。这支军队只要由他统领,那决计不是援助,而是夺权!
凌断殇脸上有花汁掩饰,这胡国栋自然认不出他,仅是一脸面无表情地闻听了徐犷所述鄞都之事后,便将两人打发了,安排进入军中,随大军一同前往长禺关。
一路上凌断殇三人也从这些普通的士兵口中得知这支军队乃是自昭京而来。军中十六万士兵几乎都是经过训练的老兵,虽然大多未亲历过战场杀敌,但军令一下断然不会做出弃甲丢枪的蠢事。这些兵卒也仅知此番行来长禺关的目的乃是为援助关内军队抗击延军的攻打,至于更多的,他们便是不知了。
但凌断殇如何会相信胡国栋没有他意?这般作为只不过是欲盖弥彰,将这些不明所以的士兵们蒙骗了而已。至于真相,他将会亲自探察。
这支浩荡的军队行军速度并不快,似乎延军的兵临城下在他们看来不过儿戏。当晚,在行了近百里之后便停了下来,安营扎寨,整军休息,凌断殇三人被分别安排在了三座帐篷之内……
夜晚,四周已静谧,只有火把偶尔响起的劈啪声以及四周不时传来的虫鸣。一方行军帐篷之内,布帘轻轻地掀了起来,一道黑影如灵猫一般迅速窜出。脚步落下,无丝毫声响,甫一落地便朝前方闪掠,更是快如疾风,此人身法当真了得!
看其前行的方向,竟是军队正中那方仍然亮着灯火的帅帐!
………………………………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夜探(二)
透过帐篷,内里人影攒动,围在一堆似乎正在商议着什么。帅帐四周皆是燃着八道篝火,将这一方十数丈之地照的犹若白昼。篝火外是一队巡逻的士兵,胸挺背直,踏步逡巡于此,双眼神光熠熠,却是不知为何竟这般精神饱满。
黑影行至一帐篷之后,黑布之间两道晶亮的眸子掠过一抹思忖,便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异响,那对眸子落在远处,见得一道身影匆匆行过。
“什么人?!”那在帐外巡逻的士兵一声惊喝,纷纷朝那道身影追去。
帅帐之内的人,不知是坐着睡着了,还是商谈的忘我,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似若未闻。
那黑影正是凌断殇,他本欲前行,却在此时,他凝望着帅帐的眼中浮现一抹狡黠,踏前的步子收了回来,轻轻朝后退去。
他并未继续上前,反而转身折回了自己的帐篷,一夜无事……
第二晚,凌断殇三人依然被分配在了三个不同的帐篷内,三人安然入睡并无作为,整整座军营守备森严,似乎晚上会遇敌奇袭。
第三晚,距离长禺关还有五百多里路程,三人依然未有任何行动,军营内依然守备森严,更有一队士兵严阵以待。
第四晚,军营内那股紧张气氛似乎突然消失了,如同什么事都未发生,原本巡逻的一队士兵仅有寥寥几人,甚至连篝火都烧的不旺,四周显得很是昏暗。
第五晚,军营内似乎更加松散,帅帐外甚至连巡逻的士兵都疲乏的紧了,一个个睡眼惺忪。
第六晚,帅帐外的篝火继续燃着,巡逻的士兵也由睡眼惺忪的三四人变成了一队九人,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凌断殇三人一如既往的安睡着,似乎都忘记了要去探察情报。
…………
第八晚,距离长禺关已然仅余百多里,按照这般行军速度,约在第三日的午时到达目的地。军营内的一切有条不紊的运转着。但正是这般夜晚却迎来了三道别有他意的身影。
再次躲藏在一处帐篷之后,凌断殇头上包裹着一条黑色头巾,仅仅露出两只眼睛,一道篝火倒映在他眼中,目亮若炬。
帅帐内依然灯火通明,只不过此时并非他第一夜来此所见几人围坐在桌前商议,而是一人在帐中不停踱步,似在思忖着什么,另外几人恭敬的站在离近布帘的地方。
帐篷外一队巡逻的士兵行过,并非第一夜那般一直逡巡在帐篷外。
见着这队士兵离去,凌断殇快步急行至帅帐前,落脚无音,及近帐前,只见他身子朝前一倾,匍匐在地,双手朝后一使力竟如游鱼般靠近帐篷,此番举动避免了在火光的映衬下将自己的影子投在帐篷上。
帅帐内,胡国栋面若沉思,缓缓踱着步子,蓦地,他脚下一停,双眼望向那三名心腹偏将,面色不善道:“你们三个随本将这么多年,事到如今,难道都成了酒囊饭袋?连一点计谋都想不出?”
三人闻言,浑身一颤,脑袋一垂,默不作声。
似乎知晓这般沉默也不是办法,站于最左边的一名脸颊瘦长的偏将抬头望向胡国栋讪笑一声,道:“将军英明,我等三人这点墨水在将军麾下不过米粒之光,如何与将军这般雄才伟略相提并论?这个……”
“废物!”胡国栋面色一厉,骂了一声,“此前几日,本将怀疑那徐犷乃是凌傲派来的奸细,便略施计谋引他上钩,也再给了你等三人八日时间计划此事!如今八日已过,你等三人依旧腹内空空……本将也不怪罪你们了,毕竟此事相关凌傲这等大将。本将倒是想到一法,你三人为我参谋参谋……”
“将军妙计!此计一出那丧家之犬定然俯首任诛,将军如此英明,我等跟随将军,封侯进爵指日可待啊!”站于中间的那名偏将闻言一喜,立时一顿溜须拍马。
胡国栋似乎也无意听那偏将的马屁,面色一肃,冷声道:“你等三人附耳过来!”
帅帐之外,凌断殇眉头一皱,当即从气旋内分出一丝元力聚于双耳,一丝轻微的声音自帅帐之内传了出来……
“这胡国栋倒也有些墨水,想用此计暗度陈仓,栽赃嫁祸!只可惜忠国军并非你所想的这般松散易攻,你这算盘只能是打的一场空!”凌断殇心下一阵冷笑,虽然这胡国栋低估了忠国军,但如此情况,此计倒是最佳,虽不能将忠国军迷惑了,但这十六万的昭京援军却是难说。
“这三名偏将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并非我预料的那般愚蠢,更适合做幕僚,而不是领兵打仗的将才!为虎作伥,不分青红皂白,为将之德早已被你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凌断殇身在帅帐之外,听闻帐中四人一面低声商议着一面窃笑着密谋杀害自己的亲人,他越听双眼越是泛红,心底的那蓬煞气再次盈盈而生,于胸中激荡而起。
“有人夜袭军营!有人夜袭军营!……”正在此时,一声惊喝隐隐传来,顿时,那个方向的军营热闹了起来,一名名士兵冲出了帐篷,纷纷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凌断殇心中一惊,煞气消敛,知晓此番行动切莫打草惊蛇了,幸得他元力灌耳,听力过人,帅帐内的人此刻还无反应。
他略一张望,见得并无巡逻的士兵,想必已经被徐犷和任勿非两人料理了,旋即匍匐前行了一段距离后,身形猛地暴涨,朝自己那座帐篷奔去。
幸好那声音是与他所在帐篷相反的方向传来,正值深夜,这些士兵睡得正熟,无一人闻声惊醒,凌断殇运起身法,数息之后便返回了帐篷内。而徐犷两人按计划应是打晕了那队巡逻兵后便返回帐篷内,那发出惊吼之人想必是见得被打晕的士兵才大吼预警的。
胡国栋面色阴沉,与那三名偏将迅速出了帅帐,拿起手中的号角鼓气一吹,一阵嘹亮的长鸣打破了沉寂的夜晚,十六万人纷纷自帐篷内快步跑出,朝北边的空地奔去。
………………………………
第一百八十四章 背叛(一)
凌断殇睡眼惺忪,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视线不露痕迹的朝周围望去,此处已然点上了火炬与篝火,明亮的火光下能够看到每一名士兵的脸。凌断殇的目光落在前方小丘之上那胡国栋的脸上,却见此人面色森冷,眼角的诡诈已化作阴兀,颇为不善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旋即他朝身旁偏将一阵耳语之后,又朝下方喝道,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荡响在十六万士卒的耳畔,这胡国栋的功力足见一斑!
“徐犷、段剑,带着你们的部下与士兵……出来!”
胡国栋面无表情的一扫身前两百余人的队伍,目光落在最前方那身材魁梧的大汉脸上。
“徐校尉,今晚事出有因,为证明你们这队兵马的清白,还需你等在此等待!”
徐犷神色一正,道:“还请将军明察!”
便在此时,九名身着铠甲,头上脸上还兀自挂着水珠的士兵走了过来。
一名偏将急行而至,朝胡国栋一番耳语。
后者眉头微皱,望向当先的一名士兵道:“你等说说,那袭击你们的人有何特征?”
“禀将军,刚才小的们正巡察至北位第三路兵马的军营,不知何时有人从背后偷袭,待小的闻声转过头来时,只是一眼瞟过两道身影,便被他们打晕了。其他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听闻此话,胡国栋的脸上愈发的阴沉:“你们看看这些人可认识?”
那一众巡逻兵转过身来,望向徐犷与凌断殇一行,半晌过后,他们纷纷摇了摇头。
“那第一个发现这些巡逻兵的人可有带到?”胡国栋扫了一眼身后众将,询问道。
然而,回答他的依然是一阵摇头。
见得胡国栋面色阴沉的可怕,眼中更是杀意阵阵,那名脸颊瘦长的偏将突然行至他身边,附耳低声道:“将军,既然没有确凿的证据指证徐犷等人,又不能判断他们是否真的是凌傲派来的奸细,大战将至……以末将愚见,不如将他们监视起来!倘若这些人并非奸细,便会安分守己,相安无事;倘若真是奸细,必定会想尽办法联系忠国军,到时自会暴露行踪!”
胡国栋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转过头来朝徐犷道:“徐校尉,虽然本将不知你等是否与此事相关,但本将需你与你的部下委屈几日!”
听闻这胡国栋几乎将夜袭军营的罪名尽皆扣在这支汇阳军地头上,徐犷身后的一众士卒早已气愤填膺,此刻哪能忍耐,一众两百人便要发作。
似乎感受到身后激荡的怒潮,徐犷单手朝后一扬,制止了众人的喧哗,朝胡国栋一拱手道:“一切全听将军安排!”
胡国栋冷笑一声,点了点头,朗声道:“汇阳残军,安排在南位第一路军中,由第一路军负责看管!汇阳军两百零三人,若无本将手谕,不得踏出第一路军军营半步!违令者……就地格杀!”
“末将听令!”徐犷没有丝毫的犹豫,执军礼受令。
……
“徐大人,我们分明就不是夜袭军营的人,为何你不给那将军解释呢?如今我们被困在此处,蒙受这不白之冤,还不知何时才能洗脱这罪名!”帐篷内,一名汇阳军的百夫长面上余怒未消,望向徐犷颇为不忿。
徐犷笑了笑,道:“并非徐某不想解释,而是那胡将军执意认为我等便是那夜袭军营之人,而我又拿不出任何的证据以证明我们的清白。你们可有看出,若不是那偏将劝说,此人怕是会将我等以莫须有的罪名以军法处置了!若是我再辩驳,后果可想而知。”
“如今只能委屈诸位,与徐某同在此处蒙受此冤了!”话音落下,徐犷起身朝一众将士一拱手。
他讲的如此明了,这些士兵自然也能猜出,自是不会再做纠缠。
此事也便就此揭过……
第三日午后,昭京援军浩浩荡荡地行径在一条宽广的官道之上,越过一个山头,一座宏城顿如天堑般矗立在众人眼前。
长禺关两旁是断崖峭壁,峰峦似剑,两壁对峙如门,当真是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孤风萧索,雄城沧桑。百年来,长禺关内外不知掩埋了多少无名尸骨,凄风呼啸而过,似乎裹挟着无数冤魂的哭喊,方圆百里,肃杀一片!
凌断殇此番已是第三次来到这卫国第一关的长禺关,如今却物是人非。这座城,沉淀着他们凌家两代人的心血,他的父亲与二伯更是葬身在了距离此地不远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