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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武者沾到,怕不是瞬间神经坏死。
白渊稍稍拉开距离。
刚刚不过是热身……
他还要随时注意吕纯元所说的那个藏在暗处的弓箭手修士。
远处,吕纯元再度见到了这位刺客皇帝那令人赏心悦目的剑技。
那种,拔剑回剑,似仅仅一瞬间,而敌人却已被大卸八块的剑技。
这等力量,无论看多少遍,给人的震撼感还是一如最初。
可是……
在吕纯元看来,无名先生能用这一式斩杀之前的人头鹏鸟,却未必能斩杀这巨噩花。
因为,这巨噩花的恢复力实在太恐怖了,即便被剁成了诸多碎块儿,却依然会重新贴合并愈合。
无名先生这一次怕是要失败了。
吕纯元心底暗暗叹息……
但他此时也无能为力。
“黄粱一梦终须醒,无根无极本归尘”这句诗并不有助于修炼,也非是攻防类诗词,但却可以在死后让他重新夺舍……恰好符合了“黄粱一梦”之句。
他在被巨噩花和那神秘的弓箭修士击杀后,灵魂状态的他只能藏着等待时机夺舍再逃离,却再也无法靠近这种六品层面的打斗。
吕纯元想靠近,想再提示一下无名先生。
可场上的情景却让他愣住了。
这实在是太意外了!
那些被无名先生斩碎的巨花花段儿居然难以合起!
即便断口凑到了一处,却依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拦住了,而无法贴合起来。
好像无名先生的剑上附着一种彻底瓦解的魔力。
既然瓦解了,便是再强的愈合力也无法在远处重新贴起。
哧哧哧……
浓郁的毒素疯狂的喷洒,周边空气开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墨绿色,同时……【噩花文明】所特有的窒息区域直接撑开。
白渊握剑,忽地飞身而起,瞬间出现在了一颗古树的树顶。
明月下,树影似墨云。
白渊站在这墨云上,俯瞰着其下毒气盎然的巨噩花。
虽然愤怒,可却依然冷静。
他双瞳漠然地静盯着下方,仔细观察着。
他一定要杀死这朵巨噩花。
可如果,他输了……他就会通过【不朽萌芽】回到老林车中,然后带着家人们一起来,干死这群东西。
可很多场合,他是无法直接动用家人的,而且他更希望家人们作为底牌,而不是直接去动用。
他缺乏战斗经验,现在正好借着心底的怒火,完成这种“危险性颇高”的战斗。
“这种噩花,似乎很难杀死,只要残留一小段儿,保不准都不算完全死去。”
“而且,它的身子大多都在地下……”
“我若要杀它,至少得看到它的全貌,否则只要残留了一点,都不能算成功。”
“那该怎么办?”
白渊思绪如电。
“对了,我需要将它引出来……”
“那么……”
白渊忽地有了办法。
他握着剑,孤高清冷的站在月下的古树之巅,随风而微微晃着。
他脚下的空间已经被毒素所扭曲,隐约只能见到那巨噩花在蠕动,在盘旋,似乎在以某种奇异的方式重组。
忽地……
“沙沙”的蠕动声消失了。
地面一片平静。
下一刹那……
嘭!!!
毒素浓雾如平静的海面被打破,疯狂旋转的墨绿涡流之中,笔直地冲射出一条巨型蔓藤,
那蔓藤张牙舞爪,诸多花朵同时开放,
腐烂头颅喷吐着毒气,宛如一条令人晕眩的绿龙向白渊飞速袭来!!
白渊早有准备,身形一闪就移向了另一边的树。
半空中,那巨噩花身上的诸多蔓藤甩出,缠绕在周边的古树上,然后运用拉扯之力,往前飞移,其形如一只诡异古怪且难以形容的超巨大蜈蚣……
巨噩花往白渊追去,紧追不舍。
白渊默默看了它一眼,继续往更高的古树掠去。
他要看到这巨噩花的全貌,就必须把战场拉的足够高、足够长……
巨噩花也不怂,周身蔓藤飞舞,毒素狂涌,紧追不舍……而它所掠行过的地方,便是树木断裂,好像被某种巨兽碾过。
吕纯元知道无名先生的意思,可是他却还是有些紧张。
因为,现在只有巨噩花出手……另外的那名弓箭修士还藏在暗处。
那弓箭修士的实力极强,只出两箭,就把他逼到了死路……
若是那弓箭修士出手,无名先生能撑多久呢?
即便是修士,生命也只有一条。
若是死了,那就会身死道消。
而现在,他是和无名先生紧紧联系在一起的。
无名先生若是死了,他也会死。
他不由的有些紧张起来。
可旋即……这种紧张感让他感到了一丝羞愧。
远处……
白渊虽然在飞快移动,和巨噩花进行了“跑酷”,可他的余光一直在默默扫着巨噩花。
就在他掠上又一棵古树时,他终于看到巨噩花的所有身子离开了泥土,而出现在了空中。
这是一株长达千余米的巨花,其上挂着的人头不下百个,此时在夜风中宛如风铃般一串一串儿晃着。
白渊骤然回身……
他等这一刻很久了。
铿……
握于黑剑的五指再度缓缓拔剑。
剑出半分,
月光便冻结了。
时间亦冻结了。
随风摇摆的树,吹起的尘沙,飘零于半空的叶,都静止了。
哧哧哧……
剑出鞘,人若飞仙,背映残月。
而下一瞬间,那出鞘的剑里暴发出了炽热的光明。
不止是剑,白渊整个人已经被光明淹没,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光。
这团光在静止的时间里,宛如悬空大日之中的耀斑日珥,向四面八方狂涌而出,待到了十丈范围时却又敛回,于球状的表层虚流不息。
白渊整个人已经成了一个真正的“太阳”。
阳光,普照八方。
而这“阳光”所笼罩中的一切物,都在瓦解,毁灭。
【阳光普照】:周身沐浴在光中,一切存在的未曾施加可对抗法术的物质都会瞬间瓦解,半径十丈,消耗极大。
这样的力量,白渊在七品时只能动用五秒,五秒之后必定精力耗尽而甚至无法动弹。
而现在,他作为修士,所能动用的时间变得更多了。
可即便如此,他将此招配合着天外飞仙的时间静止使用,即便是修士也感受到了一种极大的压力……
他体内的力量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飞快地往外流失,相信顶多数十秒,他便是修士,也会将气力消耗一空。
而在那之前,却已足够。
太阳,在时间静止里,从巨噩花的头部往下飞掠而去,一掠千余米……
整个儿巨噩花的身子都被此时的白渊的光芒近距离的炙烤了一遍,僵直在半空。
嗖!
转瞬,白渊已经落地。
地面遭受瓦解,顿时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大坑。
白渊立在坑中。
而就在他即将彻底收手的刹那,他又将【毁灭之种】直接打入了这巨噩花的身体。
如此一来……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这巨噩花以多么匪夷所思的方式再复活,他都可以将巨噩花拉回这一刻的状态,让它死的通透。
要知道,【毁灭之种】的施展难度很大,而且还是唯一一个只能针对同境界或以下的十星功法,其“优先度”可想而知。
铿……
白渊收剑入鞘,一股疲惫感同时涌上心头。
在他身后,噩花整个儿在光明里瓦解,继而……灰飞烟灭。
白渊落在地上,静静等了片刻。
他在等噩花复活,然后好驱动【毁灭之种】,然后见证以下【毁灭之种】的威力。
到时候,他就能完成一次“真男人杀完对手从不回头补刀”的成就。
噩花在复活,而他在往前走。
噩花彻底复活,正要向他扑来,他只是打了个响指,飞扑而来的噩花便彻底的灰飞烟灭了……
白渊又等了一小会儿……
还是没有动静。
白渊突然意识到巨噩花的复活原理应该是“生命活性”,以及“血肉吞噬”,这整个儿都被自己打得灰飞烟灭了,怕是复活不了了。
“还有一个弓箭修士呢?”白渊静静观察四周。
“按理说,现在是他最好的出手时机了……”
“蜡教居然还有忍得住不出手的人?”
白渊仔细感应着,却一无所获。
那个弓箭修士好像是消失了一般,从始至终都没出现过。
白渊再等了会儿,便返回原地。
他要埋葬那些人,包括小狐妖。
然后,他要带着吕纯元的灵魂去寻找合适的完整的尸体。
……
……
远处……
阳光普照的光华已然消逝。
天地间又只剩下孤照的残月。
羽衣侯随手搅乱面前的小水塘,而水塘里无名先生和巨噩花厮杀的一幕便彻底消失不见了。
他打了个哈欠,瞌睡地身体往前冲了冲。
他稳住身子,抽了口烟,继而吐出浓浓的烟圈。
在这个阶段,寄生在他体内的变异寄生类噩花是近乎完全被他支配的,所以并不会对他的行为提出任何质疑,也不会有什么知觉。
是的。
他就是没出手。
就是任由巨噩花被那无名先生斩杀了。
他的任务完成了。
该杀的人都杀光了。
可是,他的任务里可没有包括拯救巨噩花这一项。
而且,他没救就没救,谁知道?
“该回城了。”羽衣侯悠然起身,转身向着南方的皇都飞掠而去。
第177章 黄粱一梦,第二门本命法术
残月孤照,荒林之中,新坟座座。
白渊埋了这诸多尸体,又为小狐妖立了墓。
他身侧站着一个配剑武者,武者剑眉星目,算是一副“大侠”的长相了。
这武者便是完成了夺舍的吕纯元。
吕纯元汲取了这武者的部分的记忆,知道这武者乃是龙下学宫的一名学生,拜于“孤星剑派”门下。
孤星剑派,是一个“散养”的门派,老师大多主张门中弟子四处历练、而无需报备,故而这名学生也是自己悄悄跑出来的,并无人知道。
皇朝江湖势力很大,这些势力不包括皇朝、佛道儒以及那诸多曾经的百家。
简而言之,江湖正派势力中脸面比较大的有:一家、二宫、三阁、四会、五派、六帮、七门。
其中,这一家指的正是靖王背后的宋家。
而孤星剑派则是五派之一,也算是江湖上不小的势力了。
此时……
白渊将最后一抔黄土轻轻抛洒在小狐妖墓前,然后为她刻好了碑文,继而看着这石碑,默然良久。
吕纯元静静看着这位刺客皇帝的背影,心中暗自感慨。
谁会在乎这么一个小妖精?
按理说,这位刺客皇帝必是见惯了腥风血雨,见惯了生死离别,此时犹能如此,实在让他心底佩服。
世人生来皆赤子,来到红尘走一遭,
待到归来再看时,还有几个一如初?
在这世上,力量固然可贵,但是力量却不可敬……至少,吕纯元不会去敬。
这世上,万物相生相克,比你强的未必能够击败你,能够击败你未必能够杀了你,即便能杀了你,那也只是杀了你……
人是有傲骨的,是有心气的,虽会为生活和现实而隐忍,可却犹在。
死可,
但屈服,却不可。
可是,吕纯元敬无名先生对人生的态度。
历经生死,却依然怀着悲悯之心。
身处黑暗,却比那些在光明的人更懂得生命的可贵。
良久……
吕纯元见无名先生转身,这才道:“长眠于此,再赴轮回,有先生相送,小狐妖也算是可以安息了……”
白渊道:“她不会安息……这里的都不会安息。”
吕纯元愣了下,然后叹了声:“是啊。”
“何止此处的不会安息,便是这整个天下的,又有几个能安息?”
“能有人为死者厚葬,立碑,已是比那些弃尸荒野、血肉被野兽吃掉的好的多了……便是我的身体也已被那噩花吞噬地差不多了。”
天下?
吕纯元无心的一句话,让白渊心底有些微地震颤。
他想过天下。
可没想过承天下之重。
那是别人的事,他做点儿他能做的便是了。
他自身难保,还管什么闲事?
他不想比任何人高,不想任何人跪他,不想要任何需要别人去膜拜的称号,不想去得到任何需要靠欺凌别人而获得的特权,他只想离开这“死亡边界”。
可是,他却也不想看到同族甚至这人间的生灵遭受涂炭,那么……他就需要去高,去得到称号,去获得特权,去不仅仅是离开这“死亡边界”。
生命和死亡,让他有些触动,而心理转变便是在这些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