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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王爷,却活成这样,可见这王爷当的是真辛苦。
他闪身上前,一指点出,精纯无比的真气瞬间传递而出。
真气如甘露,在镇北王干涸的经脉之间游走。
片刻后,镇北王虽依然昏迷,但脸上的痛苦之色却已消失了。
但白渊终究不是医生,而镇北王这等新伤旧伤、陈年旧病也只有经过细心调养才能恢复。
“多谢师父~”小郡主道了声,然后匆匆扶起晕倒的中年人。
白渊忽地注意到镇北王的白发,又看到小郡主走动之间两鬓的几丝斑白,不禁愣了愣,问:“你哪儿来的白头发?”
小郡主用撒娇的口吻道:“师父,这是人家很努力的证明呀,脑子用多了,连白头发都有了,嘤嘤嘤~~~”
白渊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小郡主道:“也就前几天。”
白渊闪身至了她身侧,想了想,一指点在小郡主身上,精纯的真气入了少女身子,开始了探查。
这是最好的探伤之法,若有病症,气息紊乱,若有衰竭,气息缓慢,如此种种……
人活一口气,一切亦会由气而呈现出来。
对于武道大师而言,即便他们无法治病,但看病却是一看一个准。
白渊这种,更是“看病如神”了,而若是普通的问题,或是一些身体衰竭类的问题,他直接以气疗之,可在不用药物的情况下助其恢复个七七八八。
气,萦绕了一圈儿。
白渊收回手指。
小郡主看着他。
白渊摇摇头,表示并没有问题。
小郡主眸子稍稍垂了下,然后仰头,露出笑,道:“我没事的,师父……我们还是看看镇北王怎么办吧。”
白渊淡淡道:“为师,已有安排。”
……
……
数日后。
北地。
尘埃落定。
镇北王举家自焚。
而攻入了北地的皇帝却似因为大战时的一些伤,还有一些修炼问题,呕血三升,奄奄一息,在简单地交待一些遗嘱后,竟是驾崩于北地。
昏君和叛王,竟是如此结局,无人想到,因果报应,果是不爽。
战争,彻底结束了。
而以上,不过是给天下人的交待。
此时此刻,在一处密林包裹的江畔小亭中。
两位中年人正在对弈。
江水浊黄,奔腾不息,小亭寂静,岿然不动。
待到黄昏时分,晚霞满天。
对弈胜负,亦已分出。
左侧那花白头发的男子输了。
花白头发男子带着恭敬的笑,拱拱手道:“终究是您棋高一着。”
另一个精神充沛,完全看不出老态,反倒是充满威严的中年人道:“你我君臣一世,能以结局收场,也是难得,今后去了那灵气充沛的龙脉,好好和我下几盘棋。”
花白头发男子笑道:“臣,领旨。”
“领什么旨?就是下棋。”
“是是是……就是下棋。”花白头发男子笑着应了声,他双手交叠,忽地问,“其实,我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我不明白,我是怎么来这里的,又是怎么能去龙脉的,而且……您又是如何能够接受我的……要知道,我可是罪臣。”
“罪臣?罪臣算什么?孤还是昏君呢,哈哈哈。”那威严的中年人大笑着,笑着笑着,却是双目噙泪,低下头。
花白头发男子从未曾见到眼前之人这等软弱的一面,慌忙起身,行礼,不敢多看,可他心底却也知道这曾经的帝王在为何而哭。
这种哭泣非但没有让他小瞧,反倒是更多了几分敬重。
为自己而哭的,那是大软蛋,可为天下而哭,那就是真英雄了。
这男人一世枭雄,年少隐忍,风云聚会,杀伐果断,却不想还有这一面。
威严中年人笑完,看了一眼对面之人,笑道:“老安啊,说来,你我还有姻亲。”
“姻亲?”花白头发男子愣了愣,旋即醒悟,“您是说我家那小丫头,还有您那位六……”
可说着说着,他越发糊涂。
首先,他知道的,他家小丫头死于皇室中秋盛宴,动手的人应该是天人组织的。
其次,那位六皇子是个假货啊……
皇帝,您糊涂啊……
安禄很是尴尬,他嘴唇嚅动了几下,心想着要不要把“六皇子其实只是江南卢家仆人”的事说出来,可话到口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一时间,他竟愣在当场。
西风起,大江上下,浪生白条,涛涛不止。
萧索风波之中,忽有一艘渔船忽隐忽现,直到近处才瞧的分明。
那渔船宛如一梭闪电,极快,却又如一只蝴蝶,翩迁而至。
渔船一点亭边陆地,便是停靠不动,任由波涛起伏,却岿然寂静。
曾经的皇帝起身,拍了拍曾经镇北王的肩膀,道:“老安,走,上船。待到了龙脉,你我闲来无事,再慢慢磕到这些事。”
“皇上,我……”安禄越发尴尬,他觉得自己可能辜负了这信任,此时如鲠在喉,却不知从何说起。
皇帝笑了笑道:“走吧。”
“可是,皇上……”安禄觉得不把这些事说清了,之后会永远说不出口。
他暗暗咬牙,然后道:“老臣想问,您说的姻亲,是不是指我家那小丫头和六皇子……”
皇帝看着他,缓缓点头。
安禄道:“皇上,老臣有罪,老臣……”
皇帝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道:“上船说。”
安禄大声道:“皇上!老臣若是不把此事说清,便是有负您的信任,这船……老臣上不得!!”
说罢,他便要将这些事一一道来。
可皇帝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道:“安禄啊,你既然还自称老臣,那孤便给你下最后一道圣旨。”
安禄半跪在地,道:“老臣,领旨。”
皇帝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不许说。”
说罢,皇帝哈哈大笑,身形一动便上了渔船。
安禄愣了半晌,才醒悟过来,这最后圣旨的内容就“不许说”三个字,他再一想,便是恍惚间猜测到了些什么。
这位曾经的镇北王眸中闪过一些异色,一些难以置信之色,旋即便是起身,紧随着皇帝步伐,上了那渔船。
渔船上,坐在船尾的,是一个戴着斗笠的白发老者,老者身侧却是个眉清目秀的男童。
安禄知道这些都是人族的前辈,保不准报上来的名字他就在历史书上看到过……
于是,他急忙对向那白发老者行礼。
但白发老者却匆忙让开,不敢率先受他这一礼,同时又道:“你这小家伙,怎生如此不懂事,帝君在此,何以给老夫先行礼?”
“帝君?”
安禄看向那眉清目秀的男童,心底一震,他曾经猜测过龙脉里可能藏有人族先贤中的强大君王,可到了眼前,且又是这么小的,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也不知如何称呼,只是尴尬的揉搓了下手,然后挤出笑容。
他还未说话,另一边的皇帝却已上来,对着那男童,恭敬行礼道:“白治见过炎帝,不过一趟归程,何劳帝君前来。”
安禄也急忙道:“安禄见过炎帝。”
那眉清目秀的男童看向皇帝,笑着点了点头,却未回答他的疑问,而是道:“你入五品,急功近利了,去了龙脉,取一本名叫【抱朴】的书好好研习一番,再寻丹王取几枚‘造化丹’予以调养。你入五品未久,未曾彻底定型,当能弥补。”
“多谢帝君。”皇帝急忙行礼。
男童说罢,想了想又道:“到时候,记得报一报你身份,让丹王知道你是谁的父亲,否则他不会给你造化丹。那些丹药,他看的跟宝贝似的。”
皇帝愣了下,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没想到这竟是享了那孩子的福,想年初他还怒斥那孩子为孽子。
不过,那孩子的福他倒也享的心安理得。
另一边,被称为炎帝的男童既已话毕,便不再多说,而是站到船头,眺望远方的人间风光,难得来一次人间,自是多看看。
白发老者见人到全,一撑鱼竿,渔船如闪电离岸,急穿而远,没入浩渺风波之中,无影无踪。
孤舟东去千万里,由江入海,待到一片碧蓝汪洋,炎帝便会离舟、踏海、远去。
炎帝来此处,也只是护一护那位的父亲,算是结个善缘,待到事情了了,他便会去人间了。
虽说镜子里显出面对最终浩劫的是那一位,可是……身为人族先辈,自当殚精竭虑,如此方能造成最后的局面。
……
“爹,真的去了龙脉……娘,也被安顿在龙脉外围的村镇了……”红衣少女愣愣地守在江边,看孤帆远去,心底牵挂又少了一分。
“师父,原来是龙脉的人。”
白渊不置可否。
事情能够如此解决,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而这也该是南北之战的收尾了。
收尾之后,却又是新的忙碌开始。
白渊感知了下空间戒指。
这戒指里放了一张圣旨,一块玉玺,一张秘书。
圣旨内容很简单,即……下一任皇帝为六皇子——白渊。
秘书里则是记明了皇宫里的一些隐秘,还有三皇子白儒会全力支持他之类的事宜。
但是,皇帝只是把圣旨交给了他,却没有直接宣读,这其中的意思很清楚。
即,什么时候登基,你自己说了算。
第281章 戎朝战序幕,四品巫尸,无声塔,地府毁灭之谜
安雪穿着红衣,裹着红袍儿,远眺江面,但见烟波滚滚,落木萧萧,孤帆早去,唯余江水……
良久,她才收回视线。
父母离去;大兄虽还在皇都的狱中,却也知安然无恙;夫君虽在皇都,却也是太平盛世,自有机缘……
“再无牵挂了。”
安雪喃喃着。
她仰起头,秋风萧索,残阳如血,天大地大,突然没了牵挂,就变得空空荡荡了,连心都一起空了,找不到再前进的理由。
白渊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徒儿,今天课程可曾做了?”
这声音宛如雷电触身,让安雪忽地寻到了方向,她仰头道:“师父,今晚徒儿会全部补起来。可是……”
“可是什么?”白渊看得出她整个人有些空了,便装出师父的模样让声音也严厉了几分。
安雪道:“可是,师父……你教了我九门功法,九门欸,这九门里没有一门简单的,都是世上最复杂的功法。”
白渊道:“那是为师对你寄予重望。”
安雪“欸”了声,叹息道:“什么重望呀?”
白渊未曾回答,而是反问:“难道你就没有想要做的事,想要保护的人了么?”
安雪愣了愣,脑海里浮出那假冒六皇子的小仆人的模样,在皇都算得上战战兢兢,如在深渊冰上行,于是她道:“有。”
白渊道:“有就好好修炼,变得强大了,你想做什么事,想保护什么人都可以。”
安雪想了想,问:“那师父呢?师父当年练这些功法时,想做什么事,想保护什么人呢?”
白渊心道:“没有,也就稀里糊涂地穿越了,稀里糊涂地得到了【妙道】,然后就一直想着逃离死亡边界,结果到现在却发现死亡边界其实一把保护伞。之后看到黎民百姓受苦,生灵涂炭,心生不忍,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帮一帮这天下。其他也没什么了……”
这些心里的念头转了一圈儿,白渊却还是以无名的口吻淡淡道:“有。”
说罢,他也不多解释,只是负手,看着远处的晚霞,眉宇之间充满了落寞。
小郡主微微侧头抬眼,看着白衣少年眼底的沧桑,微微低下了眸子,却不再去发问。
师父……
师父一定藏了许多心事和往事吧。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往事,才会让师父这般的沧桑呢?
……
……
星空荒原。
枯黄长草之间,气质高冷的年轻道姑正静静站着。
太元此来,欲见故人,商谈联盟的事宜。
而故人却也确实来了。
人族的十二帝君极少显世,就算是王朝更迭也不会如何地出现,可现在却不知为何纷纷出现在了人间。
漆黑龙袍男子飘然而至,拱手道:“见过姑娘。”
“夜帝当真好算计。”
“不是算计,而是形势本就如此,孤不过是为姑娘多提供了一个选择,让姑娘能够更加轻松地面对如今的困局罢了。”
太元冷眼看着他,道:“夜帝如此说,让我倒觉得人族是想帮着我古妖。可是呢,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的金丝尔特还有两名主教,是被人类所拐,所杀。”
夜帝道:“战场而死,谋划而败,有什么好说的?这怪得了谁?你古妖拦路,我人族莫不是还要引颈就戮?”
太元道:“李乾呢,让他出来!”
夜帝笑道:“小太上说了,不想见姑娘,而姑娘来此便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