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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轲正喝着水,突然呛得咳嗽起来,抬起头,高长恭和木兰正并肩走来。
“你看你……我说慢点吧。”张芙一手端着水碗,一手拍着秦轲的肩膀,嗔怪着道,但似乎发现这样的举止似乎有些过于亲密,脸色微红,向后退了一步。
高长恭和木兰走近了一些,她对着两人微微屈膝一礼:“二位将军好。”
高长恭点了点头,张芙看出他的意思,再度一礼,就向着船舱内而去,手上水碗里的水悠悠地晃荡着,她的嘴角掩不住地甜甜一笑。
秦轲抬头看看高长恭,又看看木兰,眼神奇怪:“怎么了?”
高长恭把手上的剑轻轻一扔,秦轲有些手忙脚乱地把战刀抱在怀里,然后再接住高长恭扔过来的剑,正是他平时用来切鱼的那一柄。
“差不多了。也该是让你小子学点正经的了。”高长恭道,“我可是求了木兰将军不少次,机会难得,你自己得把握。”
秦轲抱着剑和战刀,看着木兰,奇怪地道:“什么是正经的?”
木兰却不说话,而是从他怀中取过长刀,双手握住。
只是在那一瞬间,战刀已经出鞘!
第131章 新的功课
木兰抽刀而出的动作一气呵成,而在秦轲的眼中,那柄战刀已然变成了一道迅猛的雷光。
他从未想过这样沉重的战刀却能挥舞出这样宛如天际流光一般的感觉,可他立刻意识到,这战刀并不是在自己的面前演示什么,而是就这么直直地,向着他斩了过来!
他的手上只有那柄长剑,他就连剑鞘都来不及取下,风视之术已经在一瞬间展开,呼啸的风声灌满他的耳膜,长剑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和战刀撞击在了一起。
秦轲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与震荡涌向自己的右臂,他身体猛然一颤,几乎握不住长剑!
咬了咬牙,他双臂握剑,总算勉强稳定住了自己颤抖的右手。
然而剑上的力量仍然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大!
秦轲想要后退。
但他不能后退。
他站在船头,他的身后是那宽阔的河道,虽然他并不算是个旱鸭子,可大船仍然在破浪前行,如果他这种时候跳下去,只怕根本到不了水面,就会被大船的穿透狠狠地撞得骨骼断裂。
他听见了木兰冷漠的声音:“进。”
秦轲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下意识地认为她是要自己向前,可战刀仍然牢牢地压制着他的长剑,那股力量就犹如海潮拍打着他的双臂,最终一直压制着他的双臂到了下巴处。战刀粗犷的刀面与刀锋在他的眼前放大到了十分精细的程度。
长剑上的刀鞘终于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震动,寸寸碎裂,而长剑并不是什么名刃,在这样的力量之下,剑刃上也崩裂出了一个口子。
进?如何进?
高长恭眯着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这一刀中蕴含的气势,与秦轲不同,他的听力或许做不到秦轲以风视之术那般精细,可气血运行对于他来说早已经渗透骨髓,加上他那远超他人的眼力,他已经能感觉木兰在这一招上虽然只出了两成力量,但一身气血却全数被激发,在体内如狂龙般奔走。
以她的实力,竟然还需要做到这种程度?
高长恭若有所思。
一声低吼,秦轲全身的气血终于在一段时间的蓄势,拔高到了最高程度,他感觉到滚烫的热血在体内变成了炽热岩浆,他的周身皮肤也呈现出几分鲜红。
他艰难地抬腿,右脚猛然地跺在了甲板上,手上长剑斜斜地带偏了战刀,而后他向前,竟然是借着这样一个短暂的实际,猛然向前!
“嘭”地一声。
秦轲整个人仰天倒了下去。
胸膛剧烈的起伏,秦轲感觉自己的胸腔里像是塞了一块石头,呼吸困难,而他心脏的跳动足以震动脑髓,让他整个人带着几分晕晕的感觉。
他看着蔚蓝的天际,却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中了木兰那看起来简单至极,却根本无法躲避的一刀的。好在木兰用的是刀背,如果是用刀刃,只怕他现在早已经如那被苏定方劈裂的山贼一般,变成了两截。
“起来。”木兰淡淡地道。
秦轲有些艰难地从甲板上爬了起来,有些疲倦地看着木兰,手上长剑成了他的拐杖,剑尖微微地刺如甲板木料中。
然而木兰的第二刀又到了!
“没完了!”震惊之下,秦轲怪叫一声,但感觉木兰这根本不像是开玩笑的一刀,他赶忙地举起长剑。
仍然是那沉重得超乎想象的力量,只不过这一次木兰的动作与之前又有些不同,只不过秦轲在这种时候也没空去关注木兰的出招,他只能是凭借本能地抵挡着着一刀。
剑与刀再度相交。
强烈的震荡让秦轲的虎口崩裂,流下粘稠的血液。战刀上附带的力量简直就像是山洪暴发,他甚至怀疑木兰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这哪里像是在教自己东西?
“进。”木兰再度道。
“进……进你个头……”秦轲咬牙道。
但他仍然用力地架开了快要斩进他肩膀的战刀,他再度想要向前踏出一步,然而足下却纹丝不动。
并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仅仅只是在这一瞬,战刀就已经顺着他的力量,停留在了他的双眼之前。
秦轲瞪大眼睛,然后因为惊骇一屁股坐在地上。
“去缠一圈麻布,休息一炷香时间,接着来。”木兰平静看着他,随后一个转身,就向着船舱内走去。
高长恭站在原地,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秦轲,笑着道:“虽然我很同情你,不过这种时候,你还是赶紧去把自己手上的伤给处理好吧。她可我是知道的,真动起手来从来不留情分。”
秦轲喘着气,失神地看着木兰的背影,还要继续?光这两刀自己就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真的不是想折腾死自己吧?
于是接下来两天,秦轲又有了新的功课。
切鱼生倒是不用他再做了,至于举战刀,每次他吃下木兰两刀之后,基本上也就全身脱力了,就是想做也做不了。但他现在反而开始怀念起之前切切鱼生站站马步的日子,虽然疲倦,可至少不会如现在这样惊险。
木兰握着战刀的状态,远远比苏定方更可怕。如果说苏定方用战刀是势大力沉,那么木兰无疑要比更上数级台阶,她已经不再拘泥于战刀基本的重量,当她劈出的时候,几乎是锁心所欲的,当她的目光落到何处,她的战刀就到了。
那种速度,秦轲要跟上都很吃力,而那上面的力量,更是让他的虎口伤口刚愈合一些就崩裂开来,直到后面,他一天之内就需要更换两次麻布,否则上面的血液与伤口如果与麻布粘连在一起,后续处理会麻烦许多。
“木大将军也太认真了一些。教你东西何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坐在舱房内,秦轲难得地获得了一些休息的时间,在木兰看过之后,认为的他的手伤实在过重了一些,如果继续,难免会留下病根,特许他歇息一天。
张芙坐在椅子上,手上的瓷瓶倒出淡黄色的粉末。
粉末刚刚触及到秦轲的虎口,秦轲的眉头就抖了一下,这金创药虽然效果很好,但就是……疼了一些,这让他回想起当初在河边抓大螃蟹然后被钳子用力夹了一下的感觉。
张芙把药粉抹匀了,然后开始给他一圈一圈地缠上麻布,抬了抬头,发现秦轲正愣愣出身,双眼呆滞地看着一个方向。
“你想什么呢?”张芙好奇地问。
“我在想,怎么才能挡住战刀。”秦轲回过神来,眼神仍未聚焦,他回忆着这几天木兰的出刀,总感觉其中有一些线头已经找到了,但要顺着这线头在这一团乱麻之中找到抵挡木兰战刀的办法,还缺一个契机。
他能感觉到木兰出刀不仅仅只是蛮横地劈和刺,在许多时候,她的这些动作中都有着一些明显的破绽。以木兰的实力,本不应该存在这种破绽,秦轲暗暗揣测这或许就是木兰需要自己去寻找的地方。
毕竟,木兰不断地让他“进”,也是希望他能够拆解木兰的斩法并且寻求反击,只是因为她的战刀力量太大,加上速度又太快,秦轲每每尝试,都是以失败告终。
“这时候还不忘记想这些,真是努力。”张芙看着他那出神的样子,由衷地称赞道。
秦轲挠了挠头,看着张芙,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是在笑话我吧。其实我很懒的,如果不是……嗯……我应该会逃跑吧。”
“没有笑话你。你确实很用心地在做你的事情。”张芙微笑地看着他,双手一扯,秦轲手上的麻布上打了个结,道,“好了,既然休息,就好好歇歇,不然你这手伤将来会很麻烦的。”
“好。”秦轲笑着点头。
这时候,阿布推门走了进来。
第132章 巨舟横江
“有吃的没?”阿布一进来就是这句话,看着秦轲和张芙坐在一起,呆了呆,道,“你们在做什么?”
张芙下意识地红了脸,秦轲则是转过头来,举起了手,挥了挥:“换药。”
阿布轻嗯了一声,走了过来,笑着道:“这几天我都担心你真被木兰将军给劈死了,听说你今天难得休息,感觉怎么样?”
“还死不了。”秦轲无奈地道,“不过比死了也好不了多少。”
阿布走到秦轲的对面跪坐下来,张芙则是立即站起了身,轻轻说道:“厨房有吃的,我去端点过来。”
阿布点了点头,道一声谢,继续对秦轲说道:“木兰将军实力强绝,我听苏兄不止一次提到过木兰将军在战场上的神威,以她的能力,要教你本不应该用这么暴烈的手段,我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一定是因为我之前说她是男人婆她怀恨在心。”秦轲扶着太阳穴把下巴放在桌子上,一副癞皮狗的样子,“还是你和苏兄好,两个人天天过过手,还能听高长恭吹吹笛子,我就连晚上都得被那个男……嗯……木兰将军用战刀乱劈,我又不是根柴,这么劈她也不怕把我真劈死了。”
他想到了一件东西,伸手从身后握住,然后把它放在了桌面上。
是这几天他一直在用的剑,只不过在木兰的可怕力量之下,这柄原本还算是做工精细的剑现在已经满是缺口,看起来就好像是不知道哪儿找来的地摊货。
阿布看着这满是锯齿的长剑,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而后赞叹道:“真厉害。”
秦轲瞪了眼睛:“拜托,你这种时候应该安慰我,而不是夸赞她厉害!她越厉害,我被劈得就越惨好么。”
“抱歉抱歉。”阿布哈哈一笑,“不过你这么皮实,这么些天还能活蹦乱跳的,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个头。”秦轲翻了个白眼,又继续趴在桌子上,“今天有什么新鲜的?这破船上也没什么事儿,真想下去走走,天天在这船上晃啊晃,我感觉好像撒尿都对不准茅坑了……”
说完,他飞快地看了一眼正从外面走进来端着面饼的张芙,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自己这句话没被她听见。
“大将军说就快到了。”阿布正好也是结束了一轮高长恭的训练,腹中饥饿的他有些迫不及待,伸手就去张芙端着的盘中拿起一个滚烫的面饼,一面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现在是在受灾的水域航行,大河有些拥堵,所以航行速度快不起来。”
秦轲点头,他也注意到了,这几天大河上多了许许多多的货船,这些货船,有一大半挂着着荆吴的旗帜,大约都是运送的粮草、物资,还有一些则是商人的货船,大灾之后百废待兴,此刻也正好是他们最好的出货时机。
“我们目的地是哪儿?”秦轲问。
“应该是受灾最严重的邬县。”阿布回答着,喝了口水,“那个县本是荆吴的富庶之地,只可惜大水冲毁了万顷良田,还有数不清的村舍房屋,估计要重建起来也最难,加上百姓众多,粮食又有些不济……当然,前些日子先生指派了周大哥押运了二十余艘粮船到邬县,现在状况应该已经好转了。”
“周大哥?他比高长恭……谁更厉害?”秦轲经过多日的练习,几乎都快变成一个武痴了。
“这个,周大哥应该会点修行,但估计还不如苏兄吧,谈不上多厉害。不过据说他在荆吴还没建国之前就已入了先生那江湖第一的大帮派,入帮时不过十三岁,如今已是先生的得力助手了。”阿布笑着道,“我们此去应该是给他施以援手,大灾之后最有可能会闹匪患,你看长恭大哥不是还带了百名青州鬼骑么……还有,兵部也从附近的大城调派了一支守备军,大概千人,防止有人滋事。”
秦轲点头,喃喃道:“就我们这几个人,能帮多少忙啊……”
他当然不知道高长恭离开建邺城来邬县的起因,所以阿布这么解释,他也就相信了。
想着高长恭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