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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元景笑道:“正是知道局势紧张,才要先杀了奸臣,让这小娃娃收拢权势,去和史党争论,不至于分心旁顾,胡乱作为。否则他两个惯于耍小聪明的君臣凑到一起,不自量力,瞎打金国的主意怎么办?”
两人的贬损之意,赵昀听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性命操于人手,只得咬着牙齿强忍下来,心里把两人诅咒了十八遍。
洪七公一怔,迟疑道:“你不愿意朝廷攻打金国?难不成你不是宋人?”
沈元景正要开口,忽然玩心大起,说道:“倒也是宋时生的人,只是算不算宋人,却不好说。”
赵昀听了,心里一动,暗道:“难道他是徽钦二帝年间出生的北方人,才会在金宋之间游移,不好分别。仙人之寿,果然不同常人。”于是开口问道:“却不知真君是哪朝出生的?”
沈元景答道:“大明。”
赵昀一愣,苦思冥想,似乎本朝没有大明这个年号,洪七公更是一头雾水,问道:“哪个皇帝?”
沈元景笑了笑,道:“老叫花你肚里墨水不够,问问旁边这位黄岛主吧,他定然清楚。”
第28章 为国何论私
黄药师由屋顶一跃而下,落到洪七公身旁,开口道:“七兄,别来无恙。”赵昀在屋里一愣,心道:“怎么又来一个。皇宫的防卫何时漏得跟个筛子一般。”他先前不是皇太子,好赖还认得一些农家物事。
洪七公毫不惊讶,回道:“黄老邪,别客套了,快说说,这位太华仙人口里的大明,是本朝的哪位皇帝?”
黄药师沉声道:“不是赵宋的,是刘宋那位世祖孝武皇帝。”赵昀恍然大悟,洪七公还是有些蒙。
他也解释不能,默算一会,道:“可我不信。这位真人若是南朝时候的人,到现在岂不是七八百岁,比肩彭祖了。”
刘宋什么的,洪七公不怎么懂,听到七八百岁,不由得咂舌,朝对面望去,仔细打量一番。
沈元景笑道:“可不敢跟彭祖相比。他老人家无需静坐,游历世间,还能寿八百登仙而去。我历经数代,从不敢轻易下山,怕折了寿数,只能终日枯坐,勉强得此年岁,哪能及得上的彭祖之万一。”
洪七公说道:“任凭你如何说,我也是不信的。说你七八十岁,还有一点可能,七八百……”他摇摇头,不往下讲。
沈元景道:“岂不闻山中一日,世上一年。于外人看是一年,可我不动不食,不思不想,一年和一日有甚区别。”
说道这里,他心内忽然一动,暗道:“是了,太极岂止是阴阳,动静亦然。我钻了牛角尖,一味把明玉功往阴上带,虽然不算错,可也有些偏颇,应当要好好思量一下。”
洪七公与黄药师对视一眼,还要再说,沈元景伸手止住,道:“此刻公鸡已然打鸣,好容易出来,我还要去凤凰山顶上看看日出,就不要耽搁时间了。我知你俩多少有些不服,先接我这掌吧。”
说罢,他伸出右手,往前一按,一股气流从手掌打着旋儿飞出,刮向三丈外的两人。
黄药师和洪七公初始觉得不过是来了阵微风,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身形刚一动,就觉着它们如同丝线一般,绕在自己身上,越缠越紧,连忙运功相抗,却还是挣脱不得,。
一动真气,这厢又起了变化,那风还是在绕,四面渐渐冷了下来,寒气在两人周围凝结,顺着内力运转路线,往身体里面钻。越是抵抗,这寒意越是狠,很快他们的头发上衣服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霜。
忽然院子里面声音嘈杂,那些个护卫,一个个活过来一般,动了下僵硬的手脚,又赶忙抽出刀剑,一齐围上来,口里叫着“有刺客”“护驾”。
黄药师吐出一口白气,抬头看去,沈元景已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望着满院的人,两人相视一眼,叹息着跃上屋顶,快速离开。
沈元景牛刀小试,也觉着十分满意。这便是他结合两世武学理论,探索出来新的道路,这方世界内功无形无质,要靠招数才能显露,而白羽世界里面,却不尽然。
他曾经见过那“三煞掌”孟祥,招数平平,靠着奇特真气,能发冷、热、毒三种掌法,叫人防不胜防。换到金庸书里面,能操纵外像,纵然是武林高手见了,恐怕也要震撼莫名。
若像沈元景这般,隔了三丈远,把人冻住,简直是匪夷所思,真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两人出了皇宫,寻到一僻静处,相顾无言。半晌,洪七公才说道:“黄老邪,你读的书多,说说看,如此这般的,还算是武功么,以前可曾有过?”
黄药师摇摇头,说道:“到了这般境界,武功跟法术,又什么区别?除了那些个呼风唤雨的道家真仙,我是没见过有这般记载的武林人物的,或许达摩算是吧。其余的如王重阳复生,到今时今日,也必不能做到他这般凝结霜寒。他说自己七八百岁,我和你一般,是不信的,不过活了百岁倒极有可能。”
洪七公惊道:“就他那个面相,百岁?啧啧,那不真跟神仙似的,有什么武功能返老坏童?说不得他就十七八岁的年纪。”
黄药师道:“那又有什么区别?便是打娘胎里面练起,十七八岁就能一只手把我俩镇压,这等天资不正是谪仙下凡么?”五绝各个都是高傲的人,尤以他为甚,能说出这番话来,实在是沈元景表现得太过惊世骇俗。
赵昀就更加不堪,他在卧室里头,就见着先是门上布满了白霜,接着蔓延开来,一路往他这边而来,直等到桌上茶水都被冻住,才算停住。整个人吓得不轻,等护卫将他送回寝宫,兀自有些颤抖。
……
接连许多天,群臣都在大殿之上吵作一团。平素里史党趾高气昂,飞扬跋扈,几无人敢反对,此刻为史弥远争取身后荣耀,这帮人虽依旧声大气粗,可如何看来,都是色厉内荏。
赵昀心里一动,说道:“众卿且先住了。史相劳苦功高,朕自有计较,随后便有诏书下来,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现下蒙金大战,一触即发,如何应对,才是头等大事,大家不妨先议此事。”
史弥远生前手下恶犬梁成大站了出来,大义凛然道:“陛下这说的是什么话?史相为国尽忠,反被奸人所害,落得如此下场,若不能早日抓住真凶,正本清源,吾恐朝野动荡,祸起萧墙。相比之下,蒙金之战,不过双犬互咬罢了,由他们去,又碍得我们何事?”
赵昀一窒,平素这人说话就是这般嚣张模样,他刚要安抚,忽而想到什么,沉声道:“梁卿糊涂!金乃世仇,蒙古屠戮大宋子民,亦是新恨,两者在我边界相争,无论胜败,于我大宋而言,皆是大患,怎能不竭心尽力推敲,先行防备?史相身死,天下同悲,但岂可以一人之虚名而害大宋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事有轻重缓急,先公后私,勿复再言!”
群臣听皇帝这一番言语,心中巨震,史党之人脸色大变,惶惶然如丧考妣。众人心思都在史弥远死后的朝堂变局上,于蒙金的这场大战,反倒没有多少深思熟虑,草草议论一番,也无有什么像样的见地,只是顺着皇帝心意罢了。
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29章 梦中托山河
赵昀毫不介意,今日出其不意,压服史弥远余党,已是十分欣慰,对沈元景的惧怕先去了一分,又多出一分敬畏来。
散朝之前,他叫住众人,缓缓说道:“我近日遇到一事,百思不得其解,希望诸卿能替我解惑。”
群臣刚见识了他的手段,岂敢推迟,站在下面,听他说道:“昨日朕做了个梦,一白衣仙人,乘云从天而降,口称“陛下”。我问他何来,仙人喟然叹曰:‘生在宋时,长却虏廷。只身入道,为求清静。坐断桃源,岁月不明。叶落花开,方悟真性。出世太华,复见刀兵。东来狸尾,西戴雕翎。忽忽百载,故土未定。去北归南,何处可凭?’”
赵昀站起来,手背在后面,来回踱步,将这首偈子咏诵而出。言语浅白,殿里都是饱读诗书者,略一琢磨,就想明白了,都恭敬侯在一边。
他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我听了心中很是惭愧,丧了北土,连累得神仙也无处安身,脱口而出道:‘仙人勿忧,南方多有名山,若看得上,朕可如太祖旧事,赠一座与你便是。’
那仙人大笑道:‘好,如此就多谢陛下了。那便把太和送我如何?居此能遥遥北见太华矣。我亦不白得你便宜,荆襄之地,我在地上一年,就为你一力护之。’
当时我心里欢喜,并未多想,说道:‘便如仙人所愿。’话音未落,天上电闪三次,雷鸣轰轰。云气蔓延,从仙人脚底升起,带着他往西边飞起。
我正惊异,连忙问道:‘未知仙人姓名,也好下诏。’此时他已经飞到云端,远远的一道声音传来:‘吾乃清微元妙真君,陛下不记得了么?’”
这尊号经他一说出来,许多人面色古怪,前几日在宫中发生的那事,众人都有所耳闻,方才梁成大所说的真凶,也是指向这位。此刻有聪颖的,已然猜出赵昀之目的。
果然,就听他说道:“我正要回话,忽然一阵恍惚,自床榻上醒来,才觉察到是一场梦。可所见所听,如同亲眼见着一般,某非是与那位真君在梦中见了?若是这样,可就难办了,太和山给他吧,似乎不妥,不给吧,朕话都说出口了,岂好反悔,着实让人头痛。思虑良久,都不得法,众位爱卿,何以教我?”
他都这般说了,臣下岂会反对,纷纷劝他,帝王一诺重如千钧。还有的当即跪地,大声道:“为陛下贺!方自拨云见日,便有仙人下凡辅佐,是我大宋之幸!”
梁成大气得脸色铁青,大骂道:“泼贼,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前揪住这人,就是一拳打去。
赵昀还未说话,那老臣薛极大喝道:“胡闹!殿上岂由得你放肆,还不快来人,把这疯子拖下去。”他本和梁成大同是史弥远账下“四木三凶”之一,此刻跳出来,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再看向皇帝时,眼神更加不同。
未几,由宫中出了诏书,一是册封沈元景为“清微元妙显化真君”,赏钱十万缗,赐武当山为道场;另一封追封史弥远为申王,谥忠献,俱与秦桧同。
沈元景得此消息,笑道:“这位还是太过急切了,若非薛极年老,自知命不久矣,为子孙计,选择退让了,恐怕皇位上又要换人了。不过这赵昀也是有几分手段,玩出一副托梦的把戏,这武当山不那么好接了。”
若他受了武当山,一是能彰显赵昀大方,言出必行;二则是默认了梦中之约,须得护卫荆襄;三来两家由此变得更加亲近。此乃阳谋,避无可避。
不过沈元景也不怕什么麻烦,离开临安之后,径直往海边,取了一艘渔船,上得桃花岛去,轻车熟路的进来庄园里头。
此时天还未完全亮,郭靖已经练了一会武功,只见他将降龙十八掌拆开,一招一式反复练习。沈元景见过那么多的江湖人士,到了他这般武学境界,大都是在琢磨如何对敌,如他这样细之又细的去琢磨一门武功的,真是少之又少。
沈元景在一旁看了一会,没有上前打扰,反身回去,找了个僻静地方打坐,又吃些随身带着的干粮果子,等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凌晨,郭靖照常前来空地,准备练武,却看着场地中间多出一块大石头来。他吃了一惊,上前推动,这石头怕不是有千斤之重,深入地下不少,才能立在地上。
他围着石头转了一圈,只有正面上十分平整,好似被斧头剁开一般,上头只有两个大字,尽管此刻昏暗,他还是能够勉强看清,分明就写着是“襄阳”二字。
郭靖迷惑不解,将事情埋在心头,先不去管它,等把一轮武功练完,才回到住所,叫来黄蓉。
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姑娘,正是女儿郭芙,双眼忽闪忽闪的,十分灵动,到了石头这里,忽然甜腻腻的叫道:“我要爹爹抱抱。”郭靖忙不迭接在怀里。
黄蓉仔细看了石块上的字,说道:“似乎不是用的凿子雕刻,也是像是刀剑的痕迹,好像是铁钎?”她围着大石头转了一圈,没见着什么奇特之处,又道:“光这两个字,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郭靖忙着逗弄女儿,随口说道:“既然这样,这恐怕是个玩笑,说不得就是周大哥偷偷搬过来的,想吓我们一跳。”说罢,用手捂住郭芙的耳朵,朗声叫道:“周大哥,别玩了,快出来吧。”连续喊三声,无人应声。
黄蓉又想了一想,摇摇头说道:“不会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