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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哥,别玩了,快出来吧。”连续喊三声,无人应声。
黄蓉又想了一想,摇摇头说道:“不会是了,若真是他,总不会连见都不过来见一下。或许是谁在暗中提示我们什么,等过几天,从岛外打探出近来大事,应该就明白了。”
郭靖点点头,两人一起回了屋,见着李萍,把这件事说了。她十分担忧,道:“会不会是襄阳发生了什么大事,有人念着你之前挡住蒙古突袭的一只大军,请你过去。”
他想想或有可能,便道:“还是先听蓉儿的,等消息传来,再做打算不迟。”
第30章 睡榻下手急
沈元景放下大石之后,即刻回了武当山。等到得荆襄境内,流民似乎多了起来,偷偷打探,原来是赵昀与他的梦中之约传了过来,饱受边患的难民都涌到此地,希冀他能庇佑。
他摇头叹息道:“为君者不能致民以安稳,反令之求诸鬼神,何其荒唐!赵宋气数没多少了。”
等到宋绍定五年正月,蒙金大军会于汉水两岸。完颜合达与移剌蒲阿照着沈元景留在石头上的刻字,一步步的扭转局势。
金军先一步驾临邓州,守护门户,几经周折,才让托雷渡过汉水。见金国大军严阵以待,他知此城急切之间,绝难攻破,便进抵禹山一带,寻求新的行军路线。
完颜合达不为所动,牢牢守住前往汴京的路线,蒙军无法,想要绕过邓州,往南阳、方城去。这一步也在他意料之中,部下埋伏,亏得托雷见机得早,才没有遭受太大损失。
到此,托雷再也不敢小觑金人,冥思苦想,定下计策,不再攻城,全速前进,力图早日到达开封城,和窝阔台会师于此。
金军在后面紧追不舍,蒙古大军逼近沙河,在南北两岸布防。托雷先以伏兵引诱金军在沙河南翼交战,诈败而退。等对方渡过河来,又装作极度疲惫,再败一次。
完颜合达与移剌蒲阿假意上当,带着大军一路狂追,到了钧州。蒙军果然杀到,将其围困在了三峰山内。两方对峙,窝阔台急令一万骑兵昼夜奔袭,前来支援。
这日,本来晴朗的天突然乌云密布,下起鹅毛大雪来,接连三日,一日大过一日,两边将士冻得哆哆嗦嗦,连武器都拿不稳。好容易等到雪停,雪水融化又将地面变成一片泥沼,寸步难行。
托雷领着蒙古大军,点火取暖、烤羊为食,勉强撑过这三天,见到此情此景,大喜过望,道:“大胜就在今朝!”下令将东北的防御口打开,假意行围三缺一的计策,放金兵出去,又在钧州方向设下埋伏。
等完颜合达领着金兵狼狈逃窜出去,蒙古军立马由两翼杀出,托雷见着对方的兵将畏畏缩缩,阵型凌乱,哈哈大笑道:“儿郎们,随我一齐杀。”
他方领着兵士冲到金军阵前,就见到对方阵型一变,井然有序起来,许多长枪兵从人群中窜出,几人一组,防御蒙古骑兵。噗嗤之声不绝于耳,两面对攻,竟然互有损伤,完全不想他想象的一边倒。
托雷一把扯起倒着身边的金兵石头,拉开衣服一看,顿时大惊,原来这些普通兵卒,穿的都十分厚实,如此说来,那场大寒,金兵几乎是没有受损。
他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连忙对身边的部将说道:“速速退兵。”可为时已晚。
只听得“呜呜”牛角号声响起,三峰山里面涌出许多金兵,皆是装备齐整,精神饱满,嚎叫着朝蒙古军队杀来。这一股生力军的到来,让托雷措手不及,转眼大军就伤亡惨重。
好在他领军水平着实不凡,还能及时收敛住一部分残兵,边战边往邓州退去。到了三峰山西南,眼见着能逃出升天,又是一声号响,金国大将武仙率领大军杀出。
到此,托雷自知已经无力回天,带着几十个亲卫,脱离了大部队。他先是往南,左突右转,又虚晃一枪,从北面逃走。带领的四万大军,合窝阔台前后支援的两万余众,却尽没于此。
此战过后,蒙古一时间也无力吞并金国,反要仓惶北去。完颜合达与移剌蒲阿连忙追击,将窝阔台赶出了平阳府、大名府一线,若非斡陈那颜带着蒙古左路军上前援助,说不得太原府和真定府都收回了。
不过北上受阻,完颜合达立马率领金军往西,收回了延安府、凤翔府,将蒙古势力,几乎推出了黄河以南。
这样一场空前的大胜,让金国士气大震,皇帝完颜守绪听两位大将密信诉说了各中隐情,顾不得封赏有功之臣,即刻下令,重修太华山清虚宫殿,并准备亲自前往祭拜,谢过仙人大恩,同时恳求仙人北归。
沈元景此刻,正跟着托雷一路往北,很快追上了窝阔台的大军。这位蒙古大汗并未回转大漠,选择在半路驻留。
此刻天色已经不早,兄弟俩在账内叙话,托雷半跪在地,痛苦失声,说道:“是我辜负了父汗的遗愿,对不起兄长的嘱托,太过大意,失了警惕,中了金狗的奸计。”
沈元景看得分明,窝阔台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一闪而逝,他上前扶起托雷,沉声道:“四弟勿需如此,南人有句话说得好,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战虽败,也不算伤筋动骨,只需我兄弟齐心,修养几年,又能扯出一只大军,那金国不过案板上的肥羊,还能逃脱不成。”
托雷诺诺称是。这次惨败,折的大都是他的兵马,此刻已无力再与窝阔台争雄,从今往后,也只能如同大兄术赤、二兄察合台一般,外放出去做一国大汗。
见得这个能够威胁自己大位的幼弟终于服软,窝阔台高兴极了,当即站起身来,说道:“来人,传令下去,大军修整一夜,明日开拨,回归大漠,咱们来年再战。”
托雷起身便要离开,他急忙挽留道:“四弟,你我兄弟许久都未好好说过话了,今夜就睡在一起,叙叙旧情。”
沈元景一直等到两人熟睡,进到帐中,心中才开始权衡,到底杀谁比较合适:“这两人都是雄主,若都杀了,恐怕便宜了金国。留托雷也不妥当,他领兵能力了得,生的几个儿子也太过厉害,看来只能留下窝阔台了。”
打定了主意,刚要动手,又想道:“总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杀了,不若嫁祸给旁边这厮。”他沉吟一番,点了两人睡穴,找出一张白布,放到托雷喉咙上,又操纵这窝阔台的手,给他套上扳指,压了下去,不过片刻,托雷就窒息而死。
过得几日,沈元景就听到了托雷身死的消息,可令他错愕的是,这杀人的罪名,还是落到了他头上。
多方人传言,蒙古巫师曾经对外人说,托雷死得这般无声无息,定然非是人力所为。他捣毁了华山上的清虚真君宫殿,惹怒仙人,平素有大军环绕,煞气冲天,还能保命,到现下兵卒丧了大半,气运低无,太华仙人就趁机取了他的命。
第31章 老僧亦伤重
山中方一日,世上几千年。
武当山的葫芦桑开了又落,落了又熟,已经九次了。
自打蒙金一场大战以后,沈元景便到此离群索居,一心修行,期间从未出过深山。这些年来的静心苦修,本身的武功不见有多大长进,但能将明玉功大改两次,又重新练起,到此时已经三层,自觉满意,未有荒废。
须知功成无悔,他既不缺时间,在宗师之前,细细打磨,夯实根基,就算耽搁再多,也是值得。
这日他正在峰顶,遥望山河,神情悠悠,就听得山下远远有人说道:“应该就在附近了。那清微观的道士不是说,最近常听到这边有琴声响起么?依着黄蓉那丫头的说法,那位真仙擅琴,错不了的。”
“唉,但愿如此。师父伤势越发严重了,就算有桃花岛的神药相助,也拖不了多久了。偏偏师叔一去天竺经年,也不回返。”
近些年来到山中探访的人实在太多,沈元景偶尔遇上,也从不接见,此刻也是要躲开,忽听得这番言语,心里一动,开口唱道:
“山高星淡,绿树花阴,微风扰动虫鸣。抚琴醉酒,朗笑自陶情。苍径秋爽,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途,登崖过岭,执剑断枯林。收来成一担,添薪灶里,换做烟凝。粟黄蔬绿果脆,不费半金。何须机谋巧算,薄荣辱,恬淡怡形。归来去,无喜去泪,静坐观云轻。”
声音从山顶传来,去了数里,落到山腰之人的耳朵里面,如同当面交谈一样。两人大喜,头戴逍遥巾的中年书生说道:“定然是那位神仙了,听着声音,是在旁边那座山上,我们赶紧上去。”
他旁边是一位拿斧头的樵夫,二话不说,一马当先,朝着山上狂奔。书生连忙跟在后面。这山峰人迹罕至,无有道路,两人手脚并用,好容易才爬上来。
此时天上的云刚刚散去,将太阳露了出来,一缕日光从山间直射下来,照耀在沈元景身上,如同从金光中走出来一般。两人见了,倍觉震撼,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那书生大声道:“大理天龙寺一灯大师座下弟子朱子柳、古明勇,拜见清微真君。求真君慈悲,救救我师父。”
沈元景心道:“果然是渔樵耕读中的两位。南帝受了重伤?这可就奇怪了。他远在西南,虽不做大理皇帝了,可地位尊崇,谁敢伤他?再者他武功高明,身边还有慈恩那等高手,谁能伤他?”
他也不说话,就站在山顶,沐着山风,细享阳光。两人趴在地上,半晌也不敢抬头,实在是眼前这位,威势太重。
约莫十数年前,太华仙人之名从华山传出,当时还只在金国境内流转。初始铁木真病故一事,人皆道或许是偶然。经年之后,他一身挑动当世大国,扶乱兵以振金势;杀奸相匡正宋廷;诛豪帅而抑强蒙,震动山河,天下为之三分。人人传颂这位陆地神仙的名头,再无人敢轻慢,
书生朱子柳犹自记得,师父一灯说道:“一身得宋廷之敬,金廷之恭,蒙廷之怨,非止是神通,亦有权谋。大理边陲小国,若受此折腾,恐就倾覆了。”是以他们四个,哪怕崇佛,也不敢对眼前道家真君有丝毫不敬。
这一等就是一炷香的功夫,沈元景慢慢走到一块大石之上,盘膝坐下,缓缓开口道:“领他上来。”
樵夫古明勇犹豫一下,正要开口说些“师父行动不便,请真君移步”之类的话,却是朱子柳眼疾手快,赶紧拉住,磕了个头,道:“谢真君!”
两人下得山去,三个时辰后,樵夫背着一个粗布僧袍,两道白眉长长的老和尚过来,只见他已然气若游丝,面目却还慈祥,只是眉间有些许忧虑。
跟着过来的渔夫累得满头大汗,一起小心翼翼的扶着一灯靠在石壁上,然后跪倒在地,眼巴巴的望着沈元景。
朱子柳亦是同样动作,拿眼偷偷看向前头,才觉察对面这位的打坐姿势,几个时辰了,似乎还是一动也未动,显然静功了得,不由得心里一凛,更加恭敬的说道:“我等已将师父送上来了,请真君垂怜!”
沈元景睁开眼睛,把手一招,只听渔夫“啊”的一声,那老和尚缓缓向上浮起,飘了过去。他抬手往对方手腕上一搭,心下了然,说道:“原来是铁掌功,有意思!”
三人见他随手一碰,便能说出一灯重伤缘由,心里激动,却都大气不敢出,跪在地上,伸长了脖子。
沈元景细细揣摩,这老和尚的外伤在胸口,肋骨都有断裂痕迹,显然是让人以厚重的劲力在此打了一掌。这掌力正与那裘千仞使出的一致,是以他也能迅速认出。
一灯的伤势颇重,五脏六腑均已受损,若非他本身内功雄厚,又有一丝若存若亡的道家真气吊命,恐怕早就死了。
探到这里,沈元景惊咦一声,暗道:“难不成这就是先天功?全真教主的内功心法,果然不同凡响。”
他沉吟片刻,伸出一指点在对方心口,一股寒意从手中渡入。一灯脸色本就苍白,此刻如同玉做了一般,变得透明,在明晃晃的大太阳底下,须发竟然都结了霜。
底下三人目不转睛,不明所以,不敢说话。
沈元景用新明玉功的寒气护住这和尚的脏腑之后,又变换了内功。他将神照经、九阴疗伤篇以及从白羽世界学来的几门解毒功夫杂糅,编成了一门调养身体的独特武功《长春功》,疗伤解毒颇有神效。
这股真气一入到对方体内,便迅速的和先天功纠缠一起,游走于奇经八脉、五脏六腑。等长春真气消耗完了,先天功力已然发展壮大,一灯玉白的脸上,泛出一丝红晕。
沈元景轻轻一拍,一灯便朝着对面飞过去,樵夫膝行两步,接到怀里。三人正在查看,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