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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又要迅疾一分,即便是沈元景有所防备,已经提前将长剑一抖了,却还是被抓手里。他用力一震,往外一抽,才勉强脱身,不至长剑被折断。
苏煜却似乎找到了节奏,几次三番的抓向对方长剑,一副要拔掉老虎牙齿的样子。旁人都看得出沈元景的优势全在剑法上,现在却被人完全克制了。
虚冲叹了一声,说道:“纵然剑招再是精妙,内功不到家,也奈何不了敌人。向明师侄,你可要记住了,咱们真武派讲究的是以气御剑,不可本末倒置。”
向明神色凝重,点了点头,心里非常赞同师叔的说法。宗师级数的高手,招数虽然有普通与高明之分,可都已然完美无瑕,只要不心急,并无破绽可露,多数时候,还要在内功上见高低。
便如沈元景现下这样,剑招之精奇,要胜过对手不少,可无有相应的内功做支撑,也胜不了。
这时候,苏煜久攻不下,先急切了。他终于使出了全力,将催动真气,身上皮肤显露出粉红的颜色来,出手更是迅捷。
他放开了收敛功力,手刀的威力便真正的显露出来,单手下劈,沈元景竟然不敢用宝剑隔档,只能往后一退。
掌刀便砍到了地上,“噗”的一声,在高台上剁出一条三尺长的刀痕,深达半寸。沈流舒脸色一抽,手掌虚握了一下拳。
苏煜无暇理会其他,又复一掌斜劈,沈元景一让,刀气便窜下了高台,天理教的星光法王站在前头,却不肯接,侧身一让,将身后的一位商山派的弟子让了出来。
眼见着刀气就要临身,这弟子抬剑欲挡,旁边虚冲伸出衣袖,砰的一声将刀气余波打散,喝道:“你几斤几两,敢上前硬接,不要命了?”
这弟子唯唯诺诺,今次商山派只派了一个人榜高手前来,正在前头看戏,一时间也顾不到这里。
苏煜一朝得势,手里绝不肯停歇,双手舞动,刀气森森,完全展露了宗师之威,劈头盖脸的朝着敌人打去。沈元景不好硬接,就又凭着高出一筹的身法,四处躲避。
如此高台却是遭了殃,被苏煜一刀一刀,剁得碎成一块块的。两人默认就在这台上分出胜负,随着沈元景的东躲西藏,刀气相随,再也找不到一块好地了。
这样的进攻,便是眼界不到的人也能瞧出厉害来,纷纷咂舌,只觉今趟就算是不能抱得美人归,也算不虚此行了,纵然学不到什么,也是多了一分见闻,多了一笔谈资。
此时场上到了最要紧的时候,沈元景被逼到了角落,苏煜掌刀正面打来,他脚下方一动,似乎是要躲开,引诱对方另一手来袭,却突然一个转身,长剑自不可思议的位置刺了出去,直指苏煜胸口。
“咦!”萧奉先放下胳膊,为这一招所惊。这一剑完全绕过苏煜双手,出人意料,似乎还真有可能逆转局势。
再看苏煜,双手往胸口一收,掌心各射出一道粉红色的真气来,在两掌之间将对方长剑截住。
沈元景立时间觉得长剑如同掉进泥沼里头,进不得进,退又被这真气吸附住,抽不回来。他毫无防备,一下就中门大开,陷入被动,到了今日最危险的时候。
第18章 显露境界
王耀宇大惊,就要跃上台,却被沈泽闪过来挡住,后者严厉的吐出两个字:“停步!”非但是他,王世恒也被沈腾拦住。
苏煜左手将长剑吸,右手猛然往前挥出手刀,脸上抑制不住的狂笑,只觉胜券在握。今次若非是怕打草惊蛇,不利于抓住机会杀死对方,他早就使出了“秀玉真气”里头粘附的特性来。现下出其不意,果然生出奇效将对方逃下高台的机会也阻断了。
沈流舒与萧奉先似乎早有预料,只在心底微叹一声可惜,也不见有何动作。沈萧两家纵然和李苏两家不睦,那也是大世家之间的争斗,自不会把王家这等囿于郡县之间的小门户放在眼里。
说不得两人心底还有些高兴,若让沈元景成就宗师上了地榜,一家拥有两名顶尖高手,那可就真是要崛起了。
世家不动,宗派势力自然也不会有动静。转瞬之间,形势又发生了颠倒,沈元景只得举起左拳,迎了过去。
旁人看来这只是螳臂当车而已,如何能够抵挡苏煜预谋已久的一招,眼见着他就要命丧当场,许多人露出不忍神色。
只听得“砰”的一声,地上的碎石被两人相撞的劲力激得飞起,往四面八方打去,众人顾不得再看,连忙阻拦与闪避。
高台上传来一声惨叫,虚冲叹了一声,有萧奉先看似袖手旁观,实则守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敌不过此人,亦是无能为力。
忽然“砰砰”两下,又是两声惨叫传出,王耀宇才觉着不对,这叫声音全然不像是沈元景的,连忙定睛往台上看去。
只见沈元景好生生的站在墙角,反倒是苏煜倒在一丈远的碎石堆里头,脸上带着惊骇,胸口点点桃花,尽是鲜血染就。
众人不明所以,苏煜咳嗽几声,又吐出口血来,他仰起头,说道:“你、你竟然也是宗师!”如此倒也能解释得通,沈元景在危机关头,能够反败为胜。
“什么?”王耀宇大吃一惊,狂喜的叫了出来。方才那一会功夫,让他心情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现下可算了平静下来了。
沈元景不理会旁边的一片惊讶之声,飞身而上,朝着苏煜一剑猛然刺了过去,既然得罪了,那就要斩草除根。
依照他表现出来的功力,现下只有两个人能够阻止,萧奉天挑了挑眉,却没有动作;沈流舒冷哼一声,如同凤凰展翅,飞身而去,一抬手接住了长剑。
沈元景只觉得手里长剑传来一股巨力,十分灼热,便知道是对方在试探自己,顺势抽回了长剑。
就这短暂的接触,他也确定了沈流舒的武功要远在自己之上,就算展露真实功力,也差得很远,干脆装作不支,退了好几步远。
沈流舒心道:“还好,这小子只比苏煜要强上一些,并未触及地榜门槛。”他放下心来,看了地上躺着的苏煜一眼,转头说道:“沈公子,他四肢都叫你打断了,你还要杀人,出手也未免太过狠辣了吧?”
沈元景收剑回鞘,冷声道:“既然上台,那便是生死勿论。方才我在危局,也不曾求人相救,我死得,他就死不得么?”
话里话外,是在指着对方处置不公,方才不肯援手,现下又出来搅事。
沈流舒脸上怒气一现,沉声道:“莫要以为你胜过了苏煜,就敢在此放肆。你离着地榜还差得远呢,对付你,我五招就足够了。”
“啊!”人群中有人惊呼道:“那岂不是说,沈公子没有臻至圆满,就强行突破了?”
台下议论纷纷,王耀宇悚然一惊,差点要忍不住发问。登不上地榜的宗师,虽比人榜前列的几位武功要来得高,可潜力上差了许多。前面越不能忍,后面忍受的越要多。
“咦,沈家主要替令公子出手?”沈元景不理会下面的议论,说道:“嘿嘿,我怎么尽是遇到些儿子不成器,要靠老子出头的事来。”
沈流舒脸色一变,沉声道:“小辈,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三番五次叫人出言讽刺,他面上很有些挂不住。
“元景,胡说八道什么?还不赶紧给沈家主赔礼道歉!”王耀宇此刻也来不及想太多,下意识站出来说道。沈元景并不说话,只是看着沈流舒,计算是要不要真打一场,也好看看差距到底能有多大。
沈腾往前一步,站了出来,说道:“沈公子不必拐外抹角,我眼下的确胜不过你,今日之约,我认输了便是。只是咱们习武之人,宗师不是尽头,今日你先行一步,后面我只在大宗师上等你。”
“好!不愧是我沈家的男儿!”沈流舒哈哈大笑,火气全消,说道:“今日就到此吧,我也不和你耐不住寂寞的虚荣之辈多做计较了。”说罢,他伸手一招,就将满眼怨毒的苏煜提在了手上,飘然离去。
沈元景收剑回鞘,跳了出来,众人看他的眼色已然大有不同。他尚在人榜前列的时候,人人追捧。那时候他譬若皇子,虽不能自主,但还有那么些希望登上皇位;一旦分封去了外地,倒是逍遥了,可离着至高的位置几乎是没了可能。
王世恒、向明等神色复杂说不出话来,王耀宇迟疑一声,问道:“元景,是因为上次受到了李家的追杀,你为求自保,才晋升宗师的么?”
沈元景心里一动,暗道:“这倒也好,什么理由也不用编了。”他点点头,也不说话,似乎情绪也不高。
虚冲过来安慰道:“沈公子不必气馁,事在人为,以你这样的年纪,慢慢打磨个几十年,想来也能达到地榜的标准。”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声叹息,萧奉先神情郁郁,当年他还是人榜第一,突破失败后苦捱至今,仍旧是摸不着地榜的门路。和他同时代的李持,忍耐多年,却是一举踏上了地榜的位置,使得李家更加兴盛。
是以许多人都说,天地人榜实际算做四个榜单,地榜、人榜之间还应有个榜单,将这些突破失败的宗师,连同那些年纪到了却未突破的前十强者一同放上去,不能够叫做准地榜,却可唤为强人榜。
这个强人,是强过人榜的意思,或许也是差强人意吧。
第19章 踏上雍州
一场寿宴虎头蛇尾,沈元景成了崇郡城不受欢迎的人,连带着承平楼也是门前冷落车马稀,很多人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入内,怕被沈家记恨上了。
沈元景坐在五楼靠窗的位置,望着迎日河之水一路往东流淌。对面的王耀宇长吁短叹,显得心情极为不好。
这两天来他一直都是如此,一面埋怨沈元景太过任性,执意要一人出去,才有今日之劫;一面又自责,若非是他提出让沈元景代替自己前去和大江帮接洽,也不至落到现在的地步。
王世恒说道:“二叔,事已至此,何必纠结。虚冲道长说的不错,元景如此年轻,说不定将来还有机会成就地榜的呢?”
王耀宇苦笑一声,说道:“哪有那么容易?萧奉先的事你也听说过的,当年何等才情的人物,却叫人后来居上,就再也追不着了。至今五十年来,从未有过先宗师而地榜者,全都是一步登天。”
王世恒忍不住吐出了自己的疑问:“地榜上的那些,也是宗师,和寻常的有什么不同?”
王耀宇诧异的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就只真气外放这一区别。”
“啊?”王世恒十分惊讶,说道:“可是我见着那苏煜,不是也能做到么?手刀如电,划出白光。”
“那是功法所致。”王耀宇道:“我说的不依靠功法,纯粹是内力满溢,真气外放。”
“原来如此!”王世恒恍然大悟,沈元景心里一动,沉思片刻,说道:“如此说来,那看来高明的武学仍旧是有极大用处的。二舅,今次我便不跟你们回去了,一来我还要探寻父亲的身世,二者眼下有陆大宗师遗留剑法的线索,或许有机会,能够弥补我之缺失。”
“这?”王耀宇本不愿意答应,可转念一想,沈元景如今掉出人榜,再也不是众矢之的了,何况他武功之高,只在王耀奇之下,就算回到承平,并非嫡系,也只能作为家中长老,一样要被派出去管事。
他想了一想,似乎也没有理由阻止对方外出,只得点同意,叮嘱道:“你小心些,虽然其他人不在视你为眼中钉,可李家、苏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沈元景不以为然的道:“只要来的不是地榜宗师,其余人我就算胜不过,逃还是能够逃走的。”
……
王耀宇一行随着大流,离开了崇郡城,返回平州,沈元景则留在承平楼。他发出悬赏,若有人知道父亲沈浪当年的一些确切消息,便会付出相当丰厚的金钱或是武功为报酬。
可惜一个月过去,所得的消息寥寥无几,查证后也全都是假的,让他很是失望。王掌柜见他每日忙于此事,欲言又止,却不敢说话。
沈元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天下广大,人口多如牛毛,又无统一的势力,各方割据之下,想要找一个普通人的生存轨迹,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还是在沈家治理下的泰州,多年稳定,若换到南面越州,亦或是北面雍州、耀州、幽州这等与外胡接壤之地,纷乱不休,那就真不用去费这个心思了。
直到某天,沈泽遣人前来送信过来,里头写的是沈家的一番调查,沈浪并不是泰州人士,只是曾经在泰州某个靠海的地域生活过年余。据那镇上的人说在二十多年前,沈浪是随着中州的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