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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有个女音喝道:“闫芷蓉,你个老虔婆,今日姑奶奶与你不死不休。”
“叶涟漪,哀家可不怕你。你倒是来啊,别以为你叶家的【水火绝命指】厉害,我的【明玉印】却也不弱。”
这是闫芷蓉的声音。
高洋万没想到叶家姑祖叶涟漪如此胆大,居然夜闯大乾禁宫,找自家外婆拼杀。
他奔将过去。离不多远,骤觉劲气扑面,罡元横扫,连忙止步不前。
这时,闫芷蓉与叶涟漪争斗激烈。
二人均为大宗师境界。
大乾有说,大宗师力能拔山,嘘气排海。然天底下大宗师屈指可数,亲眼目睹大宗师间的厮杀,罕之又罕。
第102章 大宗师
明玉功气场强大,浑厚的罡元磅礴迂阔,忽吐忽吸,忽卷忽倒,力锋难测,劲气诡异。
身着火红色裙裳的闫芷蓉身处明玉功剔透晶莹的气场之内,宛若火凰临凡,强威无匹。
瞧见另一厢的叶涟漪,高洋才知,适才的白衣夜行人就是其人。心道,也就大宗师的身手,方敢无忌无讳的直闯禁宫。
一身白裙的叶涟漪,貌相极美,只是没有自家外婆那么妖娆娇嫩。想来大宗师晋升的稍晚。
两位大宗师突起搏杀,禁宫内的羽林军和戍守皇城的龙影军闻声而动。
一时间,军靴踏地的如雷声响,把宛若沉睡的巨兽彻底惊醒。
宫闱走廊间,火炬蜿蜒,似蟒游动。
独有这昭和宫,因有闫芷蓉这位大宗师坐镇。周遭空旷寂静。
一红一白两道人影恍若神祇,横空游移,激烈鏖战。
羽林军就在驻扎禁宫,可以瞬至救援,皇城的龙影军若无圣旨或太后懿旨却不可踏入宫闱半步。
叶涟漪双手十指宛若高洋前世用过的机枪,“噗噗噗”的指罡破空之声狂暴如雨泻。
看似简单,威力惊人!
这样的指罡换做宗师罡气,射不得几指,便要内气枯竭,肉身能量萎靡。
好在大宗师已把罡气凝聚成罡元,方可源源不绝。
闫芷蓉闪得轻巧,动折如飞凰腾舞。亮丽的凰袍好似幻作一头真凰,美轮美奂,气场恐怖。
明玉功为皇族绝学,分十二层。闻说修至第十层,即至大宗师境。
叶涟漪不知闫芷蓉修到第几层。不过作为大宗师,想必至少十层。作为老对手,叶涟漪屡次败于闫芷蓉之手。所以,她嘴上不惧,心中实有一丝畏怯。
担心闫芷蓉又有花招。
避过几道指罡,闫芷蓉忽而咯咯娇笑几声。
语带嘲讽的揶揄:“叶涟漪,你个老寡婆,居然真被你钻研出了叶家失传已久的大五行指法。呵呵……不过嘛,凭这还对付不了我的明玉功。”
叶涟漪冷哼,也不答话。寻思着,如果真是大五行指法,会这么简单?早把你个贱货切割得四分五裂了。
叶家大五行指失传已久。不过另一门指法,同时也是叶家称尊当世的水火绝命指,据传曾是大五行指法的入门奠基武学。
叶涟漪耗十数年心血,钻研五行之道,从水火绝命指的功诀以及五行相克相生之理中,推衍大五行指法。
如今不过小有成就。此番入禁宫寻茬,一来为报仇,二来不无试验新武法的心思。
可以说,她这一生就是与闫芷蓉争风吃醋的一生。可惜的是,无论未晋大宗师前,抑或是臻至大宗师后,每每与闫芷蓉交锋,不管手上还是口头,均以告负为果。
数十年被压抑的气懑迫使她悉心研磨【大五行指法】,把彻底打败闫芷蓉的希望,完全寄托于此。
此刻受嘲,嗔火万丈。
身影闪动,如鬼似魅,对明玉功的锐利如刃的域场劲锋,不防不御,全然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这般不顾生死,尽管被明玉功气场切割了数下,但闫芷蓉浑没杀人之意,而且大宗师肉身自具神通,本源不伤,休想陨灭一位大宗师。
闫芷蓉始料不及,差些被五行指罡射中。仓猝间,躲了开去。
怒声呵斥:“叶涟漪,你疯了,不要命了?”
“对,就是不要命了,姑奶奶今日就是来与你拼命的。”
叶涟漪说话的时候,宛若受激的雌豹,压根不管被明玉气场撕破的裙裳,甚至许多地方露出了白皙玉肌。
她一生未嫁,平日里谁敢目带淫意的多瞧一眼,必施挖目之刑。
这一刻,豪放若斯,委实气极,怒极……
她不顾了性命,一时主客易位。起先稍据上风的闫芷蓉被她追得四下溃逃。
毕竟闫芷蓉并不想取她性命。数十年来,二人互争上游,时不时来个殊死相杀,于闫芷蓉来说,未尝不算是平淡生活中的一点异彩。
有时半夜难眠,闫芷蓉尤会忆起叶涟漪。臆测她不知在干嘛?
这会若当真打杀了叶涟漪,不说江南诸多世家徒生波澜,便是自己也觉不舍。
何况叶涟漪虽和闫芷蓉恩怨不小,但在江南八大世家里面,属于坚挺的保皇派,在阴奉阳违,左右摇摆的簪缨世族里面,可谓一股清流。
高洋不明其里,少不免忧心忡忡。闫芷蓉是自家外婆,叶涟漪却是毫无干系。
心里头偏向谁,焉用置疑?
只不过大宗师搏杀,罡元混动,覆天盖地。
闫、叶两人尚算收着力,否则皇城难保,乾京遭殃。
此般情势下,任高洋武学天赋再好,真阳之力再是超凡绝俗,也决计跨越不了境界间的差距。
试着踏前两步,均被罡元震了回来。
最后一下,脏腑受创,头疼欲裂。万幸真阳之力得孟韶华之助,负阴抱阳,虽未阴阳融济,混元如一,却也今非昔比。
稍加调息,又有中级治疗术,顷刻间化生万物的气机立时治愈了内腑的裂伤。
大宗师魂力敏感,高洋举动,在闫芷蓉与叶涟漪眼里实属莽撞。
叶涟漪骂了一句:“闫芷蓉,你的后代都是这么愚蠢吗?”
闫芷蓉不服道:“总比你的好。这是孝顺,你个老寡婆这辈子不会懂得了。也享受不起。”
明知叶涟漪受不得激,殊不知为何,闫芷蓉偏生忍不住言语撩拨。
她平日为人风趣,谈笑风生,小辈偶有冲撞,通情达理从无介怀。
处理朝政,也是智珠在握,与某些朝臣理念不合或心生厌怼,从不恶语相加。
反之,叶涟漪亦然。
闺中时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世人誉为江南闺秀之典范。
听到闫芷蓉的讥嘲之言,偏生忍不住破口而斥:“放你的屁,姑奶奶会没人孝顺?姑奶奶是叶家姑祖,叶家上万族人,谁不敬我、孝我?”
闫芷蓉再度讥笑:“那是怕你,何来孝你,敬你?也就你个老寡婆不知天高地厚,不晓人伦上下,在这聒噪蛮横。”
第103章 因情生葛,夙怨一生
“真真气死我了,闫芷蓉,纳命来……”
叶涟漪怒极大喊。
黑发狂舞,暴躁如癫。
面部狰狞的失去了平日的绝美惊艳,全无半点大宗师风范。
闫芷蓉怡然无惧,反咯咯笑起,“有本事来拿,唧唧歪歪的啰里八嗦,像个疯婆子,怪不得没男人喜欢……”
“你个死女人,这么臭的嘴,怎么就母仪天下,成了当今太后?”
“嘿嘿……这是哀家的本事,你羡慕不来。”
“狗屁,你个死了男人的臭女人,死女人,烂女人……我虽然孤身,也比你克死男人的好……”
闫芷蓉呵呵笑道:“不管怎样,哀家总有男人喜欢,不像你……空有美貌,无人欣赏,如今落得人老珠黄……”
眼眸转动,留意到叶涟漪被自己的明玉功场域切割得外裳褴褛,露出里面的玉肌雪肤。这模样倒是诱人得紧。要知叶涟漪素来端庄稳重,可不像闫芷蓉出身魔门,举止妖娆,言谈妩媚。
心念转动,闫芷蓉突兀地道:“要不哀家帮你一把,索性割光你的裙子,让满城的男人欣赏、欣赏……”
她这么说,也这么去做。话音甫落,场域缩小,劲锋如箭,咻咻数下,大片的白裳被刮了下来。
叶涟漪又羞又怒,气嗔道:“闫芷蓉……我叶涟漪今晚定要扒光你的衣服,让你丢尽颜面。”
“哟呵,也不知谁扒谁的呢!你倒来啊!不扒不是人……”
两人手上不歇,边斗边骂,却是越说越不着调。直若两个稚童无稽发噱,令人喷饭。
高洋几乎怀疑眼前两个是不是当世大宗师。
尽管生相美艳,终究是六七十岁的老太婆了,吵起架来却跟小女孩相差无几。
他不知,两女早年因情生葛,夙怨一生。然其之间的纷争,足堪称为君子之斗。
闫芷蓉贵为皇后、太后,未尝不能用朝廷势力凌压叶家,或是遇到走宦途的叶家族人面临升迁之时,加以阻扰。
但数十年来,闫芷蓉非但没有这么去做,相反还对叶家之人青睐有加。
叶涟漪也是如此。
每次争斗皆她输之居多。可江南叶家依然朝廷的忠实拥趸,该交的赋税,该尽的世家责任,俱有叶家身影。
而且叶涟漪从没依仗自身实力,欺负过任何一个与闫芷蓉有血缘关系的皇室后裔。
须知,闫芷蓉之子,当今圣上姬桢可是有着五位公主,十八位皇子。
二人厮杀激烈,嘴里喋喋不休。
闫芷蓉性子泼辣,口利舌毒,每必称老寡婆,言必笑无后无子。
叶涟漪嘛,手上斗不过也就罢了,嘴上也讨不了什么便宜,却越来越怒。
罡元横溢,气劲肆虐,如非闫芷蓉始终用场域维持周边,皇城早已在大宗师的搏杀下,化为废墟。
高洋禁不住暗叹,我的好外婆,不嘴欠,不行吗?动手就动手,干嘛非要这么撩拨敌人呢?
他忽然想到自己与人动手时,貌似也有这个毛病,喜欢斥人是非,说人长短,颇有种精神与物理双向打击敌手的感觉。
心道,外婆与自己这般极类,日后不愁没了共同话题。想到这,不免失笑。
乜眼往旁,不远处影影绰绰,大队羽林军簇拥着一位明黄衣衫的中年人。
禁不住寻思,这大概是自己的舅舅,也就是大乾皇帝姬桢。此刻不是拜会的时候,索性装作未见。
这时节,乾帝姬桢暴跳如雷。竟然有大宗师夜闯禁宫行刺当今太后。
当世大宗师不说泛泛,少说有十几位。倘若都来学眼前这位,还了得?
歇斯底里地斥喝周边侍从。命人速去传戍守皇城的龙影军入宫护驾。
叶涟漪翻翻美眸,嘿嘿笑道:“闫芷蓉,假如生养出这么一个蠢货来,还不如早知早掐死呢!”
如果说一万龙影军可以堆死一位先天,那么十万龙影军差不多可以耗得一位宗师油尽灯枯。但若是大宗师,纵有百万,也绝难伤其分毫。
大宗师直上青冥,掌观山河,手段与仙神无疑。凡人再多,皆是蝼蚁,覆手可灭。
所以姬桢的发作,于大宗师看来,可笑至极,也可悲至极。
闫芷蓉朝姬桢看去,颇为不满。吵得正起劲,叶涟漪毫无还手之力,却被儿子露了破绽。
眼角余光骤然瞄到自己的寝宫。
原本金碧辉煌,宏伟壮观昭和宫,此刻屋倾墙覆,柱坍砖塌,未夷为平地,也如遭了天地浩劫,废墟一片,惨不忍睹。
“啊呀”一声,气急败坏地尖叫道:“叶涟漪,你还我的昭和宫。”
闫芷蓉不说,叶涟漪还不曾留意到。
循声望去,威严华丽的昭和宫几乎全毁。
地上乱糟糟的俱是碎裂的石砖、檐瓦、木柱、墙石……
心头一阵爽快,宛如三伏天饮下冰水。
哈哈哈……,大笑不止。
十指连弹,罡元激射,瞬间脱了战斗。
看看昭和宫,再望见闫芷蓉一脸铁青。多年憋屈貌似消散不少。
取出一张薄纸。
“闫芷蓉,这是我叶家金票,五万两,足够修你那烂窝了。”
曲指一弹,薄薄的金票宛若旋转的钢刃直射入地。
金票无声无息,没过石板,仅露一角在外。
给过金票,纵声长笑。
声震屋瓦之中,振臂而起,迅如光影,掠空而去。
闫芷蓉气得不轻。这辈子没这么吃过亏呢!
大喝道:“叶涟漪,下一次去你叶家再战。”
“有本事,你就来,我怕你不成。”
叶涟漪人影不见。回答的声音,竟如在耳边述说。
“哼!”
闫芷蓉气得如小女孩般跺了下脚。
“唰”的一下,金票弹出,落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