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说话工夫,高洋已来到大雄宝殿后的靠左侧的一处法堂。
一丝焦虑在释九迦脸上掠过,若非目力惊人,高洋决难察觉。
原本已在怀疑是不是被净坛寺提前得到了消息,毁灭了证据。毕竟他的神目惑心,也非不可解,更非不可察觉。
既然释九迦着急,显然自己的消息很及时。
精神感应勃勃然如自带灵性。
精神涟漪一圈一圈,肉眼难察的情形下,犹如电波发射,顷刻弥漫这座法堂。
幽冥玄气加持神目,意境种子上的根须摇曳如柳。
两世融合的魂魄在金乌钧天焱的灼烧下,难以察觉的空隙越来越弥合无缝,浑圆饱满。
此刻的探察方式,全然是他所有感知方式的融合。殊不知歪打正着的大有脱离先天境武者对精神力修持的樊篱,颇有一种向淬炼魂魄,凝聚神念与神魂的趋势。
第136章 九迦服罪
如果说无量禅寺的禅心悟定是一门全防御的功法,宛若持盾自守的步兵;而魔相门的魔相秘仙因为俱是攻击,等如是一位即将陷阵的轻骑兵;那么高洋这种新结合的秘术,攻防皆有,可谓是持矛执盾,全副甲具的重装骑兵。
一旦发起威来,势不可挡,当者披靡。
高洋缓步走入。背后释九迦先是脸色苍白,须臾后恢复从容。
法堂沉暗,光线稀淡。
上首有一案几。
案几下有香炉及十余只蒲团。这里原该是释九迦为众僧讲经之处。但建寺数百年,净坛寺占地极广,寻常听经授法,均在另一处讲经堂,这处法堂径自空关多年。
高洋走到案几后,那里有一面屏风,上面绘着狮子伏魔图。
高洋上前细细看了一下。
释九迦心神一震。不知他是有所发现,还是不经意的举动。下意识地往前一步,陡然发觉释远提前挡在了自己身前。
高洋忽然伸手在狮子的头部摸了一下。
骤听得“喀喇”一声响。
靠左的无缝墙壁,突然出现一扇暗门。
“你、你……”担心之事终于发生,饶是禅心深具,释九迦也不免心慌失措,语无伦次。
高洋看看他。
“你什么你?你不是要看证据吗,高某正在找出来,你别急,等下由得你尽情高兴。”
释九迦脑袋空空。恨不能晕了过去。他此刻决计不敢妄动,左手是释然与释远,身后是何溪与段天楼。
他本身先天中期,若非多年修炼,实无寸进,未必会舍得离开无量禅寺那样的修炼宝地,更不会偷偷修炼大烂陀寺的绝学。
高洋过去,在暗门上摸索数下,陡然踢了记门下的凸起。只见暗门缓缓后移,露出一条长长的明亮通道。
僧人们面面相觑。他们只知道这段时日主持行踪诡秘,殊不知法堂内竟有这么一个暗室。
通道不长,里面插满了照明的油灯和夜明珠。凑耳静听,不时传出几声女子的哀嚎哭求与男子的淫笑喘息。
暗室之内有甚情状,业已清楚至极。
许多僧人蹙眉嗔目。不由看向释九迦,均想,当真荒淫不堪,无耻之尤。
尤其是释然与释远,寻思着,悟明与悟净两位师弟,定是发现了释九迦的秘密,以至被他用圆寂之名给害了。
那货适才口口声声说,两位师弟兴许功德圆满,蒙佛祖召唤,前往极乐西天恭聆真言了。
尼玛,就这淫语秽声,浪啼荡叫,也敢说是佛祖真言。我他么呸你释九迦一脸。
释然笑得眼都没了,他是愈怒,脸上愈喜。释远却是怒目圆睁,恰似天王殿里的护法金刚,嗔目切齿,怒发冲冠。
释九迦瑟瑟发抖,惶惶不语。情知哀求也无用,总之今日大大的不妙。
他全然放弃挣扎。被恁多强者包围,除非自己秒变宗师,不然断难逃生。
通道里传来声音,“可是九迦主持?快快进来,这些女子肤如凝脂,当真是修炼大欢喜功的好炉鼎。哈哈……”
炉鼎?
怪不得城南一带,女子失踪极多,少数更是灭门惨案,当然这些尸首里面,肯定没有年轻貌美的女子。更可气的是,若非六扇门插手及时,不定就被城南的地头蛇长乐帮与朝廷委派的城南治安提辖给联手压了下去。
高洋心怀正义,对此罪恶滔天之辈当真深恶痛绝。
回过头向释九迦怒瞪一眼,喝道:“拿下!”
段天楼刚想动手。
释然喊了一声:“且慢!”又道:“本宗分院之主决不可随意被人拘押,纵使有天大之罪也须本宗寺规处置。”话音未了,他从释远肩上直接跃至释九迦身前,轻飘飘一掌向其丹田拍去。
这一掌看似极缓,就如被人调慢了时间,大伙看得清晰明了。甚至那一掌离丹田近在丝毫之时,骤然捏掌成拳,也都映入眼帘。
然而从释然跃下,到释九迦惨呼一声,委顿倒地,仅一个眨眼。
听到外间惨呼,通道里面的密室顷刻一阵手忙脚乱。
时此瞬间,无暇与释然理论。高洋当先冲了进去。
连折两个弯,一个如同大雄宝殿般巨大的密室出现眼前。四周遭,竖着一具具木架,约二十多个。
每具木架上都绑着一位披头散发,全身**的年轻女子。正对面还有一间铁栅栏作门的板屋,里面足足关着十几位衣衫褴褛,气息奄奄的女子。
但这些尚不足令人震惊,恐怖的是四周墙壁,挂满人皮,毛发赫然,无缺无损;人皮下尤有白骨,有的娇小,有的高大,显然这些血肉尽去的骷髅里面,有男有女。
密室中央刻有八角星图案,线条诡异,交错混乱,无数秘纹,斜倒无序,错综交织在里面。
来不及细视,也无暇凝思。
诸般画面说来话长,精神力浑厚的高洋,瞥眼工夫,悉数映入脑海。
与此同时,十几位衣衫不整的精壮汉子,刀斫剑砍冲将上来。
哼……
高洋目光转冷。
前后两世,最是憎恨欺压良善的恶霸。身子一晃,带起一连串拉长的虚影。
人影冲入人群。
只见仿如有十几位高洋同时开始打击敌人。
提膝撞腹,飞腿踢胸,举臂横撩,腿扫如风……
这些个式子不同的高洋。倘若尽数记录下来,绝对是一门可传后世的顶级武技。
噼里啪啦……
十几位壮汉同一时间跌飞出去。
正中间尚有一人幸存。高洋距他毫厘之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那人骇然退了两步。看看同伙,再瞧瞧高洋杀气腾腾的神态,心里估摸,求饶多半没用。
鼓起勇气,举剑前刺。
高洋不闪不避,一拳向剑尖轰出。
那人大喜,心道这人虽勇却无脑子,肯定得了失心疯,世上焉有胜得过剑尖的拳头。
欢喜未过,耳闻“喀咧”声响。长剑前端遽然碎裂。
精钢打造的长剑,在高洋的重拳下,如瓷器碎屑,不断崩落。
“嘭”
拳头打在了剑柄的护手处。剑柄倒是没碎,却跟着拳头一起凹陷,直直撞在那人胸肋。
起先“噗”的一声,跟着“喀咧”声响。被重拳和剑柄相继击中的肋骨顿时寸断。
口中鲜血直喷。
到了高洋近前,顿又被高洋弥漫的真元震成血雾。
第137章 迥非浊流
不待那人软倒在地,高洋一把揪住他,喝问道:“罗渔乐呢?”
罗渔乐是长乐帮帮主,既要剿灭长乐帮,便要擒贼擒王。得了线报,罗渔乐藏在净坛寺。
而且还有线报,长乐帮豢养厉鬼妖魂。
高洋这才打算先处理完这里,再包围长乐帮总坛。
如果这一次没抓住罗渔乐,让其溜走。再或被他隐姓埋名的逃之夭夭。那么由高洋主导的扫黑除恶不免意犹未尽,白璧蒙瑕。
那人胸骨俱断,哪里说得出话。倒是另一位长乐帮人断断续续地道:“帮……帮主……”
暗悔出手过重,一时竟找不到审讯之人。高洋再次打量密室环境。
便在这时,木架上有位被绑的女子道:“英雄,那恶人刚刚逃走,估计不曾走远,就在那根柱子后面有个暗门。”
“多谢!”高洋道谢。脱下身上的袍子,往那女子身上一扔。随即朝柱子边的暗门奔去。
他人影消失于暗门,扔出的袍子鼓着风,在半空张开,缓缓落于女子身上,瞬间把其**的身躯裹的严严实实。
高洋考虑到,背后少说有几十个和尚。
恁多赤子,实没法子照顾得来。但眼前这位及时提供消息给自己的女子,却可稍加照应。起码让她的身躯不被几十位僧人同时目睹,便可免去她再一次的羞辱。
与此同时,两三十位净坛寺僧人走了进来。目睹里面惨景与荒唐,众僧忍不住合什念佛,暗道罪过罪过……
释然提着释九迦跟在后面,瞧见密室情状。他对释九迦温言温语地笑道:“不错嘛,当主持都当得像皇帝一样了,这是三宫六院呢?还是三千弱水啊?”
释九迦默然不语,既知必死,何用絮聒?
戒定慧修持了数十年,前面害怕是丑事将发未发,心中患得患失,失了平常的智慧与决断。
此刻事已临头,索性豁了出去,顶多一死,何必求这个三尺童子。
“诶哟,跟本座玩沉默啊。哈哈……释九迦,本座最不怕的就是不开口了。不信,你可以问释远。前段时日,有位虎妖落在本座手里。本座是如何炮制他的。最后,他哭天抢地的求着要说话,可本座刑讯得起劲,也懒得听他哀嚎。最后索性剪了他舌头,再活生生地折磨了九天九夜,让他身上片肉不存,才终止了他的性命。嘿嘿……那也是本座最得意的时候……”说道这里,释然兀自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那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释九迦害不害怕或说与不说,旁人不知。
何溪与段天楼以及在旁的众多僧人蓦感背毛寒竖。
释远表情不变,不过嘴角一牵一牵,也不知是笑,还是嫌弃。
释然继续阴恻恻道:“释九迦,也不知你顶不顶用,万一及不上那个虎妖……哼哼……本座就用秘法,让你神魂俱灭,不但再不能轮回转世,且从此世上再无你释九迦的任何印迹。你看这个法子好不好?”
武功被废,禅心不定,此刻陡遭这般恫吓,寻常人皆要心神失禁。
释九迦抱必死之心,竟是咬紧牙关,闭目不语。暗道,稍后趁你不备,贫僧便咬舌自尽,也比几十岁的人,被你一个三尺男童给吓住,来得光彩。
他死不开口,释然确实束手无策。要知那什么虎妖之类的刑讯逼供,纯悉是胡说八道,瞎扯一番。
没吓住释九迦,密室里刚刚被僧人们分头解救下来的众女,不由自主把头侧过去,或硬是把头低下。
如同雏雀弱鹑,遇着了凶厉的鹞鹰,骇得瑟瑟发抖,心胆俱丧。瞧着释然的眼神跟看见恶魔一般。
释然察觉之后,觉着老大没趣。把释九迦往地下一扔。这里看看,那儿瞧瞧。
便这时,高洋提着一个壮硕的汉子,从密道走了进来。
释然瞥了一眼:“罗渔乐?”
高洋点点头,把罗渔乐交给了何溪。
看着很多女子依然身无寸缕,高洋叹了一气:“佛门慈善地,本该赐佛缘,行善果,殊未料宿蠹藏奸,更饲恶植党,与奸邪为伍,与小人结群……”
说到这里,觉着跟这些和尚也没什么好说的。回头向释然道:“释然大师,不知贵宗会如何处置释九迦?”
释然斟酌了一下:“释九迦原是本宗的精英弟子,佛门禅定尚算一流,谁知竟会犯下的这等恶行。按本宗门规,不是禁闭到死,就是在大雪山为奴,这辈子是别想再踏江湖了。”
这个回答,高洋诧愕。
“居然不执行死刑,而是幽禁?这算什么惩罚?”
释然道:“本宗门规就是如此,佛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也无可奈何。”
高洋道:“善与恶其实不过一念之间。人道: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他既恶又愚,实已绝了般若,何必再让其苟延残喘。况且,这般人渣若不处决,怎对得起被他害死的良善之辈……”
他指指那些痴然无语,或向天冥望的女子们:“你道她们被救之后为何不痛快地哭出来或者不畅快地笑出来?”
“为何?”
释然明白这些女子此刻臆语不断,仿如痴呆。多半仍处悲苦幻境,对于获救之事,茫然不知。
只是高洋既然问起,他倒想听听高洋的说法,是不是与自己所思相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