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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整个大虚空的图景。黑暗象征着无穷未知，而每一颗星光，每一个光点都是一方已知岛屿，已知之地。”
“可是刚才有无数光点暗淡下来了。”
李恒说道。
“是的，这就是代价。”
大虚空意志齐声说道……
第八百二十二章：故乡状态
“为了挡住刚才蠕动之物的一击，大虚空中已有无穷尽的已知之地毁灭，而象征着这些已知之地的大虚空意志也死了无数。”
“可以这么说，刚才的无数层护罩象征着无数个我们，所以我们刚才也死了无数个我。”
“我们并不是用什么秘法力量抵挡住那蠕动之物的攻击的，而是用性命作为消耗手段。若是换做凡人战争的比喻，那便是用无穷尽的血肉之躯去抵抗钢铁的洪流。”
大虚空意志淡漠说道。
但无论是谁，都能感受到这些话语背后的沉重。每一丝渺小的成果，其中都有无数牺牲者铺就，令人绝望。
李恒沉默片刻，他开口。
“这样不是办法。”
“是的，确实不是办法，否则昔日浩瀚无垠，联结一体，真正能抗衡未知大海的已知陆地如今也不会四分五裂。”
大虚空意志坦然承认。
“所以你们有办法了么？”
李恒询问。
“坦诚的说，没有。昔日的摇篮计划也随着道主之境的不堪大用而破灭，现在前路依旧渺茫未知，看不到半点灯火。”
“可这不就相当于等死？”
“你说的不错，确实是在等死，不过无数岁月过来了，我们一直在等死，那又何必在乎这点时间呢？总会能看到前路的。”
大虚空意志说道。
李恒张了张嘴，但又觉得有些不妥，他此刻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从大虚空意志口中，他能听出这些大虚空意志并不急迫，应该还有不少的余地。可是悲哀的是，这些余地竟是用性命，竟是用这无穷的已知之地换来的。
这又是何等的可笑？
当牺牲被认为是理所当然之时。
这又是何等的绝望？
无数岁月时间下来，无穷已知之地的所有大虚空意志连体，都想不出任何办法去解决灾劫和怪物。
这就像是堕入了一个无底深渊，处于无限下坠的过程，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会下坠的越来越深，再也难以从中爬出来。
最后若是坠到了最底，在那无限深度加持的冲击力之下，哪怕是整个大虚空也得粉身碎骨吧？这太钝刀子割肉了！
“听你们这么说，灾劫怪物攻势放缓了？”
李恒想了想，终究要说点什么。
既然以前曾经爆发大劫，令已知陆地破碎为分散在无穷未知大海的已知岛屿，那么现在的情况应该更遭才对。
“或许是放缓了吧？”
“又或者是已经没有更糟的了。”
大虚空意志的回答很是暧昧，不清。
“不过这些也不是你应该关注的，毕竟你要知道，在不走大虚空之道的前提之下，就说你再怎么强大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那些灾劫怪物是与大虚空对等，甚至超越之上的存在，我们并不认为走超脱之道这条外道末流的你有资格解决这些事情。”
他们共同说出了对李恒的看法。
李恒笑着摇摇头。
“坦诚的说，你们的激将法并不高明。毕竟你们很清楚我作为一个个体的特殊，我拥有能对抗灾劫怪物，甚至凌驾于其上的力量。”
“你们不可能忽略我。”
大虚空意志沉默片刻。
确实如李恒所言，不可能忽略。
“你说的很对，你现在确实是我们的重点关注对象，但也仅仅局限于关注。毕竟你现在太弱了，起点实在太低，若不能得到大虚空之力一步登天的加持，那么在特殊又当如何？”
大虚空意志缓缓说道。
“我觉得你们说的不对，或者说你们还在激将。我所拥有的力量超出大虚空，超出你们的认知之外，若是你们真的聪明，就能清楚不该用已知的一切来判定我。”
“还是说你们并没调查清楚我的过去？”
李恒微微挑眉，轻声说道。
“你的过去我们都看过了，虽然似乎有一层迷雾，看起来如镜中花，水中月，不知晓细节，但大概趋势还是能看到的。”
大虚空意志回答。
李恒闻言点头。
“那是自然，我从未隐瞒自己的过去，并不会如其他人那样斩断自己的过去，隐藏自己的历史，弄成所谓的第一周目，第二周目。”
“当然这么做也是有我的一些目的的，比如我想看看到底有谁能知晓我的过往，最后弄清楚我那神秘的家乡所在。”
他笑着说道，终于引出了这一话题。
“你们作为大虚空的意志连体，知道吗？”
这话一出，大虚空意志陷入了长久沉默。
“莫非又涉及什么隐秘，不能说？”
李恒挑眉说道。
他一直都讨厌迷语人，但一直都遇到谜语人，如此几次之后，他都有些习惯了。所以要是大虚空一直说不能说，他也觉得正常。
“倒不是不能说，只是……”
“你的家乡确实有点奇怪……”
“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很特别的那种……”
“老实说，我千想万想，都没想到你会来自那里，不过只是想想又不觉得奇怪……”
大虚空意志出声说道，语气都不太相同。
唯一相同的可能就是有些惊讶。
“既然知道，还烦请各位说出。或许在得知真相之后，我还能改变心意，放弃走超脱之道，改换大虚空之道也不一定。”
李恒朗声笑道。
他自然不会因为三言两语改变自己的道路，顶多是让分身去走。不过这不是在套话嘛，用点话术还是可以的。
“你们都太磨蹭了，不如让我来说！”
最先与李恒接触，因他而诞生的初生大虚空意志蹦了出来，语气十分急躁，很不耐烦。
“那你说吧，你和他最熟悉。”
其他大虚空意志同意了。
“那好，我就直说了吧，你所在的故乡目前并不存在。”初生的大虚空意志说道。
李恒皱眉。
“什么意思？处于未来？可这应该不算多么特殊吧？过去现在未来，时间线之事，早在神圣境界就能轻松跨越超脱了。”
“不错，你说的很对。”
“所以就奇特在这一点。”
初生的大虚空意志赞同说道。
“你的故乡属于存在与不存在的叠加态！”
第八百二十三章：未知观测者
“什么量子力学？这是谁养的猫？”
李恒罕见地吐槽了一句。
“你不要觉得我们是在开玩笑，至少在我们的观测当中，你的故乡就是这么一回事，置身于一个黑箱当中，在打开黑箱之前，那就是处于存在与不存在的叠加状态。”
大虚空意志说道。
“这太令我意外了，得确认确认。”
李恒若有所思。
正好，和大虚空意志聊天的这段时间，有不少源力经由源力权柄衍生了出来，或许让他可以确认一下这段信息的真假。
然后，确认为真！
李恒惊了，真是这么一回事？
大虚空意志见到李恒的反应，出声劝慰。
“你倒是不要消沉，毕竟你的故乡状态真的十分特殊，我们都搞不清楚，或许并不是我们预料当中的镜中花，水中月的虚妄之地。更像一种不应该现在出现，但一定会存在的地方。”
“你们的比喻一直都这么好么。”
李恒难得幽默的一句。
“实在抱歉，情况太特殊了，我们也很难形容这种状态是什么状态，如果硬是要用一种不形象的比喻去说的话，就像一个不应该出场的演员吧，现在没有进入这方舞台当中。”
良久，大虚空意志又憋出了一个比喻。
“那你们察觉到我故乡在大虚空的信息映射了么？”李恒若有所思，又提问了一句。
“自然是追查过了，但没找到根源，若不是我们能确认你确实来自于某个地方，那里确实是你的故乡，我们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大虚空意志出声，带着苦笑的议论。
“或许在你们那个故乡眼中，我们这边也是个存在和不存在的黑箱吧？真就是互为不可观测的黑箱了？”
这些意志自嘲着。
“你们似乎并不失落？这可有损你们全知全能的威名。万一我所在的故乡是你们的上界怎么办，大虚空可到处都是我故乡的信息映射。”
李恒挑眉说道。
“失落，你太小看我们了。”
“或者说，我们早就失落过了，太大的打击能比得过灾劫和怪物的入侵？”
“你说的上界可能性不大。你那个故乡在大虚空的信息映射虽然广泛存在，但从大虚空的整体尺度来看，占的比例并不多，否则我们也不会现在才注意到。”
“这就好比生灵总会基于自己文明的文化进行各种幻想，但无论进行多少种幻想，始终都脱离不了自己的文明，故而在无数文明的尺度上，属于一个文明的幻想虽多，但也很少。”
“就算真是上界也无所谓了，大虚空从来都是一个判定标准，只要是已知都会被纳进大虚空当中，或许只是没有被我们探明而已。”
这些大虚空意志七嘴八舌的回答。
李恒听完这些解释，不禁摇摇头。
“我总觉得你们的心真大，不在意？”
“心当然要大，否则早就被当初的灾劫怪物入侵给打击死了。或许你可以这么认为，当初心不大的意志，现在都已经死完了。”
一众大虚空意志对此并不在乎。
“看来我是不奢望在你们这得到什么了。”
李恒叹了口气。
虽然这些大虚空意志不算谜语人，但说了半天还是没得到什么信息，实际上也和遇到谜语人的区别不大。
“谁说你得不到的？”
“不错，不要觉得我们都是废物，我们当中只有少部分是废物而已。”
“前面的，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
“咳咳，你不要听他们吵，浪费时间。实际上，我们可以出手帮你建立一个与你故乡联系的通道。”
“是的，你可以这么做，不过要慎重。因为我们刚才已经说过了，你故乡就是一个黑箱，介于存在和不存在的状态当中，一旦建立了联系，就相当于打开黑箱，确定状态。”
“确定了存在还好，我们或许能从中窥得对付灾劫和怪物的方法，但若是确定了不存在，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也不是你想看到的。”
这些大虚空意志说道，甚至互相吵起来。
对于李恒的故乡，他们甚至比李恒还要上心。他们也算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自身一直不知晓，却又符合已知之地标准的地方。
这实在极度不合理。
若是用一些小说话本里面的概念来解答，那就相当于设定冲突了，难以让人忽视。
“可以，早点确定，早点心安。”
李恒点点头，并不犹豫。
他虽然不认为一切都是物质的，但应当一切都是客观的，一切客观之物不会因人的意志想法而转变。
存在的必定存在。
不存在的，也存在于不存在当中。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以你为媒介，尝试沟通联系了。期间可能会穿过大虚空之外的无穷未知，你可能会因为已知与未知之间的碰撞激荡看到许多奇景，甚至是许多恐怖之物，但是你一定要当他们不存在，知道吗！”
一众大虚空意志严肃说道。
“这又是为什么？”
李恒问道，他能隐约猜测出一点原理，但还是得这些意志具体确认。
“未知当他是未知之时，一切都无害。”
“但如果未知经由某一位观测者确定，从未知转化为已知，并且确认已知的形态之后，那一切都不太好说了。”
“谁也不知道会弄出多少恐怖之物出来。”
“你们说的有道理，但挺唯心的。可是这样的话，我完全可以主导自己的观测，将未知坍塌成对我有利的已知。”
“比如我瞬间证道无敌的已知。”
李恒点点头，但有心思说笑话。
“如果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自从灾劫怪物出现之后，大虚空之外的未知就变得诡异起来，哪有这么好认知啊。”
“况且正如你所说，这太唯心了。或许观测者始终只是一个观测者而已，这样恐怖之物本就存在于未知当中，并非由观测者而生。”
大虚空意志透露信息，语气意味深长。
“好了，注意凝神，要开始了。”
话音落下，李恒眼前的一切变得迷糊……
第八百二十四章：不如一头猪
周围的景物如流光掠影，不断远去。
李恒似乎瞬息就跨越了已知的世界，来到了混沌的未知当中，并且依旧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