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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的!
他的脸色骤变苍白,但眼神坚定,不见波动。
。
。
太华秘境。
星罗副榜震动起来,道道涟漪朝着周遭辐射开去。
但旋即,一只苍老之手握在上面,将涟漪封禁起来。
“我太华山可没有几个弟子能被干涉。”将副榜收入袖中,道隐子叹息了一声。
边上的泠然仙子见状,冷笑一声:“昆仑狼子野心,越发不加以掩饰了,可惜啊,这东西最多对道基境的修士有用,而我云霄宗如今空空如也,有限的几位道基师弟、师妹,也都出去游历了。”
道隐子摇摇头,道:“还是有影响的,星罗榜上有姓名,如今已被仙门各宗默认,深入人心,就连咱们宗中几个也不例外,毕竟再是警示、告诫,却比不上三人成虎,加上昆仑、终南山倡起攀比之风,更是助涨了局面。”
“那是碍于昆仑之名,加上咱们云霄宗处于弱势,师叔不好给师弟、师妹挑明,待他们境界到了,自能明白……”泠然的话还未说完,倏的一愣,随即转头,朝着身后看去。
道隐子亦是神色一怔,旋即目露精芒,将目光投向前方的石门之上。
轰隆隆!
石门一颤,而后缓缓打开。
氤氲紫气从中蔓延出来。
“师兄……”道隐子的眼中流露出追忆之色,“你终于出关了!”
不过,转瞬之间,他的脸色就化作震惊。
“不对!”
念头落下,那扇石门轰然破碎!
第二百八十六章 念灭
石门炸裂,碎石有如离弦之箭,破空呼啸,袭到道隐子和泠然面前。
光影变幻,二人各自抵挡。
但碎石之中蕴含着沛然之力,只是一个照面,便破开层层阻碍,令泠然闷哼一声,倒飞出去。
撕裂声中,泠然念头纷乱,竟已是受了重创!
道隐子神色一变,手上拂尘一卷,将漫天碎片尽数收摄过去,再一甩,将念头纷乱的泠然笼罩,跟着不退反进,脚步一迈,已到了石室跟前。
他的表情格外凝重,眼神中透露着疑惑。
石室之中,淡淡的意念散溢出来,杂乱而纷乱,引得周遭之物震颤。
“意念不强,但干扰周遭,长生之下的修士只要接触到,便会被渗透心灵!”
烟雾弥漫出来,粒粒烟尘皆有杂念缠绕,道隐子人还未到跟前,便察觉到丝丝缕缕的杂念想要渗入身心。
道隐子毫不在意,任凭杂念入内,心田如海,杂念激不起半点波澜,倒是让他捕捉到一点虚实。
叹息一声,他迈步走入其中。
石室内灰暗干燥,原本平滑的墙壁上,已被一道道细长痕迹覆盖。
这些痕迹有的笔直,有的蜿蜒多变,深浅不一。
道隐子细细辨认之后,赫然惊觉这竟是一道道抓痕,是被人用双手生生抓出来的!
心头忧虑,道隐子目光一扫,在角落中发现了一个蜷曲的身影。
这人被阴影遮盖,发丝雪白,披散下来,浑身骨瘦如柴,衣衫褴褛。
从中看出一点熟悉,道隐子心情复杂。
那人忽的一抬头,露出一双满是痛苦之色眸子。
“师……师弟!”
他声音沙哑,身上气息却忽的暴涨,但杂乱多变,连带着身边的阴影都开始扭曲摇晃起来,竟有几分张牙舞爪的意思。
道隐子一阵时辰,便加快脚步要走过去,嘴里的话也急促了许多:“师兄,你闭关神游,要探查三代祖师踪迹,何以至此?发生了何事?”
“莫过来!”那人艰难开口,眼中满是混乱光辉,暴涨的气息又骤然衰败下来,全身转而化虚,像是沙土揉捏而成一样,被风一吹,开始风化,“时间有限,为兄必须要给留给你几句话。”
道隐子一怔,已然明白几分,面露哀容,点头道:“师兄的话,我不会不听。”
那人勉强挤出一点笑容:“第一件事,事关太清之难,咱们太华山一脉在太清之难中,虽然损失众多,但也有收获,你该是知道那处入口的位置。”
道隐子闻言一愣。
那人跟着就道:“有了那处入口,你才有底气镇住太华山!”他惨叫一声,浑身处处龟裂,随即忍住剧痛,“切记,不要飞升!”
道隐子的眼睛里露出惊容,他道:“师兄,你此番神游,到底遇到了什么!”
“不可说,不可说!”那人半个身子消散,神色却越来越平静,“求道之路艰辛,飞升本是途径,而非目的,不过若不飞升,就要承受天地恶意,越是往后面,越要浓烈,你的天劫也要来了,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以飞升之法去往世外!切记!切记!”
道隐子张口欲言。
“若不想如我这般,就不要问了,太华山不能再没了你!”那人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最后道:“给为兄说说宗门局面吧。”
叹了口气,道隐子一念传出。
那人一愣,随即脸上绽放笑容。
“好好好,门中代有才人出,如今具是英杰,师弟,我实不如你,与其求于前人缥缈,不如立足弟子将来!自今日起,你便是云霄宗第七代掌教了……”
话语声中,他整个人彻底消散,只余一缕残音——
“已知泉路近,欲别此山难,可怜求道意,至死不得真。”
不甘、不舍之念萦绕四周,却已无人踪。
看着缓缓飘散的烟尘,道隐子怔在原地,他的心中,走马灯一般的浮现出过往的点点滴滴。
几百年尘封的记忆如同决堤,但在这一刻,尽数烟消云散,只化作一声叹息。
“师兄,你的嘱托,贫道都记得了。”
“师父……”
石室门外,泠然缓缓走来,满脸哀伤。
看着其人面孔,道隐子还是叹息,缓缓走了出去,但心里除了怅然和哀伤,余下的就是对师兄最后留言的疑惑。
“不可飞升……”
。
。
“凡间暗潮汹涌,世外亦不安宁啊。”
云居寺中,一名扫地老僧忽然停下动作,抬头看了一眼苍穹,便双手合十,闭目合眼,静立不动了。
未过多久,这僧人浑身渐渐化作金黄,头颅处佛光绽放,朝着四方照射。
这般异状自是让寺中僧人注意到了,纷纷来拜。
随即就有圣僧离世的消息传出,而云居寺本就是北周皇室所设,如今出现如此异象,自是第一时间就有人将消息传于周国宫廷,就有大臣上书,要为高僧举行国葬,随后就递了一本册子。
北周皇帝宇文邕静默不语,待得退朝之后,独入太庙秘阁。
鬼神独孤信已然显化,在听了消息之后,他就道:“该是高僧圆寂。”
宇文邕闻言,却露不快之色,将手中册子一扔,口中道:“先是说昙延僧化虹而去,一番操办,前后花费糜多,这次一个原本寂寂无名的僧人死了,又要大肆操办,只看列项,两次用度加起来,比先前赈灾的款项所差不多了,这寺庙本有良田,更有附农无数,其财之巨,富可敌国!朝廷还时常予以用度!”
独孤信面色微变,提醒道:“陛下慎言啊!”
“独孤君,你是知道朕心思的,国朝在晋公的折腾下,底子就快要被掏空了,但外敌依旧,正该是节衣缩食,积蓄力量,以求大业,岂能将钱帑浪费在这等事上?”
独孤信叹息道:“奈何晋公好佛……”
“他先前一番折腾,耗费众多,看似得了几个城池,却被牵扯了钱粮精力,甚至分兵各处,已然昏庸,若非齐主受奸臣谗言,忙着诛杀宗室,怕是此刻不光几座城池要被夺回去,兵锋都快要抵达关中了,朕看,让他继续秉政,亡国不远矣!”
独孤信猛然抬头,看到了面前这位年轻至尊眼中闪烁的寒芒。
“朕已经等的太久了,不想再等了,先生,你当助朕!”
第二百八十七章 彼之血,此之脉
“孤快要忍不住了!”
陈国都城,建康。
青溪边上。
一处府邸之外,有诸多护卫聚集。
为首的,乃是一名青年,他低声念叨着:“孤日日夜夜皆想丽华,她但有所求,孤无有不许,胭脂粉底与之,鲜衣怒马与之,绫罗绸缎与之,这高门大院也与之,只盼着能一亲芳泽,日日见她,但如今不仅几日才能一见,甚至想要亲热一二都被推脱,孤是受够了,她既然说了,若无名分,便不得亲近,那孤索性就将她娶入东宫!”
他的声音中充斥着焦急和痛苦,但眼中却有着迷醉之色。
“殿下……”边上一名孔武有力的侍卫当即道:“陛下,这张丽华未婚先孕,还说不出肚中野种是谁的种,据说怀胎几年,这等污秽妖妇,不打杀了都是善待,养在别院也就罢了,岂能真个明媒正娶、迎入宫中,莫忘了陛下先前所言!”
青年闻言,脸色越发难看。
这时,跟在后面一名白面无须的男子却道:“主上贵为太子储君,整个国朝都是主上的,就算不能明媒正娶,接入宫中,总归是行的吧?至于那肚子里的野种妖孽,生出来,溺死便是!”
青年点头称是。
先前那侍卫却道:“若叫陛下得知……”
那白面男子打断道:“便是陛下,也不能次次都压着主上吧?之前主上看上了沈家女,陛下因为一个不知所谓的远去宗室,便回绝了主上之意,好不容易,咱家主上又有了心头肉,不过就是个兵家之女,就算有些风闻,但又不是要正娶入门,私底下照料照料,还能阻挡?”
“不错!不错!”青年一听此言,“孤乃一国储君,岂能总是受这些鸟气!蔡脱儿你去给孤叫门,孤今日就与丽华说个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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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氤氲,红帐之中藏曼妙胴体。
一声呼唤自门外传来:“小姐,陈叔公子又来了,看他今日的架势呀,怕是糊弄不住了,您可得有些准备。”
“知道了。”
慵懒之声如猫儿挠心一般,便是门外的女使听着都觉娇媚,随即又道:“唉,小姐啊,这宝哥儿乃是太子,又不计较琐事,你不如从了,至于原先那人,这些年都不见踪影,让你一人承担恶名,何必留恋呢?”
“唉,”幔中女子哀婉叹息,“你不懂的,且去吧。”
门外女士也是叹息一声,这才离去。
待她走后,屋中帐中伸出一截如同无暇白玉般的手臂,掀开帐子一角,露出了一张娇嫩面容。
这张脸乍看美艳,近观青春,眉头微蹙,令人一见生怜。
“唉,你如何知道,我这腹中种子的根源,如今在修行界中是多大名头,眼下大概又入了神藏,那圣教尊者都特意派人过来,令我安胎保儿,这般令下,谁人敢违抗?”
随即,她掀开帐子,露出洁白玉体,缓缓起身,露出了微微隆起的腹部,犹豫了一下,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眼中流露出一丝喜悦和眷恋,嘴中不自觉的哼出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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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为你二人的嫡母、娘亲,自然不会害你们!”
南康王府中,陈母看着面前的两个青年,淡淡说着,语气平静:“不要看你等大兄如今受贬在家,但他到底是宗室,是当今圣上的血亲,陛下这些年是有了不少皇子,但尚且年幼,能为他分忧的,还是咱们这些人,所以你们兄长迟早复起!”
与陈母相对的两人,正是其亡夫在北地留下的两个妾生子,因陈错离家时留下嘱托,因此这兄弟二人几年前就认祖归宗,名上族谱,如今名唤陈方华、陈方旷。
听得陈母之言,陈方旷尚好,只是低头,陈方华却面露不服。
这神色落在陈母眼中,她冷哼一声,道:“不要忘了,方庆当年最是敬重他的兄长!你们要违逆二兄不成?”
对面两人一听,立刻口称不敢。
“记得就好。”陈母挥挥手,兄弟两人拜别退去。
待得出了正堂,走到角落,陈方华低语道:“不提二兄也就罢了,若是兄长还在,岂能任由陈方泰胡闹?这人肆意妄为,坏了二兄的名声!”说着,咬牙恨恨。
陈方旷叹了口气,道:“二兄神仙中人,自是不在乎这些,陈家大娘先前也算和蔼,是记得二兄交代的,结果陈方泰和那妖道一来,她便越发昏庸了,唉。”
正说着,却见迎面走来一人,正是张举。
“又来了,”陈方华冷笑一声,“这张举借着二兄的势,这几年官运亨通,但都被大娘拿来与陈方泰消灾,生生消耗了人情,也不思及真正根基为何,反而去给那陈方泰为陪衬,也不嫌寒碜。”
陈方旷却叹道:“你当他不懂?但二兄仙踪渺渺,旁人想要奉承讨好都找不到人,他张举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为南康王府奔走了,攀附嘛,不寒碜,就这,好多人都没有门路,没听说吗,朝中有好多人,刚才在家中悬挂二兄画像,以梦中仙称呼,每日祭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