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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峦战战兢兢,哪里还敢反驳犟嘴。
其他人都只是远远地看着,唯有他是跟在陈错身边,因而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滂沱之力,即使不是针对自己,依旧让他心胆俱裂!
而陈母一听这话,本能的就像替自己长孙说两句,毕竟自从这个长孙被从岭南接回来,便逐渐得了她的最大宠爱,可谓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掌中怕摔了,要是有谁说自家孙子半个不,立刻就要不快。
但这话将要出口,才猛然想起来在自己面前的是谁,所以接下来的话,竟被生生咽下去了,因为变化太急,以至于都咳嗽起来。
边上几个年轻女使上前给老夫人捶背抚胸,同时暗暗心惊,她们对自家老主母的性子最是熟悉,当然明白眼前这一幕代表什么。
陈错却不管这许多,直接道:“这小子若是放任下去,那是要废了,说不定最后比他那父亲还要荒唐,所以在这之后,必须是要管教起来了。”
周围众人一听,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好嘛,这是连郡王都一并给说上了,消息若是传到那位耳中……
就连陈峦都忍不住抬头看了过去,结果却听到——
“他父亲如今身在淮南,正在被劳教,因为年龄大,三观定型,想要扭转怕是难了,我也不愿意强行用佛门之法,所以日后得慢慢调教,相比之下,他这个儿子年纪还不大,还有救。”
说着,他心念一动,抬起手做了个抓握的动作。
那后院角落里的一件事物便震颤起来,将表面的层层尘土尽数抖落,然后破空飞出。
嗖!
此物这一飞,穿过了几座墙壁,直接落到陈错手上。
这等动静,众人就是想要忽略都难,自是纷纷投以目光,这才发现,居然是一根古旧的戒尺,也不知是什么人放下的,早已被人遗忘。
这东西的用处,他们当然知晓,再联想到这位君侯方才的言语,这心思不由微妙起来,想着莫非还要这位还要当众责罚郡王世子不成?
没想到陈错接下来竟是一下将戒尺掰断,跟着袖子一扫,就不知给收到了什么地方。
这……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方庆我儿,听你这意思,你对你兄长如今的情况很是了解?”还是陈母忍不住,主动问了起来,“为娘听说,那淮南之地战乱频繁,情况多变,你若能帮衬……你若能护持一下你大兄,那是最好了,传出去,也是兄友弟恭的美谈。”
“没有这个必要。”陈错摆摆手,“他如今身在淮南,便是托庇于我,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若真个发生了,那边说明,连我都无从应付,那么他再是挣扎,亦无作用。”
“……”
众人听到这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在他们的认知中,乃是自家郡王得了皇帝敕令,往淮南之地署理军政,那淮南之地案例说,该是和眼前这位君侯毫无关联的,怎的到了对方口中,却好像他才是淮南之主一样?
陈错也懒得解释,见得气氛有些凝重,便挥挥手:“你们不用在这里候着……”说着说着,他心头微微一动,有所察觉,转头朝门外看去,嘴中就道:“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毕竟马上就有人要来上门。”
“有人上门?什么人?”
众人的疑惑很快便被解开,然后就见得了魏文的身影。
张举恍然,主动上前迎接,道:“魏侍,你过来,该是陛下听说了君侯归来,让你来传话。”
魏文苦笑一声,然后清了清嗓子,道:“传皇上口谕:临汝县侯,几年不见,朕甚是想念,闻尔归家,便让人来请你,即刻入宫叙旧。”
陈错眯起眼睛,朝着皇宫看了看,点头道:“既是皇上相邀,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陈母也赶紧道:“不错,陛下对咱们家可是青睐有加,你一回来,就宣你觐见,这正是看中我儿啊,可不能耽搁了,速速入宫吧。”
。
。
夜色降临,弯月初上。
轰隆!
在那皇宫的最深处,一座半毁的宫殿中,陈霸先被一道道漆黑锁链捆住,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但伤口中流出来的不是鲜血,而是浓郁的紫气。
祂挣扎着,用力拉扯,每一下都宛如闷雷一样,爆发出一阵轰隆声响,却还是无法挣脱,反倒因为太过用力,这身上的紫气流逝的更快。
紫气既不散溢,也不飘散,而是落下来,在地上慢慢勾勒出一个奇特的阵图纹路。
前方,脚步声响起。
青衣男子五道缓步走来,笑道:“莫挣扎了,这捆神索不是你能挣脱的,老老实实的做个鱼饵吧。”
“鱼饵?”陈霸先抬起头,咧嘴大笑,“等我家那小子来了,有你好看的!”
五道似笑非笑,道:“也就是嘴巴还硬了,此处天罗地网,别说他未必敢来,来了,就得入瓮,当然,若是退避,一样也要着道。”
祂成竹在胸,尽在掌握。
第四百二十四章 玉线金针!
当陈错来到宫门前时,他就隐隐察觉到,整座宫殿都被一股莫名的气息笼罩。
与离开建康时不同,如今的陈错已能清楚的捕捉到皇宫之中的愿力涟漪。
这股涟漪和他隐隐相连,竖目一看,能见得有一根根香火之线,从天下各处汇聚过来。
一根一根,晶莹如玉。
“这该是南朝百姓、士族的最朴素的寄托和认同之念,所谓正统,便是民愿聚集啊……”
探查片刻,陈错迈步前行。
他这一步,穿过宫门,进入了宫中。
霎时间,整个天地似乎都有了变化,一股莫名之力落在身上,开始镇压他体内的灵光、法力、神念。
凡超凡之力,在这一刻,竟都受到了压制!
“哦?”
陈错微微眯眼,感到自身的清楚变化,并且很快就把握住了这些变化的缘由——正有一股愿力从宫中各处源源不绝的汇聚过来,作用自身,其中蕴含着的正是最朴素的人道共识。
想着想着,他心中一动,运起了无名吐纳法,猛地吸了一口,竟是生生将那股愿力撕扯下来一点,吞入腹中。
这一入腹中,那股愿力便迅速崩解开来,退化成一道道散落的念头。
“这个吐纳法,可以说是我最早学会的功法,当时学的时候虽然那老乞丐形容的很厉害,但多少还是存着学习基本功法的念头来着,但直到现在依旧有不少用处。唔,此番既回到了建康城,不知还能不能寻得老乞丐……”
他正想着,那散落的念头中,呈现出许多寻常的市井之相,这印证了陈错的某些猜测。
“果然如此,这宫中的愿力,与我的白莲化身颇为相似,其源头正是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黎民百姓,这些人一生被禁锢在地上,除了逃荒、饥饿几乎不会远游,见识很少,对于超出常理的事莫说去理解,连想象都受到制约,他们的念头聚集在一起,便形成维持‘常态’的巨大力量,任何好处认知范围的诡异之事,都会受到压制!”
这般想着,陈错已然明白,这些力量的意义。
“这般看来,我那人道化身想要更进一步,这路线差不多就彻底明确和清晰了,第一步自是在齐国各处游历,见识民间,寻找和搜集平凡人间的共识,紧接着就要去那齐国皇宫,看看那里是否也有这些愿力,若是有,可以试着收集一下。”
至于为什么不收大陈皇宫中的愿力……
陈错就算对南朝陈再没有归顺感,这肉身的血脉牵扯在这里呢,大陈的王朝紫气也不止一次的帮过忙,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下得了手。
“君侯,这边请。”
前面,魏文在前面提醒了一句,随后领着陈错走到了一条小径上。
这皇宫占地广阔,光是宫殿便连绵众多,各有分工,加上零零散散的各色司局,俨然是一座城中城,这小路一走,这沿途景观逐渐变化,少了几分肃穆和庄严,多了些许江南园林的味道。
魏文就道:“此处乃是陛下平日里休憩之处,非亲近之人不可前往。”
陈错点点头,随即眯起眼睛。
他注意到,这青石板小路的两边,竟有一丝一丝的五色烟气飘荡,只不过这宫中镇压超凡,所以这些烟气比之外面微弱,若非森罗竖目,根本无从察觉。
“有意思,那个在南康王府布局之人,其触手居然能伸到皇宫之中,这里本应镇压超凡,但对这五色烟气,却似乎并无作用……”
一念至此,陈错心头一动,有了几种猜测。
于是他停下脚步,仔细思量。
前面魏文等人走了几步,注意到身后陈错的动静,便停下来要催促,不过注意到陈错脸上的思索之色,又都停下脚步。
毕竟,他们可知道眼前这位的威名,可不是靠着权力打出来的,真要是惹恼了对方,这下场如何着实难料。
好在陈错的沉思并未持续多久。
“王府门前时,五色烟气就给我莫测之感,这个背后之人既然藏在皇宫中,说不定会有什么阴谋,毕竟皇宫无法限制其人的力量,好在这皇宫的愿力,对我而言乃是助力,倒是可以借此埋一个后手,顺便也能深入探查这股愿力……”
这般想着,他不动声色的一挥手,灵光纠缠着灰雾化作遮掩的屏障,令两件事物跌落下来,但还未落地便消弭无形。
因为动作太快,再加上刻意遮掩,边上的魏文等人根本未曾发觉。
“走吧。”
这次,是陈错主动催促着上路。
很快,他就见到了那个久违的身影。
“安成王陈顼,现在南朝陈皇帝,也是亡国之君陈叔宝的父亲……”
看着那道坐在书桌后、略显疲惫和佝偻的身影,陈错不动声色的眯起眼睛,遮掩着眼底的一丝惊讶。
在他的视野中,能隐约看到,眼前这位皇帝表面似乎一切正常,正坐在椅子上微笑,只是略显疲惫。
但这点疲劳,对一个常年日理万机、埋首政务的皇帝而言,似乎也是正常的。
不过在陈错的眼睛里,这位皇帝的身上却缠绕着一层又一层的紫色烟气,就像是无数根锁链,将整个皇帝捆住,并且在他的背上打了个结。
不仅如此,其中的几缕烟气,竟被一根根金针牵引着,直接刺进那皇帝的耳中,明显是深入脑域!
那一根根金针上,竟残留着肃穆、威严的气息。
“这金针之中,竟与那龙族的三太子气息相似……”
陈错思索着,目光微微一动,看向陈顼后背——
这位南陈君主的背上,赫然正坐着一名青衫男子。
此人翘着二郎腿,神色恣意!
“好家伙,这是鬼压身?皇帝这分明是被人给控制了,所以此番召我入宫,根本就是不怀好意,是一个陷阱?”
这般想着,陈错表面不动声色。
“陛下,临汝县侯已经来了。”
魏文上前行礼,在他的眼睛里,皇帝一切如常。
“陈顼”点点头,然后看着陈错笑了起来:“扶摇子,本以为能慢慢织网,将你捕获,但着实没有料到,你竟如此敏锐,直接就发现了本将军,但这样也好,省得再麻烦了,直接就在这里将你擒拿了,然后重新给你安排命格……”
说着,他不理满脸错愕与惊恐的魏文,直接朝着陈错一指点出!
第四百二十五章 妄纵鬼念,盗得一场空
“陈顼”的手指中,红色烟气喷涌而出,直指陈错!
不过,在即将接触到陈错的瞬间,又瞬间溃散,化作丝丝缕缕的薄雾,最终消弭无形。
似乎是后劲不足,未能成型。
但即便如此,也让老宦官脸色剧变!
“陛下,你……”
魏文本正想着,要将怀中的玉佩交还给皇帝,临汝县侯既然未曾抗旨,他拿着这来历不明的诡异之物,不免觉得烫手。
结果,还未找着机会,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家满脸自信笑容,面对临汝县侯这位宗室修士,竟是一抬指,便激射出一道赤红色的烟气,宛如利箭一样激射而出,直指对面的临汝县侯!
虽然这一缕烟气转眼消散,但这老宦官很清楚,自己并非是眼花了!
于是,他当即尖叫起来:“你到底是谁!为何假冒圣上!你将圣上怎么了?”
自家这位主子,虽然曾经练过拳法,但并未深入武道,又怎么能这等奇异之事?
“聒噪!”
“陈顼”面露厌恶之色,一挥手,便将这老宦官凌空拍晕!
魏文纵有武道在身,却是半点都发挥不出来,仰头便倒在陈错身边。
“陈顼”收回目光,朝陈错看去,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跟着,祂的视线停留在陈错的额头上,看着那道细纹,“是了,记得你的神通衍生出了第三只眼,一般眼睛这类东西,天上便具有洞察之能,而我为了不太显痕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