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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家都同意了之后,康榆真才点点头道:“我只能说出概略理由,或许不够详尽,但求诸位不要追根究底,因为有许多事榆真虽然心中明白,却无法形诸言词。”
白玉京道:“行,你尽管拣能说的说吧!”
康榆真此时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有一件秘密,整个江湖,包括诸位可能都不知道,其实先父并非死于宿疾,而是被人谋害的……”
“啊……”
康榆真的话音刚落,在场五个人都骇然一惊,五张脸上全变了颜色,毕竟这事情要是真的可就太出乎意料了。
萧怜君瞪着眼睛脱口道:“这话当真?是被什么人谋害?”
康榆真却摇摇头,道:“如果榆真知道凶手是什么人,事情就容易了,可惜当出事的时候,我并不在先父身边,唯一知道凶手的,只有先父自己,但他老人家竟来不及说出凶手就咽了气。”
这略过所有过程,只说了结果的回答,自然不能令人满意。
因此顾祯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后,顾祯便接口道:“姑娘请将经过情形略述一遍,出事现场可有什么可疑的线索?”
第201章 铁衣
康榆真想了想,便缓缓道:“出事当时是在深夜,先父住前院,我则居住后楼,事前一丝奇怪的动静都未曾听过。
不过,先父有早起的习惯,每日天亮前,必至后山面对旭日练习吐纳功夫,数十年未曾间断,府中下人也习以为常了。
但是那天晚上四更后,看守后园门的老佣人不见先父出去,感觉很意外,往卧室探视,才发现先父已经身负重伤,倒卧在房门口。”
顾祯道:“当时的情形是怎样呢?”
康榆真道:“待我得到下人的消息赶去的时候,只见到卧榻前有一滩鲜血,那是先父被人击伤后吐的。
另外,房中一张矮几翻倒地上,几面也已破裂,而先父的右掌关节已断,掌骨尽碎,看情形,好像曾在卧室中跟凶手有过一番搏斗。”
顾祯又道:“令尊伤在何处?”
康榆真道:“伤在左胸要害,内腑被真气震裂,因此吐过大滩鲜血,但榆真赶到时,先父犹未断气,他老人家拼着最后一口余气,只说了两个字,就归天了。”
顾祯心里顿时又有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又是,又是,又是这种套路,话又只说一点就断气。
少点套路,多点真诚不好吗?
萧怜君急问:“哪两个字?”
康榆真道:“铁衣。”
铁衣?
这是什么意思?
听的人显然都不懂,大家互望,个个如坠五里雾中。
如果说这是凶手的名字,武林中从未听过这个人。
如果说是指铁制的衣服,那五人也从未听过江湖上有习惯穿着铁衣的人。
潘宠庞的眉头皱成一个死结,喃喃道:
“既然伤在左前胸,那表示他曾经跟凶手正面动过手,据本公子所知,能在正面交手时以内力震断经脉的方式击杀令尊的人,当今武林这样的高手也是屈指可数,只此一点,已经够令人困惑的了。”
白玉京道:“毕竟那些说的出名字的人没有任何理由去杀害令尊。”
萧怜君也是沉吟道:“那凶手能深夜入室,击杀康前辈之后还能从容遁去,并未惊动任何人,其武功分明高过康前辈。
放眼武林,除了那些大家都知道的人外,其余的人实在想不出还有谁的武功能高过康前辈,甚至能够做到一击必杀的地步。”
顾祯想了想道:“我想有件事情是我们想反了,康前辈的手应该不是在交战时受伤的,可能掌骨很可能是交战前断裂的,然后那人才可能将康前辈杀害。
而且康前辈临死又遗下‘铁衣’两个字,八成是指凶手利用铁皮做的什么衣服穿在身上,先暗算使他负伤,然后才趁机得逞的。
或者,就是一种将自身的皮肤变得和铁皮一样坚硬,就像穿着一件铁衣一样的武功。
而且康前辈很可能不知道凶手会这样的一门功夫,所以凶手应该是利用康前辈的毫不知情,诱使康前辈先出手,以至于康前辈的手掌骨断裂,这才让凶手有了可乘之机。
所以,我们必须摒弃掉一个固有的概念,那就是凶手的武功不一定比康前辈高,很可能还低很多,这才会让康前辈一点戒备之心都没有。
因为他不需要戒备。”
听完顾祯的分析,白玉京也是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我也觉得八成的可能就是顾兄猜测的那样,而这样就简单了许多,穿着铁衣的人不好找,而让自己皮肤坚硬如铁的功夫倒是知道一些。
江湖中常见的苦行功应该不可能,即使练至大成,也不会到让人手骨碎裂的程度。
而另一种目前能够知道比较高深的应该就是西江派的百炼横江功,但是百炼横江功基本是西江派内部武学,鲜有传入江湖之中的消息,而且西江派与康家关系挺好,西江派的人应该没有理由杀害康前辈。”
顾祯听着白玉京的话,心里却是在想着白玉京提到的西江派,毕竟现在西江派是他最大的麻烦,除了之前派了两个人去临山试探过了之后,西江派就再也没有动作了。
而这也渐渐变成了一直悬在顾祯头顶的利剑,毕竟西江派那可是武林中最顶尖的门派之一,被他们盯上了,那就有些艰难了。
即便西江派也有不小的可能会凉,但是顾祯相信,如果西江派来狠的话,也许在西江派凉之前,他自己和临山派倒是要先凉了。
而且,听白玉京的意思,这西江派人人都是乌龟?
先不论顾祯心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听完白玉京的话后,顾祯接着话道:“可以肯定的一点,若铁皮指的是武功,那肯定是我们,甚至是康前辈都没有听过的武功,否则康前辈不会说铁皮,若是百炼横江功这类家喻户晓的功夫,那康前辈对康姑娘说的应该会是‘百炼’之类的,而不是‘铁皮。’”
温清道:“如果是这样,那难度就很大了。”
萧怜君看着顾祯和白玉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这么多,有些头大,在打断了白玉京和顾祯继续说下去后,才道:“我说,咱们是不是跑题了?凶手是谁我们有的是时间去查,而现在重要的不是康榆真为什么要下嫁苏东川吗?”
温清随后便看着康榆真问到:“姑娘提起令尊死因,不知跟下嫁苏东川有何关系?”
康榆真之前也在认真的听着顾祯和白玉京的话,而此时她的脸色有些不好,但是还是打起了精神道:“很简单,因为他答应替先父报仇。”
“什么?”
简单的一句话让五人再次感到有些惊讶,白玉京习惯性的又看了看顾祯,只不过这次顾祯没有和其互相看一眼,因为白玉京见顾祯正低着头,紧锁的眉头皱在一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白玉京在心里想着,难得他想到了什么?
潘宠庞一直插不进顾祯和白玉京先前的对话中,此时见那两人都不说话,他便问道:“这苏东川凭什么替令尊报仇?难道他知道凶手是谁?”
康榆真道:“在先父遇害之前,他就嘱落雁庄的总管,也就是高志杰高先生来我家提过亲,当时被先父一顿臭骂,撵了出去。
先父遇害不久,他便亲自来了江流,携媒求婚,我以父丧为辞,不肯应允,可是他问明先父遇害的情形以后,竟一口答应愿生擒凶手,替先父报仇,条件就是要我允婚下嫁……”
第202章 黯然离开
没等她把话说完,萧怜君已两手乱摇,道:“康榆真,你可千万别上他的当,苏东川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绝不比康叔叔高强,如果凶手真的强过康叔叔,姓苏的也不会是对手。
就算像顾大哥猜测的那样,凶手的实力并没有高过康叔叔,但是肯定也不会差的太远,而且还有一手什么‘铁衣’之类的武功,那姓苏的肯定也一样打不过,所以,他凭什么能替康叔叔报仇?”
温清道:“康姑娘,那苏东川有没有说出那个凶手可能是谁?”
康榆真摇手道:“虽然没有说明,但听他语气,似乎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顾祯沉声道:“除非凶手就是他自己,否则,他从何断定凶手是谁?”
潘宠庞眼睛一亮,接过顾祯的话头道:“顾掌门这猜测倒是很有可能,依我看,分明是苏东川那厮求亲不成,然后痛恨康前辈,所以暗下毒手,最后却以缉凶作借口,骗你应允下嫁,啧啧啧,苏东川这厮坏的很啊,榆真,你可不能信他。”
康榆真冷冷一笑,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岂会上他的当。”
萧怜君道:“可是你现在不是已经答应嫁给他了么?”
康榆真道:“不错,我是答应了,但也有条件。”
萧怜君道:“什么条件?”
康榆真道:“我要他在成婚之前,先将凶手交给我,并且在洞房中设置灵堂,必须等我用凶手的首级祭奠过先父以后,才能算完成婚礼,否则我是不会和他成亲的。”
萧怜君道:“他答应了?”
康榆真叹口气点点头道:“没错,他答应了,本来,祭奠就在今夜举行,现在被诸位这么一拦阻,只好延到明天了。”
白玉京似乎觉得康榆真有些天真,劝谏道:“榆真,相信我,这些都只是空口说白话,绝对没有诚意,苏东川不过是想骗你先行交拜大礼,等进入洞房,你就是苏家的人了。
最后,你们婚都结了,这件事也在江湖中传开了,难道他交不出凶手,到时候你还能再反悔不成?”
康榆真扬扬眉,道:“为什么不能反悔?这件事,我和他早就白纸黑字的约定好了,如果到了最后他无法履行承诺,这门亲事便无效,而且他还得自断一臂,当众谢罪。”
白玉京一边皱眉,一边把头摇得跟货郎鼓似的,连声道:“这事情一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康榆真,你千万不要把自己的清白名声拿来当作儿戏。”
康榆真依然还是那么执拗,扬声道:“你们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我并没有拿自己终身当儿戏,而且事先我也派人来落雁庄暗中查看过了,洞房中的确已经设了灵堂,从这件事上可见他并未欺骗我。”
萧怜君也是急了,忙道:“可是,现在凶手在什么地方?难道等行礼完了,你们到了洞房之中的时候,凶手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
康榆真似乎不想再说了,语气有些烦躁,她摆了摆手道:“这我就不管了,那是他的事,他若有诚意,自会安排,如果办不到,对他并无好处。”
白玉京大声道:“无论怎么说,你绝不能这样做,你若是想替令尊缉凶报仇,我们是你的朋友,我们自然会全力相帮,他能办到,我们同样也能办到,你何苦将终身大事拼作赌注!”
康榆真不置可否,点头道:“是的,我承认是以终身在作赌注,可是,为了替父亲报仇,我纵然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父仇不共戴天,没有父亲,此身由何而来,你们能说我这是做错了么?”
萧怜君忙道:“哎呀,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的意思不是说你错了,而是我们觉得你这样牺牲太大了。
没错,你康榆真是可以为了康叔叔粉身碎骨,但是如今你这般的做法,若是康叔叔在九泉之下知道了,必定不能瞑目。”
康榆真长叹了一声,道:“事到如今,我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你们的好意,我也只能心领,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还求诸位按照先前我的要求,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都离去吧。”
白玉京还是不放弃,急忙道:“方才我说了,我们也会全力帮你替康前辈缉凶报仇,难道你还是不肯改变心意么?”
康榆真摇头道:“并不是榆真固执己见,只是心急父仇,片刻难耐,而你们又无法在今天立获凶手,所以只好辜负诸位这番关切盛情了。”
话说到这里,词意俱尽,白玉京和萧怜君虽然有一百个不甘心,但是却无片语可作辩驳。
潘宠庞更是心中苦闷,一直在厅内来来回回的踱着步,此时更是仰面长吁,牙关紧咬,愤声道:“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啊!本公子现在感觉心里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似的,而且现在还有一种特别想揍人的冲动,真的,非常想!”
康榆真低下头,沉默的闭着眼,默无一言。
她心里何尝不知道她付出的太多了,赌注太大了,大到最后她可能承受不起,而且看着自己的至交好友为了自己这番费心,心中何尝不感动,何尝不难受?
只是她还是将心中那些异样的情绪压下,紧闭着嘴唇,坚决不肯改变既定的主意。
白玉京和萧怜君作为康榆真一直以来最好的朋友,此时更是心如刀割,情知劝已无益,只得垂头丧气,带着满脸愧色向厅外走去。
白玉京和萧怜君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