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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睫羽狠狠地颤动了一下,刚要挣扎,那只抚着她长发的那只手,搁在了她的肩头。
他的动作明明很轻,压下的力道却重逾千斤,叫重樱无法动弹,那只常年握剑的左手,虎口结了一层薄薄的茧子,从衣领穿入,磨着她幼嫩的皮肉。
“你要乖乖的,乖乖的,我什么都答应你。”
重樱分神间,又像颗橘子,被他剥了。她钻进薄毯里,紧紧攥着薄毯的一角,咬牙道:“你骗人,上回还说,我要什么聘礼,你都会给我。”
宫明月欺身过来,将她困在龙椅中,低下头,吻着她的面颊。
湿热的吻,蜿蜒到她的耳后,那里从未有人触及过,敏感脆弱,她惊得缩了缩。
宫明月抓住她的双肩,极轻极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明明是你没要。”
“我便是提了,你也不会给我。”重樱委委屈屈。她可真是亏大了,被蛇吃干抹净,一点好处都没有得到。
她闭口不提那尊玉像,她分不清宫明月是故意在套她的秘密,还是真的心甘情愿,倾其所有聘她为妻。
“真是别扭。”宫明月无奈极了,用牙齿磨着她发热发烫的耳垂,“你不说,怎知道我不会给你。”
重樱抿住了唇,眼角发红。不知是委屈更多,还是被宫明月咬得疼了。
宫明月的手伸进毯子里,扣住她的手指,黑漆漆的双眸,似要望进她的眼底:“如若我能像猫妖一样有九条命,可以分给你八条半的命。”
重樱被他逗笑了,关注点都歪了:“剩下半条命,能做什么?”
宫明月很认真地答:“与你朝朝暮暮,天长地久。”
重樱心尖微微一热,扭过脑袋,不去看他那双仿佛会蛊惑人的眼睛。
男人求欢时说的话,都是不可信的,尤其是面前这个男人,最擅长伪装做戏,他的温柔与深情,是抹在刀口上的蜜糖,吞下,只会和原主一样万劫不复。
重樱不说话,宫明月就当她是同意了。他揭开裹在她身上的毯子。
秋日的夜晚,冷飕飕的,重樱的身躯微微颤了一下,主动寻找热源,躲进宫明月的怀中。
这正是宫明月所期待的。
宫明月搂着她,与她最亲密时,低低在她耳边唤着她的名字:“樱樱,我的樱樱。”
重樱双颊泛着酡红,浑身颤抖不已,眼角沁出泪痕,回应着他:“师父。”
“不许叫师父。”
“那叫什么?”重樱茫然。
“叫夫君。”
也只有在无人的时候,他才能逗一逗她,迫她喊他夫君。
假如他预料到自己会爱上重樱,是绝对不会收重樱做徒弟的。
他是蛇妖,可以离经叛道,不理会世人的眼光,但重樱不一样,她是他捧在掌心里的珍宝。
他要她这一生都顺遂平安,活在世人的祝福中。
“不要。”重樱断然拒绝。他们两个还没有正式拜堂成亲,顶着蚌妖的名头那一回不算。重樱才不要让他占了这个口头上的便宜。
但她如何能斗得过三千年的老蛇妖。
不消片刻,就听得重樱用哭腔唤道:“夫君,夫君,轻点,我错了。”
别的事上,她还可以倔上一倔,唯有此事,她不经折腾,一息之间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宫明月哪会轻易就这样放过她,他变着法子欺负她,直将她欺负得一时唤“夫君”,一时唤“哥哥”。
哥哥这个称呼是重樱癫狂之际胡乱喊的,她听其他的姑娘,都是这样唤心上人的。
显然,这个称呼取悦到了宫明月,察觉他温柔起来,她搂着他的脖子,声线里裹挟甜腻,一声又一声,跟个妖精似的,绵绵地唤着:“月哥哥。”
宫明月被她哄得高兴极了,动作轻柔如水,绵绵密密的吻,小心翼翼地落在她的身上。
他伸出手,解下她绾发的丝带,三千缎子般的青丝,霎时间覆了下来。
重樱缩成小小的一团,眼尾红红的,含着水汽,周身雪白的肌肤,缠着墨黑的发丝,是宫明月从未见过的勾魂夺魄的美丽。
这条丝带是师千羽的,上面还沾着师千羽的气息,宫明月手指一勾,丝带落在他的掌中。
他握着重樱的手,将丝带系在她的腕间。
他不喜欢重樱身上留下师千羽的东西,但这条丝带是鸟族的至宝,能护重樱性命。
宫明月压下心头的醋意。
既妥协了这一处,必要在其他地方补偿回来。
宫明月望着眼泪汪汪的重樱,眼底隐晦地浮起一层阴翳。
趁着今夜,新债旧债一起讨。
重樱被抱进宫明月的怀中时,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萧瑟的寒风呼啸卷过长廊,噼里啪啦敲着殿门,寒气一缕缕透进殿内,宫明月的身上热烘烘的,是这殿内唯一暖和的地方,重樱扒着他取暖,却不知道,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长廊上挂着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曳不定,烛火晃动,光影迷离。站在门口,裹着一身寒气的来喜,不住地打着哆嗦,透过门缝,悄悄往里头望着。
殿内烛光黯淡,瞧得不甚分明,来喜看了半天,只隐约看到龙椅上两道交叠的人影,以及从毯子里伸出的一只漂亮的玉足。
那只脚洁白无瑕,脚趾蜷缩,脚背弓起,说是雪堆出来的,也不为过。
“听闻你去卧龙岭前,陈婉华给你算了一卦。”重樱仿佛飘在了云端,神志快要涣散时,宫明月突然启唇说了这么一句,温柔的声线里,隐着若有若无的杀意,“你在卧龙岭上捡到了师千羽的木牌,是否曾认定过他便是那卦象中的命定之人?”
重樱哪里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翻这桩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对上宫明月黑黢黢的双眸。
她是曾将此事牵萦于心,但也只是因陈婉华提了那么一句,并未当真过。
此时宫明月提起,她才知晓这件事传进他耳中去了,不知他暗中为此吃了多少飞醋,今夜这么好的机会,怕是要在她的身上都讨回来。
重樱连忙道:“是你,命定之人是你!卦象说,你我的姻缘线缠在一起,打了死结,解不开了。”
她求生欲极强地抱住了宫明月,往他的耳洞里吐着兰息:“这辈子我都是你的了。”
宫明月原还想借机欺负欺负她,直接被她这句话哄得心花怒放。他喜欢重樱的这句话,决定好好“奖励”她。
……
……
重樱在宫明月怀中低吟哭泣,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会是蛇的奖励。
椅背上刻着的金龙,在她的眼底模糊成凌乱的影子,痛楚与快乐,同时掀起惊涛巨浪,将她淹没。
霎时,重樱脑海中似有无数烟花炸开。
乌云掩去弦月,宫明月抱着重樱从殿内走出来时,夜色已深。站在门口打瞌睡的来喜,立时打起了精神,迎了上去。
重樱被裹在毯子里,只露出一张熟睡的脸,秀美绝伦的面庞上,依稀残留着一丝薄红。
“备车。”
“大人这么晚了还要回去?”来喜惊道。
“她睡不惯宫里的床。”
“奴才这就去备车。”
宫门一旦落了锁,是不会打开的,这是皇宫里的规矩。但规矩体统在宫明月的眼里不值一提,他连皇帝的生杀大权都敢主宰,何况小小的一扇宫门。
车马很快就备好,来喜狗腿地掀开车帘,宫明月低头看着怀里的重樱,重樱似有所觉,掀开眼眸看他一眼,复又合上双眸。
宫明月上了车。
马车碾着月色离去。
片刻后,从树影中走出来一道人影,踩着霜雪般的月色,脚步略显凌乱。
沈霁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心底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宫明月对重樱的娇纵,沈霁都看在眼里,向来以为那是师尊对小徒弟的偏爱,从没有往其他地方联想过。
除了重樱,宫明月也有其他的女弟子,他虽心狠手辣,在人格上没有任何污点,沈霁惧他,也敬重他。
可方才他亲眼所见,他的师尊宫明月,深夜抱着他的小师妹,纵使他将重樱裹着密不透风,沈霁还是从重樱露在毯子外面的一截小腿上,窥见了触目惊心的痕迹。
身为男人的沈霁,心知肚明那是欢爱过后的痕迹。
宫明月曾命他为苏梨梨师徒立碑做传,彼时他不明白,为何冷酷无情的师尊会被这对师徒的情意撼动,此时豁然开朗,宫明月真正的目的,在于重樱。
他早该猜到的。
宫明月对重樱一向肆无忌惮,已经超越师尊对徒弟的界限。
只为着他力保清平公主的性命,宫明月就罚他跪在殿内受辱,他这样的人,无法无天惯了,狎玩自己美貌青春的小徒弟,又算得了什么。
他这个皇帝,当得真是窝囊,一手被宫明月推上这个位置,却处处受他挟制,听他命令,就连他想把萧锦惜放在眼皮底子下都做不到,如今他那当做妹妹看待的小师妹,又成了宫明月的掌中玩物。
沈霁攥紧双拳,尖利的指甲狠狠戳着掌心,直到轻微的痛楚,将他的神志唤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Ailia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林卅川、栗栗栗栗栗栗子、石头在哪里、泛泛不ci饭、南浦云、32886190、淡淡、作者大大更新了吗、你乖乖 10瓶;nara 6瓶;最美遇见你 5瓶;甜甜汤 4瓶;拾染 3瓶;呆萌红豆饼 2瓶;吟游诗人妮娜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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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啦,感谢大家的宽容,今天起恢复日更,希望能快点完结掉。
128、思故土
国师府的深夜寂静无声; 只有一些值夜的人在走动,马车抵达后,宫明月把重樱抱了出来。
重樱还在睡; 神志迷迷糊糊的; 偶尔醒了,也只是打个呵欠,哼哼唧唧喊着腰疼。宫明月轻柔地按摩着她的腰,她舒服了; 就会把脑袋埋进他怀里,又继续睡。
宫明月把人直接抱进了自己的屋子,叫霜降打了一盆热水过来。
重樱裹着他的被子,跟个球似的; 滚进了里榻。
深夜寒气重; 宫明月恐她不穿衣服会着凉,耐着性子,替她将亵衣套上去。
重樱从头到尾乖得像只小绵羊。
宫明月掖了掖被子。
小石头捧着个木制托盘; 前来敲门; 说东西是来喜公公从宫里差人送出来的。
都是些重樱的衣物; 他抱着重樱出来时,只简单地用毯子将人裹了; 这些衣物是来喜后来进去收拾的。
宫明月翻了翻衣物; 从里面找到一块蛇鳞,眼睛里露出愉悦的笑意。
这蛇鳞自他送给重樱后; 重樱就一直贴身带着。
宫明月取了蛇鳞; 将灯烛挑得更亮些。重樱睡得香香甜甜,半边脸埋进被子里。
宫明月当着她的面,转动着机关; 打开嵌在墙壁内的暗格。
暗格里摆着一尊女子的玉像,如若重樱亲眼瞧见这尊玉像,一定会很激动。
烛光映出女子的眉眼,赫然是曦灵女的模样。
宫明月握着曦灵女的玉像,在灯烛前坐下。
上任妖皇恋慕曦灵女,为她雕了一尊玉像,还在玉像内留下一个小型法阵,在曦灵女肢解魂散时,法阵启动,禁锢住她的一缕香魂,为她留下一线生机。
宫明月花了几百年的时间,才研究透这个法阵。
他回头看了一眼重樱,目中蕴满温柔,将玉像内的小法阵,复刻到蛇鳞中,而后将蛇鳞系在了重樱的腰间。
重樱很敏感,几乎是在他的手碰到她腰身的瞬间,就凑了过来,可怜巴巴地喊累。
宫明月用她喜欢的手法,按了按,她便哼唧一声,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对着他露出一截白腻光滑的后颈。
宫明月爱怜地亲了亲她的脖子,将她朝思暮想的玉像,放在了她的掌中,轻声说:“呐,给你的聘礼。”
重樱睡得沉,压根不知道她想要的东西已经握在手中。
宫明月褪掉身上的衣物,在她身边躺下,手臂环住她的腰。
将近天亮时,重樱翻来覆去,将宫明月从睡梦里惊醒,他睁开眼,对上的就是重樱那张红得不正常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