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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重樱惨白的脸色稍缓。
宫明月扶着她躺回床上,卷起袖摆,擦着她唇边的血痕。另一只手顺势搭上她的脉。
元气大伤,急火攻心。
真是气性大,随便一句话,都能气得吐血,这样虚弱的身子,再吐几口血,连命都要没了。
宫明月那股狠劲儿,再次在重樱面前败下阵来。重樱的这口血,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将他浇得清醒了过来。
枝头的果子尚显青涩,若是强行摘取,只会酸涩苦口,徒留遗憾。他怎能贪图一时之欲,在果子未成熟之前,将其摧毁。
他的小徒弟毕竟稚嫩了些,守着凡人的规则长大,将那伦理纲常奉为至理。
在她的心目中,他是师尊,她是徒弟,他们之间,不止男女有别,还有尊卑有序,强硬打破她的规则,与摧毁她无异。
杀鸡取卵,焚琴煮鹤,他向来是不屑做的。
既已决定下口,不妨再等一等。
反正来日方长。
就是头疼了些,偏偏人族那些长幼尊卑,伦理纲常,还都是他手把手教她的。
宫明月按了按眉心,生出些许悔意。他一只妖,教人族徒弟,什么不好教,怎么把人族最令人讨厌的那套规矩教给她了。
真是悔不当初。谁又料到今日,硌到牙的竟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糖水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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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垚垚垚凌、无尹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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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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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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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师尊,你尾巴压着我了);
32、金手指
(师尊,你尾巴压着我了);
宫明月叹了口气;
指尖轻点重樱的脑袋。
重樱的意识不由自主模糊起来。
宫明月拽起薄被,裹在重樱的身上,指腹轻轻摩挲着重樱的面颊;
语调里藏着不可察觉的遗憾:“不急;
慢慢来;
再长大一点;
我的樱樱再长大一点就好了。”
日光斜照,晨露垂坠,园内;
牡丹灼灼绽放。
宫七剪下花枝,抬眼望见宫九肩头扛着剑;
剑上挑着几只滴着血的山鸡,从院外走来。
宫九也看见了她;
冲她打了声招呼。
宫七蹙眉道:“你一夜不归;
又去哪里野了;
小心师尊责罚。”
“师尊这回可没理由责罚我,小师妹受了伤;
我上山弄了点好吃的;
给她补身子。”少年逆光而立;
神采飞扬地答道。
宫七心里头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宫九与重樱向来不对付;
重樱独独受师尊宠爱;
偏资质愚钝;
是个脑袋空空的草包。
宫九最看不起草包。
灵女像毁损一事过后;
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在这府里没什么朋友的宫九,破天荒地与重樱交好,嘴里时常挂着“小师妹”三个字;
活脱脱又一个沈霁!
谁都知道沈霁和宫明月一样,无脑偏爱重樱。
“七师姐,我给你留了两只,已经叫你的丫头拿了回去。”宫九丢下这句话,踏上石径就走了。
宫七望着宫九离去的方向,眼神变幻,直到小石头出声唤道:“七姑娘。”
宫七回神:“何事?”
“大人传您过去。”
宫七立时将剪刀和花篮放下,应了一声,整理着裙角,跟着小石头去见宫明月。
宫七从宫明月的书房里走出来时,草尖上的露珠已经被日光蒸发,庭前牡丹迎风摇曳,姹紫嫣红,绚烂夺目。
宫七神色古怪,望着花枝发呆。
“七师姐,想什么呢?”宫九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宫七的身后,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头。
“师尊他……”宫七张口,忽然记起宫明月冷着脸吩咐的那道命令,将话咽了回去,改口道,“没什么。”
没过两日,重樱的身体恢复活蹦乱跳。春儿几个丫头极为高兴,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生怕再钻出一个宫六来,将她劫了去,再中一回劳什子金蚕蛊。
那日她吐血昏过去后,再醒来已经是翌日晌午,她一醒来,急急忙忙叫人把宫七找了过来,询问取蛊一事。
宫七脸色有些难看,承认是自己亲自为她取的蛊。取蛊过后,血流不止,她用了好几副药,都没有效果,不得不求助于宫明月。
宫明月用自己的灵力替重樱修复好了伤口。
治愈术极耗自身,不是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动用。宫明月肯替她治愈,她信了宫七所言的情况凶险。
不是宫明月亲自取蛊,重樱暗松一口气,剧情尚在她掌控中。
她如此严防死守,是有道理的。
那老男人活了三千年,却是个极其纯情的,不似檀七郎,见着个女人就往上扑。相反的,这条蛇极端禁欲,千百年间,游走红尘,从未被红尘所惑。
凡人女子抑或女妖,在他眼底,皆是肮脏的肉体,不值一提的猎物。他将整个世间玩弄于鼓掌中,岂会贪图被他玩弄的棋子。
千重樱是个意外。
他为千重樱吸取毒针时,不经意窥见她雪白的躯体。
纯洁无瑕的肤色,玲珑有致的腰肢,独属于少女的无与伦比的美丽,冲击着他的灵魂。
如灼灼烈焰,灼得他心口炽烈。
他失控了。
失控的岂止是他一人。
罗衫尽解,肌肤相贴。残留的毒素在千重樱的身体里肆虐,掀起滔天巨浪。
积年累月的爱慕,一发不可收拾,化作焚身的炽焰。
千重樱半是疯癫,半是清醒,借着余毒发威,流着眼泪,将经年的爱恋,一一诉之于口。
美人献祭式的投怀送抱,终于勾得那高高在上的神明垂怜,赢来一场疯狂的放纵,一场颠覆伦常的美梦。
美梦苏醒,回归现实。余毒散尽的千重樱,忆起昨夜的疯狂,既懊悔又暗自窃喜,更多的是惊惧。
是她越过雷池,打破界限,亵渎了师尊。
他恼她,恨她,罚她,她都无话可说。
千重樱静静等待着他狂风暴雨般的怒意,等来的却是宫明月的温柔缱绻。
他的眉目间尽是春风得意,轻怜蜜爱。
所有的猜疑、试探,在这一夜烟消云散。宫明月从此像变了一个人,人前,他依旧是她的师尊,人后,他是被信徒蛊惑的堕神,沉沦在她为他构筑的温柔乡里。
这种从师徒关系到恋人关系的转变,是难以言喻的。
至少,重樱目前在宫明月身上,尚未窥见这样妙不可言的变化。他待她依旧一如从前,看她的眼底,从未泛起不一样的波澜。
那便证明,他未曾亲手撕开师徒之间的禁锢,也未曾窥见这具身体的神秘与美丽。
重樱心情愉悦,长长舒了一口气。
有惊无险。
秋儿见她如此高兴,忍不住道:“十姑娘,街上开了间新的胭脂铺,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重樱想出去,问题是整个国师府,宫明月的九个徒弟,个个都能自由出入,只有她出门需得到宫明月的首肯。
秋儿看出重樱的顾忌,又道:“方才霜降过来传话,大人已下令,解除对十姑娘的禁令,往后十姑娘可自由出入国师府,无需再进行报备。”
“当真?”重樱闻言,差点蹦起来。
已经拿到凌云书院的入学邀请,这个时候解除禁令,对重樱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作用。
就算是这样,重樱也很开心。得知解除禁令,她立即带着秋儿和冬儿两个丫头上街了。
这几日困在国师府,差点把她憋坏了。
新开的胭脂铺里挤满了人,重樱好不容易排队买到心爱的胭脂水粉,拿着东西心满意足地离开铺子。
不愧是大魏最繁华的都城,街上人头攒动。重樱驻足在一家糕点铺前,叫秋儿去买两盒糕点。
冬儿撑开一把伞,罩在重樱的头顶:“日头这样烈,姑娘别晒伤了。”
重樱兴致勃勃:“刚买的口脂呢,拿来我试试。”
二人在屋檐下站着,打开包裹。重樱用指尖沾了些口脂,刚准备往唇上抹时,身后的人群忽然传来躁动,惊慌地四处逃窜。
“快让开,马受惊了!”有人大喊着。
重樱转头,撞入视野的是一匹红色的小马,那小红马四蹄腾空,健步如飞,一路冲着重樱狂奔而来,撞翻了不少行人和摊子。
冬儿面露惊慌之色,张开双臂挡在重樱面前。
重樱一把将冬儿拉开,却有一道人影先她一步,挡在她身前,抬起一掌,击向小红马。
小红马长啸一声,倒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一名作侍卫打扮的男子,从人群里冲出来,赶紧拉住缰绳。
打了小红马一掌的青年转过身来,双手抱拳,对重樱道:“姑娘受惊了。是在下疏忽,令此马当街发疯,险些伤了姑娘。”
青年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生得面如冠玉,风度翩翩,身上的锦衣华服、金玉配饰更彰显出身份的不凡。
重樱定了定神道:“我无事,只是往后当注意些,别伤了无辜的百姓。”
“姑娘教训的是。”青年颔首,拔出腰间的佩剑,朝着小红马斩了下去。
重樱眼皮跳了挑,抬手抓住他的手臂:“你做什么?”
“它惊了姑娘,理当受死。”青年眼神薄凉,不怒自威,显然杀伐决断,行惯此事。
重樱难以接受:“它并未伤人,罪不至死。”
“姑娘所言有理。”青年将宝剑推回腰间剑鞘,“姑娘宅心仁厚,不肯见我伤它,它也算与姑娘有缘,不如就将它赠予姑娘,当做赔罪。”
这匹小红马颜色浓烈,身手矫健,受了一掌,依旧精神奕奕,不知是什么品种,不懂马的,单凭肉眼也能看得出来,马是好马,若是血统纯正,怕是价值连城。
真是好大一个馅饼,咣当砸在重樱的头顶。
重樱向来是不信有不要钱的馅饼,无事献殷勤,怕是藏着猫腻。
她婉拒道:“公子说笑了,我并未受伤,当不起这么大的赔礼,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那青年拔剑作势又要斩马,叹道:“姑娘不肯要它,必是不肯原谅我,不如斩了它的脑袋,给姑娘赔罪,成全它来人世走上一遭。”
这不是道德绑架么!
重樱不忍心见红马无辜惨死,赶紧道:“公子手下留情,这马我要了,无功不受禄,就当是我从公子手里买下的。”
“冬儿。”重樱示意冬儿给钱。
幸亏出门前宫明月派小石头给她送了点金子,重樱取过冬儿递来的钱袋子,递予青年:“这里有一百两黄金,恕我眼拙,不知这马究竟值多少钱,公子不妨留下联系方式,不够的我再差人送去公子府上。”
“够了。姑娘慧眼识珠,这马跟着姑娘是它的福分。”青年笑道。
初衷只是为了买些胭脂水粉,结果被人强买强卖,牵回来一匹马,重樱心情有些郁闷。好在那小红马性子温顺,似乎知道是她救了它,垂着脑袋,一路紧紧跟着她。
冬儿打趣道:“刚才那股疯劲儿怎么没了,这时候怂巴巴的,知道自己被主人卖了,真是可怜见的。”
秋儿道:“它一个畜生,你跟它说话,它哪里听得懂。还不是主人命它往前冲,它就往前冲。”
这句话点醒了重樱,重樱道:“秋儿,你牵它去马厩,好生照看着,顺便检查一下,它身上可有伤口。”
“十姑娘怀疑是那位公子故意驱使这马冲过来的?”
“冬儿,你来天都城比我早,可识得那位公子?”
冬儿摇头:“那公子通身贵气,身份必是不凡,奴婢在国师府见过不少达官贵人,却是不曾见过他。”
能入国师府的,都是天都城有身份的人,连冬儿都不曾见过,只怕身份比重樱猜测得还要高贵。
重樱与冬儿一路说笑,回了紫园,远远见春儿手里捧着一张纸,坐在树下的石桌前发呆,神色已经痴了。
重樱悄悄走到春儿身后,伸手搭上她的肩:“春儿,在这里发什么呆?”
指尖宛若触电,惊得重樱缩回了手。
春儿未有所觉,将纸叠好,收入怀中,抬手抹了抹眼角,站起身来:“十姑娘。”
“怎么了?”重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