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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宛若触电,惊得重樱缩回了手。
春儿未有所觉,将纸叠好,收入怀中,抬手抹了抹眼角,站起身来:“十姑娘。”
“怎么了?”重樱盯着她泛红的眼眶,神色怪异。
“是家中来信了,一时感怀,没什么大事。”春儿努力挤出笑容。
春儿走后,冬儿道:“十姑娘别往心里去,确如春儿所言,没什么大事,都是些春儿的家事。”
重樱感兴趣,叫她多说几句。
冬儿叹气:“春儿十岁被卖进国师府,心中极不情愿,苦苦求了父母许久,还是拗不过他们,被送了进来。那时她狠下心来发下重誓,与父母断绝关系,这些年也的确不曾与他们来往。约莫半年前,她的父母生了重病,打听到她在府中混得不错,托人送了家书进来,希望她回去见见他们。春儿一概不予理会,那家书送来一封又一封,春儿离家已久,其实心中惦记着他们,又过不去自己这关,生生把自己折磨了个没形。”
冬儿所说,与重樱方才见到的画面对上了。
重樱将手搭上春儿肩膀的瞬间,眼前闪过一幅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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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长街,枯叶凋零,半大的女孩子挣脱仆人的手,狂奔了出去,一边哭,一边追着两道瘦骨嶙峋的背影,祈求他们别将自己抛下。
直到那女孩摔倒,两道背影都不曾停下,更不曾回头。秋风卷起地上的残叶,女孩再次抬起头,两人已不见踪迹。
女孩双眼含泪,紧咬唇瓣,发下断绝关系的毒誓。
她在画面中见到的女孩,便是年幼的春儿了。这场景与上次在蛇窟里看到檀七郎的过去一模一样,一次说是巧合,两次就不能再说巧合了。
重樱举起自己的手。
难道这是灵女隐藏的能力?
共情苍生苦难,这金手指还真是符合灵女这个身份。重樱不由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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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雪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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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瓶;箐莘森、忘川む、吟游诗人妮娜、百岁生香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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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师尊,你尾巴压着我了);
33、蛇的雀儿
(师尊,你尾巴压着我了);
晚间秋儿来报;
小红马的身上确实检查出了伤口,马臀上有一个小孔,应该是故意扎出来的。如此证实了重樱的猜想;
那青年是故意驱马接近重樱的。
重樱想着灵女的金手指这件事;
辗转到后半夜才睡;
翌日一早天色刚亮她就醒了;
坐在床畔,冥思苦想。
春儿几个进来伺候她,她把春儿几个都摸了遍;
除了能在春儿身上看到她的过去,其他人并无反应。
重樱不甘心;
决定换其他人来试。她们几个是丫头,人生没有什么大起大落;
能刻入她们骨子里的过去;
怕是没多少。
她要找个有故事的。
整个国师府里;
她认识的,且最有故事的;
非宫九莫属了。
宫九入府前的身份是杀手;
十几岁的少年;
其他人还在读书;
他就已经手握杀人的剑;
收割了无数人头;
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修罗。
宫九的故事;
值得深挖。
宫九与宫七住在一块,宫七不待见重樱,重樱是能感觉到的,是以这些日子她与宫九刻意保持着距离;
免得讨宫七的嫌。
她叫四婢在宫九的院子外面守了半天,确认宫七出去后,趁机溜进了宫九的住处。
方方正正的小庭院,栽满了绿竹,刚踏进院子,重樱就被漫天的竹蜻蜓惊呆了。
翠绿的竹蜻蜓,在天空上旋转,转了半天,没有落下来的意思。
重樱纳罕,寻常的竹蜻蜓,手一搓,飞上半空,转个几圈就下来了,宫九的竹蜻蜓像是装上了永动机。
她差点忘了,宫九有个爱好,就是做手工。做杀手前,他最大的愿望,是能成为街头的手工艺人。他做出来的东西,装上他做的机关,全国上下,独此一份。
宫九坐在花树下,手里拿着个木头正在雕刻,重樱进来,他头也不抬,嗤笑:“稀奇,小师妹这样的贵客,今天也会主动来我这里。”
他这是埋怨重樱这些日子不搭理他。
重樱在桌边坐下:“九师兄那日送来的山鸡我尝了,好吃。”
宫九别扭地哼了一声。
重樱又道:“皇上命你重塑的灵女像,我今日出门见着了,塑的真好。”
宫九终于抬头看她:“等你当了灵女,我也给你塑一个。”
“那敢情好呀,重樱先谢过九师兄了。”重樱伸手趁机去抓他的手腕,“九师兄,我帮你。”
“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宫九触电一般,飞快地抽回手,俊秀白皙的面庞上,隐约腾起薄红,惊得连手中的刻刀都掉在了地上。
重樱没注意到他的反应。
她看到了宫九的过去。
铺天盖地的冰雪,少年杀手白衣染血,躺在雪地里。
他快死了。鹅毛大雪簌簌往他眼中落去,是他看到的最后的颜色。
那是宫九的第二十桩任务——刺杀一名已经解甲归田的将军。
那位将军一生都在战场杀敌,失去了双腿后,回归朝堂,刚正不阿的性子遭文臣们排挤,一怒之下,辞官回归故里。他得罪过的官员,却不肯轻易放过他。
少年提着剑,潜入将军的府邸。垂暮的老人早已猜到自己的命运,遣散家奴,坐在轮椅上坦然等死。
那嗜血的修罗杀手,不知怎么生出济世的慈悲之心,弃剑离开,为此付出的代价是整个组织的追杀。
宫九全身被刺了三十六剑,追杀他的七名杀手,尽数毙命于他的剑下。他躺在大雪里,濒临死亡时,遇见了宫七。
重樱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宫七,确切地来说,这是宫九眼中的宫七。
宫七素衣墨发,撑着一把青竹伞,踏着重重飞雪而来。宫九以为自己见到了仙女,轻声问她:“你是来渡我的吗?”
“我来渡你。”医者仁心,宫七顺着他的话,答道。
宫七确如自己所言,渡了宫九。她给了他一条命,也给了他一个新身份。从此以后,杀手林岚改名宫九,摇身一变,成了宫明月的第九个弟子。
重樱心中默念着“林岚”这个名字。
“发什么呆!”宫九拿手在她眼前晃,一张脸凑得非常近。
重樱惊异道:“你脸好红。”
“哪有!晒的,肯定是晒的!”
“我又没说什么,干嘛一脸做贼心虚的表情。”
“你才做贼,看看你,手里拿着什么。”宫九从重樱手里抽走竹蜻蜓,一副占据道德至高点的气势。
重樱:“……”
那竹蜻蜓是她随手抓的,她就是想研究宫九对它做了什么。
“十姑娘!”春儿小跑着过来,看见宫九,施了一礼,“见过九公子。”
重樱回神:“何事?”
“方才小石头来传话,大人让你过去一趟。”春儿气喘吁吁道。
重樱跟着小石头,往会客厅的方向走去,路上她问小石头,宫明月叫她过去做什么。小石头答道:“府里来了一位贵客,指名道姓要见十姑娘您。”
重樱可不认识什么贵客。
整个天都城,她认识的人两只手可以数得过来。
重樱踏进会客厅,总算见到了这位贵客的真面目。青年摇着折扇,一身锦衣华服,坐在椅子上,冲重樱微微一笑:“又见面了,樱樱姑娘。”
重樱昨天才见过他,他就是街头非要将马赠予她的那位年轻公子,昨日她分明没有告诉他名姓,今日他不但找上门来,还直接唤出她的名字,果然是别有用心。
宫明月坐在主位上,端起茶盏,淡淡道:“樱樱,这位是二皇子。”
重樱暗暗吃惊,上前福了福身:“见过二皇子殿下。”
“不必多礼。”那二皇子起身,行至重樱身前,伸手扶她。
重樱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二皇子道:“今日冒昧打扰,不知是否唐突了佳人。昨日樱樱姑娘遗失了一物,正巧被我的手下捡到,特来登门亲自归还给姑娘。”
重樱满腹狐疑,二皇子扬声说了一句“进来”,一名黄衣侍女捧着托盘走到重樱面前。
二皇子掀开绸布,露出托盘内的荷包,惊得重樱后背陡然沁出一层冷汗。
荷包里装着她叫宫九砍断的脚链,一直被她随身藏着,她不会大意将它落下,多半是这二皇子图谋不轨,从她身上顺走的。
她竟然半点没有察觉。
二皇子拿起荷包:“物归原主,樱樱姑娘收好,切莫再丢了。”
重樱伸手去拿荷包,揣进腰间,眼睛却在偷瞄座上的宫明月。宫明月用杯盖轻划水面漂浮的茶叶,神色看不出异样。
重樱紧张得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不想在这里多待片刻,道完谢就离开了。二皇子笑吟吟的,没说什么话,只是告诉她,他叫萧烈。
原书里连名字都不曾出现过的路人甲。重樱快速回顾完剧情,下了结论。
春儿在院子里等她,见她出来,抽出袖中帕子,替她擦着额角的汗:“怎么流这么多汗,是二皇子为难您了吗?”
“那倒是没有,就是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重樱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春儿“噗嗤”一笑:“十姑娘真是单纯,二皇子那是看上您了。”
重樱悚然惊道:“我们才见过两面,他怎么就看上我了?”
不会是被这该死的小h文的女主光环给闪瞎了眼睛吧!
“奴婢也是听人说的,这二皇子是贵妃之子,自小聪敏机警,深得皇帝喜爱,皇帝有意在他和大皇子之间挑出一个立储。大皇子娶了丞相家的千金做皇子妃,身后势力可了不得,二皇子要想赢得储位,得找一个更大的靠山才行。”
所以这是挑中她了嘛!
在外人眼中,她是宫明月独宠的小徒弟,前途无量,他们两个的年纪,差的可以做父女,宫明月无妻无子,能娶上她,可不就是傍上宫明月这位“岳父”了么!
可谁能猜得到,宫明月只想吃窝边草,才不会便宜他们这些外人。
春儿又道:“二皇子身份高贵的确不错,将来做了皇帝,嫁过去便是皇后,可宫里的生活又闷又无聊,十姑娘性子活泼,必是不喜欢的。依着奴婢瞧,未必是良人。马上就是十姑娘的生辰宴,十姑娘不妨多看看其他的青年才俊。”
重樱伸手去挠她的痒痒肉:“死丫头,成天就想着出嫁,不如先把你嫁了。”
要是能靠出嫁,逃离宫明月的魔掌,重樱还真愿意嫁了。问题是宫明月不许啊。
重樱与春儿一路打闹,忽闻前方有哭声传来,二人停了下来,拨开花丛。两名侍女站在树下,对着一个空鸟笼抹眼泪。
侍女脸庞稚嫩,年岁不大,哭得双眼通红,天塌了似的。
重樱打发春儿去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两名侍女一见是她,都扑了过来,跪在她面前喊救命。
她为救四婢的性命,挨了宫明月两鞭子的事迹传遍整个国师府,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那能救命的活菩萨。
重樱细问她们缘故。
她们边哭边将事情原委道来。
原来宫明月得了一只好看的雀儿,养得极为金贵,每天好吃的好喝的供着,还着专人照看。她们两个就是照看那只雀儿的。
那雀儿平时乖巧无比,打开笼子也不见飞出去,她们今日给雀儿喂食时,未曾注意,哪知雀儿扑着翅膀,头也不回地飞走了。她们两个又没有翅膀,根本追不上,弄丢了国师大人的雀儿,这下子她们必定性命不保,才急得啼哭不止。
“十姑娘,您心善,求求您,救救奴婢们!”
“你们先起来,我想想办法。”重樱扶她们起来。她们稀里哗啦哭着,哭得她脑壳疼,都记不起正事了。
嘤嘤嘤还有这样的效果,下回宫明月原形毕露时,她不如试试能不能把他嘤嘤嘤成个糊涂蛋。
重樱正想着曹操,那厢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