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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明月贴着重樱的耳畔,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半开玩笑地说道:“你猜,她会不会过来推这扇门。”
他说话时的热息喷在重樱耳后,耳朵上传来的酥痒,差点叫重樱跳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着根羽毛,出其不意地在她的心尖上搔了一下。
重樱吓出一身虚汗,双腿有些发软。
陈婉华只看了两眼,就将目光移开。
她找到一只水瓢,从缸里舀了水,咕噜噜喝下一大瓢,方才露出满意的表情,转身离开。
宫明月却不肯轻易松开重樱,他将重樱调转过来,慢慢俯下身子。他的眼瞳很黑,墨色晕染开,幽深得看不到底。
狭小的空间,无声助长着暧昧。
蛇开始想念那日甜蜜的亲吻。
他身形高大,将重樱困在怀中,身后的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映出大片的阴影,朝着重樱覆下来。
属于雄性的侵略气息,吞噬着重樱的呼吸。
在他的唇贴上来的瞬间,重樱扭过脑袋。
他的唇畔从她的脸颊擦过,仅仅是这般蜻蜓点水的触碰,都叫他激动得将尾巴收紧。
重樱真担心,按照蛇的本性,他会按耐不住,直接在这里吞了她。
她握住宫明月的手,提醒道:“说好的,在世间容下你我师徒之前,要克制。”
她的“克制”二字发音低沉婉转,似是含在舌尖,让人想起了葡萄架上蜿蜒流泻的月光,藏着说不尽的缠绵缱绻。
说着,她踮起脚尖,在宫明月的唇角快速亲了一下:“这是补偿。”
蛇的尾巴又开始愉悦地摩挲着地面,轻声承诺着:“我保证,那一天不会太久。”
重樱拽着袖子,遮
住自己的左腕。那里横亘着数道红彤彤的印记,是被重樱掐的。
重樱用尽办法,想把苏梨梨的情丝取出。
这缕情丝是个隐患,重樱被它主宰,主动将自己送入蛇口,如不设法取出,她不知道下回在它的影响下,还会干出什么样惊天动地的事来。
重樱的小动作没有瞒过宫明月。
苏梨梨的情丝,宫明月是知道的。他清楚重樱在说的那些话,或多或少受苏梨梨的情丝影响。
这次考核会选择花溪镇,是他的有意设计。小徒弟守着人族陈旧迂腐的规矩体统,他假公济私,想给她上一课。
苏梨梨的情丝是意外收获。
客栈里那一场关于师徒相恋的辩论,也是意外收获。
重樱并未注意到,当她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坐在对面的他,握着酒盏的手腕不可察觉地颤抖着。
自对小徒弟生出恶念后,他对她志在必得。
只是蛇本性贪婪,尝到了些许甜头,就想着两情相悦,长长久久。
第二日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重樱等人修整好,启程回凌云书院。
这次考核中有不少学子受伤,幸而有传送阵,大家伤势不算很重,卫无欢命人多租了几辆马车,用来安置受伤的学子。
马车碾过斑驳的树影,在路上缓慢地行进着。
一行人除了重樱,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伤,重樱把马车腾出给他们,自己骑马。
原身不会骑马,重樱得了匹小红马后,私下学了几回。
她今日骑的是匹温顺的老马,经验丰富,又通人性,未出什么问题。
到了中午,也没有碰到一家歇脚的客栈。
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宫明月命马车停下来,在溪畔休息。溪畔有片茂密的树林,刚好可以用来遮阳。
干粮是自带的,食物和水带的很充足。
重樱正在跟老马培养感情,牵着它去溪畔喝水。陈婉华走过来,对重樱低声耳语了几句。
重樱点头。
两人手牵手,往林子的深处走去。
一名少年坐在树下,卷起袖子扇着风,好奇道:“她们两
个神神秘秘的,干嘛去了?”
“姑娘家的事,你少管。”明真打开水囊,很凶地回了一句。
“宫夫子,卫大人,你们评评理,我就问一句,没有恶意。”少年大叫。
宫明月和卫无欢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说话,显然他们都知道重樱和陈婉华去做什么了。
人有三急,陈婉华差点急坏了。
陈婉华站在荒草后,四处张望,手忙脚乱地解着自己的裤子:“可把我给憋死了,早知道出门前就不喝那么多水了。”
受伤的学子当中,陈婉华和师千羽的伤势最轻,师千羽本事大,陈婉华纯属走运。她掉下去后,自己将石头搬开,爬了上去,身上只有点擦伤。
陈婉华摸着肚子对重樱说:“我能感觉到,是宝宝在保护我。”
重樱望见前方红彤彤一大片,似乎是些野果子,她记起陈婉华爱吃酸的,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陈婉华也看见了,她动作灵活地系着腰带:“你等等我,我也去。”
二人刚走几步,忽闻一阵扑扑的振翅声,两人仰头朝着墨蓝的天幕望去。
那是一群颜色各异的鸟,个个都体型庞大,肌肉虬结,翅膀扇动的瞬间,形成的狂风卷起漫天的飞沙走石,
它们朝着重樱二人俯冲而来,形成巨大的阴影,铺天盖地地罩在头顶。
两人脸色皆是一变。
“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大鸟!”陈婉华惊呼。
重樱召出玉弓,朝着天空射了一箭。
大鸟们显然知道此箭非同一般,动作灵活地闪躲着灵箭。
重樱将陈婉华挡在身后,冷静地再次朝空中射出灵箭:“婉华,你快跑,去找我师父和卫大人。”
她们来此是解决生理问题,特意走远了些,这里与小溪隔着一片树林,跑回去要一段时间。
陈婉华自知留下是给重樱拖后腿,便挥了一拳,赶走一只怪鸟,提着裙子就跑:“你小心,我很快就回来。”
陈婉华一跑,立时便有一黑一白两只大鸟飞过去,拦住她的去路。
陈婉华大喝一句:“我跟你们拼了。”
大鸟似通
灵智,采取合作的战术,在陈婉华冲过来的瞬间,翅膀朝着她面颊呼过来,爪子一左一右,趁机勾住她的袖摆。
这样一来,她通身的神力,都成了摆设。
重樱这边眨眼间也被鸟群给围住了,它们看出重樱手中的玉弓比陈婉华难对付,大多数鸟都留下来围攻重樱。
重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大鸟群殴,更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被大鸟群殴,比被人类群殴还难搞。
这些鸟不单有翅膀,能上天入地,双脚踩在地上,个头比她还高,翅膀挥过来的力道,能把半人高的石头拍得粉碎。
重樱挽弓凝出两道灵箭,对准陈婉华的方向。那两只鸟左右拉扯陈婉华,陈婉华的影子便晃来晃去,她担心误伤陈婉华,迟迟未发出一箭。
一只大鸟的爪子在她的肩头划了一下,痛得她手腕一抖,力道微松,手中的玉弓就被其他鸟给叼走了。
她捂着肩头,就地一滚,躲开尖利的爪子,从腰间掏出符纸,刚注入一道灵力,身后一只大翅膀扇了过来。
重樱被扇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鹅鹅鹅 15瓶;大棉袄子 10瓶;一只仓毛兽 8瓶;彼得潘 5瓶;吟游诗人妮娜、臭鱼烂虾也配上得厅堂、47715061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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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镇天石
重樱醒过来时; 西天坠着一枚枣红的夕阳,余辉透过窗隙,形成一束金色的微光; 罩在重樱的面颊上。
她撑着手肘坐起; 用手遮住阳光。
这里是个封闭的小房间,空气里泛着臭鱼烂虾的味道,角落里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 应该是个仓库。
陈婉华躺在她身边不远处,她推着陈婉华的肩膀,轻声唤道:“婉华; 快醒醒!”
片刻后; 陈婉华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吃惊道:“这是哪里?”
重樱摇头; 问:“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
两人都没有受伤,那些大鸟的目的只是抓她们过来。重樱扶着陈婉华站起,试着打开门。
门从屋外被人反锁了。
“我好像听到海浪的声音了。”陈婉华道。
重樱走到窗前。窗户也是反锁的; 只留下一条缝隙。
重樱从缝隙中望过去,入目所及是一片波澜壮阔的大海,海天相接; 望不到尽头。无数鸥鸟从云端掠下,钻入水中,叼着小鱼腾空而起。
她们被困在了一条船上。
没有人知道这艘船的目的地。
陈婉华也看到了窗外的大海,惊疑道:“究竟是何人抓我们过来的?”
重樱召出玉弓:“婉华,你让开一点,我试试能不能将门射穿。”
陈婉华走到重樱身后。
重樱腕间蓄力; 弯弓如满月,弓弦上凝出灵箭的瞬间,她整个人如遭电击,冷汗连连地捂住右腕,跌坐在地上。
那支好不容易凝出的灵箭,也轰然碎裂成星点,就连召出的玉弓都跟着消失了。
“你怎么了?”陈婉华面色大变。
重樱脸色苍白地举起自己的双手:“刚才好像有冰针扎了一下我的手腕。”
她低声喘着气,试着再次召出玉弓,却发现一身灵力如石沉大海,玉弓没有任何回应。
“如果我没猜错,你中了锁灵针。”陈婉华的灵骨等级是凡品,不适合修习灵术,但家中有不少关于灵术方面的藏书,她又喜欢捡刁钻古怪的读,懂得比会得多。
“这锁灵针是专
门针对灵骨设计,它的恶毒之处在于灵骨等级越高,越是受它钳制,你每用一次灵力,都会激发它的力量。若严重的话,不但灵骨尽废,还会损毁全身经脉,终身成为废人。”陈婉华神色凝重,“樱樱,你记住,接下来,无论如何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再用灵力。”
重樱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她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腕间那种穿透经脉的剧痛缓解不少。
陈婉华将重樱扶起来,走到门边:“让我来砸开它。”
她刚举起拳头,重樱抓住她的手,将她拖到一旁,比了个嘘声的动作。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缓慢沉重,听得出来它的主人不是身患重疾,就是元气大伤。接着有男声响起:“谁让你把她们关仓库了?”
嗓音阴冷冷的,充满压抑不住的怒气,却又喑哑破碎,含着血腥气。
重樱猜得没错,脚步声的主人的确是身受重伤,她和陈婉华都听出来了,那是檀七郎的声音。
檀七郎替陈婉华硬扛下天雷,受了重伤。
原书里冷血滥情的檀七郎,居然会剖下自己的半颗内丹,挽救陈婉华的性命,还不惜用自己的本体,护住雷劫中的陈婉华。
这与她熟知的檀七郎大相径庭。
重樱神情复杂,那厢,陈婉华面色瞬间白了一个色号。
屋外另一个声音战战兢兢答道:“回大人的话,此乃、此乃云罗大人的吩咐,小人不敢违抗命令。”
“你到底是本座的人,没有长一对翅膀,怎么愚钝地连该听谁的话都分不清。”檀七郎的声音里夹杂着苍冷直白的杀意。
“大人饶命!”砰砰的磕头响声传来。
“要不是这满船只剩下你一条蛇,本座早就把你丢下去喂鱼了。”
“谢大人宽宏大量。”那人连连道谢。
“云罗呢?”
“云罗大人接到妖皇的传讯,急匆匆下船去了。”
“什么妖皇?不过是只命不久矣的蠢鸟。”檀七郎的声音伴随着开锁的声音响起,不屑地轻嗤一声过后,又似喃喃自语,“满船都是鸟族的人,云罗愈发分不清界限了。”
重樱与陈婉华对视一眼,陈婉华会意,冲她点了下脑袋。重樱弯身捡起一张小板凳,握在手里。
屋门朝两边打开的瞬间,陈婉华一拳头直接朝着檀七郎挥过去:“我打死你这个坏蛋。”
檀七郎轻巧地握住陈婉华的手,喉中压抑着咳嗽,声线低哑地笑道:“婉婉,这个见面礼就过分了吧。”
重樱绕到檀七郎身后,神情凶狠地一板凳砸向他后脑勺。
咣当——
檀七郎身体晃了晃,发间涌出一串殷红的血珠。
一盏茶的时间后,重樱被锁进了精铁制的笼子里,陈婉华亦被绑在椅子上。她手脚俱用地挣扎着,双目圆瞪,中气十足地咒骂着檀七郎。
檀七郎坐在桌前,对陈婉华的咒骂充耳不闻,反而笑吟吟的。
一名面容清隽的少年站在他身后,替他包扎着脑后的伤口。
妖就是妖,重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