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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着。
直把小姑娘哭呆了。
这老虎比她还能嚎。
十四才不管那么多,它差点与重樱走失,成了无家可归的老虎。
它跟着重樱上了城楼,想立下大功,大蛇出现后,它不高兴地冲大蛇龇了龇牙齿,那大蛇记仇它先前把他关在门外,竟然趁重樱不觉,一脚将它踢了下去。
可怜十四滚下台阶后,眼冒金星,很久才恢复过来,等它爬上城楼时,重樱和大蛇都不见了。
这才急得它满城找重樱。
冯楚楚将宫明月和师千羽引荐给萧原,萧原并未对他二人的身份起疑。当晚城中设宴,庆贺旗开得胜。
两日后,同花岚衣一起外出的弟子成功取回了航海图。
出海的这日,是个风平浪静、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一艘灰白色的大船停泊在蓝色的海域中,船帆高高扬起,吃足了风力,载着重樱等人,向着远方行进。
大船容量有限,这次与重樱等人一同出海的,统共有两百多人。
并非所有人都愿
意回到故土,有些人自祖辈起就流落妖族,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扎根,故土反而没有故人,回不回去,没有什么差别。
另外一些人在城中娶妻生子,早已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愿意忍受迁徙之苦,踏上虚无缥缈的回归故土之路。
萧原也选择留了下来。
他在这片土地上建立天都城,成立镇妖司,已经守护它三十多年,这片土地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要留下来培养出更多的灵术师,来保护这片土地上的百姓。
重樱站在甲板上,迎着日光望向越来越远的海岸。
没有人知道,大魏并非她的故土。她真正的故土远在这片时空之外,如若有一天,回去的路就在眼前,她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回去吧。
“风有些大,进屋吧。”宫明月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他立在风口里,海风将他的两只衣袖吹得高高鼓起,绯红色的衣裳镀上一层日光。
日光太过刺目,重樱有些看不清他的眉眼。
师徒二人并肩返回船舱。
十四亦步亦趋地跟在重樱身后,自从差点丢了重樱一回,它恨不得变成个挂件,挂在重樱的身上。
重樱合起屋门,打开包裹,整理着旧物。
包裹里有一封信和一只金色的长命锁,信和长命锁是陈婉华的。宫明月闯檀府抢解药的那日,陈婉华找到宫明月,将信和长命锁交给他,托他带给重樱,转交给她的母亲。她还托宫明月给重樱带一句话,她说,她暂时回不去了,不过迟早有一天,她是要回到大魏的。
重樱握着长命锁发呆。
长命锁上刻着陈婉华的名字,是她母亲亲手为她打造的,长命二字,便是她母亲对她这辈子最好的寄愿。
重樱想家了。
她真正的家。
她来这里这么久,很少想起家,不是她没心没肺,是她克制自己不去想。
想也无望,不如不想。
重樱将长命锁和信重新收好,出发前,她听说檀七郎已经做了新的妖皇,并且封陈婉华为贵妃。她告诉萧原,两族无休止的争战,最终苦的是百姓,不如
效仿当年,签下止战的协议。
萧原道,他未尝没有想过,只是那檀七郎野心勃勃,不好相与,妖族没有这个意向,一切都是徒然。
重樱道,如若能联系上新妖皇身边的那位陈姓贵妃,就有转机。
萧原会意,向她打听那位贵妃的身世,重樱简单与他说了几句。
她这一走,只剩下陈婉华一人留在妖族,假如能趁机搭上萧原这条线,即便将来与檀七郎撕破脸,走投无路,好歹还有容身之处。
檀七郎花心薄情,与他相伴多年的云罗,他尚能狠得下心,说杀就杀,陈婉华处处与他作对,哪天他失了耐心,重樱难以想象得出陈婉华的下场。
毕竟,蛇冷血薄情,这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天性。
重樱的脑海中不自觉浮起宫明月倚在树下,徒手拧断鸟妖脖颈的一幕。
船在海上航行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来,大多数都是晴天。
气温却是一日比一日的冷了,站在风里,吸一口气,都是深秋里才有的萧瑟与寒意。
这日,重樱刚起床,就见十四神神秘秘地走进来,咬着她的裙摆往外走。
重樱疑惑道:“你捡了好东西?”
十四兴奋地抖了抖虎须,整只虎从内到外洋溢着欢欣之情。
重樱好奇它捡了什么好东西,跟在它身后。
十四熟门熟门地领着重樱去了仓库,用脑袋顶开门。仓库里堆的是些没用的杂物,这才半个月,东西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
“这些都是你捡回来的?”重樱从前没发现,十四还有个捡破烂的爱好,大概是在船上的日子,过于无聊了些,它就给自己开发了新爱好。
十四点点头,一脑袋扎进杂物堆里,肥硕的屁股左摇右摆。
过了一会儿,就见它从里面扒拉出一个箩筐。箩筐上面盖着一块绘着云纹的蓝布,重樱揭开布,登时齐刷刷十几只毛茸茸的鸟脑袋伸了出来,各个都张大了嘴,叽叽喳喳冲她要吃的。
“这就是你捡的好东西?”重樱额前青筋直跳,忍住想要揍它一顿的冲动。
箩筐里的这些
幼鸟,都是师千羽从妖族带出来的族人,重樱前几天还见过他带着它们坐在甲板晒太阳。
十四晃了晃尾巴。
“烤了它们吃掉,师千羽非得揭了你一身皮。”重樱揪它的耳朵,“说,是不是你偷来的?”
撒谎这个行为可不好,重樱能纵容第一次,不能纵容第二次。上次它添油加醋说师千羽要吃了兔子精,她还没教训它。
十四委屈地刨了刨地板,嗷呜两声。
“不是偷的,是从花岚衣手里抢的?”重樱脸上露出疑色,“花岚衣好端端的,为什么偷师千羽的鸟崽子?他又不是你,整天馋人家大翅膀。”
十四:“嗷呜。”
——花岚衣心思不正,一天不干坏事就手痒。
十四撞见他的时候,他抱着一筐鸟崽子鬼鬼祟祟的,十四闻到了味道,咆哮一声扑了上去,吓得那家伙屁滚尿流地跑了,连筐都没来得及抱走。
十四才捡漏的。
重樱登时忍俊不禁。
“这些小家伙似乎饿了,咱们把它们送回去吧。”重樱可没那个精力养一群鸟。
她将布重新盖在箩筐上,抱着往师千羽的屋子去了。
师千羽的屋门紧闭着,重樱敲了几声,无人应答,垂下眸子,对十四道:“或许千羽兄有事外出了,咱们待会儿再过来。”
十四却猛地一跃而起,雄壮的大身板砰地一声,用力顶开了门。
重樱未来得及阻止,抬眸望去,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与师千羽的视线撞上了。
只见屋内水汽氤氲,若隐若现的雾气里,师千羽坐在浴桶内,乌黑的发披垂在身后,肩颈的线条优美流畅,雾气凝成晶莹的水珠,缀在光滑白皙的肩头欲落未落,晃了一下重樱的眼睛。
重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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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何处来
望着屋外的一人一虎; 师千羽握着拳头,低声咳嗽起来,那张略显苍白的面颊; 很快蒙上一层薄红。
重樱呆了片刻,倏然回神,慌乱地背过身去,磕磕绊绊道:“你不要误会,我以为、以为你不在的。”
她一边红着脸解释; 一边拿脚去踢十四。怪不得平日里宫明月就爱踢十四的屁股,这大老虎真心欠揍。
要是宫明月在; 十四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海里扑腾了。
重樱动作轻得就像挠痒痒,十四拱着屁股,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重樱才教训过它不要说谎,那只大鸟明明就在屋里; 重樱询问时; 他却故意不出声; 让重樱误以为自己不在。
十四揭开师千羽的谎言,只觉自己浑身环绕着正义的光环; 合该奖励。
“咳咳,樱樱; 进来吧。”师千羽披上衣服; 将屋门打开了些。他在屋内沐浴; 身上不着寸缕; 未免重樱尴尬,才假装不在,不作应答的。
只是好像弄巧成拙了。
屋外的少女满脸飞着红霞,垂下眸子; 长睫微微抖动着,有些拘谨地站在风里。
“打扰了。”重樱回头看十四,警告它不要再惹事情。
十四探头探脑地在师千羽的屋里张望。大鸟的屋里都是它喜欢的味道,馋得它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师千羽斟了一杯酒,递给重樱:“在风里站了许久,喝杯酒暖暖身子。”
他的发尖缠着几分水汽,说话的嗓音,也似沾上水汽,温柔得能滴水。
师千羽的酒是从妖族带出来的,重樱望见眼熟的红色,不禁多嘴问一句:“这不是真言酒吧?”
“放心,只是普通的果酒。”师千羽眉眼弯弯,笑容温和。
重樱想起正事,递出手里的箩筐:“这个还你。”
她将花岚衣盗取鸟崽子的事情与师千羽说了一遍,师千羽眸光稍显黯淡,颔首道:“多谢,以后我会更加小心的。”
重樱饮下师千羽的那杯酒,与他道别。
师千羽突然叫住她。
重樱回身,静待他的下文。
师千羽从柜子里取出一只琉璃酒瓶:“这是真言酒,或许你能用得上。”
琉璃瓶身泛着薄荷绿,瓶内,红色酒液随着师千羽手腕的晃动,艳色流淌。重樱无法抗拒它的诱惑,鬼使神差地接了。
重樱的屋里珍藏着一壶葡萄酒,这些天来,一直没舍得喝。她将真言酒混入葡萄酒中,捧在手心里,敲开了宫明月的屋门。
船上人多眼杂,宫明月不喜与外人相处,大多时候都是在自己屋里的。
他在跟自己下棋。
重樱瞄了一眼,五子棋。
一黑一白,白子快要拦截不住黑子了。宫明月一手拈着棋子,一手撑着脑袋,抬眸扫向她的瞬间,眼睛里的笑意一闪而逝。
重樱很少主动找他,她能主动来找他,他很高兴。
重樱走到棋盘前,用手点了点:“这里。”
宫明月道:“一个人呆着,无聊了?”
重樱顺着他的话,点头:“师父,我陪你下棋。”
宫明月起身,取了些蜜饯干果瓜子之类的零嘴,搁在重樱的手边,给她打发时间。
这下正中重樱的下怀,重樱还愁着怎么合理安排这壶酒出场。
莫名其妙唆使大蛇饮酒,怎么看怎么居心不良。
重樱淡定地取了空杯盏,斟了满满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到宫明月面前:“只下棋,没有赌注,不好玩。”
“你想怎么赌?”
“谁输了,谁便喝酒。”
宫明月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重樱就当他同意了,取了一颗棋子,率先落子。
宫明月手心里拢着几颗白子,唇角挂着散漫的笑意,随意落下一颗。
重樱瞧着他成竹在胸的架势,不由紧张起来。她的五子棋都玩了快十年了,他刚学的,没道理还玩不过他。
事实证明,几千岁的老妖怪,那是成了精的,只要掌握诀窍,玩弄她这种没什么心机的小姑娘,只需动一根手指的功夫。
重樱的额头渗出了汗液。
宫明月明显在逗着她玩,很认真地逗她玩。不让她赢,也不让她输。黑白两色的棋子,很快占据了大片的棋盘。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抓耳挠腮。
重樱眼睛盯着棋盘,绞尽脑汁想着下一步,伸手去抓瓜子,指尖不小心撞倒宫明月的那杯酒,酒浆霎时泼了宫明月满身。
他今日着的是件素白的衣裳,酒液沾染上衣摆,红艳艳的一大块,像是突然开出了一大朵妖娆的花,艳丽得过于灼目了。
重樱慌张地站起,半蹲在他面前,卷着袖子替他擦掉酒液。一个浪头打过来,船身忽然摇晃一下,她整个人没有防备地扑进他怀中,将他压倒在了榻上。
宫明月抓住她的手腕,四目相对间,眸色深了些许。
重樱伏在他怀中,与他的胸膛紧贴,薄衫之下,两人同时感觉到了彼此的心跳。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宫明月做蛇时,眼睛是淡淡的绯红色,做了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