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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数!”
萧业微微一笑,带上卷宗供词,去了大堂。
大堂里,谈笑风声,来俊臣、刘光业、王德寿等酷吏向周兴说着恭维话,见萧业到来,不约而同的止住话题,目光变得阴森起来。
“下官见过周大人!”
萧业中规中矩拱了拱手。
“呵呵,萧大人前来,是为何事呀?”
周兴捋着胡须,心情极好。
索元礼虽然被废,但朝廷并未罢他的官,只让他在家休养,他就是御史台的掌舵人,只要再办一两桩大案,得到太后的欢心,必可升为御史大夫,说起来,他还要感谢萧业呢。
要不是萧业拉下马,未必有他的机会,当然,所谓的感谢,就是找机会送萧业下地狱。
萧业奉上卷宗道:“下官此来,是为请中丞大人销结华家窝藏骆宾王疑案。”
第一八四章 再斗周兴
“哦?”
周兴眼神咪了起来,暗哼一声。
想销案?
一群下属正在边上看着呢,销了案,他的脸面何在?会不会认为他怕了萧业?
右肃政台虽然团结,但也是有限度的,他清楚,来俊臣、刘光业等人正盯着他的位子,如果向萧业服软,他还怎么建立威信,还怎么压制手下的一群虎狼之辈?
周兴冷着脸道:“此案还须再作侦察,你把卷宗留下,本官翻看了再说。”
萧业早料到周兴会刁难,倒也不慌,拱手道:“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又有周允元勾结妖精干扰下官办案,如中丞大人执意为难下官的话,那下官只有把卷宗呈上三省,请宰相们裁定!”
“放肆!”
刘光业厉声怒斥!
“哦?”
萧业淡然看了过去,问道:“难道刘大人要干涉下官办案?”
“这”
刘光业立刻面色涨的通红。
右肃政台各御史都是独立办案,哪怕周兴作为御史中丞也不能插手办案过程,他只有最终的审核权。
“中丞大人,到底签不签,给个明白话。”
萧业冷眼一扫,又道。
因愤怒,周兴缩案下的手都在颤抖,正如萧业猜测,把案件呈到内阁,是两败俱伤的结果,萧业光脚不怕穿鞋,可是周兴不能不有所有顾虑。
甫一上任,身为五品御史中丞,却连手下的一个八品监察御史都镇不住,这官是怎么当的?
别说官场同僚,怕是太后都会对他很不满。
而且萧业清清白白,就算被罢了官,回江都老家做个富家翁,有状元功名,地方官府不敢为难,说不定过几年,太后想起来这个人还会起用。
他却是满手血腥,失了太后的圣眷,立刻会有人置他于死地。
可以说,他被萧业逼到死角了。
娘的,当初是哪个让这个刺头进了右肃政台?
周兴不禁心中暗骂。
可是骂归骂,问题总是要解决,他不能真让萧业去三省提请复裁,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是他输。
沉吟半晌,周兴缓缓站了起来,沉声道:“萧大人自恃才高,棱角锋锐,看来连本官都压不住你了,也罢,你我便以气斗一场,你若胜了,本官给你批复,你若败了,本官也不想拿你如何,以后老老实实办差!”
“哦?”
萧业眼神微眯,转眼就猜出了周兴的心思。
周兴本是六品气,但是升了官,气加官阶要高于自己,又在肃政台主场,有恃无恐,而且杀胡令对周兴无效,因为周兴不是胡人,是地道的汉人。
不过萧业有何畏惧,他也想试试自己大宝剑的威力,于是道:“既然中丞大人愿意指教,下官求之不得,请!”
“哼!”
周兴哼了声,转身就走。
众人一看又要斗,纷纷跟去了法神殿。
周兴拈起了三柱信香,点燃之后,向上首的卫鞅像拜了三拜,便道:“学生周兴,欲与萧业斗,望圣人施法!”
随着信香插入香炉,卫鞅像亮了起来,一个方圆三十丈的空间罩住了萧业与周兴二人。
萧业隐隐感觉一,来自于卫鞅,有一股恶意降在自己身上。
没错,法家诸圣皆为阴魂,出不了冥府,干涉不了现世,却可以用投影影响人的心灵,别看小小的恶意,只要心灵上稍有破绽,就可趁虚而入,成为致败之因。
呵,法家诸圣?
萧业冷冷一笑。
“萧大人,亮出你的气罢!”
周兴略一拱手,身后浮现出一柄巨大的铡刀!
最初萧业见到的周兴铡刀是狗头铡,如今随着升官,已晋阶为虎头铡,铡刀表面多出了暗红色的条纹,刃口寒光闪闪,整个铡刀比之以往,大上了一圈。
“周大人又有精进,想是必能将那小子铡于刀下!”
“哈,有好戏看啦!”
周围议论纷纷,来俊臣、刘光业等酷吏眼睛都绿了,满是羡慕之色。
气官气虽然在现实中没法用于争斗,却能增强人的气势,起到修身养性、提升精神力的作用,为何那些宰相们个个精力过人?
正是有了气官气的加持。
更重的是,活着有气官气加持,死后入了冥府,也可占据相当大的优势,同时御史是皇帝的爪牙,还担负有破山伐庙的责任,有时需要与淫祠邪神战斗,气官气就显得异常重要。
“下官得罪了!”
萧业也拱手。
轰!
身后一把长达三尺的宝剑出现!
周兴眼神一缩!
最开始,萧业的气毫无章法,之后与索元礼争战时,呈现出网状,如今又凝成了宝剑,根本不用多想,宝剑必然锋锐无比,被斩中神魂必受重创,当即也顾不得以大欺下,大喝一声:“铡!”
咣!
铡刀张开血盆大口,向萧业铡去!
“去!”
萧业单手一指!
“当!”
宝剑疾劈过去,发出清脆鸣响,那铡刀猛一个神龙摆尾,竟把宝剑打散。
“好!”
场外纷纷叫好。
其实有这战果也不奇怪,周兴在明面上的实力要高于萧业,萧业的宝剑完全是才气凝聚,并未混入官气,而且铡刀势大力沉,本就比轻灵的剑器占有优势。
周兴也是眼前一亮,再喝一声:“铡!”
萧业喝了声聚,宝剑本是由才气构成,聚散无形,虽被打散,却并未损伤根基,随着心念转动,瞬间凝聚。
这次倒也不急于硬拼,萧业指挥宝剑,发挥出轻灵的优势,以巧劲绕着铡刀打转。
萧业本就是武道高人,将太极剑法揉和进去,一个个圆圈划出,式式四两拨千金,刚开始还有些生疏,数十招过后,招式渐渐纯熟。
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看看武道能否与才气融汇,没想到,居然成了,他也不以诗词加持,纯以剑法练剑。
反观周兴,只是人,不通武技,铡刀直来横去,毫无章法,笨重的劣势越发明显。
周兴额头渗出了汗珠。
可这时,结界内突然一亮,一股诡异的波动加持在周兴身上,周兴就如生龙活虎般,精力十足,铡刀速度倍增,来去如风,几次都把萧业的才气大剑磕飞出去。
“娘的?作弊?”
萧业愕然。
空间中,传来一声冷哼:“汝非我法家门人,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哈,作弊还能说的如此清新,那别怪老子不义了!”
萧业眼里涌出了怒火,不过对付法家可以慢慢来,先废了周兴才是正题。
于是不再保留,才气充分催动,宝剑仿佛带了生命,连续劈砍在铡刀的连接处,火花四溅,周兴虽得了卫鞅的加持,但毕竟是外来力量,不能与他自身融汇贯通。
而萧业的才气是自己的,如臂如使,哪怕周兴竭力操纵铡刀,十来下后,轰的一声,铡刀散架,被劈成两半。
周兴脑壳剧痛,铡刀有了片刻的失控,萧业操手一抓,抓住了铡刀的上半部分,正要再去捞下半部分时,结界炸碎了!
二人同时落回现实,被萧业抓住的部分铡刀,融入才气当中,虽然暂时没法细细探查,但是能感觉到,才气又涨了些,其中的杂质可以回头慢慢炼化。
可惜的是,卫鞅让他未能得竞全功,废去周兴。
第一八五章 心灵破绽
周兴失了一半的官气与气,就觉心里被掏空了一半,说不出的空落落,精神也恍恍惚惚,不过好歹留下一半,比索元礼强了太多,可以勉强撑起御史中丞的位业。
“这”
结界中的变化,旁人看的清清楚楚,连卫鞅出手,都未完全救回周兴,御史台单论气,还有哪个是萧业之敌?心里不禁忌惮万分。
同时又有些惋惜萧业没把周兴给全废掉,否则,御史中丞就不是空出一个位置,而是两个了。
索元礼在家养病,太后或许念及过往功劳,暂时空他,但如果周兴也被废了,更换御史中丞,肯定会连索元礼一起换。
“可惜,可惜啊!”
来俊臣等人暗暗摇头。
萧业拱手笑道:“周大人,可要再战否?”
“哼!”
周兴哼了声,眼里射出憎恨之色。
萧业又道:“既然周大人不愿再战,下官就当周大人输了,先前应允之事,可否办了?”
“随本官来!”
周兴神色一阵变幻,袖子一挥,向外走去。
不管怎么说,战败是技不如人,并不是他屈服于萧业,在下属面前不算丢脸。
周兴也没再出妖蛾子了,他担心萧业向三省申诉,回了大堂之后,老老实实在卷宗上签名盖印。
萧业拿着卷宗,去台狱吩咐狱卒放人,不片刻,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华家父子被释放出来。
“嗯?”
守门的羽林卫均是现出了诧异之色,看向萧业的目光也柔和了些,其中一人嘿的一笑:“凡进台狱者,不说没有放释放的前例,可那些均为手眼通天之辈,又付出了巨大代价,而这三人不过平民百姓,却能活着出来,萧大人可谓尽心了。”
“只是应尽之责罢了。”
萧业淡淡一笑。
“恩公,拜见恩公!”
华家父子也回过神来,纷纷跪地磕头。
萧业看着感恩戴德的父子三人,暗暗叹了口气,整个台狱,约有几百名犯人,他敢断言,九成九都是冤案,可惜他没有能力为其他人平反,他已经做到自己能做的极限了。
“好了,起来罢,随本官回衙门,还有些手续要办!”
萧业摆手道。
“是,是,恩公!”
父子三人踉踉跄啮起身,互相搀扶着,随萧业回了小院。
“你们先坐,月儿,给他们倒点热茶!”
萧业吩咐了句,就伏案书写。
苏月儿也端来热茶,父子三人称了声谢,忙不迭的接过,大口往嘴里灌。
牢里不仅吃不饱,给的水也极其有限,只能维持一个人最基本的生存需要,很多犯人渴急了,就喝自己的尿,总之,台狱大牢,哪怕不严刑拷打,也变着一切法子折磨犯人。
“过来签个名,此案就结了,然后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萧业笑着招了招手。
“诶!”
华家父子粗通墨,各自签了名,案子终于彻底结了,随即萧业与苏月儿带着父子三人出了衙门,又雇了辆车,去往华家女眷租住的小院。
这几日来,四个女子终日担惊受怕,既担心教坊司来人,把她们再度带走,又害怕听得不好的消息,每日除了买些食物,几乎不敢出门。
“咚咚咚”
突然外面传来了叩门声。
“不好,肯定是教坊司的人来了!”
华家小妹尖叫一声。
“怎么办啊?”
大妹都要哭了。
“哎去开门罢,是祸躲不掉!”
大嫂叹了口气,把怀里的孩子交给二嫂,猛一咬牙,打开屋门。
“这”
瞬间,她怔住了,眼里的三人,虽难身脏臭,披头散发,可是却能认出,一个是她的公公,一个是她的丈夫,另一个是她的小叔。
“公公,你们回来了?”
大嫂眼里流出了泪水。
“多亏了萧大人断案公正啊,先让我们进来吧!”
华老感慨道。
“回来了,都回来了!”
大嫂突然歇斯底里的向后尖叫。
三个女人飞奔而出。
莫名的,苏月儿的眼角竟有些湿润,以往她高高在上,从不关心底层百姓的死活,她的眼里,只有修行与大道,她也很不理解,萧业不惜成为右御史台公敌,非得搭救华家父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侧隐?
公义?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