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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
突然,街坊家的大公鸡叫了。
“娘,我们竟然坐了一夜哩!”
巧娘猛一个机伶,回过神来,再留意到几乎要贴在萧业身上了,赶忙往边上挪了挪,俏面浮出一层不自然的红晕。
杜氏也看到了自己那近乎于半敞开衣襟,忙红着脸,把衣衫紧了紧,才道:“业儿,你先洗漱一下吧,我和巧娘去为你准备早膳。”
“嗯,有劳婶婶了!”
萧业点了点头,没敢去看杜氏。
公鸡的叫声,有着驱邪的魔力,把三人从一种奇异的状态中唤了回来。
而那种状态,心无旁骛,心灵彻澈
萧业一边回忆着,很快洗漱完毕,去院子里依着老习惯站桩。
诶?
萧业立时觉察到,吸收灵气的速度几乎是昨日的一倍,以往灵气是丝丝缕缕,要积蓄一段时间才能化为涓流,此时却是直接在经脉中化为涓流奔涌,经过丹田的转化吸收,变性为真气,循环奔涌,这让他心中欢喜,赶紧收摄心神,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
随着五行拳开打,灵气吸收的又有增加,渐渐地,头顶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灵气旋涡,抛飞出一朵朵灵气花瓣,没入头顶的百会穴当中。
萧业就觉得,自己耳聪目明,思绪前所未有的迅捷,状态也前所未有的好。
如果有佛门大德经过,会惊骇的发现,这是高僧悟道时所独有的现象,天花乱坠!
伟说佛祖讲经讲到精彩处,便会天花乱坠,这刻竟然出现在了一个连修道门槛都未踏入的少年身上。
“阿兄,吃饭啦!”
巧娘估算着萧业站桩的时间差不多了,跑来唤道。
“嗯!”
萧业抱阴负阳,徐徐收了功,长吁一口气,一道长达三尺的白色气柱由口中喷射而出!
第二十二章 放榜
早膳一如即往的简单,有白米粥、烙饼、酸白菜,还有卤腊肉,摆放在案上,却是色香味俱全,萧业饱餐了一顿,便去往县衙看榜。
天亮放榜,等着看榜的学子,索性今夜无眼眠,大多半夜跑来,史进、陆这般有诺大家业支撑的,带了不少仆役,占了好位置方便看榜,余下的学子,敢怒不敢言,在稍远处候着。
当萧业赶来时,只能站在外围的外围,好在他有真气,目力强劲,倒也不怕看不清。
“哈哈,萧兄还是早来一步啊!”
不远处,传来了陈子昂爽朗的笑声。
陈子昂会望气之术,一眼就看出萧业的气起了变化,以前是浅薄的白气,如今的白色几乎呈了人形,仿佛白云包裹着萧业,随着呼吸翻涌波动。
中了!
陈子昂心神剧震,他倒不是妒忌萧业,而是萧业的气远远超越了童生,即便是他曾暗中窥伺过的秀才,有很多都不如萧业。
萧郎案首稳矣,既生瑜,何生亮?
陈子昂为萧业高兴,同时心里也有些酸涩,他从梓州来江都考,不仅仅是要中童生,还是冲着案首来的,只是相人者不可自相,陈子昂也看不见自己的气。
萧业向陈子昂看去,精神圆润,内敛自足,显然昨晚睡了个好觉,再看张检,也劲头不错,反是跟来的张玉,眼角有几缕血丝,脸面带着难掩的困倦。
“我也刚来不久!”
萧业朝陈子昂和张检拱了拱手,便向张玉道:“张家小娘没睡好?”
“啊?”
张玉顿时俏面很不自然的红了红,忙道:“妾担心二哥,寐不能眠,倒是叫萧郎见笑啦!”
“我的妹妹啊,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张检蛮不在乎的挥了挥手。
张玉低下了脑袋,掩饰着心里的慌乱,昨晚缩在被窝里,品味着萧业的题扬州,越品越觉得意境优美,不禁胡思乱想起来,仿佛自己与萧业,相约于扬州桥头,手把手教着吹箫
这一想,就是一整夜!
三人都没发现张玉的异常,没心没肺的攀谈着。
风清书店。
杜氏坐在柜台后面,心神不宁的翻看着书籍,突然店外有脚步声传来,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
是老族长萧松,还有萧让和他的三子。
“叔叔父,你怎么来了?”
杜氏忙站起来,不安道。
“呵呵”
萧松拄着拐杖,呵呵一笑:“今日是童子试放榜的日子,老头子在庄里坐不住,就过来看看啦。”
萧让目不转晴的盯着杜氏那窈窕的腰身,嘿嘿笑道:“弟媳,族长来了还不上茶?”
“噢,叔父稍待!”
杜氏快步向后走去。
萧承宗在后面唤道:“巧娘呢,母亲大人记得把巧娘带出来,咱们三兄弟好久都没见到小堂妹啦!”
“哈哈”
杜承武和杜承哈哈怪笑。
杜氏气的浑身颤抖,加快步伐向后走去。
萧松也拐杖重重一顿,发出咚的一声,怪笑声才止住。
“哎”
萧松又重重叹了口气,心里对杜氏颇为过意不去,本来他今天是不想来的,但是萧让父子非得让他来,父子四人什么意思,他当然清楚,也知道这样做很难向萧业交待。
可是他老了啊,年近七十的人,精力不济,敖不过爱子的软硬兼施,而且萧让自呈当初贩私盐,也是为了改善族里的生活,结果落到瘸了一条腿的下场,让他有种愧对幼子的感觉。
现在幼子想要娶杜氏,作为父亲,他还能怎么样呢,如果萧业落榜,今日,他就是来把杜氏带走的。
“娘,娘,我不出去!”
里面传来巧娘的哭叫道:“阿兄去看榜了,他们怎么这么急啊,难道连一刻都不能多等吗,呜呜呜”
萧松摇了摇头,再看萧让父子,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恻隐之心,反而互相淫笑着,一副吃定了杜氏母女的模亲。
家事,族事,每一件事都让他烦心,偏偏幼子及其三个孙儿都不成器,有时他都在想,果然老而不死是为贼,哪天两脚一蹬,死了算了,也落个清净!
渐渐地,他的心思又回到了萧业身上,萧业虽然是捡来的,却入了萧家宗谱,就是萧家人,自从萧业展现出了惊人的才华之后,他就没把萧家当外人看了,这个侄孙,不知能不能中?
中了自然最好,如果没中,自己又该如何向他解释?
萧松那苍老的脸庞,竟现出了一种心力交淬般的深深疲惫。
“放榜啦,放榜啦!”
而此时,县衙内一通鼓响之后,两排皂衣衙役拥着张柬之与县丞走出,县丞手上捧着一张金榜。
刹那间,无数目光紧紧盯着这张榜!
县丞却是不紧不慢的踱向衙门照壁,如故意吊人胃口似的,左瞅瞅,右看看,寻了个正中的好位置,才将榜单贴在了上面。
“轰!”
人群骚动了,如潮水般涌向照壁,萧业等人也不例外,张检拉着张玉,跟在萧业与陈子昂身后,向前挤。
“陈子昂,案首叫陈子昂!”
突有叫唤声传来。
陈子昂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三个金色大字高踞榜首,头脑中顿时喀啦一下,一片空白。
虽然他是冲着案首来的,可实际上他心里有数,自己的才情比之萧业逊了一筹,怎么可能是自己中案首?
“伯玉兄,恭喜了!”
萧业拱了拱手,自己的名字位列第二,排在陈子昂之后,虽然不是案首,心里有些小小遗憾,但他并没有太多的失意乃至于各种负面情绪。
他只知道,杜氏母女得救了。
陈子昂还头脑懵懵的。
“恭喜少主,贺喜少主,喜中童生榜第三!”
“三郎,恭喜了!”
榜前,传来了史进的仆役与跟班们的贺喜声。
“哼!”
史进哼了声,被陈子昂和萧业压在头上,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明明家里使了银子,那几个废物怎么办的事,就不能把自己点为案首?
只是衙门前不是他撒野的地方,张柬之一身正气,他根本不敢在张柬之面前放肆,毕竟不管史家多么有钱,后面又什么人,在官面上,史家仍是白身,一旦犯到张柬之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们走!”
史进的脸色比落榜了还要难看,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第二十三章 公差上门
“表哥?”
张检兄妹同声唤道。
陈子昂回过神来,道了声惭愧:“以萧郎之才情,案首绰绰有余,可愚兄怎么都想不到,竟然会是我。”
张检看了眼萧业,劝道:“表哥,中了就是中了,其实你和萧郎,还有史进与陆,都有可能中案首,萧郎未中,想必是时运不济。”
“哪有什么时运,无非是功夫在诗外罢了!”
陈子昂摇了摇头。
萧业笑道:“伯玉兄不必芥蒂,我是什么样的家庭,大家都清楚,中了童生我已心满意足,从未想过案首之事,伯玉兄中总好过给史进中,至于秀才,哈,我萧业能考中童生,难道还考不中秀才?”
“哈哈”
陈子昂哈哈一笑:“是愚兄矫情了,以你之才,哪里把区区一个案首放在眼里,明日还得来县学领衣冠书凭,有话明日细说,萧郎还是赶紧回家去报喜吧。”
“哎”
张检挂着脸,幽幽叹了口气:“虽然我早知道自己中不了,可是看到名单上没有我的名字,依然很伤心难受,你们就没谁安慰一下我?”
“二哥,你哪里要人安慰啊?”
张玉嘟囔道。
萧业却是心中一动,在这个年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张检没有功名,只能是个小商贾子弟,与自己和陈子昂的差距越拉越大,距离也会越来越远,直至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想想也让人悲哀。
在人生的道路上,萧业还是希望能有几个至交好友结伴同行。
前世他为什么能上讲坛?因为他的一个好友,是个中学历史老师,上了讲坛,爆红之后,又把他介绍去了讲坛。
这样的想法或许功利,可人生不就如此么?
朋友之间有互助之义,如果双方的身份地位相差的太远,还叫什么朋友?
萧业不想丢下张检。
“行,明日我去你家安慰你,记着备好酒菜,我先回去了,告辞!”
萧业严肃着面孔,拍了拍张检的肩膀,转身离去。
“这”
张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只是发下牢骚,还真来安慰啊?
“嗯”
在远处冷眼旁观的张柬之暗暗点了点头,萧业的表现,很合乎他心意,随即转身,招了招手。
“老爷?”
班头凑了上来。
张柬之小声说了几句。
“是,老爷,小的立刻拿票去捕人!”
班头一口应下。
回到书店,萧业大吃一惊,老族长带着萧让父子四人坐在店里,杜氏不安的陪坐下首,巧娘没出来,顿时面色就难看起来。
“侄孙见过叔公!”
萧业踏入屋内,躬身行礼。
“咳咳,快坐,快坐!”
萧松显得不大自然,拍着边上的椅子唤道。
“业儿啊”
萧让斜着眼睛,阴声问道:“考中了没有啊?”
萧业现出难色道:“四千多人只取三十,何其之难”
说着,顿了顿,打量屋内众人。
杜氏瞬间了无生趣,整个人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萧松微微一震,目光呆滞起来。
萧让父子却是面现喜色。
小堂妹巧娘已不知何时从后门探出半个脑袋,泪水哗哗直流。
萧业心知用力不能太猛,话音一转,又道:“不过亏得叔公给了我笔记,侄孙幸不辱命,中了童生,四月份将去府里参加府试。”
“什么?”
萧松激动的站了起来。
“阿兄,你故意的吧!”
巧娘也羞恼交加,远远朝萧业挥起了小拳头。
“你怕不是你吹牛吧?”
萧让立时现出气急败坏之色,萧业中了童生,意味着他娶不到杜氏,到嘴的鸭子飞了,如何肯甘心?
萧承宗哼道:“就你这样,除了做两首歪诗,哪有什么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无非是想把祖父哄走,再带着杜氏与巧娘逃离江都!”
“放肆!”
萧松大怒!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大唐正处于盛世,良人都是有户籍的,如果萧业带着杜氏母女跑了,立刻会被通缉,就算跑到偏僻山村隐姓埋名,这一辈子也毁了。
萧业犯的着做这样的糊涂事么?
“爹,你还向着他啊?”
萧让不满的大叫。
“业儿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