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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酒席的气氛全没了。
周兴以为是萧业勾结道士欲置史进于死地,猛的站起,指着萧业道:“本官倒是小瞧了你,今次倒要看看,此事如何收场!”
说着,拂袖而去!
“散了吧!”
王孝杰也觉心里憋的慌,挥了挥手。
众人各自离席。
次日一早,史进加入使团,走山间小道,绕过石堡城,向吐蕃行进。
两日后,翻过大山,眼前豁然开朗!
还别说,这地方天蓝地阔,空气清新,如珍珠般的湖泊镶嵌在大地上,到处都是雪域原生态,繁花烂漫,水流潺潺,偶尔还有虔诚的牧民坐在青石上,手摇经轮,人与景和谐自然,美不胜收,让人心情愉快。
“什么人?”
远处,一座哨所中,数十名吐蕃骑兵蜂涌而出,张弓搭箭,将使团团团围住。
周兴看向萧业。
萧业是副使,干杂活是本份,于是上前道:“司宾寺卿周大人,奉大唐朝廷之命,出使吐蕃,还望各位莫生事端,护送我等去往逻些(lá sà)。”
随着递上国书。
一名将领上前,接过看了看,又目泛凶光打量了番众人,才还回去道:“随我们来,莫要乱跑,否则格杀勿论!”
吐蕃骑兵严加戒备,在前引路,半个月后,终于踏入都城逻些。
城池并不大,也没有城墙,背倚着玛日布山,山顶满是皑皑白雪,王宫从山脚到山腰,依山而建,一组组建筑群采石堆砌,既有大唐风格,也带着当地的特色,总占地约有数百亩。
使团好奇的打量着城池,也有人对吐蕃女子生出了兴趣。
吐蕃人并不都是紫膛面孔,贵族,尤其是贵族女子在精心保养下,肌肤白腻细嫩,与唐女几乎没有区别,逻些城里,多是这样的女子,身着色彩艳丽的服装,带着繁复的首饰,颇为养眼。
“若是阴间就在王宫底下,那可有意思了。”
嬉莲儿打量向王宫,小声道。
萧业摆摆手道:“目前还不好说,道门也是来找阴间的,必然会想办法探一探珠穆郎玛峰和岗仁波齐山,没必要我们出头,我们盯着几个主要人物就可以了。”
嬉莲儿问道:“若是道门也在指望梅花内卫呢?”
萧业莫名想到了三个和尚没水吃的典故,大家都指望着对方,结果没人干正事。
当然,眼下的情况比之三个和尚还要复杂,和尚不挑水,最多没水吃,而阴间是会要人命的。
“嬉姑娘,你说佛门当真不知么?”
萧业转头问道。
“这……”
嬉莲儿神色一滞。
是的,自松赞干布引进佛门以来,近百年过去,佛门已经掌控了吐蕃的方方面面,阴间这样大的事情,真会不清楚?
另有在佛门之前,遍布高原有数千年之久的苯教,虽然败退,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仍在暗中影响着高原的方方面面。
就以高原佛门来说,与当地苯教残余有了融合的趋势,与中土佛门渐渐拉开了分野,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是一种文化方面的互相影响。
以苯教在高原的势力,会否横插一杠?
要知道,岗仁波齐山一带,正是苯教的发源地,虽然苯教被佛门驱逐,但在当地仍有巨大的影响力,佛门在该处传教处处受制。
嬉莲儿正色道:“多亏萧郎提醒,妾倒是小瞧了吐蕃,看来还须小心再小心才是,以史进为饵确是一着妙棋呢。”
“呜呜呜~~”
突然前方有号角吹响,这是吐蕃独有的风俗,提示有贵人路过,闲人闪避。
行人纷纷跪下,使团自然不会跪,退向街边。
一列仪仗行来,最前方是八名身着当地特色服饰的鼓吹手,手持硕长的骨吹号,每隔一阵,便朝空吹响。
据说骨吹号是以人的腿骨镶接而成,辅以金玉等饰物,吹动可沟通天神。
虽然佛门曾严厉禁止,但是禁而不绝,久而久之,也就不再理会了。
骨吹号后面,是一列骑兵。
诶?
萧业心中一动,有点眼熟啊,再一回想,不就是南诏碰上的飞鹰卫么?
再往后,是数十奴隶抬着的大撵,上面供着一尊莲台,端坐一名十七八岁模样的妙龄少女,双目闭微,宝象庄严,有如菩萨下凡。
萧业却是面色一沉,此女正是央吉长公主!
或许是对萧业不怀好意的目光生出了感应,央吉睁开眸子,见着萧业,不由轻咦一声,随即单手向上一举。
队伍停了了下来。
央吉哼道:“唐国小官,原来是你,你既然没死,就该老老实实缩在唐国,怎么敢来逻些?不怕本宫砍了你的脑袋?”
无数怪异的目光望向萧业,来之前,吐蕃的贵人已经打探清楚了,能自称本宫,又是这个年纪,只有一人,央吉长公主。
这简直是出乎意料,想不到这小子还和吐蕃长公主有渊源。
虽然央吉说话不好听,但言语间并未感受到恶意,再看央吉,皮肤虽然不是太白,却也娇俏可人,堪称一等一的美人儿,并带有浓郁的异域风情。
嬉莲儿不由轻哼一声,醋味十足。
第二九六章 精神升华
萧业没想到这样巧,心里暗暗叫苦,只得拱手道:“见过长公主,萧某受大唐朝廷之命,随司宾寺卿周大人出使贵国。”
“原来是打了胜仗来要好处!”
央吉哼了声。
萧业谨持言多必失的原则,尤其他与央吉还有不小的过节,索性不吱声。
央吉向给使团领路的吐蕃官员问道:“可曾安排好住宿?”
那官员恭敬道:“大论有令,使团在逻些期间,暂住在离宫。”
离宫是前任赞普芒松芒赞末期时修建,尚未建好,便已身陨,宫殿也由此停工闲置,但主体建筑仍在,收拾下就可居住。
让使节住宫殿,是超标准的待遇,由此可见大论赞聂希顿对此次和议的重视。
不过央吉反而秀眉拧了拧,深深看了眼萧业,便道:“本宫知道了,启行!”
“呜呜呜”
骨吹号再次吹响,队伍缓缓前行。
“哈”
仪仗前脚刚走,周兴就哈的一笑:“想不到萧大人竟与吐蕃长公主是故交,看来此次议和又多了几分把握呐!”
这话就诛心了,萧业不紧不慢道:“周大人误会了,下官出使南诏时,曾坏了吐蕃暗中图谋之事,与央吉长公主交过手,长公主不记着旧仇已是谢天谢地,哪敢去攀交情。”
“哦?”
周兴捋着胡须,眼珠子一转,挥手道:“走罢,连日奔波,也该好好歇息下了。”
吐蕃官员在前引领,不片刻,把使团领至离宫,安排专门人手服侍之后,叮嘱安心住下,大论不日将会召见,遂告辞离去。
高原缺水,很多吐蕃人一生只洗三次澡,好在对使团还算照料,专门引了雪山的雪水用作洗漱,嬉莲儿虽是金丹高手,早已不染尘垢,但自离了关中,就再未洗浴过,便是喜道:“萧郎,妾服侍你洗浴吧,好久都没洗了呢。”
“你自己洗,你洗过了我再洗!”
萧业不解风情的一口拒绝。
开玩笑,他对嬉莲儿的免疫力还是很强的,关键是他的老男人心态,一个女人想要走进他的内心很困难,至少他看不出嬉莲儿有走进他内心的可能。
嬉莲儿也不气馁,微微一笑:“那好,妾的洗澡水就不倒了,萧郎接着用便是,放心,妾身上不脏的,只是想泡一下,或许还会泡的香喷喷呢。”
随即带着咯咯娇笑,进了内屋。
还别说,萧业心里真起了些波澜,拒绝了美人邀请共浴,却对美人的洗澡水生出念想,这是什么心态?有点类似于现代人游览华清池,看着那一池碧波,会脑补杨贵妃,温泉滑水洗凝脂!
萧业怀疑自己有恋物癖,这也是很多中年男人的通病,对女人本身的兴趣,未必大于对女人贴身物品的兴趣。
贱!
萧业吓了一跳,暗骂自己!
过了大半个时辰,嬉莲儿出来了,发梢滴着水滴,穿着倒是周正,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笑道:“萧郎快去吧,妾没换水噢,还温热着呢。”
萧业默默起身,进了里屋,一股带着淡淡香味的热气扑面而来,再一看,桶里水波清澈,水面飘着花瓣,果然没换水。
要不要洗呢?
萧业猜测,也许嬉莲儿就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只是不洗吧,心里又痒痒。
罢了,我辈修士,当直面内心,一味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萧业深吸了口气,三两下脱去衣物,浸入水里,顿时,精神上生出了一种极大的满足感!
草了!
原来自己好这口!
但是转念一想,不拘泥于外物,专注于精神上的享受,这是精神境界的升华啊!
萧业很快说服自己,泡在桶中,甘之如饴。
凭心而论,水波腻滑,如美人的肌肤,鼻尖有淡淡幽香袭来,让他心灵无比宁静,与以往刻意入定不同,今次竟渐渐地入了定境。
所谓定境,即摄受散乱心专注一境,之前是有意为之,今日是无意踏入,居然入了定境第二层。
定境第一层是离生喜乐,要点在于离,是主动的行为,第二层是定生喜乐,内心至极寂静,身心调柔,喜乐自在。
识海中的星云,一枚枚字化作鲜花绽放开来,灵魂都沐浴在芬芳当中。
咦?
好象是嬉莲儿的体香?
不过这个念头并非显性意识,而是泛意识,并不影响入定。
星云翻涌着,一层层心灵力量,由内心喷薄而出,五气叶瓣自心瓣而起,带动其余四瓣绕着三花旋转,在旋转中,两者的界限越发模糊,似有归于混沌之势。
才气与官气,也在进行着一种奇妙的构组,大罗心经中一个个字解析而出,涌入心瓣,加入了五气的循环,每于心肺肾脾肺循环一次,五脏就多出了一丝微微灰光。
萧业白天进去,不觉中,天色渐渐昏暗,嬉莲儿在外等的心焦,轻推开门,向内窥看,却是差点惊呼出声,只见萧业浑身灰光蒙蒙,五气三花浮现头顶,就如星云旋涡般的旋转,仿佛要化为一体。
还亏得及时捂住了嘴。
这是顿悟啊,只是心里奇怪,从来没有人的五气三花如萧业这样,这是什么功法?
嬉莲儿不急于叫醒萧业,倚着门,仔细感应,莫名的,人性之光四个字迸现于脑际,她也仿佛体悟到了什么,心念一动,盘膝坐于门外,运起大接引诀,将一丝灰光接引过来。
天色黑透了,洗澡水也已经冰凉,屋内屋外却如静止了般。
“萧大人,萧大人!”
这时,外面传来吐蕃婢女的大声叫唤。
萧业与嬉莲儿同时醒转,均是现出一丝惋惜之色。
嬉莲儿正感觉体内生出了一种玄妙的变化,而萧业距离三花五气彻底融合只差一丝!
可这种事情没法怪人,别人并非有意打扰,只能说天意如此,机缘未至。
“什么事?”
嬉莲儿出屋问道。
那婢女道:“央吉长公主邀请萧大人过府做客,车马已经备在外面啦。”
“请稍等!”
嬉莲儿眸中讶色一闪,便回到屋中,正见萧业在穿衣服。
“妾来!”
嬉莲儿瞥了眼洗澡水,带着盈盈笑意,替萧业穿戴起来,并且忍不住笑道:“想不到妾的洗澡水还有这般妙用呢,萧郎喜欢吗?妾下回再往里面加点料,让萧郎体会不一样的滋味。”
萧业纵是两世为人,也老脸一红,不自然道:“嬉大家别多想,高原上的水非常宝贵,我只是不想浪费而己。”
“哦?”
嬉莲儿似笑非笑的看着萧业,轻声道:“萧郎,今晚回来吧?”
萧业不满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不回来能去哪儿?”
“哼!”
嬉莲儿哼了声:“吐蕃人可不讲究男女之防,指不定长公主看上了萧郎,要留你过夜呢。”
萧业摇了摇头:“这女人是个心狠手辣的主,邀我赴宴,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去还不行,罢了,明知山有虎,也偏向虎山行。”
“萧郎小心!”
嬉莲儿眸中,流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我有数的!”
萧业摆了摆手,转身而去。
府外,已备好一辆牦牛大车,有仆役把萧业迎上车,约摸小半个时辰过后,停在了一处宅邸前。
“萧大人,请进!”
府里有人出来,把萧业迎了进去。
正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