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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人,请进!”
府里有人出来,把萧业迎了进去。
正厅里,端坐一名中年人,紫膛面孔,身形高大,不怒自威,央吉则乖巧的站在身后。
“大唐司宾寺丞萧业见过长公主!”
萧业向央吉拱了拱手。
央吉略一点头,便道:“萧大人,本宫为你介绍一下,这位乃是松赞干布赞普的幼弟央宗,如今在吐蕃位居纰论,本是专责六诏事宜,五诏兵败之后,被大论召还逻些。”
萧业顿时头皮发麻,硬着头皮拱手:“见过纰论!”
“坐!”
央宗伸手一指。
“多谢!”
萧业在下首坐下。
央宗沉声道:“今次把萧大人请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害得我功亏一篑的那个唐国小官到底是何方神圣。”
萧业心知此时不能说错话,略一迟疑,便道:“五诏之事,并非萧某高明,也不是纰论大人计策不妙,实是五诏不堪大用,非战之罪,与大人无关!”
第二九七章 敌友易位
“哈哈哈哈”
央宗看着萧业,嘴角渐渐浮现出了笑意,直至哈哈大笑:“萧大人倒也是个妙人儿,可惜不是生在我吐蕃,否则必为一代豪雄。”
“纰论大人过奖了,萧某惭不敢当!”
萧业神色不变的谦让。
“中原人就是虚伪!”
央吉小声嘀咕。
“诶”
央宗摆了摆手,喝道:“上菜!”
婢女奉上饭食,有青稞酒、牦牛肉、酥油茶,还有糌粑。”
“萧大人,高原苦寒,比不得中土物产丰盛,请罢!”
央宗笑吟吟看着萧业。
萧业象征性的每样吃了一点,与现代地球上雪区的味道不能比,总体来说,较为腥膻,不过他知道央宗把自己请来,绝对不会只吃一顿饭,很快就放下刀叉。
“高原苦寒,既便是这种在中原人嘴里堪称难吃的食物,也是吐蕃百姓不可多得的美食啊,是故我兄松赞干布陨后,继任赞普开始对大唐用兵,历时百年,双方皆损失惨重。
世人皆道吐蕃人狼子野心,不知报恩,若非环境恶劣,谁愿为之呢?”
央宗看着满桌的食物,摇头叹了口气。
萧业正色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唐占了好地方,也是无数代祖先披荆斩棘,开拓而来,并非上天赐予,更不是坐享其成,吐蕃立国短暂,好地方全被别人占地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两国即将签署和议,一旦落成,可解兵灾,商贸互市,两边的百姓,总是多少能获些益。”
央宗呵呵笑着摆了摆手:“萧大人用心是好的,但哪有那么简单,你可知,使节团已危如累卵?”
“哦?难道吐蕃竟不愿议和?”
萧业讶道。
央吉道:“吐蕃的情况想必萧大人多少了解些,大权掌握在大论赞聂希顿与王太后赤玛伦手里,我弟弟,也就是赞普都松芒波杰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说,只是个傀儡,赞聂希顿相当于你们中土南朝时期的权臣,一直想发动战争,提高自己的声望,以篡夺赞普之位,他怎么可能让和议达成呢?上回南诏之事,便是赞聂希顿强令五叔主持。”
难怪!
萧业明白了!
难怪自己害得央宗打了败仗却不恼怒,真要是蒙舍诏被灭,怕是吐蕃也要改朝换代,这是赞普一系绝不愿看到的。
见着萧业神色,央吉又道:“萧大人怕是想不到,除了大论赞聂希顿不愿和议事成,与你有交情的林理真,以及在六诏曾刺杀过你的苯教已经联合起来,誓要破坏和议,萧大人可知为何?”
“果然是世事离奇!”
萧业苦笑着点了点头。
此事不难理解,一旦大唐与吐蕃在河湟方向达成和议,吐蕃的下一处用兵方向,必然是六诏,并因着和议,吐蕃可以减少在河湟方面的兵力,加大对六诏的投入,这无论对于林理真,还是苯教,都是灭顶之灾,只有破坏和议,让唐蕃始终处于战争状态,才可以减轻六诏的压力。
萧业也不认为央吉是在故意挑拨自己与林理真的关系,因为站在林理真及苍山宗的立场,破坏和议是唯一选择。
哎
萧业暗暗叹了口气,现出萧索之色,他没法改变林理真的决定,毕竟林理真不是独自一人,身后站着苍山宗的上上下下,以及蒙舍诏的百万军民。
他更不可能代大唐给予庇护蒙舍诏的承诺,别说没有这个权限,就是有了,林理真都不敢要,谁知道庇着庇着,何时就被大唐吞了。
本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换了个环境,却变成生死相向的敌人,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在大势的碾压下,竟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当然,萧业也不可能转变自己的立场,去站在破坏议和的一方。
央吉又道:“大论安排你们住进离宫,其实是不怀好意,离宫距王宫及权贵府邸较远,有起事来,援军很难在短时间内赶到,据我们所知,苯教妖人正在密谋袭击使团,倘若使者死了,再嫁祸给吐蕃,必使唐廷震怒,对吐蕃用兵,如此一来,南诏的危局立解。”
萧业默然,半晌才道:“多谢长公主与纰论告之,我会警告使团中人,万事小心。”
央宗道:“虽然唐蕃之间大小战无数,但在当下,我们赞普与贵国太后有着共同利益,我方会尽全力达成议和,也希望萧大人能与我们开诚布公。”
“请纰论明言!”
萧业问道。
“好!”
央宗瞬间目绽精芒,紧紧盯住萧业,叫了声好:“贵国使团中,混有大量道门高手,萧大人能否告之,这些人混入吐蕃所为何来?”
萧业浑身微震!
正常的使节团,不可能混有这么多修行中人,央宗显然生出了怀疑,自己当然可以虚言推托,可这样合适么?
阴间的秘密早晚要暴露,关键是知道的人太多,萧业不会寄期望于别人保密,与其如由别人出卖,不如由自己出卖,更何况以素心宗和梅花内卫的实力,就算找到了阴间,也守不住,真不如和佛门合作。
虽然佛门的节操未必比道门高,但是佛门二门对立,这就有了可操作的余地。
有了定计,萧业沉声问道:“我若说了,二位能否保密?”
“哦?”
央宗央吉相视一眼,本来只是诈一诈萧业,没想到真有大秘密啊。
央宗肃然道:“请萧大人放心,我和长公主,绝非嘴碎之辈。”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不过萧业也不指望二人当场发誓,于是把阴间与蔡先生的来龙去脉娓娓道出,甚至道门推算出的三个地点都一并告之。
出卖最忌卖一半藏一半,要卖就卖到底,而且吐蕃人是地头蛇,对三个地点的了解远甚于中土,听听他们的意见也有助于做出正确的判断。
“想不到,着实想不到”
央宗喃喃着,眼里射出灼热的光芒。
阴间太神秘了,涉及上古辛秘,就算在阴间什么好处都得不到,能亲手发掘出来也具有极大的成就感,再说那么大的一个世界,怎么可能没有宝贝呢?
“五叔!”
央吉轻唤了声。
“哈哈”
央宗哈哈一笑:“多谢小友告之,自即日起,小友就是我吐蕃最珍贵的客人!”
萧业顿时对央宗的评价下降了几分,这也是个没节操的家伙啊。
不过他还不至于表现出来,端起青稞酒,笑道:“大唐与吐蕃,本该亲如兄弟,愿唐蕃间友谊长存,萧某敬两位!”
“干!”
央宗与央吉双双端起酒杯,与萧业一饮而尽。
萧业问道:“两位都是吐蕃当地人,不知对这三处有何看法?”
央吉道:“王宫是断无可能,倘若王宫底下就是阴间,当初建造的时候早该发现了,之所以中土道门会怀疑王宫,是因王宫底下确实有秘密,但是只有赞普一系方有资格知晓,请萧大人见谅。”
“无妨,既便长公主要说与我听,我也会立即掩耳。”
萧业理解的点头。
央吉扑哧一笑,又现出了深思之色,皱着眉,喃喃道:“那岗仁波齐山与珠穆朗玛峰”
第二九八章 联手周兴
萧业最恨这种话说一半,又卖关子的人,如果央吉不是吐蕃的长公主,也许他会使些手段逼供。
央宗从旁解释道:“珠穆朗玛峰是我吐蕃人心目中的神山,地位还要高于岗仁齐波山,流传着诸多与大地母神有关的传说,若说与阴间有关,倒也不无可能。
而苯教便是发源于岗仁齐波山,多习驱鬼弄尸邪术,或许是从阴间流传出来,此事暂时莫要急切,先把议和签了,再去探寻亦不为迟。”
“有劳两位了!”
萧业拱了拱手。
接下来,由于处在同一战线,宾主尽欢,一个时辰之后,萧业告辞离去。
回到驻地,意外的发现,嬉莲儿正睡在自己床上。
“嬉大家,你睡我这里做什么?”
萧业有些不高兴了,这女人太过份了吧?
嬉莲儿拥被坐起,慵懒的倚在靠枕上,哼道:“萧郎真是不识好人心,高原夜寒,妾怕你冻着,给你捂被窝呢,你竟这样说人家,是不是被那个长公主迷住了?”
萧业摇摇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长公主告之了我们的现在的处境,可谓凶险无比”
听着萧业道来,嬉莲儿收起嬉闹,现出了凝重之色,许久,才道:“想不到区区议和,竟搅动了各方势力,妾给萧郎分析一下,意图破坏议和者,有吐蕃大论、道门、蒙舍诏及苍山宗、苯教余孽。
这些人暂时应不知晓彼此之间的目地,或者说,就算知道了,也互不信任,因此议和不能拖,一旦待他们联合起来,和议一事必然会被搅黄,盖因破坏要比建设容易的多。
其实萧郎把阴间的消息透露与赞普一系确是死中求活之举,毕竟佛门是希望议和的,只是佛门参与进来,有利也有弊,佛门的胃口大的很,倘若找到了阴间,多半会独吞,我们这些人,只怕会被灭口。”
“嗯”
萧业点头道:“佛门如此,道门又能好到哪里去,我正是从不高估道门的节操,才想着把佛门卷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如谋划得当,或有可能让佛道二门火拼一场。
但是亦如嬉大家所说,我们的时间很紧,如果使团有了死伤,会非常棘手,好在议和是大义大节,即便是吐蕃大论与道门,也不敢公然破坏,只能暗中搞鬼,这就给予了我们一线生机。
不过有一个人不能忽视,那就是蔡恒远,嬉大家认为蔡恒远会否就在吐蕃?”
“不仅在,妾还敢肯定,他就在逻些!”
嬉莲儿认真的点头。
“何以见得?”
萧业问道。
嬉莲儿道:“据我宗以现有资料对蔡恒远做出的分析,此人极为隐忍,生性猜忌,却又心志果毅,擅于捕捉机会,以其为人,怎会对道门意欲探寻阴间不管不顾,故妾认为,此人必隐于暗处,寻机一击。”
“是啊!”
萧业悠悠道:“这真是个麻烦事,对了,你说蔡恒远对议和是何态度?”
“必会破坏!”
嬉莲儿不假思索道:“妾暂时说不出理由,只是觉得阴阳宗的人,奉行的是纵横家那一套,倘若唐蕃之间议了和,他岂不是空学了一身屠龙术却无用武之地?”
“哎,四处皆敌啊!”
萧业叹了口气,脸面隐有忧色。
嬉莲儿略一迟疑,便道:“妾觉得萧郎可以暂时与周兴和解,透露些情况与他知晓,至少也要签了和议,之后周兴的死活就不用再理会了。”
“嗯,明日我去拜会他!”
萧业点头:“时候不早了,嬉大家请回吧。”
“萧郎的床睡的真舒服,妾都不想起了呢,要不今晚妾留下来,给萧郎侍寝吧。”
嬉莲儿咬着嘴唇,媚眼如丝。
“你不走我走!”
萧业毫不犹豫,就要离去。
“算啦算啦,妾走还不行嘛?”
嬉莲儿倒也不恼,诡诡一笑,半掀开被子下床,姿态柔柔弱弱,一袭月白中衣敞着大领口,诱人暇想,可那眼神中,带有一种别样意味,分明是说,香喷喷的被窝便宜你了。
“萧郎,妾过去了,今晚早点睡噢!”
嬉莲儿擦肩而过,屋里只剩下萧业自己,望向那寝被,内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不惭是妖女,知道自己心志坚毅,直接引诱没用,因此剑走偏锋,利用男人的一种不可告人心理,又是洗澡水,又是捂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