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教坊司,男的送去营州戊边,给你半盏茶时间,机会只有一次,望你好好考虑。”
“我说,我说,大人您想问什么,我都交待!”
萧业话音刚落,那人就大叫起来。
是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世上竟有如此可怕的刑罚,本以为不就是关几天么,每天只吃一顿,自己连死都不怕,还怕饿怕关?
简直是笑话!
可是真被关了小黑屋,才体会到是怎样的滋味。
两眼不能视物,永远处在黑暗中,内心的恐慌被勾引出来,并逐渐放大,开始有了幻觉,隐约听到莫名的的惨叫,林林总总,无不折磨着他的精神。
更要命的是,送饭是在夜间送,开了小窗,也没有光线透进来,三天三夜,始终处于黑暗中,不仅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丧失了对空间的感知。
人本是一种生活在时空里的生命,没有时间和空间,仿佛地面都变成了空的,随便一脚踩出去都有可能堕入万丈深渊。
精神上的折磨让他内心越发的狂躁,比酷刑加身更难忍受。
“那好,我现在问你……”
萧业开始询问。
那人极为配合,按着萧业的引导,坐实了花间派阴结亲王,图谋不轨的罪名。
王杰临时客串文书,一边写着,一边钦佩不己,连呼想不到,不过他始终弄不明白个中的原理。
……
洛阳!
苏月儿以才气摸拟的苏小小端坐于堂屋,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却是陡然间,一股毛骨耸然的感觉传遍全身,不禁猛睁开眼睛!
以才气独有的视角,就见院外,悬浮着一轮火热的太阳,才气分身差点消融!
“不好!”
苏月儿心里一惊,这分明是阳神,阳神突然出现在这里,明摆着看破了自己的伪装。
咬了咬牙,苏月儿起身出门,正见街对面,站着道门的云中子!
云中子双目低垂,似是未能感觉到苏月儿,但苏月儿却清晰的感应到了一丝威胁之意。
‘该死!’
苏月儿心里拨凉,云中子突兀出现,让她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忙回院里,找到嬉阿妃。
“师叔,出事了,云中子站在外面。”
“什么?”
嬉阿妃一惊,放开灵觉一扫。
果然,云中子堵在门口。
苏月儿道:“弟子怀疑道门理应知晓了我宗的计划,或会有阳神赶去,看住师尊,而绝情谷乃花间派老巢,无数年来的经营,非同小可,缺了阳神,怕是仅凭元婴,不仅难以攻下,或还会有不测之险。”
“嗯,我立刻给师姐传讯!”
嬉阿妃面色凝重,取出张玉符,草草刻了几个字,往空中一抛。
玉符化为一只白鹤,振翅欲飞,却是一股浩力从天而落,准准击中白鹤,白鹤一声悲鸣,化为齑粉,碎了一地。
“无量天尊!”
云中子声音传来:“尔等老实呆在院里,自是相安无事,否则莫怪贫道以大欺小!”
“这……”
苏月儿与嬉阿妃均有怒容浮现,可随即,就如泄了气般,现出悲色。
别看云中子只是初入阳神,但碾杀元婴,已经足够,既便集中素心宗所有的元婴,或许能将云中子重创,但素心宗至少要陨落一半。
而且元婴杀阳神,几乎没有可能,云中子休养一段时间,即可恢复如初,素心宗死的元婴,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苏月儿恨恨道:“道门必是冲着李显去的,佛门理应不会坐视。”
“哎~~”
嬉阿妃叹了口气:“谁能说的准呢。”
不片刻,云中子堵门的消息已经传遍,留驻洛阳的元婴全部集中过来,均是一筹莫展,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只有佛门了。
佛门支持李显,不会让道门肆意妄为。
“阿弥陀佛~~”
不片刻,一声佛号喧起,洪厄踏步而来。
素心宗上上下下均是精神一振!
“道友过份了罢?”
洪厄不悦道。
云中子微微一笑:“法师何必强行插手素心宗与花间派之事,两宗的夙愿,应由他们自行解决。”
“道友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洪厄毫不客气道。
云中子轻描淡写道:“大阁领之仇,梅花内卫怕是记着紧呐。”
洪厄微凛。
云中子的意图表达的非常清晰,借花间派除去萧业,既了却你洪厄的心腹大患,又为人皇上位铲除了障碍,何乐而不为?
其实洪厄清楚,道门的真正目的是借花间派之手除去李显,对于萧业,只是搂草打兔子,打着了最好,打不着也无伤大雅,毕竟萧业并没有侵犯到道门的核心利益。
而对于他,却是两难。
毕竟佛门寄厚望于李显,如果他默许了云中子的提议,不说背叛佛门,也是因私废公,可是他忌惮萧业啊,自己修了几百年,才到阳神,萧业修行仅仅十年,已能强杀元婴,他很怀疑一旦萧业修成阳神,会第一时间找自己报仇。
‘罢了罢了,没了李显,还有净光天女,那小子才是大麻烦,绝不能任由成长下去!’
洪厄眼里杀机一闪,却仍是问道:“倘若误伤了庐陵王,又该如何?”
云中子和声道:“花间派并非不知知轻重之辈,若是有万一,道门必会给予补偿。”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意义只在于给你洪厄一个面子,说两句好话,不过洪厄也只需要一个表态,双方都有台阶可下。
“阿弥陀佛~~”
洪厄喧了声佛号,飘然而去。
云中子与洪厄的对话布置了结界,素心宗听不到,却是看见洪厄走了,只留云中子下来。
“佛门该不会连李显都出卖了吧?”
“洪厄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莫不是云中子给他许了好处?”
“哎呀,师姐怎么办啊!”
能修到元婴的,没有蠢人,顿时,屋里炸开了锅,一众元婴议论纷纷。
“诸位师妹,莫要再说了!”
嬉阿妃满脸苦涩,双手压了压,便道:“千万不能给云中子找到对付我们的机会,只要他稍有松懈,未必就不能向师姐示警,我们自己千万不能乱!”
苏月儿也是满面焦急,可是实力碾压一切,有阳神堵门,强行往外冲是以卵击石,还很容易被云中子拿到把柄,只能寄期望于萧业的至诚之道,能预感危机来临。
……
吉州!
口供很快录完,让那人画了押,萧业与王杰签名盖印,就把人交给了千牛卫。
落千牛卫手上,必然是死,但萧业也没有答应放他一条生路,最多不追究赃款。
接着,又去往下一处,以同样的手段,弄了份口供。
萧业把两位口供拿去给苏小小过目,仅此,即可断定花间派阴结亲王,心怀不轨。
“花间派的罪证有了,我们赶紧去绝情谷吧。”
嬉莲儿催促道。
“嗯!”
萧业刚刚点头,却是陡然间,心里涌出一股极大的不安,至诚之道狂发警讯,不禁动作一僵。
“萧郎?”
姒彩儿伸手在萧业眼前晃了晃。
“等等,好象有些不对劲,诸位前辈,难道不觉得过于顺利了么?”
萧业摆了摆手。
第六一九章 磨洋工
一名元婴略带不满道:“萧郎太谨慎了吧,今次计划天衣无缝,他花间派就算把绝情谷经营成天罗地网,但我们这里有师姐,阳神和元婴的差距便如天与地的差别,花间派最强不过牛长根,又有何担心之处?”
萧业不说话,紧紧拧着剑眉。
又有元婴要开口,苏小小摇了摇头,示意让萧业静一静。
她可不会对萧业有任何轻视,很多时候,武力的优势未必能保证十成胜算,突发情况与意外因素都能影响胜败,她宁可等一等,看萧业有什么说法。
“难道萧郎怀疑消息早已泄露了出去?”
嬉莲儿底气不是太足的问道。
诶?
这话如一道闪电划破脑际,迷雾中绽出一点灵光,萧业及时抓住,以唯物辩证法,分析李显回京一事。
谁受益?
谁受损?
显而易见,道门受损!
萧业豁然开朗,拱手道:“诸位前辈,庐陵王回了京,对武隆基极其不利,纵然道门有各种应对计划,也是失了天时,李显只须活的够长,位置坐的够稳,就是最大的大义,在这样的局面下,武隆基想上位必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晚辈能想明白,为何道门诸多大能想不明白?在事情刚刚开始的时候阻止,才是省力之法,因此道门的平静,明显不合常理。”
这么一说,众女也觉得有问题。
是的,太顺利了。
佛门不干涉可以理解,佛门早已投注李显,道门为何全无动静?难道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不符合道门的作风。
尤其是上清宫,在李隆基身上投了重注,更不可能坐视!
一名元婴喃喃道:“我若是道门,只须杀死庐陵王,即可一劳永逸。”
边上的元婴问道:“庐陵王乃龙种,杀之必有反噬,这不仅仅反噬到个人,整个门派都会受到波及,道门不可能如此不智。”
萧业淡淡道:“若是假花间派之手呢?诸位前辈莫要忘了,小小前辈虽以李代桃僵之策脱身而出,却未必能瞒得过道门大能。
我们假设道门已经知晓,必会告之花间派,以花间派现今的处境,就算庐陵王平平安安回京,女皇也必欲铲除而后快,因此花间派很有可能铤而走险。”
嬉莲儿不解道:“照萧郎的说法,花间派这么些年来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或许他们也可以与女皇周旋啊!”
“不是人人都有资格与女皇周旋,花间派已是山穷水尽,道门投注武隆基,女皇奈何不得道门,难道还对付不了对李显心怀不轨的花间派?”
萧业摇了摇头,拱手道:“诸位前辈,请恕我不敬,花间派功法克制贵宗,如道门派出阳神,牵制小小前辈,他的元婴倾巢而出,围攻我们,或许牛长根能获得突破阳神的机缘。
若再顺手将庐陵王杀死,我们既便回了洛阳,女皇也要治我们的罪,此乃一举两得,纵然有天道反噬,也可暂解燃眉之急,故我敢肯定,花间派必在绝情谷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往里面跳。”
“这……”
众人面面相觑,均觉毛骨耸然。
因功法上的克制,素心宗是花间派的天然炉鼎,花间派的元婴如能掠得素心宗元婴作为炉鼎,对修行的好处极大,指不定牛长根真能成就阳神。
至于萧业说的第二点,也好理解,花间派杀死李显的前提是己方全面溃败,他可以从容抹去痕迹,嫁祸素心宗。
女皇虽未必信,可是你去接的人,人在你手上死了,你说要不要治你的罪?
“这只是猜测,未必如此糟糕吧?”
一名元婴底气不是太足的嘀咕道。
苏小小肃容道:“未谋胜,先算败,这一战的胜负已不由双方的修为法宝决定,而在于盘外的较量,看不见的敌人更加凶险,花间派固然已身处绝境,我宗又何尝不是生死存亡之战?一着差,步步错,诸位师妹不可大意。”
“是!”
众女凛然。
苏小小又看向萧业道:“此战便由萧郎全权决断,包括我,皆听你号令。”
“前辈,有事情商量着便是,晚辈何德何能,哪里敢担此大梁。”
萧业忙推辞。
苏小小摆摆手道:“我宗皆为女流,遇上大事难免会有欠缺,萧郎不必妄自菲薄,除了你,没人更合适。”
“嗯!”
嬉莲儿与姒彩儿也投来期待的目光。
“也罢!”
萧业也不是个矫情的人,点头道:“晚辈认为,我们原先的计划必须放弃,绝情谷不能去了,也不必急于返京,能拖则拖,拖到明年最好。”
“为何?”
姒彩儿不解道。
萧业道:“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对于花间派,在绝情谷布下天罗地网便是一鼓作气,但是我们不上门,花间派受道门压力,又不能放李显活着回京,只能放弃绝情谷的布置,追来围杀,结果失了地利,是再而衰。
如果我们赖在吉州不走,谅他也没胆子攻入城中,只能被动的等我们出城,在等待中,心态会渐渐焦躁失衡。
而庐陵王到底是皇家亲王,又是太子人选,欲杀之,必从速,拖久必变,越急越会行差踏错,是为三而竭,简而言之,他打他的,我们打我们的,不要跟着他的节奏走,被他带入沟里。”
“此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