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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是由一名姓江的旧隋官员修建,本有百万家辎,结果短短二十年之内,不仅一贫如洗,子孙也多意外横死,最终以一口薄棺葬在了城外的乱葬岗,可谓凄惨。
第二任主家姓柳,买来之后,家中全生女孩,没过几年家业破败,女子悉数流落入了花街柳巷,男子拿着卖宅子的钱游荡于赌坊,不知所终。
第三任,便是这胡家,胡老天生好佛,家里佛经怕不是有几百本,以住家居士自视,自称修出了佛光,不信邪,而这宅子最初是卖三万两,往后一路降,降到八千两给他买了过来”
说着,陆卖起了关子。
“那后来呢?”
陈子昂催促道。
“嘿嘿!”
陆嘿嘿一笑:“凶宅就是凶宅,信佛也没用,虽不如前两任那么酷烈,却也诸事不顺,起先他幼子纵马摔断了腿,后来他的长媳难产而亡,之后一船货因船仓漏水,沉在了江里,于是胡家赶忙搬了出来,并开始卖宅,几年过去,无人问津,他把价格降到了四千两。”
说着,陆又叹了口气道:“其实这宅子还真不错,地势高,不怕淹水,占地两亩,自带园林,正常价得好几万两银子,只可惜邪性,萧郎啊,我劝你别占这便宜了,解元公的气未必能压得住炀帝的怨气啊!”
萧业却是另有想法,占地两亩,自带园林,四千两银子上哪里找去,而且江都宫那带靠着城外的官田,买了宅子,顺便把县里给的五十亩拿下来,自成一体。
至于诅咒恶煞之类的,别忘了,他是修士,实在不行,出些代价,请苏峻来处理,从扬州到江都不过二十来里,苏峻还是能过来的。
“先去看看,如何?如果我的气压不住,理应有所感应,实在不行我也不会强买。”
萧业略一迟疑,便道。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行,看就看,我们去胡老府上!”
陆点了点头。
第九十八章 你有晦气
胡老住在城外,自己起了所大宅,四人赶到胡家,道明来意,胡老亲自接见。
“学生见过解元公、经魁公与亚魁公!”
胡老五十来岁的年纪了,向萧业、陈子昂与陆躬身施礼。
这也是没办法,他是秀才,而眼前三位都是举人,哪怕在辈份上能当爷爷,但在学业上,也只得捏着鼻子,谦称一声学生。
三人均是神色古怪,此时只能负手而立,生生受了一礼,随即叫上张检,与胡老序了长幼之礼,才分宾主落坐,有婢女奉上茶水。
胡老呷了一小口,便道:“解元公是要买老朽的宅子?内情可了解?”
如果是寻常人倒也罢了,各种哄蒙拐骗手段,自是吹的天花乱坠,只求解套,而萧业是解元,与县尊同辈,就必须把话讲清楚,以免将来吃官司。
萧业点头道:“胡老不必担心,我已经知晓前因后果,胡老若是愿意出售,不妨叫个人先领我们去看看,若合适,自是无碍。”
胡老怔怔看着萧业半晌,叹道:“当年老朽自恃精修佛法,故而无畏,结果害了幼子与长媳,与我那未曾面世的孙儿,一船货物沉江,钱财事小,却平白背负了十来条冤魂,自此之后,老朽每日吃斋念经,只为洗赎罪孽。
解元公虽高似海,老朽亦要把话说清楚,此宅不祥,之后出了任何事情皆与我胡家无关。”
萧业道:“此乃正理!”
“横竖无事,老朽就陪解元公走一遭!”
胡老站了起来,叫上长子胡一元,带上几个仆役,套了两辆车,载着萧业四人去往宅子。
宅子位于城西南,隔着南墙,是无有穷尽的连绵江滩,隔着西墙,则是开阔的官田,地处清幽,唯有鸟雀鸣叫,萧业暗道了声好。
胡老有秀才位业,可使用金柱大门,约一个房间宽度,不能镶门钉,只有门环,朱漆门面因长久没人居住,已经斑驳了,门外的抱鼓石也坑坑洼洼。
“解元公,请!”
有仆役畏畏缩缩的开了门,胡老伸手示道。
“胡老,请!”
萧业略一点头。
一行人跨入门内。
可能是定期清扫,院内还算整洁,只是花园里杂草丛生,十余丈方圆的池塘长满了浮萍,这种宅子,不能以进计算,门内两侧是厢房,供婢仆与客人居住,往前是正厅,是主人会客的地方,屋后又有园林,十余间精舍区分主次,钓台与曲沼错落,飞梁与重阁递进,和谐而又自然,显然建造时是费了心的。
“不瞒解元公,当初老朽买这宅子的时候,特意请了道人堪舆风水,此地原是江都宫旧址,地势高而不突,平坦开阔,有大江环抱,背倚良田,实为藏风聚水的宝地,后又请来大德高僧驱过邪,本应无恙,结果还是出了意外。”
胡老一边领着萧业参观着宅院,一边介绍。
萧业自己也奇怪的很。
修士的灵觉,视角与眼睛的光学成像不同,类似于脑电波扫瞄,所感知的外界,是以光谱的形式回馈给识海,世界在灵觉中,依能量的层级与性质不同,由不同颜色的线条与光点构成,是抽象的,也是动态的。
前世看仙侠,修士灵觉能穿透衣服,直接看光身体,这完全是无稽之谈,衣服与身体在灵觉里,区别只在于能量层级与材质的差异,依然是抽象的体现,在直观上,只勉强具备人形,而在人形内部,又各有色块,并不具备审美意义上的美感。
萧业就曾偷偷扫瞄过巧娘,结果,毫无吸引力
另瘴气、煞气,阴气、甚至死气在灵觉中也各有可辨性,而这处宅子经他用灵觉扫瞄,处处都是绿色的光点,分明灵气盎然,不愧是藏风聚水之处,凡人在此居住,可延年益寿,修士长期在此修炼,也会有所裨益。
那么,是什么原因害得三家遭了大劫?
难道真有隋炀帝的诅咒?
诅咒其实也是道术,寻常人咬牙切齿诅咒谁,没有法力的支撑,缺了法诀的运转,仅仅恶声恶语不会有任何效果,萧业在宅子里,没有感受到法力波动,可是事关天子,他没法妄下定论。
人都有求知欲,这倒是让他生出了兴致。
而且如能解决问题,这处宅子用来居住再合适不过,即便解决不了,也只是白花几千两银子的事。
堂堂解元公,又是穿越者,还差这几千两银子么?
“萧郎,这宅子不错啊,真是奇哉怪也!”
陆是大家族出身,虽然不懂望气和风水,可是对于建筑结构还是有些了解的,就见这处宅子,小中见大,借假成真,细腻精美,曲折幽深,每一寸空间都充分利用到,壶中自有天地,分明是出于名家之手。
摸着良心说,如果不是宅子有恶名在外,连他都动心。
四千两啊!
和白捡一样!
萧业沉吟道:“这宅子确实有些古怪,但气有镇压邪祟之用,或可一试,胡老,这宅子我买了,明日我们去县里把地契书交接了,银钱一并到付,你看如何?”
“解元公,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胡老好心提醒。
萧业道:“这宅子我不会冒然入住,总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胡老放心,我有分寸的。”
胡老点头道:“既然解元公不惧,那老朽还有何话可说,这宅子久不住人,欠了打理,既然解元公爽快,那老朽再让五百两纹银,权作拾缀的费用了。”
萧业心知,这是胡老向自己示好,五百两银子不算什么,主要是个心意,于是拱手道:“那就多谢胡老了。”
定下了明日去县衙办手续,各人也各自散去。
回到店里,萧业暂未说起此事,他打算夜里先去看看,深夜阴气重,如有古怪的话,最容易显现。
晚饭后,萧业早早回了房,等待杜氏与巧娘入睡,再偷偷摸出去。
时间缓缓流逝,却是眼前一晃,春兰和夏荷出现在了屋里。
“哼!”
春兰板着脸哼了声。
夏荷掩嘴轻笑。
萧业懵然道:“春兰姑娘,我哪里招惹你了?”
春兰翻了翻眼睛,傲娇的昂着脑袋。
“哎呀,萧郎也是无心之举,你置什么气?”
夏荷无奈的扯了扯春兰,便道:“萧郎别理会她,一会儿脾气过去就好了,妾们今次现身,是因你身上带有晦气,你是从哪里沾来的?”
第九十九章 夜探凶宅
“我身上有晦气?”
萧业大为惊讶,本能的想到了那所宅子。
“嗯!”
夏荷点头道:“晦气可不同于阴煞之类的邪气,与一个人的机运息息相关,按常理来说,人的机运波动起伏,有波峰,也有低谷,有时运气好,有时运气差,都属寻常,可是萧郎居然沾上了晦气,妾们倒是好奇的很,寻常人想沾还沾不到呢。”
“也许与我打算买的一所宅子有关”
萧业心中一凛,把那宅子的事如实道出。
“哦?”
夏荷讶道:“想不到还有这等地方,先让春兰给你消了晦气吧,然后再带妾们去看看。”
“手拿过来!”
春兰冷冰冰道。
“春兰姑娘这是怎么了?”
萧业懵然道。
“都是你干的好事,你哄着她点,一会就好啦!”
夏荷轻笑道。
萧业挠了挠后脑壳,把手伸了过去。
春兰一把拽了过来,把萧业手掌摊平,再以兰花般葱嫩的三根手指扣上了腕脉,并提醒道:“不要以真气抵抗。”
“嘿嘿!”
萧业颇为尴尬的嘿嘿一笑,毕竟腕脉是一个人非常重要的地方,刚刚他本能的就要运转真气,听得提醒,连忙收了回去。
虽然他不明白春兰和夏荷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但他还是很信任的,这种事情很难解释,就如他始终对苏月儿怀有警惕,完全是人与人之间的心灵际会。
更何况二女在他走火入魔时还帮过他一次。
“哼!”
春兰轻哼了声,嘴角微翘。
萧业就觉得,一股如兰花般淡淡的幽香由腕脉中渗了进来,这不是真气,没有形体,润物细无声,所经之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剥离了似的,待得一圈转过来,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
“多谢春兰姑娘,我还有几个朋友怕是也被晦气浸染了,能否帮他们驱除?”
萧业抱拳道。
春兰又哼了声:“你当驱除容易啊,那可是妾的本命元气呢,其实也没什么的,一次两次倒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最多十天半个月就散去了,就算有些霉运,也无伤大雅。”
夏荷补充道:“并不是妾们不愿助人,实在是元气宝贵,若非是萧郎,春兰哪舍得耗费,快点带我们去吧。”
趁着夜色,萧业悄无声息的离了家,二女隐去身形,跟在萧业身后。
陆刚从父亲的书房出来,聆听了一番教诲,正往自己宅院走的时候,却是哎唷一声,脚下一滑,顿时摔了个仰面朝天!
“娘的,我踩着什么了?”
陆揉着屁股瓣子爬起来,就着月色看去,原来踩着一滩狗屎,顿时大叫晦气!
张府!
陈子昂与王氏自成亲以来,尚无子嗣,此时正在造人,却是喀啦一声,随即王氏惨叫,榻板陷下去了一大块!
“夫君,你用那么大力干嘛?”
王氏陷在坑里,受了惊吓,欲哭无泪。
“娘子伤着没有!”
陈子昂忙把王氏扶了出来,左看右看,还好,除了屁股有些刮擦,多了几道红印子,并无大碍。
“夫君,算了吧?”
经此一吓,王氏兴致全无。
而张检吃过饭后,就被张父逼着去读书,读着读着,昏昏欲睡。
“哼,就知道你会如此,来人!”
张父出现在门口,回头喝了声。
“二爷,对不住啦!”
几个仆役跑了进来,有拿着绳子,还有人拿着尖锥。
“爹,爹,这这这是要做什么?”
张检吓的大叫。
张父幽幽道:“苏秦读书欲睡,引锥自刺其股,孙敬好学,晨夕不休,及至眠睡疲寝,以绳系头,悬屋梁,若不给汝下点猛药,汝安能中得功名耶?”
张检急忙道:“爹,那好歹是两个人啊!”
“合而为一,有何不可?上!”
张父狞笑着,猛一挥手。
“嗷!”
张检一声惨叫!
“哎”
偷偷跟来的张玉躲在父亲背后,同情的叹了口气,吐了吐舌头。
而此时,萧业一路穿行,带着二女进了宅子,便道:“就是此处,你们看看可有什么异常?”
“萧郎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