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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裳一愣，就见程望秀眼带些许水汽。
“是我不好，是我自私。我现在我还配不上你，但其实私心里，我又要你留下。所以一面告诉自己该走，但你真的追过来，我又忍不住你留下来。”
“没有直说是我不对，你怪我也是应当。可我不会移别恋，三百年于你是漫漫岁月，可对于我，只是闭眼睁眼。”
说着，他抬眼定定着秦云裳。
“我还是活在三百年前，那时候你才十出头，我正打算去鸣鸾宫提亲。那时候我还是化神修士，少年天才，我的刀还能劈山倒海，我还是你心最强的程望秀。”
“望秀……”
秦云裳喃喃：“我不在意什么配得上配不上。”
“我在意。”
程望秀认真开口：“我在意我是三灵根，我在意我十八年只能修到筑基，我在意我没办法保护你，我在意你过这么多优秀的人，再回头我。我害怕你喜欢的早就不是程望秀，只是你记忆里那个英雄，而我不是。所以我重回我该有的位置，再去见你，当你心里最好那个人。但对不起，我没意识到——”
程望秀说着，声音更咽：“你已等三百年。”
他不该让他等下去。
他睁眼闭眼，她独守三百年，他怎么会以为，这三百年这么简单就度过？
“我一开始就是你，你该放心，”程望秀说着笑起来，“我只喜欢你。”
【6】
后来，他们去凤凰山。
花向晚薛子丹秦云裳联手护法，程望秀在岩浆淬骨伐髓，三灵根炼化为单灵根。
这时大家都传说，鸣鸾宫宫主收一位男宠，和当年火云刀程望秀得一模一样。
再后来，程望秀成雷霆门的掌门，雷霆门发展成西境一大宗门。
他终于练成火云刀，也终于再入化神。
化神雷劫之后，他背着双刀容而出，着不远处一直等在雷霆之外的秦云裳。
秦云裳着那张带笑的娃娃脸，忍不住说句：“好厉害。”
程望秀笑起来：“又不是没历过，这多简单？”
秦云裳没说话，可他，这一世的程望秀，走到这里，有多艰难。
着那双眼里过去没有的沉稳，她未曾告诉他。
无论何，他都永远是她心的少年英雄，不世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