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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春明月咬春-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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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容法师要回梵安寺了吗?”
  镜容看着她:
  “我去集市上走走,买一些药材。”
  鬼使神差地,她也接道:“我也恰好想买一对耳坠,不若……一同去?”
  镜容说,好。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道路上,极有默契地保持着一段距离。
  药材铺子和首饰铺子相邻着,葭音挑耳坠时,频频忍不住偷偷看他。
  温暖的日光落在佛子眉眼处,他的面色好似和煦了些。
  没有刚在林府见他时那么冷了。
  不一会儿,镜容便挑好了东西。
  她连忙收心,佯作也在挑耳坠,随意选了一对,让掌柜包起来。
  镜容站在她身后,默不作声地看她。
  就在葭音准备付钱时——
  他忽然走过来,抬手,轻轻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葭音不解,仰起脸。
  “怎么了?”
  镜容把她“挑选”的那只耳坠取过来。
  一个出家人,站在满是女孩子用的珠宝首饰前,真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葭音心中隐隐生了禁忌感。
  佛子手指修长,捻着那耳坠子,低下头扫了她一眼。
  “怎、怎么……”
  有什么问题吗?
  对方眼中闪过一道促狭的光。
  他捻着耳坠,轻声道:
  “夫人的耳垂上,没有耳洞。”
  她怕疼,又晕血,自从沈星颂把她领到棠梨馆后,便依着她没有给她打耳洞。
  平日佩戴的首饰,也都是耳夹坠子。
  葭音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方才在偷看镜容,她也没有注意,随便挑了一只耳坠。
  镜容的目光淡淡落在少女干净玲珑的耳垂上——她的耳朵极为小巧秀气,如今耳垂正微微泛着红。
  像是满腹心思突然被人撞破,慌张之余,她闹起小姑娘脾气来:
  “没有耳洞就不能买了吗?我就想买,这对耳坠漂亮。”
  她红着脸付了钱,故意拿着耳坠,在掌心中把玩。
  以此来遮掩心事被戳破的尴尬。
  镜容抿了抿唇,也没再说什么。这三年下来,他的性子果真冷了许多。
  可葭音依稀觉得,眼前的镜容,还是之前那个会对自己笑、会对自己百般纵容的镜容。
  二人不知不觉,竟来到了一座寺庙。
  寺庙前竖着一块牌匾,其上三个大字——青灵寺。
  这不是……三年前她与镜容出宫时来的寺庙吗?
  当初镜容说这里的人招摇撞骗,如今这寺庙,竟还多了个名字。
  对方俨然也认出了这里,眸光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葭音知道,对于佛堂,他一直保持着敬仰之心。
  于是她提议,去寺庙里面走走。
  这里比梵安寺要清冷上太多。
  她先镜容一步,走进观音殿,转过头时,却发现对方还在门外站着。
  “你怎么不走?”
  对方的眸色又是一动,垂下眼睫,安静地跟了进来。
  二人跪坐在蒲团之上。
  奉香时,她觉得隐隐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跟着自己。
  那道眼神很复杂,有诧异,有惊愕,更多的,则是探寻。
  她双手合十,虔诚地朝观音像一拜。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怎么开始信观音了。”
  葭音目不斜视,声音又细又轻。
  “我知道你想问我今天中午的事,圣僧不必担忧我。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已经习惯了。虽然总有些人胆大包天,可我毕竟也有林家的庇佑,他们对我做不了什么的。”
  她淡淡道:
  “我不去招惹别人,总有些人来招惹上我,我避不开,便也习惯了。而且,现在我懂了,人做不了的事,就会去求神佛。”
  而镜容,就是她的佛。
  葭音转过头,望向身侧之人。
  镜容微拧着眉,凝视着眼前眉眼含笑的小姑娘。她唇角微扬着,发髻上的钿玉闪闪发光。
  微愣须臾,他低声:“你这三年,过得不好。”
  “也不能说不好,我过得可比许多人幸福多了。”
  葭音扬着唇角笑笑,“我可是很容易知足的,林府的日子可比棠梨馆自在多了。”
  佛子垂下眼睫。
  她在说谎。
  心中一阵绞痛,他竭力克制着吐息,攥着佛珠的手一紧。
  面对着观音菩萨像,镜容不敢抬头。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拜别了菩萨,跟着镜容一起走出正殿。
  只一眼,就看见院子里的姻缘树。
  一些记忆浮上脑海。
  她不由得感慨万千。
  不等镜容反应,葭音一个人跑到姻缘树西边,那里果真有守着签筒的僧人。
  “我……想再抽一签。”
  “再抽一签?”
  “嗯,三年前我在这里抽了一签姻缘签,可惜这三年有些变故。我可否……再抽其他的?”
  送上门来的生意岂有不做之理?对方笑了笑,温和道:“当然可以。”
  三年之前,她在这里郑重其事地写下自己和镜容的八字。
  她记性不好,但对方的八字,她却能倒背如流。
  葭音提了提笔,回首看了一眼镜容,日影薄薄的落下来,他身上树影婆娑。
  佛子眉目清淡,朝她望过来。
  三年前,她才不到十六岁。
  敢爱,敢恨,年轻,明媚。
  而如今——
  她垂眼,看着笔下。
  葭音,年十九。
  镜容,年二十一。
  岁月教会了她成长,教会了她隐忍与克制。
  葭音捏着签子,转过头。镜容正站在那棵系满了红绸带的姻缘树下,只见她忽然眼神一放光,似乎听到了天大的喜讯一般,对着他痴痴地笑了起来。
  笑容明媚灿烂,如一朵缓缓盛开的红莲,让他避开眼眸。
  ……
  是夜。
  梵安寺,灵堂前。
  月色朦胧,笼于佛子面上,镜容无声走进灵堂,看着师父的灵位。
  “镜容啊,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他“扑通”一声,跪下来。
  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清缘大师的谆谆教诲。
  镜无师兄的字字叮咛。
  以及师弟们的苦苦哀求。
  冷风吹鼓他的衣袂。
  佛子脑海里,忽然闪过那张清丽的脸。
  他跪在蒲团之上,仰首看着师父灵位,忽然低声:
  “师父,您罚我三年了。”
  三年了,他在辟谷殿面壁思过。
  师父原以为,这三年会让他潜心静修,却未曾想过,整整三年,他不敢看观音。
  从此不敢看观音。
  怕自己的心思玷染了原本神圣高洁的观音娘娘。
  更怕会透过观音,看到那个人。
  她赤着脚,踩着春毯,演着观音送子。
  夜风猎猎,镜容在灵堂前长跪许久。
  灵堂前的蜡烛忽然灭了。
  黑夜中,佛子目光清澈,他站起身,准备再点燃蜡烛。
  手肘却无意间碰到一个小匣子。
  噼里啪啦,匣子从桌上坠落,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他点燃了蜡烛,去收拾东西。
  这是师父的遗物,里面都是师父极为珍视的、或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镜容怀着愧疚之心,缓缓福身。
  修长的手指将物什一件件整理好。
  忽然,他看到一张半摊开的布条,布条边缘泛着黄,看上去有些年纪。
  摊开露出来的,正是个“容”字。
  鬼使神差地,他取过布条,用手拂去其上灰尘。
  一行清丽的梅花小楷映入眼帘:
  梵安寺圣僧,吾犯下滔天大罪,无颜面对族人,怀胎十月,诞下一子。吾罪不可恕,可吾儿阿容尚在襁褓、年幼无辜,还望大师收留之。日后若有人问起,断不可说其与余氏有任何关系。种种瓜葛,悉数断灭。只愿吾儿潜心静修,一生侍奉佛祖神灵,以恕前尘之过。
  落款,罪女余氏。
  作者有话说:
  一开始收藏这本书的小天使们应该知道,这本书本来叫《从此不敢看观音》,呜呜呜我好喜欢这个文名,文名不让用,我就放在文章摘要啦,满足=w=
  后排打个小广告哦!前几天写出来的新文文案《细腰藏春》,相当于是跟《明月咬春》《芙蕖怯春》一个系列的。后两本分别写的是禁欲者沉沦、温柔者掠夺,这本想写一个上位者低头的故事。
  文案:
  姜泠怕极了步瞻。
  他心狠手辣,虚伪自私,目中无人,为了权势不择手段,是赫赫有名的奸臣。
  前一刻还当着众人、恭恭敬敬地接过御赐的婚书,下一刻就将当朝天子幽禁于长明殿。
  人前,步瞻揽过她的腰身,替她簪鬓角海棠,温柔唤她夫人。
  人后,他从不在闺阁内怜惜她一下,就连她临盆那日,对方还在外处理政事。
  那夜大雨倾盆,姜泠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隐约听见有人冲进来大喊:
  “相爷说弃母保子,务必保住孩子!”
  她登时手脚冰冷。
  所幸姜泠命大,老天爷留下了她。
  *
  大宣十六年,步瞻夺位称帝。
  当晚,就把她幽禁在了燃春宫。
  她听宫人说,步瞻将他们的孩子教得很好。
  识大体,通诗书,有勇有谋。
  与这个父亲唯一不同的是,他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当小皇子拿刀架在步瞻脖子上问他要母妃时,步瞻只说了一句话:
  “你记住,你母妃已经死了。为人君者,当学会无情。”
  大宣二十年,她从城楼上一跃而下。
  消息传到长明殿时,步瞻握着毛笔的手一顿,须臾淡淡道:“那便葬了罢。”
  那一晚,皇宫的桃花都谢了。
  *
  姜泠死的那一晚,步瞻在燃春宫坐了一夜。
  当第一缕晨光照在男人龙袍上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心底空了一块。
  前半生,他背主叛君,挟天子令诸侯,无恶不作。
  后半生,他用余下的漫漫时光,陷入一场痛彻心扉的赎罪与怀念。
  *女主假死,男主十级火葬场。
  *上位者低头,掠夺者温柔。


第41章 (二合一)
  近日来; 京城总是飘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也渐渐冷了下来。女郎手里拿着件披风; 看着坐在窗户边身形单薄的林子宴; 忍不住道:
  “夫君,今日寒气重,你多穿些。”
  一双纤纤玉手; 体贴地将外衫搭在他身上。男子双眉微拧着,似乎有心事。
  戚小芸便道:“夫君为何事烦心?”
  桌案之上; 平铺着一张还未落墨的素纸,男子一手执笔,若有所思。
  戚小芸心思玲珑,平日很懂他的心思。
  见状,便温声细语道:“夫君; 可是在想嫂嫂的事?”
  林子宴望过来。
  诚然。
  他也不瞒着自家夫人,攥着笔道:“经过上次周三公子的事后; 我总在想。小芸; 你说; 把嫂嫂留在林家; 真的好吗?”
  林家家大业大; 钟鸣鼎食。
  可他从未见这位让自己敬爱的二嫂真正开心过。
  这三年,嫂嫂帮了林家很多。
  只是平日里,林子宴不怎么见她笑。
  他原以为; 自己的这个嫂嫂; 是不喜欢笑的。
  直到镜容圣僧来府,原本孤傲的、清冷的女子; 竟也如同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少女般; 偷偷躲于水榭之下; 笑得明媚而羞赧。
  他从未见过这般生机勃勃的葭音。
  她就像是一朵花,一朵本该盛放的、极美极灿烂的花朵,却被深深府邸无情地圈养在阴冷潮湿的地缝中,不见天日。
  正发着呆,耳边传来戚小芸幽幽一声叹息:
  “夫君,其实我觉得……嫂嫂她挺可怜的。”
  少女眼中,多了几分共情。
  “嫂嫂不满十六就嫁进来,年纪轻轻守了寡。要是换了旁人,定然受不得这种没有盼头的日子。即便当初她是林家花钱买来的,如今已经整整三年,应该也还清了。”
  “夫君,要不我们替二公子写一封和离书吧。”
  林子宴右手一顿,咬着那三个字,一阵沉吟:
  “和离书?”
  戚小芸目光灼灼,点头:“嗯嗯!”
  她知晓,不光是她自己,她的夫君亦是对林二夫人敬重不已。一则顾念着长嫂如母,二则,嫂嫂确实为林家付出了太多。
  三年时间,她将林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林三握紧了笔。
  不过片刻,男子目光一阵坚决。他下笔如飞,奔放的字迹顺着浓稠的墨,倾泻出来。
  另一边,西厢房里。
  月色沉寂,葭音将发钗轻轻拔下来,平静地放入宝箧中。
  似有幽幽风声从丛林间穿过。
  她下意识地往外望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空空如也的庭院。月光悄怆而坠,带着婆娑的树影也一并落下来。
  她一阵失落。
  自上次分别,已经过去了十日有余。
  秋意越来越浓,葭音抱了床被子,倚在榻上绣着一顶虎头帽。这十来天,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过下去,她很多从都有所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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