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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春明月咬春-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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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葭音轻声:“镜容,我好了,你转过来吧。”
  方沐浴罢,她的湿发柔顺地搭在肩膀上,领口微湿,细白的脖颈上隐约挂着水珠。
  镜容抿了抿唇,走向她。
  他的步履很轻缓,带起一阵香暖的清风。下一瞬,他从床榻上取来被褥,将她娇小的身形包裹住。
  “你去床上坐着,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其实也可以唤宫人来收拾……”
  “无妨,简单清扫一下即可。”
  他读佛经,佛家讲究众生平等,人无贵贱。
  为人处世,谦卑先行。
  其中无论哪一条,镜容都做得很好。
  他身上有一种令人很向往的君子之风。
  葭音轻轻“噢”了声,乖巧坐回到床边儿。他看上去经常在梵安寺清扫房间,活儿干得很是干脆利落。
  方才她摔碎了一个瓶罐,镜容垂着眼,用帕子将碎片包着,扔到脏篓中。
  做完这一切,他抬起眼来,问葭音:“要不要先给你擦头发?”
  “好。”
  她点点头。
  男人眼底里含着淡淡的笑。
  他的手指穿入少女的发隙,葭音侧过身子,嗅着他身上的香气,忽然道:
  “你方才,怎么还能坐在那里看书呀。”
  镜容手上动作微滞。
  “镜容,你方才,为什么不敢看我。”
  阿寒同她说,若是一个男子对你用情至深,当他面对你时,对你的一切是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的。他会想与你亲近,想对你毫无保留,想将你占为己有……
  镜容先前是和尚,却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正常的,有情有欲的男人。
  “你为何不想看我,镜容,你不会觉得我无趣……”
  莫不是真的修炼成佛、清心寡欲?
  镜容缓了会儿,似乎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他正在擦拭头发的手一顿,下一刻,认真道:
  “没有,阿音,我很爱你。”
  他的声音缓缓:
  “我亦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爱一个姑娘,也会想与她相触、相碰,与她……行鱼水之事。正如你先前所说,人皆有欲望,我没有那么神圣,阿音,我不是佛。”
  他也会动心,也会情动。
  “方才我坐在那里,名为翻书,实则我很煎熬。我不可否认,我对你有了非分之想。我渴望你,想要与你亲近,但我知晓,我若是这么做了,便是在轻。薄你。”
  “我如今还没有给你一个名分,我不能染指这样一个清白的姑娘。我知晓,你不在意,但我在意。阿音,我不舍得去这样对你。”
  葭音仰着脸,看他。
  看他的面容,笼于一片皎皎月色之中。
  他道:“如今前朝事务繁多,我实在抽不开身,我不想这样仓促地娶你。阿音,你再等我些时日,最多一个月,待春暖花开时,我便去林家提亲,好不好?”
  清辉洒落在镜容眉眼处。
  葭音忽然间明白了。
  爱至深处,是不忍亵渎的敬意。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她之于镜容; 镜容之于她,都是如此。
  一如三年前; 她不舍得染指他; 不舍得将他拉下神坛,三年之后,镜容亦是不舍得亵渎她。
  今夜月色很是明亮; 葭音坐于一片皎皎夜色里,感受着对方极有耐心地给她擦拭着头发; 手指轻轻拂去发尾上的水珠。
  等擦干了头发,暖炉里的热气又消减了些。
  “我去打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头发干了就可以休息了。”
  葭音点点头,乖巧地坐在床边等镜容。
  等着等着; 她觉得脚有些冷了,便缩回被窝。对方恰好打完水回来; 把澡桶又往屏风另一边移了移; 哗啦啦的流水声落下来。
  忽然一道东风; 吹得窗外的树枝簌簌摇动。屋外的树冠还是光秃秃的; 没有什么生气; 屋内却是一片春意盎然。
  不知不觉中,轻柔的雨丝飘落,悄悄砸在窗纱上。
  葭音整个人裹在被子里面; 听着那头的沐浴声; 和窗外的细雨声,眼皮子沉了沉。
  就在她快要昏睡过去的前一瞬; 感觉身侧的床榻轻轻一陷; 有人蹑手蹑脚地躺上来。
  似乎怕吵醒到她; 镜容的动作很轻,可即便如此,小姑娘仍是下意识地翻了翻身。她背朝着床里面,一只手垫在枕头下面,睡得并不沉。
  从她身上传来淡淡的清香,与香炉里正燃着的暖雾一同,飘逸至镜容鼻息之下。
  他抿了抿唇,将葭音的被角掖好。
  她又动了动,忽然转过头来看他。
  “还没有睡着吗?”
  他的声音很低,与雨水掺杂着,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整个身子,就像是一个暖炉,让葭音忍不住靠近。
  她迷迷糊糊地摇摇头。
  床榻上只有一张被子,葭音抬起眼睛,凝望向侧躺在自己身侧的男人。镜容只着了一件中衣,离她极近。
  葭音吸了吸鼻子,“镜容,我快要抱抱你吗?”
  “嗯。”
  她伸出手,将对方轻轻抱住。
  当她的两只手放在男子腰间的那一瞬,她能感受到镜容有些紧张,他的腰身坚硬结实,如今稍微发僵。小姑娘垂下眼睑,将小脸埋入他的怀中。
  “其实我将才睡着了。”
  “那是我动静太大,把你吵醒了吗?”
  “不是。”
  葭音摇摇头,“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她的声音软软的,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镜容也伸出手,把她抱住。
  葭音正对着男子,头被按在他的肩窝处。她嗅着对方身上的香气,心有余悸:
  “我梦到……有人要把我们分开。”
  “我梦到他们骂我,还骂你,骂的很难听,就像他们之前骂妙兰那样。”
  妙兰就在皇宫里死的。
  镜容伸出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不会的,没有人骂你,也不会有人把我们分开的。”
  “镜容,我还梦到了一些事。我梦到,我生在一个很小很偏僻的山村,梦到了一些从未见过的人。但奇怪的是,我看见他们时,竟觉得与他们异常熟悉,就好似……我们前世见过一般。“
  她扬起下巴,“镜容,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前世?”
  “前世因果,悉有轮回。”
  他读佛经,自然是以佛家的话回答她。
  闻言,葭音又往男人怀中靠了靠。他的胸膛很暖和,也和坚实。
  “你不是会算命嘛,你可不可以给我算一算,我前世是什么样的?”
  镜容点点头,眼底里有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出来的宠溺之色。
  “今天太晚啦,改日再算吧。镜容,我还想算算,我们上辈子是什么样子?我们上一世有没有遇见,有没有在一起。”
  说到这里,小姑娘软眸闪烁着璀璨的光彩,“你都算算,好不好?”
  “好。”
  得到回应后,葭音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沉沉地陷入梦乡。
  ……
  日子一天天暖和起来。
  宫里终于有了春意,好几场春雨撒下去,院内的树木丛草发了嫩芽儿。有了森森绿色的点缀,水瑶宫也恢复了勃勃生机。原本荒芜寂寥、鲜少有人踏足之地,如今竟成了皇宫里最热闹的地方。
  宫女太监们排着长长的队,怀揣着碎银文钱,规矩地在水瑶宫里排了一溜儿。
  他们无一例外地,朝着院子正中央那方长桌上望去。
  一个个面上皆是好奇与虔诚之色。
  葭音站在桌子边,招呼着众人。
  “都排好队排好队,莫挤到一块儿去了。哎,这边散开些,每个人都有机会,莫急呀莫急……”
  与周遭的热闹喧腾不一样,坐在桌前的男子却是面色清淡。他穿着一袭素色衣衫,袖摆上绣着流云飞鹤,好一副闲适淡雅的模样。
  她收钱,他给宫女太监们算命。
  最近与镜容天天黏在一起,葭音也觉得日子忽然慢了下来。
  平日里闲下来,她就给镜容唱戏。镜容这么大一个人了,听她唱艳曲儿还会脸红。
  每当葭音唱到高。潮时,对方都会轻轻咳嗽一声,别看脸。
  耳根子稍红,声音也微烫。
  “阿音,别这样。”
  每个撩人的夜晚,她黏腻地趴在镜容怀里,用手摸他的嘴唇摸他的喉结时。
  他也会这样说。
  “阿音,别这样。”
  “阿音,莫闹了。”
  他的声音低下来,“我怕我忍不住……”
  他的眸光与喉舌一样炽热滚烫。
  清风拂过水榭,带着凉丝丝的风,扑在葭音面上。她回过神来,笑吟吟地收了钱,看着面前的小宫女十分虔诚地坐到镜容面前。
  她问了几个问题,镜容也问了她几个问题。
  不过少时,便从容不迫地对答如流。
  这边正热闹时,有人迈步踏入院门。
  宫女太监们一看那人,忙不迭福身行礼。
  “恭迎镜无法师。”
  镜无身后跟着几名和尚,走进院时,愣了一愣。
  “这是……在做甚?”
  他不解,抓了一名小宫女,问道。
  对方不明所以,也愣愣地答:“大殿下在这里给我们算命呢……”
  算命?!
  镜无看了院中情形一眼,差点儿没气得背过去。
  先前堂堂一寺之尊,如今甚至将为一国之尊。
  居然在此处给人算命赚钱?!!
  镜无不理解。
  他是很缺钱吗?
  镜无气势汹汹地走到院子中间。
  掩于袖中的手攥握成拳,他抿了抿唇,喊了声:“镜容。”
  周围宫人识趣地给他让道。
  葭音隐约觉得,相比起镜容,这里的宫人似乎更怕镜无。
  闻声,坐在桌子前的男人缓缓抬起眼眸,看见对方时,似乎有些惊讶。
  二师兄沉下眼眸。
  当他的视线落在自家师弟身上时,原本冰冷的眸光又变得柔和了些。
  “镜容,你这是……在做什么?”
  镜容随意瞟向一侧的葭音,见她正高高兴兴地数着银子,片刻后,清淡道:“招摇撞骗。”
  镜无:……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闻声; 正在数银子的葭音也忍不住抬头。
  镜无师兄似乎有些无语。
  他咬了咬牙,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面前这位自己曾经的师弟。先前在梵安寺里; 师父最喜欢他; 同门最敬重他,同样的,他也是镜无最宠爱的师弟。
  他们梵安寺的人; 传道授法,救人济世。
  可从来没教过人算命还收钱啊。
  况且; 他原先是和尚,又不是玄玄乎乎的臭道士。出家人本就不给人算命,算的也不是命,是善恶因果。
  既然出家为僧后,那便是无欲无求; 抛下功名利禄,甚至生死不惧。守着这样一颗无欲无求的心; 便不会再去苛求什么命数; 因此; 和尚通常都是不算命的。
  但若有佛子“慧极”; 有心之下; 亦是能看到一个人一生的前后因果。
  每当镜容算出一个善果时,不会多讲什么,可当他算出“恶果”后; 便会温和地同那宫人说; 境由心生,命由己造。
  没有什么是绝对一成不变的。
  种什么样的因; 获什么样的果。他并没有跟周围宫人说天命难违; 反而认真地开导他们; 人的命运,完全是可以自己掌握的。
  行善积德,自然也会有美因美果。
  当他说这些时,葭音就坐在一边看着他的侧脸发呆,心中暗想,镜容当真是极温柔的一个人。
  相比之下,这位从宫外风尘仆仆赶来的镜无法师,就没有那么温柔好脾气了。
  镜容知道他会恼火,却也极为淡定地坐在原地。春风拂起一片叶,从枝头悄然坠落,飘至他正石桌面铺开的衣袖上。
  手指轻轻拂去树叶,他缓声朝后面排着队的宫人道:“下一个。”
  穿宫装的小丫头捧着银钱,恭恭敬敬地放至葭音手心里。见状,镜无再欲和葭音揶揄,一转头,却见少女满面春色、欢天喜地地将银钱收入囊中。
  镜无一阵沉默,片刻,冷冷一拂袖。
  “二师兄,其实我感觉三师兄和葭音施主这样挺好的。”
  镜采与镜无一同站在院子角落边,抬起眼睛凝望院中之人。
  “自从三师兄从辟谷殿出来后,好像就变了个人,不爱笑、冷冰冰的,就跟一快一块凉透了的玉似的。师兄,我们都知道,您虽然嘴上什么也不说,但终归能看出来三师兄的变化的,您也心疼他。如今三师兄这般,就跟又活过来了似的,整个人也有精神气儿了。”
  镜采舍不得将目光从他们二人身上移开。
  “三师兄和葭音施主这样,可真好呀……”
  “好什么!”
  镜无低喝一声,朝身后众师弟道,“你们几个,都不许学他,听到没有!”
  他的声音很严肃正经,可镜采还是有些忍不住憋笑,差点儿笑出声。
  被二师兄狠狠瞪了一眼,几个小和尚连忙点头如捣蒜: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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