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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沙雕克反派-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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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黛尚在纳闷,听一个抱着灯的孩子扬声道:“阎哥哥,我们回来了。”
  紧随其后,是似曾相识的清越嗓音:“跑回来的?快把汗擦擦,当心着凉。”
  施黛:咦?
  这声音——
  她心有所感,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不出所料,对上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阎清欢也是一喜:“施小姐、江兄!”
  见到镇厄司众人时,施黛特意问过,为什么阎清欢不在其中。
  得到的答案是,他与别人有约。
  以阎清欢的身份,施黛原以为他和富家子弟们去了纸醉金迷的东市,没成想,居然在这里遇上。
  阎清欢身着白衣,坐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身前是张摆有笔墨纸砚的木桌。
  他手持毛笔,看姿势,正在绘图。
  施黛恍然:“这些孩子手里的灯,是你画的?”
  阎清欢点头,起身相迎:“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身边坐着个健硕的年轻汉子,双手攥紧竹篾,在编花灯。
  见此情形,汉子朗声笑道:“二位是阎公子的朋友?不嫌弃的话,进来坐坐吧?”
  “阎公子的朋友?”
  一个妇人从屋子里探出身:“嗳呀,好俊的公子和小姐。吃点我们自家做的米酒汤圆吧?”
  小孩们抱着灯,眼巴巴看着她和江白砚。
  施黛朝他们打了招呼,好奇问阎清欢:“这几位是?”
  阎清欢道:“新认识的朋友。”
  “阎公子心善,治好了我家孩子的恶病。”
  汉子直言不讳:“若不是他,我家已把房子卖了,倾家荡产去筹药钱。”
  阎清欢是摇铃医。
  这类郎中不为求财,日夜走街串巷,寻访贫苦人家,每次诊治,只收取寥寥无几的钱财。
  简而言之,和无偿治病没太大差别。
  “二位到这儿坐。”
  汉子站起身:“我去灶房,看看娘子做的饭。”
  他一面说,一面快步走入屋内,出来时端着两个瓷碗:“看两位都是贵人,没什么好招待的。这是我们自家酿的米酒,还望莫要嫌弃。”
  这是上元节的惯例吃法。
  施黛笑盈盈道了声谢,低头瞧去,果见汤圆团团莹润,与细碎桂花屑一起,飘浮在清香四溢的米酒里。
  不便推辞,施黛坐上桌边:“你来了这儿,所以没和柳如棠他们一起?”
  阎清欢:“这家人听说我从江南来,在长安没有亲人,早早就邀我一同过上元节。”
  他双眼微亮,晃了晃手中画笔:“你们要花灯吗?我给你们——”
  等等。
  阎清欢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上元佳节,理应与家人同过,为什么……
  施小姐和江兄单独出行?
  他们还穿了非常相配的红衣!
  一个猜测涌上心头,阎清欢握笔的手微微颤抖。
  上元是有情人相会的日子。
  莫非施黛和江白砚携手同游,结果被他一声招呼,叫来了院子里头?
  阎清欢,你造孽啊!这和话本子里棒打鸳鸯的家伙有什么区别!
  “你的画工好厉害。”
  施黛低头,看见纸上一幅落梅图:“学了很久吧?”
  “嗯。”
  阎清欢正神:“我爹娘都爱丹青,托他们的福,我练画已有九年。”
  他是典型的江南阔少。
  略懂诗词歌赋,会点琴棋书画,十指不沾阳春水,最擅风花雪月。
  “这幅画,是送给最左边那孩子的。只有他没灯了。”
  阎清欢说着笑笑,朝院门招手:“过来,看看哪里要改。”
  孩子们见两个陌生人到访,站在门旁探头探脑,满脸新奇。
  左侧的男孩闻言走上前来,拘谨挠挠头。
  这孩子衣着老旧,是不甚厚实的料子,身量瘦瘦小小,不敢看施黛和江白砚的眼睛。
  紧紧盯着桌上的画,男孩眼底溢出光亮:“很漂亮。”
  咬了咬唇,他小声道:“可以加一只小狗吗?”
  阎清欢明白他的意思,弯起眼:“你家的阿黄?”
  男孩小幅度点头。
  “没问题。”
  阎清欢柔声道:“想让阿黄用什么样的姿势?”
  这个问题他没细想,男孩一时语塞,答不上来。
  施黛在一旁提醒:“打盹,玩花,还可以扑蝴蝶。”
  “扑蝴蝶不错。”
  阎清欢笑笑,问身边的男孩:“你喜欢哪一个?”
  男孩抿唇,轻扬嘴角:“就这个。”
  阎清欢撩起袖摆,手起笔落。
  他形貌清远,五官柔和,平日里眉眼噙笑,是一种人畜无害的软。
  此刻仍勾了唇边,目色却是专注,一派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的倜傥。
  纸落云烟,不消多时,梅树下出现一只小狗,头顶蝴蝶飞旋,惹它抬起前爪跃起扑腾。
  灵活生机跃然纸上,仿佛能随时从画里跳出来。
  施黛不由惊叹:“好厉害。”
  “小伎俩罢了。”
  阎清欢失笑,望向身旁的男孩:“这样可以吗?”
  见男孩点头,他想起什么,又问:“你奶奶的病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阎哥哥。”
  提起亲人,男孩总算鼓足勇气抬起脑袋,笑出小小的梨涡:“她今早还说,等病好了,要去你家拜访你,谢谢你的药。”
  “别别别,老人家身子骨弱,要真有事,我去看望她便是。记得叮嘱她按时喝药,别受凉。”
  阎清欢揉揉他脑袋,左手晃晃自己腰间悬挂的铃铛:“记得听铃铛声。它响,就是我来了。”
  摇铃医很少主动敲响某家某户的大门。
  行走在街道上,当他的铃铛叮当作响,任何人都能循着铃音,请他前往家中看病。
  男孩小心翼翼接过画纸,像捧起珍惜的宝贝,进里屋找男人编灯。
  施黛睇着小孩离去的背影:“他们很喜欢你。”
  大人是,小孩也是。
  和阎清欢谈话时,他们眼中有明显的笑意。
  “他们都是好人。”
  阎清欢摆好一张新的画纸,动作娴熟:“我初来乍到,对很多事情不熟悉。他们知晓后,常邀我做客吃饭,带我熟悉长安城。”
  他来长安之前,看惯了行侠仗义的话本子,想着要惩歼除恶,诛灭大妖。
  来了才发现,世上的大妖寥寥无几,最多的,是平平无奇人间烟火。
  没有波澜壮阔的跌宕起伏,阎清欢见到的,是琐碎的柴米油盐,是勤勤恳恳的昼夜操劳奔波,是家徒四壁、求医无门,贫苦的人们每天为生计发愁。
  这才是话本之外真实的世界。
  阎清欢一日日行遍街头巷尾,得见众生百态。
  有时他心生怜悯,为穷苦人家赠予银钱,遇上死缠烂打的病人,一次又一次守在他家门前,祈求再多给些。
  有时他随手治好一例病症,第二天路过街头,得来一笔对那家人而言不少的诊金。
  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不想亏欠大夫,变卖了家里唯一的牛。
  阎清欢当然没收。
  “今夜上元,我本打算给他们送礼物,大哥大嫂嫌贵不要。”
  阎清欢挠头:“所以我就来画画了。”
  这地方的孩子,大多没得到过精巧华美的灯。
  说来神奇,身处江南时,他的这双手折过花逗过鸟,抚摸过价值千金的鲛绡,给予他的愉悦,竟不及今夜。
  仅是握着普普通通的画笔,看孩子们因他露出笑意,心底如被春潮充盈。
  阎清欢很开心。
  说到这儿,他有些不好意思:“我画技平平……你们要来一幅吗?”
  “好。”
  施黛来了兴趣,转过头去问江白砚:“你想要什么图?”
  应该是错觉,回身的瞬间,她似乎觑见江白砚眸色黝暗。
  等施黛凝神,他依旧是平静无波的神色。
  “都可。”
  江白砚想了想:“画今夜的烟火吧。”
  心里止不住发慌,阿狸往施黛怀里钻,耳朵一抖。
  好可怕。
  凭它敏锐的第六感,江白砚不太高兴。
  为什么?因为施黛和阎清欢相谈甚欢?
  这是很正当的好友谈话好不好!
  阎清欢应一声好,静思半晌,思考构图。
  施黛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搅,端起汉子送来的米酒,探到嘴里尝了口。
  自家酿造的酒,酒意比街边浓。
  米酒香而不腻,入口清甜,伴随淡淡桂花香。咽下喉咙,酒味带着回甘,带来一瞬微醺。
  听说大昭的米酒分清酒和浊酒,这一碗应该是酿造工艺更复杂、酒精浓度更高的清酒。
  很好喝。
  施黛一饮而尽,疲惫之意散去大半。
  “味道很好吧?”
  忽而想起什么,阎清欢手中画笔一顿:“江兄是不是酒量不太好?尽量不要贪杯——有小孩喝了这个,变得醉醺醺的。”
  江白砚的酒量再差,不可能跟小孩似的吧?
  虽说这样想,施黛还是决定防患于未然,对江白砚提醒:“你少喝点儿。”
  江白砚笑笑,端起瓷碗:“无碍。”
  指腹抚过圆碗边缘,他不知在想什么,神情疏懒。
  看他把米酒一饮而尽,施黛托着腮帮问:“怎么样?”
  比起酒,更像桂花汤。
  江白砚浅浅回味:“好喝。”
  “等会儿把烟火画完,我给你们再添一碗。”
  阎清欢下笔如有神:“我今天整整喝了五大碗。话说回来,你们两个来这地方——”
  他收笔抬头,忽地笑意凝固:“江、江兄?”
  江白砚怎么了?
  施黛侧身,也是一怔。
  一整碗清酒下肚,江白砚竟是面色绯红。
  察觉二人投来视线,他长睫颤了颤。
  完了完了,早知道就不让他喝米酒了,这下子,江兄还怎么和施小姐同游?
  上元节可是一年一度的!
  自认罪大恶极,阎清欢在心里把自己胖揍一通:“江兄,你还好吗?”
  江白砚:……
  江白砚沉默须臾:“头晕。”
  “这……”
  阎清欢急得抓耳挠腮,转身走向里屋:“我去问问解酒汤。”
  施黛也觉得惊讶。
  江白砚的酒量真和小孩一样?一杯倒是鲛人的种族天赋,还是他的个人被动技能?
  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施黛比出三根指头:“知道这是几吗?”
  江白砚看了眼,答非所问:“只是头晕,没醉。”
  施黛欲言又止:头晕和喝醉,难道不是可以划等号的关系?
  许是头昏脑胀不舒服,江白砚从木椅起身。
  他微垂着头,喉音发哑:“不必醒酒汤。我去找阎清欢。”
  说罢转身,江白砚略略迈步,却因足下不稳,一个踉跄。
  施黛眼疾手快,赶忙站起身,一把将他扶住。
  她坐在江白砚左前方,这会儿靠拢,是与他正对的方向。
  因而握住他手臂的同时,江白砚整具身体轻轻压上,贴在她身前。
  好高。
  出乎意料地不是很重,一来因为江白砚有意站稳,二来他极瘦。
  鼻尖充斥铺天盖地的冷香,施黛与他相靠得猝不及防,两手微僵。
  肩头被轻柔的力道缓慢下压,是江白砚伸出手,把她扶住。
  及时从她怀里跳下,阿狸旁观者清,目露惊惶。
  不对劲。
  在被施黛接住的刹那,它清清楚楚瞥到,江白砚眸中掠过清浅的笑。
  真正醉了酒、意识模糊的人,会这样笑吗?
  ……绝对不会吧!
  又一个猜想浮上心口,它没克制住瞳孔地震。
  江白砚这小子……
  是装醉?!
  情愿让自己被一碗米酒灌醉,坐实一杯倒的名头,再假装一个不稳,顺理成章被施黛抱住?
  从未设想过的方式。
  阿狸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审视江白砚此人。
  他比想象中更有病。
  以及更重要的——
  清醒一点,别被这小子骗过去了黛黛!快松手把他丢开!
  贴在施黛身前,垂下脖颈,下巴便靠在她肩头,
  头脑仅有微醺,江白砚清醒得很。
  施黛不久前问他,在凤凰河边为何不高兴。
  当时的感受,与现在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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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里挂着几盏灯笼,烛火如纱,色调柔暖。
  施黛与阎清欢交谈时,唇红齿白的少女笑若含桃,文质彬彬的少年风雅清举,无比合衬。
  合衬到刺眼。
  从各个方面来看,阎清欢与施黛都极为合拍。
  家世显赫,养尊处优,真正的“心性澄明”,白纸一张。
  倘若是阎清欢,定能同她谈及听曲看戏品茶的趣事。
  而非如江白砚,迄今以来的后半生被复仇填满,至于前半生——
  灭门,流浪,疼痛,屈辱,鲜血。
  施黛不可能想听。
  很奇怪。
  当江白砚思忖到这里,竟从胸腔里漫开刺痛。
  与胸前和手臂的外伤不同,那道痛意源自更深处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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