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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沙雕克反派-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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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同一时刻,越州。
  江南水乡婉约如画,刚过春分,更添姝丽。
  山青花红,小桥流水,本是好景佳时,今天的景致却远远称不上怡人。
  妖魔随处可见,邪气聚散不定。正午还是万里无云的天,如今成了漆黑的墨,阴沉沉压下来,仿佛将要倾覆。
  缕缕阴风扫过庭间草木,树影葳蕤,全无柔情意趣,反倒像是索命的幽魂。
  这是一处再普通不过的宅子,四面八方鬼影幢幢。
  厉鬼属于祟物的一种,往往出现在阴气更盛的午夜,今日邪祟出世、阳气衰竭,恶鬼理所当然没了束缚,伺机而动。
  四下寂静,影影绰绰的鬼物分散各个角落,面孔灰白如枯木,像一块块林立的墓碑。
  冷风呜咽,似哭似笑,忽有尖叫响起,打破长久的死寂——
  一家三口躲藏在床底,被厉鬼发觉了踪迹。
  恶鬼面如白蜡,黑洞洞的眼中无悲无喜,与女孩四目相对,勾出诡谲微笑。
  父亲心知不妙,眼看恶鬼伸手探向小孩,双目通红挡上前去,试图制止对方动作。
  鬼物只勾唇一笑,转瞬间,折断男人右手。
  母亲落了泪,颤抖不休,把女儿死死护在身后。
  恶鬼的右臂裹挟凉意,不同于冰雪,是一种浸入骨髓的森冷。
  它看似枯瘦,实则锋锐如刃,足够轻而易举剖开人族心肺。
  此时此刻,鬼爪对准女人的胸腔。
  “求你,不要!”
  男人忍痛直身,再一次挡在两人身前,不知源于绝望还是恐惧,眼底滚落大滴泪珠:“你们要杀,杀我便是。”
  鬼影们一齐发出低笑,笑他愚蠢,也笑他无能为力。
  恰有一瞬阴风过,男人战栗抬头,绝望更甚。
  窗牖已被厉鬼破开,透过大敞的窗口,他望见几抹浓郁的黑。
  数道黑影缓步行来,身如铁塔,长袍古旧,模模糊糊看不透相貌,全然隐没在黑暗中。
  那是更为凶残的恶鬼吗?
  视野被泪水模糊,他看见为首的巨影攀窗而入,伸出右手。
  从未体会过的威压沉重如山,男人四肢发软,绝望闭上双眼。
  他听到“嘶拉”一响,像纸张被撕裂的声音。
  紧随其后,是恶鬼们此起彼伏的惊叫。
  ……他没死?
  怔忡睁眼,男人愕然屏息。
  巨影们状如泰山压顶,抬臂对向的并非他,而是房中诸多恶鬼。
  就在当下,为首的影子攥起鬼物头颅,只一用力,便捏碎它颅顶,令厉鬼烟消云散。
  方才听见的嘶拉响,则是另一道巨影靠近床边,把几只恶鬼撕成两半。
  “啊……”
  想起前往长安赏玩时,某个深夜与它们的巧合相遇,女孩从母亲身后探出脑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带着哭腔出声:“夜游神!”
  “是。”
  阿壹语气温和:“不怕,夜游神。”
  “这里,鬼和妖,好多。”
  拾贰抓起一只厉鬼,啊呜往嘴里塞,咀嚼几下,浑身的黑气直打哆嗦:“不好吃。”
  “它们全染了邪气能好吃到哪里去?真不知道玄牝之门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才让我们这么头疼。施敬承那伙人能行吗?”
  一道雌雄莫辨的明快嗓音响起,在沉闷压抑的环境里,宛如酷暑降下的清凉骤雨。
  身形高大的白影从窗口探头进来,看模样,除却颜色,竟与夜游神如出一辙。
  拾陆:“你——”
  “好巧居然在这儿撞上,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吧?”
  白影语速飞快,吐字如倒豆:“既然你们处理了这边,那我走啰。等结束一起去喝几杯怎么样?”
  拾陆:“——好。”
  白影嘿嘿笑:“你好你好,多年不见,拾陆还是这么可爱。”
  此为日游神。
  按照惯例,日游神司掌白日,夜游神庇护夜晚,界限分明,两不相交。
  和十年前一样,这是他们少有的错位和不守时,共同现身于大昭。
  十年没见,这群白茫茫的家伙说话速度更快了。
  好气。
  “镇厄司,很快过来。”
  没忘记正事,阿壹对一家三口道:“没事了。”
  它说着目光一转,望向角落里的女孩。
  她受了惊吓,面上血色尽失,眼泪不由自主往下掉,即便如此,仍然记着她那受伤的父亲,小心翼翼去搀扶他。
  夜游神动了动黑漆漆的眼珠。
  忽而黑烟散开,一只大手探出,停在女孩跟前。
  它体型骇人,因屠戮过鬼怪,周身杀意未消,惹人生惧。
  女孩缩了缩身子,顺势垂头,抽噎一下。
  在夜游神宽大的手中,攥有一抹轻软的琥珀色泽。
  满室涌动的黑潮里,它是唯一柔色。
  “给你。”
  阿壹说:“糖人。”


第124章 (一更)
  天降灾祸; 凡俗百姓遭殃最多。
  这间远郊的宅邸得了夜游神相助,越州更多地方,却是满目狼藉。
  哪怕是往日最繁华的街道; 如今也人迹罕至; 门扉破败; 窗棂残损; 随处可见木屑飞舞、邪气攒动。
  昨夜下了雨; 地面积起深深浅浅的水洼; 透过浑浊泥泞; 似有某物潜游经过; 激起涟漪。
  涟漪转瞬即逝,凝出一道蛇影。
  巨蟒由邪气汇聚而成; 形体模糊不清,所行之处腥风呼啸,恶臭扑鼻。
  长尾扫过,引两座房屋轰然倾塌,露出藏匿其中的男女老少。
  年幼的孩童被家人护在怀中,仰面对上巨蛇的獠牙,恐惧到极点,连哭喊都做不到。
  蛇影靠近前,清朗男音随风响起——
  “飞流直下三千尺; 去!”
  话音方落; 一片水幕凌空荡开; 裹挟万顷之力,宛如巨斧兜头落下; 斩断巨蟒七寸!
  蛇影化作黑烟消散,身穿蓝衣的年轻人从房檐跃下; 高高束起的马尾随风摇摆,侧目望来,眼底含光。
  “没事吧?”
  聂斩迈近几步,随手掐灭半空飘浮的邪气,目光一扫,眉心微蹙。
  方才蛇尾扫来,捣毁了大面墙壁。砖石落下,砸伤好几人的腿脚。
  所幸伤势不严重。
  “上来。”
  另一名青年上前,拍拍自己肩头:“我背你们。”
  莫含青跟在两人身边,抱起鲜血淋漓的孩童,轻声安慰:“没事了。”
  越州地广,镇厄司没法面面兼顾,他们这些民间武者,自发加入了诛杀邪祟的行列。
  跟她和聂斩同行的青年,是个游走八方的山野剑客,名为韩纵。
  今天妖邪出世,三人一拍即合,一路斩妖伏魔,救下不少百姓。
  当初百里府一案后,越州曾有万民请愿,恳求镇厄司放他们一条生路。
  这个恩情,莫含青没忘。
  “镇厄司安排了避难地,诸位随我们来。”
  聂斩背起一个受伤的老人,迈步前行,朝莫含青挑一下眉:“怎么样,你之前说想看‘飞流直下三千尺’,不赖吧?”
  “勉勉强强。”
  嘴角勾出一抹浅笑,莫含青佯装思忖:“现在是小溪……我等你的大江大河。”
  聂斩哼笑一声,眼尾飞扬:“待会儿给你看‘野火烧不尽’。”
  三人将百姓们带入一座大宅,看牌匾,写有“阎府”二字。
  江南多富商,大敌当前,商贾们与镇厄司合作,自愿敞开家门收留流民,不仅提供庇护,还给予药物和饭食。
  阎家身为越州赫赫有名的豪族,院中已容有上百人。
  几名镇厄司的术士守在门前,谢允之和众多游侠也在其中,协助除妖。
  “快进去吧。”
  见他们平安,谢允之扫视几眼,放下心来:“府里来了新的药和大夫。”
  莫含青扔去一块干净手帕:“把脸上的血擦一擦——妖物不太安分,你当心些。”
  聂斩向谢允之乖乖颔首,转头对身后的人们道:“没受伤的在院中歇息,受了伤的,继续跟着我们。”
  进入宅邸,气氛比外面缓和许多。
  有镇厄司驻守,百姓们虽心怀不安,但总算有了盼头,不至于如同水中浮萍,任由妖邪磋磨。
  一路往里,来到正堂。
  堂中或躺或坐,有二十多人,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
  几位大夫穿梭其间,细细看去,居然还有五六个活蹦乱跳的黑影小人,帮忙端水送药。
  “嚯。”
  连聂斩也是一愣:“这是……皮影?”
  “嗯。”
  秦酒酒懒洋洋立在墙角,半边身子隐于黑暗,声线幽幽:“很好用。”
  “确实好用。”
  拭去额头汗珠,阎清欢笑道:“不管下刀还是缝线,它们从不手抖。”
  他刚刚包扎好一个断了腿的青年,望见聂斩身后伤痕累累的几人,温声道:“到空处坐下吧,我来看看你们的伤。”
  他一边说,一边从桌上拿起几颗饴糖,送给莫含青怀里的小孩:“要尝尝吗?别怕,等敷好药,就不疼了。”
  “若是饿了,这儿有糕点和米粥。”
  身着锦衣的妇人提来两个食盒,打开盒盖,俨然是新鲜的热粥:“吃食管够。”
  “夫人说得是。”
  她身侧的男人温和笑笑,看向阎清欢:“可有要我们帮忙的事?”
  “不必。”
  阎清欢笑道:“爹、娘,你们去院中歇息就好。”
  他招呼着新来的人们逐一落座,不经意抬头,喜上眉梢:“这位是……韩纵少侠?你怎么来了越州?”
  自画中仙一案后,阎清欢没再见过韩纵。
  听说他和江白砚约了一场对决,结果如何,江白砚没说。
  韩纵怀抱双剑,依旧是副冷淡模样:“阎公子。”
  他停顿须臾,眼底火光明灭:“听闻江南侠士众多,我特来请教。”
  他向来自视甚高,直到与江白砚交手。
  ——五招之内,那人的断水剑直指他咽喉,一场对决干净利落地结束,两人连发丝都不曾乱过。
  韩纵恍惚三日,痛定思痛,决定来江南磨砺一番。
  时间紧迫,聂斩、莫含青与韩纵没留太久,很快离开阎府,去搜救更多人。
  阎清欢擦干掌心冷汗,安置伤患、止血疗伤,事事亲力亲为,有条不紊。
  十年前灾变发生,他尚是个不谙世事的幼童,今日旧景重现,举止难免青涩。
  好在没出纰漏。
  把新一批的伤者包扎完毕,阎清欢递给每人几颗丹丸:“服下这个,可以祛除邪气。”
  “多谢大夫。”
  衣衫褴褛的老人颤巍巍接下,双目含泪:“这药贵重,我们无以为报……”
  “不贵不贵。”
  阎清欢展眉笑道:“是我自己炼制的丹药,用的是山间草药,安心吃吧。”
  他爹探头:“这孩子自己调的方子,用了半年才制出来。哎哟,那段时日,可把他愁得……”
  他说话像孔雀开屏,大有与有荣焉的架势。
  嫌弃丢人,阎清欢他娘塞来一块堵嘴的桃花糕,安静几息,也忍不住道:“我们都尝过,挺有用。”
  阎清欢哭笑不得,听见门外一声尖啸,顺势望去。
  又有只邪物企图入府,被镇厄司诛灭。
  眉间掠起愁色,阎清欢眨眼,摒弃多余杂念,走向下一位伤患。
  他心知肚明,粮食和药材总有耗尽的一天,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不知玄牝之门那边,究竟如何了。
  *
  青州边界,玄牝之门。
  上古邪祟复苏,无数妖邪涌入洞穴,无一例外当场殒命。
  阵术、符术、秘术、刀法、乐法……
  诸多大能置身洞中,围作剿杀之势,任何活物入内不得。
  困住上古邪祟的阵法,名为“立狱”。
  立狱阵的阵眼,是玄牝之门。
  白轻垂首,凝视震颤的阵眼。
  他们已经收到孟轲传来的信报,知晓了容器一事。
  她心中困惑消去大半,独独剩下一个疑问。
  为何是江白砚?
  江白砚自幼孤苦,常年耽于杀戮,虽说如此……
  可若非玄同散人屠灭了江府满门,他哪会与邪修产生交集,以杀伐为生?
  大昭有千千万万人,上古邪祟为什么偏偏选中江白砚?
  玄同散人双眼猩红,似是失了神智,又像极度兴奋,长时间一言不发,问不出个所以然。
  白轻抿唇,注视玄牝之门上的两道裂痕。
  说是“门”,其实这个阵眼更像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混沌冥茫,是由邪气创造的小天地。
  自从娘亲在大战中牺牲,白轻每年来此祭拜,对它再熟悉不过。
  忽地,她听见“咔擦”轻响。
  裂痕漫延,更多更密,她试图修复,奈何杯水车薪。
  在场不止她一个阵师,所有人尽是面色沉凝。
  立狱阵所需灵气巨大,他们只有一次重新设阵的机会——
  在江白砚挣脱心魔境、斩杀体内邪祟的那一刻。
  “能行吗?”
  白袍男人沉声:“邪祟最懂人性之恶,由它设下的心魔……”
  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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