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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沙雕克反派-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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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施黛拭去眼泪,江白砚回眸。
  邪祟把为数不多的精力全用在心魔境上,幻境崩塌,它显然遭受重创。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他身后邪气激涌,尚有余威。
  一声低鸣骤起,四下的妖邪受到感召,齐齐涌来。
  在此之前,江白砚左手拾起断水剑,腕骨断裂的右臂拥施黛入怀,像抱住失而复得的宝物。
  上古邪祟由纯粹的恶念凝成,象征极恶。
  创造心魔,是为步步引他入深渊,诱使他厌憎凡俗种种,甘愿为它所用。
  破解心魔的唯一方式,是江白砚不入邪途,不弃人间。
  由此,方可遏止邪祟入侵。
  断水冷光如银,映出他清冽眉目,与施黛通红的眼。
  说到底,杀戮与邪念皆非他本能。
  哪怕理智被蚕食、识海被侵吞,对施黛的爱意始终留存,方为本心。
  江白砚无言勾唇。
  他自幼擅于杀伐,本是嗜杀之人,却愿舍弃杀念,去守有她的大昭。
  而当心魔境破,江白砚终于明悟,原来是施黛不顾安危只身入局,拉他回到这世间。
  被他抱在怀里,施黛眨掉未尽的泪珠,抽噎一下,拿出袖中残余的符箓。
  未雨绸缪果然没错,她用宣纸画的符纸,到现在总算派上用场。
  她在不久前的大战里消耗太多灵气,和江白砚转移疼痛的术法又到了时限,伤口疼得厉害。
  连站立都没什么力气,指尖隐隐发颤,施黛握符的力道却很稳。
  心魔境破了就好。
  大敌当前,施黛不至于在这时哭哭啼啼、委屈巴巴,江白砚自裁的事,等一切结束再慢慢谈。
  ——虽然脑子里还是嗡嗡在响,心脏狂跳不止,仿佛能蹦出喉咙。
  她不知道勘破心魔的办法,那一瞬间,当真以为一切到了尽头。
  很难说清当时的感受,头脑空白无物,像有万千心绪翻涌,又像什么也不剩,只余摧枯拉朽的战栗与刺痛。
  “心魔境里,吓死我了。”
  施黛小声哽咽一句,继而攥紧符纸,凝神环顾四周:“你身体还好吗?这里怎么聚了这么多邪物……”
  回应她的,是断水轻挑,仅一刹,斩下数只妖邪头颅。
  “无碍。”
  剑气清绝,锋芒毕露,所过之处,绽放大片杀意森然的狰狞血花。
  江白砚为她挡下汹涌邪潮,低眉轻声道:“它们胜不过我。”


第123章 
  江白砚很强。
  在阿狸撰写的《苍生录》里; 被天道亲口认证的那种强。
  心魔境中,他置身于围剿之下,尚能与镇厄司的高手们打得有来有回; 此刻面对院中妖邪; 自是不落下风。
  剑风呼啸; 施黛强撑起涣散的意识; 双指并拢; 挥出五雷符。
  剑光符光缭乱交错; 沈流霜与施云声的长刀势若游龙。
  有江白砚和施黛入局; 竟一转颓势; 重新压了邪气一头。
  只差最后一点了!
  阿狸心跳加速,尾巴摇晃不停; 扬声高呼:“小心,它准备逃!”
  正如它所言,心魔境破,上古邪祟元气大伤,化作一团浓郁黑影,大有飞窜逃离的势头。
  江白砚没给它机会。
  他离邪祟最近,断水划出一道威厉流光,如月下秋水,破开重重黑雾; 直入暗影体中。
  邪祟吃痛挣脱; 施黛适时挥符; 喉音清越响起,似竹石相击:“江河日月入吾符; 神师杀伐,何鬼敢当——破!”
  这是最强的一类符箓; 名曰威天神符。
  施黛出门在外,不可能没有防身的底牌。威天符由她爹娘所赠,施黛常备于身,本打算用它对付江白砚的心魔,没想到在这儿发挥了用处。
  威天符出,金光大溢,如千万琉璃珠共映朝阳。
  施黛敛神,用仅存的灵气挥出四张雷符,分立东西南北,阻挡邪祟去路。
  正是这时,半空的黑影急剧膨胀,身旁每一缕黑烟,都发出凄厉嘶嚎。
  耳边炸开层层叠叠的呓语,声声灌入心间,像尖锐的刀。
  施黛喉间一甜,咳出几点血渍。
  由邪祟发出的声响无止无休,似有无数恶鬼对她低语,如泣如诉,像谩骂,也像诅咒。
  这声音太过难捱,仿佛凝聚世间所有的恨意、不甘与杀念,叫人头皮发麻。
  这就是……上古邪祟?
  施黛反应飞快,在丧失理智之前,顶着头疼欲裂的痛意,默念几遍清心咒。
  失神的一刹,她不合时宜地、下意识地想,江白砚被邪祟附体时,也是这种感受吗?
  他一个人硬生生熬过了那么多天,后来与她待在一起,从来表现得平静无波。
  “我的天罗地网阵,能支撑半盏茶。”
  青年阵师立于屋檐,长袍染血,随风鼓荡:“你们抓紧时间。”
  他灵气所剩不多,神情冷冽,牵动沾了血色的灵线。
  千百灵线缚出天罗地网,随邪祟挣扎冲撞,隐有碎裂之态。
  十指战栗,骨骼错位断折,阵师动作没停,迅速替换断裂的线条。
  数不清的妖邪将上古邪祟团团围拢,形成牢不可破的坚固屏障。
  江白砚一剑荡开邪气,转瞬屠灭数十道黑雾。
  他的剑锋,即将没入邪潮正中。
  这次,千万要成功。
  寒风如浪,阿狸用力闭紧双眼,再倏然睁开。
  回溯时空仅有一次,这是最后的、唯一的机会。
  天穹浓云翻墨,密密麻麻的邪气有如过境蝗虫。
  它听见邪物此起彼伏的长鸣,也听见百姓们撕心裂肺的哀呼。
  青州尚且如此,不知道其它地方,当下如何了。
  眉间愁云笼罩,阿狸深吸口气,帮孟轲扑飞一只偷袭的恶妖。
  无论如何。
  愿万民庇佑大昭。
  *
  申时,长安。
  听闻昨夜玄牝之门生变,今日正午刚过,城中就起了异样。
  妖物尽出,亢奋得前所未有,在铺天盖地的邪气里,接连撞毁数座城楼。
  到现在,天色暗沉如夜,活像话本子里的百鬼群行。
  处处有黑影横冲直撞,街边再无人烟,哪儿都不安生。
  譬如这座立于坊市角落的小院,就涌入了几只觅食的恶妖。
  所谓“觅食”,自然不是讨要米饭蔬果。入了邪道的妖,最喜食人血肉。
  指尖撩开一侧窗牖,透过小小缝隙,赵流翠窥见院中景象,目色微沉。
  “一共有五只妖,像虎和鹰。”
  赵流翠压低音量,近乎耳语:“它们身上……”
  她顿了顿,尾音一颤:“好多血。”
  五只恶妖在庭院逡巡,满身浸染血迹,尤其是嘴边和爪子,让人不忍多瞧。
  不用想也知道,它们刚吃过活物——
  是牲畜还是人?赵流翠没敢多想。
  她只看一眼,凝神屏息,望向身后的木柜:“藏好。它们暂时没发现我们。”
  木柜原是储藏衣物所用,眼下藏了好几个姑娘——
  都是与她一起经历过莲仙案的受害者。
  姑娘们被爹娘所弃,从莲仙洞府获救后,干脆自行离了家,一同住在这间宅子里,平日相互帮衬,靠自个儿养活自己。
  “你、你也快进来吧。”
  孙闻香年纪最大,正把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搂在怀里,轻拍后脊小心安抚。
  待在窗边不安全,她打个哆嗦,对赵流翠道:“它们若要进来……”
  她话音未落,赵流翠神色骤变,做出噤声的手势:“它们朝这边来了!”
  孙闻香怀里的女孩眼眶通红,不自觉颤抖两下,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
  有莲仙一案在前,屋子里的每个人,都曾在妖物的剿杀下走过生死关。
  她年纪再小,也明了事理,心性比寻常孩童坚韧许多,知道这时绝不可出声。
  另一边,程梦和几名少女握紧长刀,神态冷然。
  程梦家开了刀铺,不缺武器用,加上学过点儿武,能解决实力不强的小妖。
  长安城出事后,她记挂院中众人的安危,特意赶来相护,随身带了好几把刀。
  都是齐心协力杀过蜘蛛精的人,姑娘们没有迟疑,很快分好刀具,戒备随时可能来临的危机。
  “莫怕。”
  程梦强压忐忑不安,低声道:“它们若开了柜子,我在最前。”
  合拢窗棂前,赵流翠最后往外探一眼。
  为首的虎妖虎头人身,遍体生有黄白相间的皮毛,半边脸被血水打湿,眼底戾气汹汹。
  她分明只把窗户打开了小小一条缝隙,微不可察。
  然而虎妖踱步须臾,竟直勾勾觑来此处,似笑非笑,眼风如刀——
  不好。
  心口咯噔一跳,赵流翠面容煞白,全无血色。
  老虎……说不定是嗅得出人族味道的!
  她来不及多想,正要匆匆合上纸窗,却见虎妖停下脚步,略微侧身。
  ……怎么了?
  赵流翠心跳如鼓,屏住呼吸。
  再眨眼,她瞥见一袭似曾相识的红裙,与一条巨大白蛇的影子。
  红衣似火,蛇影如纷纷雪落,两两交织,凝作无可匹敌的气势,利箭般直攻恶妖。
  白九娘子化出的虚影足有一座城楼大,甫一张开血盆大口,便把两只妖物吞入腹中。
  在它身侧,柳如棠聚力扬鞭,长鞭所过,堪比巨蟒张开獠牙,杀气难当。
  “镇厄司!”
  鹰妖脸色大变,妄图振翅逃离,被长鞭缠上咽喉,绞断喉咙。
  虎妖见势不妙,转身欲逃,行至院门,撞上另一股澎湃灵力,双腿发软。
  不等它有所反应,陈澈扬动长枪,一枪穿心。
  “你怎么也到这儿了?”
  尚未与白九娘子的魂魄分离,柳如棠两眼弯弯,吐出猩红蛇信:“这次还是我更快。”
  毫不费力抽出长枪,陈澈把她上下端量一番:“可有受伤?”
  柳如棠挑眉,不动声色将他也扫视几眼:“怎么会。”
  她没放松警惕,扭头看向另一边。
  最后一只小妖丧命刀下,已然没了气息——
  持刀站在它身前、刚刚了结它性命的,正是程梦。
  程梦身后,数名少女紧握或长或短的刀,虽有惧色,却未曾失态。
  “没事吧?”
  解除白九娘子的附身,见她们安然无恙,柳如棠展颜笑开:“今日长安城不安定,你们随我来,去有镇厄司庇护的地方。”
  “不愧是从莲仙洞穴出来的人。”
  白九娘子化为小蛇形态,在她肩头伸展尾巴,看了看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妖尸体:“这刀法,不赖啊。”
  “过奖。”
  程梦抖落刀上鲜血,蹙眉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街坊邻里都在传,说玄牝之门出了岔子……是真的吗?”
  她岁数不小,对于十年前的灾变,记得格外清晰。
  山河破碎、遍地尸山血海,那样难以忘却的噩梦,她不想经历第二遍。
  “暂无定论。”
  陈澈长身而立,携来凛冽寒气:“各门魁首已齐聚玄牝之门,镇压邪祟。”
  和他搭档多时,柳如棠熟稔接话:“至少现在,门里那玩意儿没挣脱阵法,还算安全。”
  白九娘子轻叹口气:“是这样。”
  话虽如此,想想城里横行的妖魔鬼怪,好像也称不上多么安全。
  柳如棠继续道:“镇厄司在每个坊中派了专人镇守,把百姓聚在一处,便于保护。你们跟我来吧,照己也在那儿。”
  这是……安全了?
  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几分,赵流翠握了握掌心,全是冷汗。
  她随着柳如棠迈步向前,不经意间,察觉头顶掠过微风。
  “咦?”
  赵流翠抬头,透过昏暗光线,望见一只疾行的人型木偶:“那是什么?”
  那木偶关节灵活、行动迅捷,比寻常人速度更快,看它手里……居然拿着一把刀?
  “是傀儡师的手笔。”
  柳如棠一边领众人前往避难之地,一边朗声笑道:“记得几个月前的那起连环杀人案吧?他入了镇厄司,傀儡挺好用的。”
  小黑实力不弱,可供操控的傀儡数量非常可观,今天立了大功。
  长安太大,镇厄司人数有限,很难面面俱到,在最短时间内抵达所有地方、救出每个百姓。
  有小黑的傀儡在,相当于救援人数翻倍。
  陈澈安静听她侃侃而谈,听得“傀儡师”三字,觑见柳如棠眸底不加掩饰的赞赏之意。
  他缓慢眨了下眼。
  “这里。”
  因练武而粗糙生茧的指腹触上她侧脸,陈澈抬臂,为身旁的红裙姑娘拭去几滴血污:“有血。”
  白九娘子睁圆眼,飞快晃一晃尾巴。
  足步微顿,柳如棠没避开,只有些别扭地别过视线:“有什么好擦的?”
  沉默瞬息,她又不经意似的补充:“我待会儿去东边,一起吗?”
  陈澈黑衣沉郁,好似刀锋,眉眼本是冷峻,因她垂目一笑:“好。”
  *
  同一时刻,越州。
  江南水乡婉约如画,刚过春分,更添姝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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